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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麟炀眉心一沉,这狗奴才,当着他的面儿还真是嚣张得可以。
可,掌掴叶双?
那个小女娃?
转头,看向屋子里萧婉清身旁站在的几个丫鬟,修麟炀淡淡问道,“谁干的?”
只见萧婉清左手边的丫鬟慌忙跪地,那模样,真是被吓坏了,“是,是奴婢。”
却听萧婉清道,“是那丫头突然冲出来,差点撞到了我的肚子,我这丫鬟才会出手的,也不是故意打的,炀哥哥不会为了这点儿小事就要打要杀的吧?扶柳已经那副样子了,我身旁可没几个能用的丫鬟了。”
言下之意,是不准备将这丫鬟交出来。
修麟炀自是不会惹了萧婉清不快,于是转头看向阿思,“既然不是故意的,此事就这么算了,你先退下。”
“算了?”阿思挑眉冷笑,“我可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说罢,便快步朝着那跪地的丫鬟走去。
叶双的半张小脸都红肿的厉害,一看就知不是无意间打的一巴掌。
萧婉清也好,那丫鬟也好,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们连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修麟炀却让她算了?
这是什么道理!
眼见着阿思走来,就连萧婉清都被吓了一跳,忙从凳子上站起。
却见修麟炀抬手,拦住了阿思的去路,眉宇间隐着怒意,“狗奴才,本王再说一次,退下。”
“爷要杀了奴才吗?”阿思抬眸看着他,对上那双愠怒的眸子,不卑不亢。
修麟炀自觉受到了轻视,“你以为本王不敢?”
“爷当然敢。”阿思说着,朝着修麟炀走了一步,抬头,光洁的脖子就这般露在修麟炀的面前,“爷要杀,就抓紧杀了,若不杀,就让开。”
只是今日,叶双的仇,她一定要报!
修麟炀眯起双眸,语气透着寒意,“狗奴才,你威胁本王?”
“奴才只是想替叶双讨一个公道。”阿思寸步不让。
抛开了生死,她谁都不怕。
更何况,她很确定修麟炀并不想杀她,否则,早在那次跟修麟炀撕破脸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修麟炀的确是不想杀她的,可这并不表示她就能为所欲为。
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修麟炀伸手捏住了阿思的下巴,“狗奴才,你信不信本王明日就摘了叶家兄妹的脑袋?公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还来找本王讨公道?”
她不过就是淮南王府里一个最下等的奴才!
阿思死死的瞪着修麟炀,从他的眼里,看见了轻蔑。
一旁萧婉清也扶着腰走上了前来,“人分三六九等,而你是这府里最下等的奴才。我的丫鬟为了保护我,打了那孩子又如何?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我的丫鬟也能打得!”
“你少特么跟我嘚瑟!”阿思一声怒喝,下巴却突然一痛。
修麟炀加重了力道,眸间透着警告。
萧婉清瞧着阿思吃痛,冷笑了一声,冲着还跪在地上的丫鬟道,“香儿,过来给我狠狠地打这狗奴才,也好叫她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才是公道!”
香儿闻言,立刻应了声,上前行至修麟炀身旁,便是高高的扬起了手。
“你敢!”阿思咬着牙怒喝,瞪了那丫鬟一眼,便又瞪向修麟炀。
就见修麟炀松了手,而后飞快的点了阿思的穴道。
只一瞬间,阿思便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了。
“你做什么?”她不可置信的问。
修麟炀却不理她,只淡然落下一个字,“打。”
而后转身,去了萧婉清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萧婉清往屋子里走去。
他说,打。
叫萧婉清的人,打她!
“啪!”
清脆的一声响,阿思的脸颊上顿时起了五个手指印。
香儿之前还有所顾忌,可如今阿思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又是修麟炀亲口下了令,她自然是放开了手的。
“啪!”又是一巴掌,阿思的口中有一股子血腥味弥漫了开来。
可她的一双眼仍是带着质问的看向修麟炀。
他怎么能允许旁人打她!
可这样的问题出现在脑海中,阿思是第一个被自己吓到的。
他是主,她是奴,他为何不能叫人打她?
难道说,她一直觉得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不一样的吗?
难道说,她一直都在否认修麟炀对她的特别,可又一直是这么相信的?
那么,现在呢?
他叫旁人打她,是不是说明,她早已是不重要了?
呵,也好。
如此才不拖不欠。
只是,还是那句老话。
所有打不死她的,终将使她更为强大!
萧婉清也好,修麟炀也好。
她迟早要闹得这淮南王府,鸡犬不宁!
修麟炀扶着萧婉清坐下,似是无意的瞥了门外一眼。
就见那狗奴才的一双眼正死死的盯着他,如同一匹饿狼,随时都要吃了他一样!
