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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她,你让我怎么去拒绝,怎么可能去拒绝?”他向所有人发出了这一声质问。
可是此刻满场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他的话,是他错了吗?没有,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母亲都已经跪下,难不成他还能够拒绝吗?若他是这样的人,那么他们也不会如此的尊敬他。
那是他的母亲错了吗?也没有,对于一个年迈的老人而言,在外颠沛流离了那么久,此刻想要回归自己故乡的心谁都能够理解,况且这个地方还给她留下了这么多伤心的回忆,换作是他们,恐怕也会如此做吧!
那么到底应该怪在谁头上?是先帝?可是虽说他好大喜功,可是我这么做到底,不过是为了百姓,当年戎狄人几次三番的侵犯国家。
扰得边境的百姓们民不聊生,因此,先帝才会派兵征讨戎狄,将他们直接给打怕了,此后的几年再无人敢冒犯中原的边境,又有谁能够说这位皇帝错了,甚至在史书里面都无不歌颂此次征伐的伟绩。
就连百姓们提起他当年的英勇壮举都是赞不绝口,又有谁敢去说他错了呢?
那么是容戎狄错了吗?但是好像是这样,是他们先行侵犯中原在前,后面先帝派人讨伐在后,不过那不过只是少数人的野心罢了,管普通的百姓何事。
还想去他们竟然想不出到底应该怪谁?此时此刻便只能够沉默。
忘记了大家沉默的脸,看着他们脸上隐隐透出的悲哀和同情。
副将笑了,笑的很小声,笑声里面没有任何的嘲笑与讽刺,而是充满了无奈,充满了悲哀。
就像是临死之前的候鸟,对于命运无声的控诉:“所以当时我只能够答应,但是我做不出来将布阵图交给他们这种事。”
“所以我只能够告诉他们,在将军上阵杀敌的时候,会在背后给予他们帮助,所以才会有今天发生的一幕。”
终于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副将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轻松许多,我身上终于丢掉了,一直压着自己的大石头,整个人的身体都变得挺拔了,那一刻的他又仿佛恢复了自己年轻气盛的样子。
他口中吐出来的话,终于不再沙哑,也终于不再让人感到沉重,他很轻松的,就吐出了接下来的一段话。
“现在事情的真相,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这就是我一直瞒着的原因,现在该怎么处置?我还是按规矩办吧,只是我希望你们不要为难的母亲,请你们放她离开这里,回到戎狄。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谁都没有答应他这句话,不是因为他们不想答应,而是因为认识都能够听出来他话当中的潜意词,他根本就没准备让自己活。
这个结局让他们这些兄弟无法接受,可是又想不出任何的话来劝解,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都已经出卖了大家,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若是不对他加以严肃处理,恐怕今后难以服众,可是让他们处置他,在知道真相之后,他们还怎么能够忍心?
第一次如此的懊恼自己的嘴笨,导致此刻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所有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燕南冥,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希望他的嘴中听到什么答案?
他们既不希望燕南冥因此而为难,大同样也不希望这个与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就这样丢掉了生命。
副将知道自己令他们为难了,他看着燕南冥,露出了释然的微笑,轻轻地说道:
“将军下令吧,该案怎么处置就应该怎么处置,你不能因公损失,让大家寒心,我是一个大老粗活了这么多年,也活够了,现在下去还能够和地底下的兄弟们痛痛快快的畅饮一杯。”
最后他又自嘲道:“但恐怕他们现在也不想看到我吧,不过这一是我罪有应得。”
“但是将军,临走之前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想告诉你,以后不要再随随便便的相信别人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一对于身边的兄弟们,赋予了太多的信任。”
“很高兴能够得到你如此的信任,可是有时候难免会有像我这样的人,有些人永远都不会领你的情的,你还是应该多为自己想一想,希望我今日做的是能够给予你一点警惕,让你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错了。”
“我只想问一句。”燕南冥并没有答应他,只是说道:“当时的你为什么没有朝我的脖子砍下来,这样的伤根本就无法将我置于死地,既然已经答应了你的母亲,为什么不彻底的做到?”
“我怎么可能这样做,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从将军你十多岁跟着护国公进来起,就是我看着你长大的,我这一生未了子嗣,甚至就连一个妻子都没有,我早就已经将你当作是自己的儿子了,怎么可能对你下得了手?”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将军应该做你自己应该做的事了,下令吧,外面的士兵们都还等着你呢?”
大家都紧张的看着燕南冥,等待着他的嘴里面吐出最后的指令,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打扰他。
燕南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大了双眼,冷静的看着下面的人,眼神当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样的眼神,让大家的心里蓦然一落,可是副将的脸上却露出了笑,他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最后的命运。
“副将在背后不小心伤了本将,虽然其心不是故意,到底为本场战争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因此,我下令,让副将告老还乡,永世不得再入伍。”
听到这句话,副将原来紧闭着的双眼一下就睁开了,脸上满是错愕,根本就没有想到到了这种关头,燕南冥竟然还是保护他,给了他如此大的体面。
“将军,你不能这样做,今天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谁都知道我当时那一刀是故意的,若是这样,你以后还如何能够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