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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的卢渊几乎就是惊呆了。
没有看到对方出手,一瞬间就只是感觉到了强大的气劲攻击!
饶是他这样的半圣高手,竟然都一时顶不住。
若非是强忍了一口气,只怕早已经当场喷出一口血来。
喉咙处的腥甜,被他强行压下后,便知道,这一忍,反倒是加重了他的内伤。
最终,看到碧箫阁的人灰溜溜离开,常悠悠自然是大喜。
“那些人果然就是欺软怕硬。逍遥哥,逍遥公子一来,他们立马就怂了!”
原本是还想着再叫逍遥哥哥的,可是想到了昨天哥哥的话,立马又改了口。
苏白连个眼神也不曾给她,“事情已了,我先走了。”
“前辈且慢!”
常离连忙出声留人,“前辈,碧箫阁今日一去,只怕不会甘心。能否烦请前辈再多留两日?”
苏白挑了挑眉梢,似有不愿。
常悠悠看看二人,心中自然是万分紧张。
若是他能多留一日,自己与他接触的时间自然也就能多一天。
这样云端高阳之人,哪怕是多说一句话,都能让人几天睡不着觉。
“我会让人给碧箫阁送消息过去,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的。”
苏白说完,又提醒了一句,“你们无情岛的防御也该加强了。想要长久地立足,关键还是得靠自己。”
常离的脸色微僵,逍遥公子的话,于他而言,分明就是多了几分教训的成分。
可是偏偏自己称呼他为前辈,说教的话,也只能受着。
苏白到底还是走了。
常离想到了他未曾出招,便直接将那些人都镇住,这得是多强悍的实力?
而且,他看得出来,那个卢渊明显就是受了内伤,那可是半圣初期的强者!
常离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有些兴奋了。
他要变强!
只要成为了像逍遥公子那样的强者,才会在这地面儿上有话语权。
哪怕他没有尊贵的出身,只要他有强悍的实力,就不会再有人敢小看他们无情岛。
常离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无情岛安逸的时间太久了。
无情岛上的护卫不少,实力也都不弱。
只是,多年来,因为有逍遥公子这层关系,所以从来不曾有人主动挑衅上门。
而碧箫阁,绝对是头一个!
这也让常离清醒地意识到,他们不能总是依靠别人。
特别是,妹妹指不定哪天会再次惹怒逍遥公子,到时候,才是真正的麻烦。
“来人,将小姐的院子围住,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离开自己的院子一步。另外,加强岛上的巡逻和防卫。不许任何人离岛。”
“是,岛主。”
常离吩咐完之后,便直接闭关了。
想要闭关,就只有好好地修炼内功,别无他法。
碧箫阁。
“阁主,都是老夫无用,那逍遥公子的实力深不可测,未曾见其出招,便伤了我们几人,还请阁主降罪。”
一把尊贵华丽的椅子上,此时坐着一名容貌妖娆的年轻女子。
听完卢渊的话,也只是轻轻地勾唇一笑。
“名满天下的逍遥公子,实力自然不可能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匹敌的。”
妙龄女子口中说出令人感觉羞辱的话,却没有人敢有半分的不敬。
就连卢渊听了,也中是低着头,一脸的恭敬。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既然是和逍遥公子扯上了关系,那本阁主就亲自与逍遥公子谈一谈。”
“是,阁主。”
待到屋中只余女子一人,这才懒懒地起身。
看着巨大铜镜中的自己,女子的眼神里泛着点点的寒光。
手指随意地卷绕着自己的头发,神色慵懒而妩媚。
“逍遥公子。”
低声呢喃了一句之后,伸出纤纤玉手,拨弄了几下琴弦。
只是,或许是女子不通音律,拨弄出来的声音,着实算不上悦耳。
染着丹蔻的指甲似乎是有些长了。
女子将手指放到眼前,翻开覆去看了几遍之后,才低声笑道,“消遥公子踪迹神秘,可是那位云家大小姐,应该还是不难找的。”
话落,唇角再次上扬,显然心情极佳。
与此同时,正处在了云家试炼地的云暖几人,也终于与那幕后黑手对上了。
看着花白胡子的老者,云暖的眼角抽了抽,“你是哪位长老?”
