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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钦月倒是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爱不爱一个人这都是没法改变的事情，我和楚蔚澐彼此钟情，对于江钦月和楚蔚白都只能是辜负。
可惜楚蔚白还抱着最后的希望，他最后卑微的要求不过是我待在他身边。
就连江钦月都知道的事实，他宁愿欺骗自己也不想醒过来，不愿面对现实。
“这些不用你管，做好你的楚家大少奶奶，别逼我对你动手，刚刚那一巴掌就当是我违约的赔偿，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客气。”
楚蔚白是真的很狠，眼睛里的冷厉完全不输，刚刚和苏泽打在一起的气势，此刻江钦月也变成了阻止他的妨碍。
“你！”
江钦月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怨怒的看了我一眼。
“好，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江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你这个便宜爹当得倒是痛快！”
“你给我闭嘴！”
……
就连我都没有想到江钦月既然也知道我肚子里孩子不是他的……
难怪，难怪她会对我和楚蔚澐那么恨之入骨，江钦月早就知晓这一切真相。
我错愕的看着他们两个，本以为毫无交集的两个人竟然在背地里安排了这么多事情，我们甚至毫无察觉。
楚家这个地方如同深渊，永远都有想不到的意外。
楚蔚白疯了一样瞪大双目，眼睛里长起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就那么恶狠狠的看着江钦月让她闭嘴。
“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个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你们结婚到现在，也不过那么长时间，只要稍微有点脑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我说让你闭嘴。”楚蔚白一点点的靠近江钦月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闭嘴，难不成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想当个傻子吗？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是楚蔚澐的！你的老婆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你还要去救奸夫的命，这可真是大义，楚蔚白你让我长见识了！”
“贱人！”
楚蔚白掐住了江钦月的脖子，用力到几乎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我完全被这场面给吓住，赶紧上前去拉，楚蔚白的手却像石头一般硬根本搬不动。
他完全失控了，江钦月整张脸迅速，因为窒息变得通红，疯狂的拍打着却更加让他用力。
“楚蔚白，楚蔚白你放手啊！再这样下去你会毁了你一辈子的！你已经杀过一次人了，你还要杀第二次吗！”
……
瞬间的沉默，整间屋子都变得安静下来，楚蔚白在那一刻突然就恢复了神智，愣住神松开了手，江钦月整个人倒在地下。
楚蔚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切，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做过什么。
但确确实实江钦月用力喘息的样子刺激到他，让他又反应过来。
我知道，楚蔚白彻底崩溃了，他所营造的一切假象，在江钦月说出口的那一刻彻底崩盘。
包括我不爱他，包括这个孩子是别人的，甚至包括他知道这一切却还要忍气吞声……
我看着楚蔚白看向楚家的所有人喉结上下跳动，他无法承受这一切……
甚至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明明罪魁祸首是我，可是现在最狼狈的，却变成了楚蔚白。
背叛，嘲讽羞辱，我想这无数个言语都在他脑子里充斥，恨不得立刻让所有人消失，看不见他的懦弱。
“对不起。”
好像只能说这个了，真相一旦揭开，就算没有解释和掩饰的必要，一切结果不言而喻，楚家的所有人都会清楚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别说对不起，我不想听！”
楚蔚白的眼睛湿了，我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是彻底的不敢看眼前的一切。
他苦心掩藏的一切，到这一刻全都变成了真实。
楚家所有人面色凝重，从楼上居高临下看着我们几个，没有一个人能接受得了这样突然的转变。
楚蔚白联合江钦月要害死楚蔚澐，而我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他的。
楚蔚澜神色凝重看着我，或许还在想当时祝福我和楚蔚白的愚蠢。
楚灵溪也不轻松，我想到这一刻他才终究明白为什么我会那么着急的要和沈筝商量着把这个孩子打掉。
就连楚司翰夫妇刚刚出来也听到了最关键的一点，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在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停驻了一般。
“好了，现在一切都说开了，楚蔚白你没有后路了，不必再卑微挽留，楚蔚澐的命，谁都别想救下来。”
江钦月疯了一样，刚刚喘过气来就开始笑着，把这一切弄得狼狈不堪，她却还引以为傲。
的确，如果没有任何人知道真相，楚蔚白把我留下就可以继续扮演曾经恩爱的夫妻。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被戳破了，没有任何再继续的余地。
江钦月是真的对处为原创之入骨，哪怕得罪楚蔚白，也不惜让所有人都不如愿。
我记得她跟我说过，让楚家所有的人都难过，是她唯一的目的，显然她成功了。
不用说了，或许我现在应该马上退场，我留在这里是对楚蔚白最大的羞辱。
我想救楚蔚澐，可是没有机会了，所有人都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转过身，我知道苏泽在等着，可是楚蔚白却还是伸手抓住了我。
“别走，留在我身边，我不能没有你，江莹，我求你。”
我求你……
在这样的局面这三个字无异于他在我面前跪地求饶。
楚蔚白是真的把自己的尊严全都赌上了，即便我已经让他颜面全失，即便我把他作为一个男人，所有的尊严都践踏干净，他还是要留下我。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对于他，竟然这般重要。
“楚蔚白——”江钦月彻底抓狂，直接从地上爬起来质问，“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有没有尊严？都这样了，你还要这个女人干什么！”
“你是怕所有人都不知道，你老婆肚子里怀的是别人的孩子，怕天下人都不知道楚蔚白头顶上顶着一片草原吗？！”
“我愿意。”
楚蔚白近乎绝望的语气脱口而出，在没有狠厉，只是期待着一切结束。
他愿意，谁都无法说什么。
可我呢，如果我答应，便可以立刻救楚蔚澐，但楚蔚白，这一辈子都无法再抬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