他知道,阿思眼下定然是恨透了他。
可,他更想让这狗奴才知道,在这淮南王府里头,只有得了他的恩宠,她才能活下去。
没了他在身旁,她什么都不是!
“啪!啪!啪!”
一声改过一声的巴掌声,在院子里回荡着。
修麟炀藏在桌下的手不知何时早已紧握成拳。
那些巴掌,仿佛不是打在那狗奴才的脸上,而是打在了他的心口上似得,叫人难受。
而那狗奴才的眼神,也如同正在啃食着他的血肉。
为何?
修麟炀想不明白。
不过是惩罚了一个不懂事的狗奴才罢了。
忽然间,一旁的萧婉清猛的抓住了修麟炀的手,这才使得他的回过了神来看向一旁。
就见萧婉清一脸紧张,“炀哥哥,我,我好像要生了。”
闻言,修麟炀猛地低头,就见萧婉清身下已是一大片的水渍。
当下便厉声大喝,“传稳婆来!”说话间,已是将萧婉清抱起,大步离去。
香儿等一众丫鬟也快步跟着离开,一时间偌大一个院子,就只剩下了阿思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天都黑了,阿思忽然察觉到身子能动了,这才试探般的活动了手脚,而后转身,离开。
有风吹过,脸颊上的伤被发丝撩拨的酥酥麻麻的。
可为何,伤的分明是脸颊,痛的却是心呢?
萧婉清生了。
是个儿子。
整个王府都为之喜悦。
修麟炀终是松了口气,回了清风阁。
却忽然觉得一阵空落。
“她呢?”
他对着空气问。
身后有人回答,“两个时辰前回了下人房,半炷香之前起身去了秽院。”
秽院,是她刷恭桶的地方。
心口略有烦躁,修麟炀转身看向束风,“只是这样?”
束风点头,“只是这样。”
隐隐觉得不安。
这可不像那狗奴才的性子,他原以为,她的穴道解封,便会闯到萧婉清的产房去,将那掌掴她的丫鬟好一通教训。
可她,为何什么都没做呢?
狗奴才,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了?
……
听闻,萧婉清是难产的,修麟炀在房间外头守了许久,后来萧婉清难产,他更是不顾忌讳,冲进产房里头,为萧婉清渡气护命,更是下了死令,若有闪失,叫那满屋子的人陪葬。
好在,萧婉清最终还是挺过来了,母子平安。
听闻,修麟炀喜欢极了那孩子,当下就叫人进宫请旨,给了那个不是他的孩子一个嫡出世子的身份。
为此,皇上召了修麟炀入宫多次,次次都将他训得狗血淋头,可最终,还是拗不过他,颁了旨。
听闻,萧婉清母凭子贵,修麟炀定下了日子,在世子满月之日,娶萧婉清过门,正式与凤氏成为平妻。
一时间,淮南王府热闹非常。
而这些听闻,无一例外的,都是夜香佬告诉阿思的。
“唉……”夜香佬坐在一旁,看着阿思帮他搬恭桶,只能叹息,“你瞧瞧,若是你不闹脾气,只不过过两日也嫁给王爷了,到时候山珍海味,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何必在这儿刷什么恭桶!”
“比起荣华富贵来,这些恭桶更适合我。”阿思淡淡的说道,不料门外突然传来冰冷的声音,“是么?”
夜香佬一惊,慌忙跪地行礼,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完了完了,被爷瞧见阿思帮他干活,他铁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相比起夜香佬,阿思却是淡定了许多,放下恭桶,就地双膝下跪,磕头,“奴才见过王爷。”
“本王在问你话。”低沉的声音,隐着愤怒。
修麟炀直接也不清楚,为何会在这深更半夜的到这么个污秽之地来看她。
想来是这段时间心情颇好,以至于忘了这狗奴才到底是有多不上道的。
熟知一来就听到了这狗奴才的话。
原本还大好的心情,顿时灰飞烟灭。
阿思沉默少许,而后应声,“奴才与王府签了死契,是这府里最下等的奴才,理应待在这等污秽之地。”
声音淡淡,不带丝毫的情绪,瞧着那般恭敬,可莫名的,修麟炀的心情极度烦躁,“若,本王抬你出奴籍呢?”
话说出口,修麟炀才惊觉自己这一句之中的期盼。
有了先前的教训,她总算该知道,唯有得他恩宠,方是正道吧?
却见她垂眸恭顺道,“多谢王爷抬爱,奴才牢记自己身份,不敢有所妄想。奴才愿做一辈子的奴才。”
身份这二字,是他之前要她记清楚的,不是吗?
一辈子的奴才,也是他要她做的,不是吗?
所以,抬籍?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