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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岭当然不可能听阿萝的老老实实画符,他还得忙着写实验报告,看书学习呢。
第二天他一大早起来,刷牙的时候听见厨房有动静,心想阿萝起这么早做饭,出去一看,厨房里已经做好了早餐,煮的南瓜粥,锅上蒸的还有小笼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他咽了口口水,这得起的多早啊。
飞快的洗漱完毕,把粥和包子端到餐桌上,等了半晌也不见阿萝出来,直到他过去敲门,人才迷糊着一张脸出来。
薛岭:“……”
这是早饭做了一半又去睡了吗?
他蹙眉,“以后不用起这么早,早饭我来做就行。”
阿萝比他还小两岁呢,还是女孩子。
阿萝刚起床,不想说话,没理他,拿了两个包子出来祭给忙了一早上的小鬼。
薛岭看着她神神叨叨的念了两句,头疼的扶额,完了,这位比张西陵夸张多了。
孙大厨抓起祭过来的包子啃了一口,谄媚道:“大师,你这个玄徒孙肯定在心里骂你弄虚做鬼,要不要我去吓吓他?”
阿萝:“闭嘴吃饭。”
薛岭抬头:“……”
他一句话都没说。
阿萝:“不是说你。”
薛岭:“……”
孙大厨:“哈哈哈哈……”
阿萝看过去,他连忙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自动消音。
吃完早饭,薛岭要去洗碗,被阿萝叫住,“不用你洗,昨天布置的辟邪符呢,我要检查。”
薛岭:“……”
他一个都没画。
阿萝看一眼动都没动过的黄表纸,内心十分发愁,她觉得自己好像体会到了老头子想家暴的心情。
薛岭:“阿萝,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我是学机械的,无神论,这些……”他看了一眼黄表纸,“……我尊重你的宗教信仰。”
阿萝:“好吧,既然你不信,今天晚上跟我去个地方。如果事后你还不信,我就不逼你学了。”
她这就去问问孙小鬼乐阳哪儿有乱葬岗。
薛岭求之不得,自然一口答应。
孙大厨飘在旁边看着薛岭一脸同情,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气。
砰砰砰!外面有人拍门,边拍边喊:“大师,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薛岭和阿萝对视一眼,一大早的,这谁啊,声音有点耳熟。
阿萝:“带过来,问问怎么回事。”
说完,回屋换衣裳去了。
阿萝收拾好抱着一包薯片出来,薛岭已经带人进来了,他看着来人一脸嫌弃,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天因为和女朋友分手来闹事儿的那个男人。
徐宗浩见了阿萝,腿一软扑通跪到地上,一脸惊惧:“大师,我知道错了,求求您让那位回去吧,我真的不敢了,我儿子都死了……”
儿子?阿萝诧异的扬眉。
他说的颠三倒四,薛岭只得开口:“是他家的狗。算了我来说吧,他说自从从我们店里离开,家里就一直闹鬼。刚开始是电视机突然在半夜打开,后来是家里的钱莫名其妙被撕成碎片,扔到垃圾桶里,到了昨天夜里,他睡到半夜被狗叫声惊醒,竟然看到有一道人影站在自己窗边,吓得他差点尿床,一直到天亮黑影才突然消失,出来一看,家里的狗被活生生撕成了两半……”
孙大厨飘在旁边:“哇,好凶。”
薛岭叙述的时候一脸看智障的眼神,最后道:“他让物业查了监控,没有任何疑点,怀疑是你让师父的鬼魂去找他。”
徐宗浩双手合十,看着阿萝,眼泪盈盈,可怜兮兮。
阿萝一边听一边吃薯片,故事听完薯片也吃完了,她拍拍手:“不是张西陵的鬼魂,我没让他去吓你。”
徐宗浩愣住,那……
阿萝:“可能是你招惹了别的东西。”‘
徐宗浩哭道:“大师救我!”
阿萝把薯片包装扔进垃圾桶,黄瓜味儿的好好吃,下次尝尝烧烤味儿的。
徐宗浩反应过来,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大约有两三万的样子,“大师请笑纳。”
这钱本来是他准备赔罪的。
阿萝眼睛一亮:“成交。”
抓鬼比卖符赚钱多啦!