“老夫只是负责看守这试炼地的。并非是云家的长老,既然几位来此试练,那就做好准备吧。”
云暖清了清喉咙,“这位老先生,我看你年纪大了,不会是想着直接跟我们交手吧?”
“怎么?瞧不起我这把老骨头?”
“那倒不是。主要是怕我们赢了你,你再觉得面上无光。回头再去找我祖父哭鼻子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有点儿冤枉?”
老者险些被气得一个倒仰叉。
“好大的口气!”
老者话落,重重地哼了一声,直接一甩袖,人就往后飘了数丈远。
云暖几人未动,因为周围的环境很快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名老者竟然不见了。
不仅仅是他不见了,云暖发现原本跟自己在一起的两个哥哥也都不见了。
糟了!
云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唯有先自保,才能救别人。
云暖转了一个圈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走不出去。
好像是被困在了一个阵法里。
可是想到自己之前的的确确未曾挪动身形,那么,要么这里被人布了幻术,要么就是两位哥哥自己先动了。
也怪她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名老者身上,何曾想到过身后的人会出事?
云暖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突破出去。
已经开始有些心浮气燥了。
猛然想到苏白说过的话。
不管是何等阵法,若有死门,便必然有生门。
有其最为擅长的功用,那么,也必然有着致命的弱点。
云暖深吸一口气,然后命令自己冷静,冷静!
她选在了中间的位置,然后坐下,将五弦琴放于自己的膝上,与此同时,闭上眼睛。
一个个舒缓而令人放松的音符在她的玉手下蹦出,很快,就将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一种舒适的气息。
云暖一边抚琴,一边开始试着调动自己的精神力。
抚琴,并非是为了使用幻音功。
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为了让自己静心,二是为了迷惑对方。
她很肯定,自己定然是被对方盯地最紧的一个。
只不过,云家人知道她修习的是音波功,却并不知道,她现在还有不俗的精神力。
云暖先内视了一圈之后,肯定了自己的识海这边正常无异。
之后,精神力外放。
她的双眼虽然紧闭,可是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外面的一草一木,一缕细风。
或许是因为闭上了眼睛这一条通道的原因,反倒是让她的其它感应能力,更为敏锐了一些。
终于,在精神力游走了两圈之后,她发现了问题所在。
正如她先前所想,这里被人布了幻术,其实,也是阵法中的一种。
只不过,这种阵法除了依靠对方强大的内力之外,还需要一些药物的辅助。
云暖刚刚用精神力所探查的,就是她的周围,哪里的内力波动最为明显。
至于药物,目前还没有找到线索。
不过,已经有条件可以破阵了!
云暖的眼睛仍然紧闭着,只是随着她的一个呼吸的停顿,手下的琴音画风突变!
铮!
随后便是数十道的音刃,直接袭向了先前内力波动较为明显的部位。
几乎就是音刃飞出的一瞬间,云暖明显地感觉到,那个方位已经出现了人的气息。
果然,这个阵法想要维持,还是需要不断地有人输入内力进来。
砰!
随后,云暖听到了一声闷哼。
云暖这才睁开眼睛,快速地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两名黑衣人已经倒地,还在痛苦地挣扎着。
云暖起身,将琴抱起,注意到自己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了变化。
这是阵法出了问题。
现在她所看到的,仍然不是真实的环境。
所以,下一刻,云暖没有犹豫,再次拨弄琴弦,直到听到了接二连三的砰砰声后,才终于停手。
噗!
有人吐出一口血来,然后看向云暖的眼神里,都是带着几分惊恐的。
云暖并不在意,而是直接朝那人走了过去。
“说,其它人在哪儿?”
