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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电话，还用问我？”
沈唯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沈月歌看见他跟宋怡相似的眉眼，又忍不住犯膈应，“不过两边有时差，我不一定接得住。”
“我知道，我会算好时间的。”
瞎乐个什么劲儿？沈月歌莫名其妙，她怀疑这孩子有点受虐狂倾向，自己对她几乎就没什么好脸，眼巴巴地一次又一次凑上来，搞得她现在太难听的话，也有点说不出口了。
最后别扭道，“随便你。”
沈唯确实很开心，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递衣递鞋，沈月歌收拾好，问他吃饭没有。
沈唯摇头。
沈月歌白他一眼，“那你还不去买饭，让我一个病号买给你吃吗？”
沈唯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姐，你想吃什么？”
“看着买吧，别太油腻就行。”沈月歌要给他钱，沈唯说自己有，就跑了。
她叹了口气，沈唯要是霍心慧生的就好了，有个弟弟使唤着也挺好，至少多个人挂念她。
沈唯离开没一会儿，沈战辉跟霍心慧就来了。
这个点卡的刚刚好，前脚乔锦年刚宣布结婚的消息，后脚他们俩就来了。
一进门就是一阵嘘寒问暖。
“怎么弄的脸上都是伤？”霍心慧对她脸上的伤口很不满，“这段时间葱姜蒜，辛辣食物都别碰，酱油也别吃，马上就要结婚了，万一留个疤，多难看。”
“八字还没一撇呢，结什么婚。”沈月歌小声嘟哝。
“什么没一撇，锦年不是都公里开回应了，等你出院身体好点，我们两家人约个时间，好好谈谈，把时间定一定。”
沈战辉在旁边帮腔，“你妈说得没错，我打电话问过锦年，他也是这个意思，你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
沈月歌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对沈战辉说，“爸，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有话跟我妈说。”
“这孩子，你跟你妈说话，我有什么听不得的？”
霍心慧给他使了个眼色，沈战辉只好道，“那我去个洗手间。”
门关上后，沈月歌问霍心慧，“云翼的散股我已经收的差不多了，外公留给我的遗嘱，现在可以给我了吧？”
霍心慧身形一顿，“等你结婚后，我自会给你，一张纸而已，我留着有什么用。”
到现在，霍心慧依旧用那个谎骗她。
“妈，遗嘱真的存在吗？”沈月歌轻声问。
霍心慧皱起眉，“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骗你？”
沈月歌垂下眼帘，“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母亲用这种手段跟自己的女儿做交易。”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你爸当年就是拿着我的设计图，在业内名声大噪，创办了云翼，开公司的钱，是他跪在你外公面前求的，沈家的一切，都有我霍心慧的功劳，我凭什么便宜那个贱人？”霍心慧情绪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她以为她生了个儿子，就能跟我抢？痴人做梦！云翼她一分手指都别想碰！”
大概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霍心慧缓了缓，等情绪平复一些，才说，“她不是一直跟你爸吹枕边风，说自己爱的是他这个人吗，那如果我把沈战辉这个人从云翼剥离出来，送给她，她还要吗？”
沈月歌毛骨悚然，沈战辉不值得原谅，但是净身出户，对一个年过半百，满身毛病的男人来说，还是太残忍了些，偏偏霍心慧还是要借她的手做这些，用心就更加险恶。
亲生女儿，亲手把他推出云翼，霍心慧是要连带着她把事情做绝。
霍心慧云起缓了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说说而已。他是我的丈夫，你的父亲，我不会做到这个地步，但是我也不会让自己被动。”说着，叹了口气，“我像你外公，表面凌厉，内里一滩沙，心软得很，没有遗嘱，你根本不会帮我。”
沈月歌内心自嘲，她总以为霍心慧不了解她，其实霍心慧才是最了解她的人，只是这种方式的了解，她宁愿不要。
“外公的房子呢？”
霍心慧实话实说，“锦年买走了，说要送给你做聘礼，难得他有心。”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沈月歌，“这是乔锦年付的房款，交完税，两千三百万，我没动。我知道你跟你外公之间有约定，这个钱你自己处理吧，留着或者捐了，都是你的自由。”
沈月歌有些诧异，她心里，霍心慧一直是一个只顾自己的人，嫌贫爱富，虚荣自私，这笔钱能给她，出乎她的预料。
沈战辉回来后，又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无关紧要，沈月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除了烦躁没有别的想法。
好在没多久沈唯就回来了，霍心慧看到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沈战辉也是面色尴尬，上次不打招呼把沈唯带去家庭宴会，霍心慧一个星期都没让他进家门。
他干咳了一声，问，“怎么来了？”
三口之家，沈唯就显得很多余，他攥着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提起宋怡，霍心慧势必要发火，沈月歌也不会高兴。
不知道如何作答，就僵着脸没说话。
霍心慧白眼一翻，“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沈月歌暗叹，替他解围，“我让他来帮我送点吃的，楼下餐厅吃不惯。”
“就没人别人使唤了，你叫他去买？”
沈月歌心说，我在这儿住了一个星期，你们谁来看过？我能使唤谁？
沈战辉倒是非常宽慰，不过当着霍心慧的面，他也不敢表现，只是打圆场说，“别人哪有自己人使唤得自在。”
霍心慧没搭理他，离开前跟沈月歌说，“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口味清淡点，免得留疤。”
“知道了。”
他们来这儿一搅局，沈月歌也没了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把沈唯也打发走了。
顾一念忙完学校的事，下午四点过来的。
她拿着奶茶问她，“怎么我不在，你看着孤家寡人的？乔聿北没来吗？”
“不知道在忙什么，问也不说，”她顿了顿，“你明天过来帮我收拾收拾，我想赶紧出院。”
“医生不是说再住几天吗？能出院吗？”
“我问过了，医生说平时注意点，没事，我在医院也待不下去，早上我爸妈就闻风过来催婚了，我再不走，他们摸到门天天来。”
“行吧，那我明天早点来，”顾一念吸了一口奶茶，突然道，“对了，我刚刚来的时候，门口有个姑娘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