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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蔚白先生，你愿意吗？”
“我愿意。”
神父的声音就像一遍遍在拷打我一般，让我失神。
“楚莹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楚莹小姐，你，愿意吗？”
我，愿意吗？我犹豫了。
我知道，哪怕一秒的犹豫，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我还是在这一秒，任性了。
楚蔚白始终看着我一脸宠溺的期待着，可我此刻眼神看着他，眼里有他，却怎么样都感觉烙印不进心里。
“楚莹小姐，你愿意吗？”
神父的声音始终还是带着祝福，他大概永远不知道，自己曾经祝福过多少未知的感情吧。
“小莹，相信我，我会给你未来的。”
楚蔚白大概中就看出来了，我的不对劲，牵着我的手，言辞恳切。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害怕我，在这一刻走掉，当个逃兵，留下他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这是他所有的期待，可能这个婚礼，也不仅仅，是为了女人的仪式感，也是他，昭告世界，不顾一切的爱我，告诉所有人，我是他的人的一种宣泄。
怎么样都好，如今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没有回头路，选择了他，就该对我们的未来负责。
楚蔚澐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楚蔚白背后的幕后，就那么远远的看着我。
刚刚做的所有建设，准备走的未来，都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摇摇欲坠。
明明那么远的距离，我却能感受到他眉头纠缠的跳动。
为什么还要这样呢？不知道是已经决定重新开始，回到他以前花花公子的状态了，现在，却非要揪着我的心吗？
但不管他要干什么，今天的事，也没有返回余地了。
“我愿意！”
刻意提高了音量，看着他的方向，我就是要故意这么残忍，让他听得真真切切，连我的唇形，都记在脑子里。
对他这么绝情的人，以后的一辈子，都不要再想起，也不要再留恋。
对不起，这是我唯一，最后能够为你做的事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最后楚蔚白是怎么亲吻我的额头，拉着我，向众人致谢完成整个婚礼。
我只知道，在这一刻，我真真切切的，扼杀了曾经想要执手一生的爱情。
我感觉自己不完整了，没有了灵魂。
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跟在楚蔚白身边，向所有人行礼敬酒，那张笑着的脸，实在太让我陌生。
酒席上再也没有见过他，这大概，值得庆幸吧。
或许他去某个地方舔舐自己的伤口，又或者，拿得起放得下，真正的不再抱有希望了。
怎么样都好，今天之后，我们两个，没有关系了。
一切都还算顺利，楚家人要娶的媳妇，自然没有人，敢当着他们的面，多说些什么闲话。
只是在背后，有多少人非议着，我和他们兄弟两个的关系，我自是清楚的。
不管怎么样，以后，就算为了楚蔚白对我的付出，我也会好好的做一个妻子。
没来由的就感觉头晕，婚礼还没结束楚蔚白心疼的，把我和沈筝先送走了。
头疼的厉害，没有任何力气，就连卸妆也是沈筝帮我进行的，结束之后她就离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
正式婚礼之后，我再也没有理由，去她那里躲避什么了。
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想着今天，那残忍的画面。
可无论我怎么翻来覆去，使劲闭上眼睛，都没办法入睡。
那个眼神我永远忘不了，那么灼热，好像就在那一刻把我烫伤，让我无法，降低温度。
“你发烧了。”
楚蔚澐的声音？
一定是我的幻听吧，这是我们的新房，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离开我连照顾自己都不会了吗？”
这么真实的分贝，都是眉头慢慢的用力睁开双眼，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摇晃。
是楚蔚澐，又或者，是我的梦吧，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只是我还放不下。
生病了，才会幻想出他的样子吧，可真是没有出息，也没说好，说到做到，脑子和心，却还是不受控制了呢。
“你会过得比我幸福的，对吗？”
也不知道自己又犯什么傻，对着一个幻想出来的影子，竟然也开口说出了声音。
“没有楚莹，楚蔚澐幸福不了了。”
那个模糊的身影，那么深情，这么真实。
我真的很想，在这一刻起身将他抱住，可我知道，那只是幻想，无非就是扑个空的泡影，没有必要继续。
但他却伸手慢慢的靠近，朝着我的额头，把手放下。
有温度。
竟然，连温度都这么真实。
不！是他！是楚蔚澐。
在下一秒，从床上整个弹跳起来坐立远离他的所在。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脸惊恐的瑟缩在被子里，左顾右盼的，看着周围，的确是我们的婚房，没错，可他，竟然跑到这儿来了。
“你还是想我的，不是吗？”
楚蔚澐的声音很低，还是带着些宠溺，看我的样子很受伤，却又着急着要一个答案。
“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婚礼已经结束了，我是楚蔚白的妻子，跟你没有关系！”
我很清楚，如果被人看见，在这个时候我们两个在同一个房间里，会有什么结果？
我疯狂的后退，想要跟他保持更远的距离。
楚蔚澐沉默着，低下眼眸没有再看我，可也没有打算离开，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气氛冷的可怕。
“别这么害怕，好歹，你也是我唯一一个动过情的女人，你结婚，我怎么能不送些祝福，”
“新婚之夜，合欢之时，就是不知道，女人的身体究竟，有没有诚实到永远忘不了她第一个男人，”
“你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会不会想起我们，甜蜜纠缠的时刻呢？”
我早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只是，没想到这么没有分寸。
这样污秽的言语，在新房里说出来，他就是故意，要会永远记住这句话，哪怕我已经忘了，他也要在这里加上自己的印记。
楚蔚澐，要我一辈子摆脱不了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