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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放呢？”
不放？
世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几天的薄御深和眼前的白夜才叫她觉得，男人心土中沙。
她懒得跟她废话，直接用力想要将手抽出来。
但那里是一个蓄意要捉着她的男人的对手。
“白夜，咱们能别这样，选择一别两宽么？”乔灵隐忍着不耐，朝薄家老宅里面望了眼。
之前对白夜的那点留恋，因为这个男人现在的“动手动脚”而荡然无存。
她表现出来的不安和紧张，让白夜莫名的有种满足感。
他突然凑得离她更近，压低声音：“乔乔，伶伶她并不在车上，你不用害怕。”
乔灵愣了下。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不过下一秒，乔灵想通了。
“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害怕白月伶么？害怕她这个插足者会再来打我一耳光？”她带着点讥诮的笑意，“还是说，让不明情况的人以为，我回放着薄家少夫人的位置不要，选择跟你继续纠缠？”
这样牙尖嘴利的乔灵，是白夜以前从没见识过的乔灵。
在白夜的印象里，乔灵总是温柔美好、体贴顺从。
在这安静的空隙里，一道中年女音从一旁传来。
“既然都来了，怎么站在门口，进屋里坐吧。”是杜婉怡。
乔灵下意识地望过去的时候，杜婉怡的目光正从她被白夜握着的那只手上移开。
白夜也看到了杜婉怡，然后慢腾腾地松开乔灵的手：“杜伯母。”
杜婉怡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跟身边一个看起来很威严的老者介绍：“小叔伯，这位就是白家的小公子白夜。至于这一位，就是御深的未婚妻，乔灵。”
薄秉均，薄御深爷爷的亲兄弟，薄御深的小叔公。
刻骨的教养让乔灵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朝小叔伯薄秉均弯了弯腰，恭敬打招呼：“您好，我是乔灵。”
薄秉均很是敷衍地点了点头，转身就往里走了。
他显然也看到白夜之前抓着乔灵的手的场面已经略显浑浊的眼眸里满满都是……厌恶。
乔灵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说什么。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站着了，都进来吧。白公子，快请进。”杜婉怡让在一边，亲和。
白夜率先抬步走了进去。
杜婉怡便跟在他身边，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往里走。
乔灵看着他们的背影，说不难过那都是假的。
就算是小康家庭出生的人到别人家做客，却被这样忽视，那都会难过。
而白夜走出几步后突然停下来，侧身来望乔灵：“怎么不走？”
乔灵微微一笑，提步往里走。
等乔灵走到近前，杜婉怡才别有深意地一笑，说：“白公子对我这未来的儿媳真是不错。”
白夜眼眸一敛，而乔灵握了握指尖，垂下眼帘。
“我听说乔乔十几岁的时候就和白公子在一起了。白公子不如给我讲讲乔小姐小时候的趣事吧，也好让我对我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多了解些，不然都快成为一家人了，这么生疏总归是伤感情的。”顿了下，杜婉怡望向薄秉均，“小叔伯，您说对吧？”
薄秉均听到这些话，一双眼睛像是要钉穿乔灵的皮肉，冷哼了声后沉着脸率先进屋子里了。
“小叔伯？”杜婉怡露出些许茫然的神情，然后才转向白夜，赔着笑道：“小叔伯的脾气一向就是这样，白夜你不要介意。”
白夜淡淡地嗯了声，视线却停留在乔灵脸上。
乔灵盯着杜婉怡看，脸上挂着点薄薄的笑容。
*
一出戏唱完，杜婉怡这才真正带着乔灵和白夜进到宽大但略略显旧的客厅里。
客厅里确实坐了好几个人，但都是年过半百甚至是年纪更大的老人。
乔灵一进去，他们齐刷刷地就将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身前，乔灵尽量淡然地跟着杜婉怡往前走。
杜婉怡又跟在座的人介绍了一遍白夜和乔灵，末尾加了句：“白公子，你和乔小姐随便坐，我去让厨房泡点茶水出来。”
白夜家族关系复杂，从小就在威严的长辈中间混迹惯了，加之他是被请来做客的，完全没有任何压力，也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
但乔灵没有。
她走到薄奶奶面前，恭顺地叫了声“薄奶奶。”
薄奶奶看了眼白夜，这才将目光移到乔灵身上，勉强地笑了笑：“坐，坐吧，孩子。”
乔灵看了眼，只有白夜坐的那张沙发还有空位，只得坐了过去。这个位置，也距离薄秉均很近。
薄秉均坐在薄奶奶身边，见乔灵在白夜身旁坐下后，一张老脸跨得更加厉害。
“你叫乔灵？”薄秉均的声音浑厚严肃，让人觉得压迫得想要跪下。
乔灵点头：“是的，我叫乔灵。”
因为这是薄家的人，乔灵又还没有真正嫁进来，所以不知道怎么称呼，只好这样回答。
薄秉均一双鹰眼在白夜和乔灵身上盯了盯，又问：“除了你，乔昭业没有其他的女儿了吧？”
乔昭业，是乔灵的舅舅，不是乔灵的父亲。
白夜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
所以听到这个问题，乔灵心里咯噔一下，连指尖都控制不住地蜷握起来。
她没敢看一边的白夜，低声答：“嗯，我没有其他的姐妹。”
她只说没有姐妹，没说没有兄弟。因为还有个兄弟躺在医院里，所以小心翼翼地守着忌讳。
而白夜，如果说他之前还对乔灵突然就成为薄御深未婚妻这件事存有疑虑，那么到现在，他理应是全都明白了。
起初白夜还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但乔灵回答完薄秉均的问题后，他就真的全都明白了，并且确定无疑。
饶是平日悠淡如水的贵公子，白夜也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感到震惊，不受控制地转过头去盯着乔灵。
原来是这样吗？
原来是这样。
白夜脸上的震惊慢慢消褪，慢慢浮上恍然而又兴味的笑意。
而且他还问了乔灵一个让人很有想象空间的问题。
这个问题，使得众人连带着杜婉怡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