薛岭:“……”
不是,还真有人这么蠢吗?
阿萝转身看向薛岭,“晚上早点放学,跟我一起去。……对了,带上你昨天晚上画的辟邪符。”
算这倒霉孩子运气好,本来她想带他去乱葬岗的。
孙大厨飘过来提醒阿萝:“笨小子一张都没画啊。”就算画了估计也不管用。
阿萝歪头笑了一下,样子十分可爱,“就是知道他没画,才让他拿的。”
孩子不乖,削一顿就听话了。
孙大厨:“……”
好想找只鬼抱在一起抖一抖,太坏了,绝对不能得罪啊。
同情的看着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的薛岭,再次感叹,无知有时候真的是一种福气。
但是谁能想到呢,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肚子里全是坏水,又坏又凶。
薛岭头疼的背着书包去学校,徐宗浩不敢回家,死皮赖脸的留在店里,阿萝:“那你就去看店吧。”
徐宗浩如蒙大赦,屁颠屁颠的去当售货员,“站在大师身边,真是太有安全感了。”绝对不用担心周围有鬼。
孙大厨贴在他身后呵呵笑。
阿萝看了一眼,抱着手机开始逛零食店,自从薛岭给她买了一包棒棒糖,就打开了她新世界的大门。
棒棒糖巧克力麦丽素辣条牛肉干芒果干,统统都要。
薛岭先去存了钱,刚到学校手机短信就开始响个不停,全都是银行发来的消费记录,到后来只能关静音,中午吃饭的时候拿出手机一看,几十条短信。
她这是把那两千多块钱都花完了吗,买的什么?
这么大手大脚,是觉得徐宗浩那些钱一定是她的了。
这么大金额,不会因为诈骗罪被抓起来吧?
薛岭忧心忡忡。
下午刚放学,他抓起书包就走。
陈建行:“今天走这么早,有事儿?”
平时薛岭都是最后一个才走。
薛岭点头:“家里有点事儿。”
其他人连忙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薛岭摇头,拒绝了大家的好意,一阵风一样走了。
陈建行嘀咕一声:“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薛岭是,张学凯也是,今天张学凯竟然没有找薛岭的茬,一直闷不吭声的坐在位置上,一句话都没说过。
刚到青玉阁,薛岭就被屋子里大包小包的零食震惊了,这是准备吃一辈子?
旁边徐宗浩坐立不安。
阿萝拆了一盒溏心巧克力,心情很好,朝他招手:“小岭,过来,给你吃。”
薛岭:“……”
他木着脸过去,没接她的巧克力,“不是要去抓鬼吗?”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真的被抓,就说她脑子有问题,精神病人应该不会判刑。
“对啊大师,这都六点了,您不准备准备?”徐宗浩看着外面暗下去的天色,越发担忧。
阿萝见他不吃开心的独享起来:“不急,晚上十二点才是阴气最重的时候。这包辣条也好吃,好像买少了。”
薛岭看了一眼堆成山的辣条,买少了?
“难道不需要准备武器法衣,布置法坛什么的吗?”
徐宗浩快哭了,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阿萝眨眨眼:“那是什么?”
徐宗浩:“……”
他这下真的快哭了,到底行不行啊,早知道他就去找更靠谱的人了,可现在再找也来不及,今天晚上怎么过?
薛岭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小院。
就算要当神棍,至少也要把行头准备妥当,敬业一点被抓的概率才不大。
过了半个小时,薛岭扛着一大包东西出来,全都是以前张西陵开坛跳大神的装备,薛岭虽然没参与过,但见得多了,需要什么也都记得。
徐宗浩见装备还挺专业,这才有一丢丢放心。
阿萝看了一眼,笑道:“现在六点,你还有时间画几张辟邪符应应急。”
孙大厨贴在薛岭耳边大喊:“笨小子,听你太太师叔祖的话!”