这里的环境已经恢复如常。
只是,身边仍然没有二哥三哥的影子。
那人摇头,随后又是一阵咳嗽。
这些人,应该都是云家专门培养出来的暗卫。
这里的试炼,不仅仅是针对他们,对于这些暗卫来说,能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云府暗卫,也得看他们是否能从这里走出去。
所以说,这应该是双试炼!
云暖皱眉,猜到了这一点,也没有了逼问他们的兴致。
左右看看,她能感觉到二哥三哥就在她的附近。
可是她却什么也看不到。
云暖的身形陡然停住。
结界!
云暖险些就忘记了这个。
若是刚刚的那位老者,极有可能是先设下了结界,之后再故意制造出一个迷幻阵来。
如此,一切也就说地通了。
云暖再次弹琴,这一次,她所关注的,是哪一处的音刃反应,是异常的。
果然,她看到了自己的左前方,那里的音刃走到半空中,便被挡了下来,之后,突然散掉。
就是这里了!
云暖抱着琴,慢慢地靠近。
自己刚刚是处在了一个迷幻阵中,可是困住两位哥哥的,却未必就是相同的阵法。
更重要的是,这个结界,她要怎么破?
若是力度太大了,怕会伤到里面的人。
可若是力度不够,这结界应该也不好破!
云暖咬牙,唯有一试了。
大不了,自己将内力一层层地往上加。
虽然麻烦了一些,可却是最稳妥的。
终于,云暖用了八成的内力,才将这结界给劈出来一道口子!
随后,结界晃了几下之后,彻底消失。
与此同时,躲在了角落里的那名老者则是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不过,老者的嘴角上带着血,却笑得十分开怀。
“不错,不错!”
云暖哪里顾得上其它?
现在只是一心想要找到两位哥哥。
进去之后,才发现,又是一个迷幻阵。
如此,云暖故伎重施。
当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地之地,阵法破!
一切,恢复原样。
而原本保持着半蹲姿势与人喝酒的云翔,则是完全就懵了。
云强的情况还稍微好一些,只不过,云暖发现他时,他的两眼通红。
“怎么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
云翔一动,才觉得自己的腿好像是有些麻了。
至少云强则比较冷静,“暖暖,又是你救了我们。”
“就算我不出现,你们自己也能走出来。只是需要时间。”
云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她争论,“这个迷幻阵太强大了。我刚刚好像就是真的看到了我的父母一样。”
云暖一怔,“你还记得三叔和三婶的模样吗?”
云强摇头,“其实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可是当我眼前出现了那两人时,我直觉他们就是。”
云暖想了想,“那是因为,这两人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所以你才会很肯定,他们是你的父母。”
云强愣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
“此阵已破,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云翔还在揉腿,“暖暖,刚刚那个老头儿呢?”
“应该是躲起来了。走吧,这里应该是双试炼地,处处与我们为难的,应该也是进来试炼的。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是进攻、偷袭,我们则是躲避和反击。”
云翔还没有听明白云暖的意思。
双试炼地?
云强想到他们在这里遇到的都是实力强悍的高手。
难不成,这里也是培养暗卫的基地?
“暖暖你看!”
云翔大叫了一声,“那个老头儿!”
云暖自然也看到了,“走,跟着他!”
刚刚那老头儿的语气,已经证明,他就是这里的主宰。
只要找到他,一定就能找到出去的路。
“暖暖,若是他故意引我们过去呢?”
倒是难得的,云翔多了一次心眼儿。
云暖没有回头,“就算是故意引我们上钩,我们也得过去!”
既然是试炼,那么这里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有用,也是有阻碍的。
老者的身形极快,云暖几人跟着他东拐西跑,很快就拐进了一个山洞里。
云暖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她记得,当初她们刚到这儿的时候,特意观察过地形,一片开阔地,没有山呀?
“我明白了。”
原本云暖怀疑这又是被人布了迷幻阵。
不过,仔细想想他们是跟着水流走的,一路上,基本上都是等于在下坡。
所以说,现在,他们应该是在半山腰,或者是山的脚下了。
三人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山洞也一下子变得开阔了起来。
只见老者十分慈详地坐在那里,看向他们的眼神也很和蔼。
“你们几个不错!”
三人站定,然后面面相觑,还是云强先开口问道,“前辈,我们的试炼算是结束了吗?”
“嗯,还有最后一项。”
“还请前辈指教。”
“离开这里的门,就在这个山洞里,你们可以自己找。”
云暖挑眉,这么容易?
怎么会觉得这么不真实呢?
“多谢前辈。”
云强和云翔二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云暖则是一脸木讷地站在原地,没有出手找机关的打算。
老者有些好奇,“你不去找?”
云暖瞟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老者一噎,这孩子说话是不是也太冲了些?
“小丫头,尊老爱幼你不懂吗?”
“拜托,现在你我还是相对的身分。我们是对手,是敌人,我干嘛要尊敬你?”
老者再次被噎了个哑口无言。
好吧,他就不应该对这个小丫头抱有什么希望的。
这打击,简直就是一串一串的。
“哼!爱找不找。反正找不到,你们就别出去!”
云暖眨眨眼,看到他们两个忙活了半天,也没找到所谓的机关,当下就有些不怀好意地看向了老者。
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你要干嘛?”
老者的心里打了个突,总觉得这个云暖的眼神太过恶劣了些。
“其实,找不找机关什么的,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对吧?”
老者不明所以,有些呆呆地看着她。
“只要我将你抓了,你是不是就得听我们的?”
老者立马瞪大了眼睛,“你疯了?”
话音未落,就见云暖的身形一闪,几乎就是眨眼间,云暖已经到了老者的身侧。
老者大为惊骇,这样绝顶的轻功,怎么会在一个看起来是废人的身上出现?
感觉到脖颈上一凉,老者笑了笑,“云暖,你不会以为,老夫这么轻易就被你给制住了吧?”
他承认云暖的速度很快,可是就她现在这样,自己想要挣脱,可以说是容易的很。
云暖笑得有几分古怪,“老头儿,你不会以为,我就只有这点儿本事吧?”
老者也同样不甘示弱,“我知道你的音波功很厉害,只是你现在两手钳制着我,你如何启用音波功?”
云暖愣了一下之后,竟然直接将匕首从他的脖子上拿开了。
此时,云强二人也转了过来。
“暖暖,你没事吧?”
“我没事。有事的是这个老头儿。”
老者原本以为云暖是想通了,所以才会放开他。
没想到,竟然还有后话。
“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会用迷幻香?”
老者蹙眉,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云暖说完,双臂环胸,分明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老者意识到不妙,刚要动,就觉得自己的后背上似乎是有些痒。
忍了忍,没想到竟然越来越厉害。
不止后背,可以说是全身都开始痒了。
“死丫头,你对我做了什么?”
云暖丝毫没有一个当坏人的自觉,反倒是笑得很无害,“出口在哪儿?”
“你这叫耍诈!”
老者已经无法再保持端坐着的姿势了,整个人都开始有些左抓右挠的。
“这种痒痒粉呢,是我特制的,你放心,没有我的解药,我可以让你痒上个几天,直到你把自己抓地全身溃烂之后,还会觉得自己的骨头里都是痒的。啧啧,那种滋味,应该是相当地奇妙吧?”
“你这个丫头,快把解药给我?”
云暖的笑容一收,“出口在那儿?”
老者死瞪着她,不肯说。
云暖也不着急,干脆挪了把椅子过来,就这么闲闲地坐了下来。
云强和云翔二人都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这位老者应该是他们云家的长老级人物吧?
暖暖这样直接将人得罪了,是不是不太好?