薛岭觉得耳边痒痒的,扭头看见徐宗浩双手合十对自己作揖,他叹了口气,拿出毛笔,研了朱砂,准备画两张,免得委托人恼羞成怒,报警把她抓走。
他找出一张张西陵以前画的辟邪符,刚准备临摹,飞过来一张符纸,是昨天她给自己的,上面的图案和张西陵画的不一样。
阿萝咬着巧克力:“照着这张画。”
时间在徐宗浩如坐针毡中过去,眨眼到了十点钟,阿萝终于站起来,“走吧。我们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在捣乱。”
薛岭放下毛笔,长出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他没捏过毛笔的关系,画出来的笔画总是和阿萝给的不一样,这么长时间他才画了两张勉强类似的,就这还出了一身的汗。
幸好。
自己没有一点点做神棍的天赋。
幸好。
他学习好。
徐宗浩家住的离凤凰街不远,不过却是在新城区,门前新修一条宽阔笔直的大马路,路边还有清洁工在打扫卫生。
早上七点之前必须把所负责的地方清扫干净,这样早上四点就要起床,很多清洁工会选择晚上把活干完,这样就不用起太早。
这是新小区,房价不便宜,绿化很好,物业也很负责,薛岭扛着东西进来的时候,保安一脸戒备。
刚走两步听见有人喊:“薛岭?”
三人站住,回头,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男人快步走过来,发际线很让人瞩目,手里还提着剑。
刘金平快步走过来,“真的是你?!你不是不信这些吗?这女孩儿是谁?你的师妹?你师父呢?劝你们一句赶紧回去,这儿的东西凶得很,不是你们能对付的。到时候吃了亏,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他说话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根本不给人插话的机会,说完就匆匆走了。
薛岭内心十分无力,为什么自己一个无神论者身边全都是迷信行业从业者?
徐宗浩尴尬的看着阿萝:“大师,那个道士也是冲着那个……东西来的?”
那个道士看起来靠谱多了,还说那东西凶得很,这两人处理不了。
阿萝点头:“应该是……快点,不能让他们抢了生意。”
徐宗浩:“……”
薛岭:“……”
你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太对?
“这是我新买的房子,本来准备当婚房的……”徐宗浩突然停下,偷眼看了阿萝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却也不敢再说。
正好到了门口,连忙拿出钥匙开门。
门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腥味就扑面而来,冲得三人一起皱眉。
“是我儿子,我出门的时候没清理……我去开灯。”徐宗浩声音抖着,摸了好几下哭道,“我摸不着开关。”
薛岭推开他过去把灯按亮,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倒抽口凉气。
客厅里,一只成年金毛犬被人从后腿撕到头部,鲜血内脏流了一地,浓郁的腥臭熏得人眼睛酸疼。
薛岭:“我们先报警吧。”
这明显是恐吓。
徐宗浩白着脸站在门口:“没用,之前报过了,警察什么都没查出来。”还说他是报假警。
阿萝绕开他走进去,薛岭这才反应过来跟了进去,徐宗浩也赶紧关上门进去。
阿萝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盯着天花板看。
两人也跟着抬头看,没任何异常。
薛岭:“你在看什么?”
阿萝没答,叫两人把窗户打开散散味儿,又叫徐宗浩把狗的尸体拖到卫生间,把地拖干净,又喷了花露水,屋子里的味道总算好闻了些。
她打开电视,问:“哪个台?”
“啊?”徐宗浩忍着反胃。
薛岭:“电视半夜打开的时候,播的哪个台?”
徐宗浩忙道:“新闻频道。”
阿萝换到新闻频道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于是换了台,兴致勃勃的看起了《舌尖上的中国》。
薛岭掩面。
真的不会被顾客举报连诈骗都不专业吗?
连过场都不走。
时时刻刻都在担心阿萝被抓起来。
十二点钟声一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度骤然低了很多。
徐宗浩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又挪了挪。
薛岭转头,皱眉道:“你挤到我了。”
徐宗浩讪讪一笑:“……我们背靠背,据说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薛岭盯着他:“……”
徐宗浩咳了一声,尴尬的把屁股往旁边挪了半寸。
算了,薛岭泄气,免得委托人真的报警,“我……小师叔很厉害,不用怕。”
他在心里掩面,自己终于堕落了,和封建迷信从业者同流合污,一起欺骗愚昧的人们。
阿萝看他一眼,小师叔?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三人一起抬头,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
一张血糊淋拉的脸,从天花板上缓缓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