“好你个云暖,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
“说的好像你能从这儿出去似的。”
老者一怔,只是一瞬间,又开始被自己身上的痒感给弄得手忙脚乱了。
“这不合规矩,你们应该自己找出口。”
云暖毫不在意,“规矩是由人定的。既然这次是我进来试炼的,那要用什么方法打开这个通道,就由我说了算。”
老者彻底无语了。
这丫头分明就是一个小恶魔呀!
毁了他的八卦阵还不算,现在又给他下痒痒粉。
她最好是祈祷别落在自己手里,否则非得好好惩治她一番不可。
老者又坚持了一刻钟,终于还是坚持不下去了。
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发现自己有的皮肤被抓破之后,真切地感觉到了里面的血肉都在跟着痒。
换言之,这痒痒粉,绝对不简单。
可以通过自己的手指来四处传播这种痒感,太可怕了!
“好,我告诉你。”
“就在我左手边的火把下面。”
云强立马走过去,火把下面没有看出任何的异样。
他开始从上而下,慢慢地敲着。
挪了一尺左右的时候,终于声音有些不同了。
云强以掌凝聚内力,用了三分的力道。
墙面儿破烈,露出了里面的机会。
云强看了看,这回多了小心,“往哪边扳?”
“你的右侧!”
老者几乎是已经忍不了了。
“云暖,快给我解药!”
云暖没动,看到云强扳了那机关之后,他们右前方,果然出现了一道声响。
随后,就看到那堵石墙竟然动了。
“沿着这里出去,你们就能到出口了。”
云暖将一个小瓶子抛了过去,顺口问道,“这条通道里还有什么暗器没有?”
“没有。往外走是安全的。往里走,才会触动机关。”
云暖挑眉,这么神奇吗?
老者立马将解药服下,待他缓过来的时候,山洞里一切又恢复如常。
老者看着自己被抓的血淋淋的两只胳膊,心底里生出几分的后怕来。
这个云暖,太狠了!
很明显,她与云寒不同。
云寒当年闯关的时候,虽然实力不俗,可是心地仍然良善。
可是这个云暖,今年才十五的年纪,行事便这般地乖张。
她的态度很明确。
要的是结果,其它的都不重要。
想到明年的十六国会盟,老者的神色倒是松懈了许多。
天下即将纷乱不止,云家有这样一个不肯墨守成规的后辈,倒也算是庆幸。
云暖一行人,的确是很顺利。
只是当他们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会是在距离云家祖宅十里开外的地方了。
云暖对于这一带并不熟,三人到了镇上,换洗了一下之后,才坐到大堂里吃饭,顺带着打听消息。
“你们听说了吗?月家三公子竟然被人重伤了,而且对方还是明山学院的人。”
“真的?那位三公子不是很厉害吗?再说了,在学院里,怎么还会被人伤成这样?”
“我听说,是有人联合围攻了他,而且在此之前,还给他用了化功的药物。”
“真的假的?”
“嘘!这种事情,还是少说几句吧。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们不知道吗?万一被哪些人给盯上了,你们还要不要活命?”
有了一位老先生的提醒,大家顿时就十分默契地转开了话题,不再谈这个了。
云暖则是眉心一拧,什么人,竟然敢对月家三公子下手?
“你别急,我已经让人送马过来了。我们先回祖宅,祖父应该还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一会儿你和三哥先回去吧,我直接去月家。”
“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再说了,事情到底如何,我们先回去,祖父肯定会一五一十地告知我们的。”
云暖犹豫了,外人所传,未必是真。
而且以云家的能力,想要事情的真相,并不难。
云暖只好点点头,“那好,听二哥的。”
三人快马加鞭地赶回祖宅,果然,祖父正在客厅里等他们回来。
“嗯,这么多年了,你们是出来最快的一批了。”
老太爷无疑是很满意的。
云家的子嗣优秀,自然是让他格外欣慰。
“祖父,月流风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爷看了云暖一眼,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这么说,真的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流风了?”
云翔也觉得这些人委实无理。
“学院那边怎么说?”比起那些敢出手算计月流风的人,云暖更在意的,是明山学院的态度。
毕竟,想要收拾那些人,她有的是办法。
可是学院如果不能禀公处理,那就有失公允,也不配成为烈国的第一大学院了。
“学院方面只说目前还在调查。至于涉事的几名弟子,现在都被学院关了起来。不过,我听这意思,学院方面应该不会予以太过严厉的惩罚。”
“为什么?”
“因为其中牵涉到了王家。”
“嗯?”云暖可并不知道,还有什么王家需要顾忌的。
“王家原本不过就是一个二流家族,可是去年王家的姑娘嫁进了阮家,虽然只是旁系,可是听说,那位旁系的公子,还是很得阮家重用的。”
云暖眯眼,所以说,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乱七八糟的裙带关系了。
“祖父是担心,国主会为了阮家给授意对王家从轻发落?”
“这种可能性不大。我担心的是赵弈。”
“二王子?”
“赵弈与阮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云暖听罢,脑子里开始飞速地运转了起来。
听这意思,就是这件事情,极有可能与赵弈有关?
这是为了给月家一个下马威?
“祖父,我先去月家看看。”
“一起走吧。正好,我也该回去了。”
“是,祖父。”
小五和云翔陪着云暖直奔月府。
月家的管家一看是云暖来了,立马就一脸欢喜地讲了进去。
甚至连禀告一声也没有,直接就请去了月流风的院子。
一进院,云暖就听到了哭声。
云暖皱眉,难道真的很严重?
“别哭了,流风已经服了玲珑丹,他身上的内伤已经好地差不多了。”
“那又怎么样?那些人如此恶毒,竟然给流风用了化功散,若是流风醒了,岂不是成了一个废人?”
这边,管家已经进去通禀了。
云暖进去后,月家主一脸期待,“暖暖来了,快来看看流风。”
云暖点头,走到床边,看到月流风的脸上还有几处瘀伤,左眼圈整个都是青的。
看来那些人下手不轻呀!
“一直没醒?”
月家主摇头,“已经三天了,一直这样昏昏沉沉的。你之前给的玲珑丹我给他服下了,可是这脑子?”
云暖点头,示意他们莫急。
探过了脉息,云暖的眉心拧地更紧了。
显然,这一次对方是真的对月流风下死手了。
云暖再翻了翻他的眼皮,随后转头道,“麻烦两位前辈先回避一下,我要给流风治伤。”
“暖暖,他能醒过来吗?”
“可以的。”
见她一脸笃定,月夫人倒是好受了许多。
小五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云暖开始弹静心曲,一波接一波的内力,就这么直接扑向了月流风。
门外的月夫人则是越等越急。
“不是说要给流风治伤吗?怎么倒弹起琴来了?”
月家主也是一脸不解。
这音波功可以伤人,他倒是知道的。
可是治伤这种事情,应该是不行吧?
云暖停手,看到月流风已经有要醒来的迹象,立马手指舞动,先设下了一个结界。
刚刚太急了,忘记不能透露出自己能以琴音疗伤的。
“风流月,你醒了?”
月流风睁眼看到是云暖在这里,咧嘴一笑,“我这是做梦了,还是死了?怎么看到暖暖了?”
“乌鸦嘴!你没死,也没做梦。是我,我回来了。你现在感觉哪里不舒服?”
月流风感觉到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这种真实的触感,才让他真正地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没有做梦。
“暖暖?”
“嗯,我在。”
“我是不是很没用?”月流风垂下眼睑,神色有些沮丧。
“谁说的?风流月一直都是最棒的!”
“可是我被他们下了化功散,暖暖,我是不是再也不能练武了?”
云暖扑哧一笑,“胡思乱想什么呢?你现在好着呢。对了,来,先把这个喝了。”
云暖手心一翻,一个小瓶子到了自己的手心上,正是再生泉的泉水。
月流风连问都不带问一句的,直接就喝光了。
“来,你现在自己试着坐好,然后开始慢慢地运气调息。记住,不要着急,要平心静气。”
在云暖的指导下,月流风果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内力在一点点地恢复。
看着他的气色渐渐好转,云暖这才收手撤了结界,之后慢慢地退出去。
“月叔叔,月婶婶,流风现在没事了,不过他正在运功调息,怕是还要等一会儿你们才能进去。”
“运功?”月夫人一惊,“你是说我们流风的武功恢复了?”
云暖摇头,“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应该很快就可以了。我刚刚弹的静心曲,就是为了能通过音律来唤醒他。”
这也算是变相地解释了,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抚琴。
云暖没有离开,而是和他们一起在这里等。
直到听到屋内有动静,三人才起身进去。
“风儿?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你快说给娘听。”
月夫人第一个冲进去,一脸焦灼地看着月流风。
月流风除了脸上的伤还有些碍眼之外,气色倒是真不错,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精神弈弈的。
“暖暖,你给我喝的是什么?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体内的内力充盈,总觉得自己就快要晋级了。”
月家主吃惊地看着他,发现果然是生龙活虎了,这才不得不佩服云暖的厉害之处。
“不过就是之前偶然间得的药,你现在没事就好了。现在坐下来,把事情的经过仔细跟我说说。”
云暖的脸色较为严肃,月流风对上她的视线,一时有些错愕。
“暖暖?”
“我从别人口中听说了事情的大概,但是我想听你本人说。越详细越好!”
月家主此时也寒下一张脸来,“对,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流风坐下,开始一五一十地说着。
原来,是那个王若莹自以为高傲,在学院里,也向来是看不起别人。
月流风不过是在王若莹为难一个小姑娘的时候,说了一句公道话,便被她怀恨在心。
“王若莹?这位姑娘,的确是个自私自利,且性子阴毒的。”
“你认识她?”
“见过。出手的都有谁?”
月流风仔细想了想,“当时给我端茶的,叫王若周,是王若莹的一个堂兄,他在学院的身分不高,他的师父在学院里也并不怎么出名。”
“嗯。王若彬有没有对你出手?还有那个祝蛟?”
“没有。”月流风仔细地想了想,“当时围殴我的人,我确定没有他们。”
“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我自然是要让学院给我一个说法。堂堂的明山学院内,竟然允许学院里出现这等的败类,难道他们就不考虑一下学院的名声?”
月家主脸色暗沉,“放心,这件事情,为父一定会让学院给你一个说法。”
“不可!”
云暖直接就制止了。
“暖暖?”月家主有些不解。
他为自己的儿子出头,有什么不妥。
“一来,现在流风的伤势差不多已经痊愈了,这个时候,学院想要将那些人的责任撇轻一些,也就更容易了。再则,你身为长辈,若是去学院里教训几个小辈,只怕会被人诟病。”
月流风也点点头,“不错,暖暖说的有道理。”
“那要怎么办?难道就让我们的儿子白白地受了这个委屈?”月夫人快气得跳脚了。
“月二哥不是也在学院里吗?这件事情,不如就由我和月二哥出面解决。”
云暖说完,转头看着月流风,“你现在就在家里静养,无论谁来都不见。月家仍然要装作月流风重伤的样子,如此一来,我们才能师出有名。”
月家主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丫头的心思之缜密。
的确如此。
“另外,还请月叔叔进宫一趟,将流风的情形说地越严重越好。反正他被人打伤一事,也被人亲眼目睹了。这件事情,一定要国主给一个态度出来。”
“我明白。”
“我们兵分两路,我与月二哥一起去明山学院。风流鬼你放心,我定不会轻饶了那个王若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