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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还会有变数呢?
“你……”沈天成再一次语塞,老脸被憋得通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别忘了,我是你的父亲,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想听谁的话?”
“我谁的话都不想听。”沈韵笙从善如流地回答。
他,算一个合格的爸爸吗?
他是怎样对待他的?有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除了花天酒地就是花天酒地。
裴欣攸不忍他和沈天成闹,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站在他前面,“爸爸,我知道你讨厌我,不过我和韵笙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不管你怎样否决都不能改变着事实。”
“离婚,离婚,马上离婚!”沈天成激动得手舞足蹈,“我怎样都不会同意你进沈家大门的。”
裴欣攸低眸,淡笑着。
“爸爸,你说够了没有?”面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闹腾沈韵笙忍不下去了,“欣攸有什么不好的,有能力又漂亮,更加地善解人意。我能娶到她已经三生有幸了。”
“哼,那是你自我觉得而已,反正我从来没有承认过她!”
说着,他指着裴欣攸,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滚,立刻滚!”
裴欣攸深深地低下了头。
情绪在眼中荡漾,意味不明。
沈韵笙伸手揽住裴欣攸,给她力量。
口气不容置喙:“现在这个家做主的人不是你,由不得你让谁滚!”说完,沈韵笙揽着裴欣攸离开。
郑如蓝以为把这事情捅到裴政君这里,裴欣攸一定得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沈韵笙居然感动了裴政君,同意他们在一起了。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郑如蓝气急败坏地在屋子中转圈。
不成,她一定得给裴欣攸点颜色看看,否则的话她在这个家就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裴政君回来后就进了书房。
不一会儿,午饭时间到了。
裴政君面无表情地出现,端起碗吃自己的,完全没有要说白天的事情。
郑如蓝是知道个大概的,可她并不知道裴政君心里是怎么想的。
难道,就任由着裴欣攸和沈韵笙在一起吗?
“政君,为何你回来就默不作声?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吗?”她柔柔的开口,内疚荡漾在脸上。
裴政君瞥她眼,漠然无温道:“你怎么这么想?我没这个意思。”
“你既然没这个意思,为何对我不理不睬呢?难道在你看来,做了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就不值得原谅?”
面对郑如蓝的喋喋不休,裴政君选择了沉默。
她做的那些事情虽然不是大逆不道,可终究伤害到了欣攸。要想他轻易原谅,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这次她是有意挑起事端。
好端端的家因猜忌变得残破不堪,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哎,我就知道,有那件事情你是不可能原谅我的。”见他沉默,郑如蓝叹气,“我承认,是我做的不好,没有管教好女儿,使得她骄纵蛮横,让你伤心不已。可如今,寺雅知道错了,我也安分守己,不再闹事,你就不能原谅我一下吗?”
裴政君冷脸放下碗,怔怔地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如蓝坦坦荡荡地对上他污浊的眸,“难道你原谅我了吗?见我被欣攸那般说,你都不帮我一下,要我如何相信你?”
相信一个人,也需要资本的。
裴政君微微眯眸,现在到底是谁不相信谁?
“你说我不相信你?那么我想问,你相信我了吗?”漠然无温的声音响起,裴政君板着一张皱纹纵横的脸,眸光透着犀利,“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是值得我相信的吗?”
欣攸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儿,固然不是自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可她费尽心机的对付她,是一个做母亲的该做的吗?
郑如蓝不想和他争论谁不相信谁的事情,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深吸了一口气,她才缓缓地说:“我们就事论事,不要牵扯到其他事情上去。”
裴政君冷哼两声。
沉默了会儿,他重新端起碗继续吃饭。
以前他觉得如蓝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忙于商场的他将大小事都交给她,且很相信她。
可如今他才明白,她根本就不值得相信。
表面温润善良,心里却一肚子的坏水,这种人实在是不值得相信!
他也永远不会相信她了。
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郑如蓝盯着某一点,焦虑的思考。
每次她都想在政君面前留下好印象,可不论自己怎样调整状态,告诫自己不要发火,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们啊,终究是越走越远了。
现在,该怎么办,她有必须要抓住的东西……
而想要抓住他们,就必须让政君相信。
如今政君都不相信她了,她该朝着哪个方向努力?
郑如蓝从来没如今迷茫过。
头顶水晶灯饰闪烁着,落下刺眼的黄色光,她不由得闭上眼。
裴欣攸请了一天的假。
她和沈韵笙都是行动派,既然决定了在一起,决定了要手牵着手一起面对困难,自然得回沈家居住了。
杜择名没有问她为什么请假,但从她欢快的语气能听得出来,她很高兴。
距离上次心情好已经过了好久,好久。再次听到她轻快的语调,杜择名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请搬家公司把他们的东西都搬回来后,沈韵笙开始逐个打电话通知亲朋。
温润的笑意掩盖不住幸福,裴欣攸看着他开心的笑心中满足不已。
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高兴的呢?
他在她身边,两人共进退,不畏惧风雨。
沈韵笙等打完了电话才反应过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去接子衿了。
沉着脸走近裴欣攸,他严肃道:“我们貌似忘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裴欣攸扬起巴掌大的精致小脸看他,不明所以。
“我们忘记接子衿了。”
“啊?什么?我们居然忘记子衿了!”裴欣攸惊讶地问出口,言语间尽是不相信。
哎,这破记性,怎么能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呢?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拿起包飞快地朝外走。
沈韵笙快走几步拉住她:“走,我们一起去。”
裴欣攸朝他露出灿烂且幸福的笑容。
有你在我身边,就算有天大的困难我也能昂首挺胸地面对。我最怕的不是失去你,而是明明相爱却不得不分开。
受再多的苦又有什么?只要在你身边,苦我亦甘之如饴。
子衿郁闷。
下了课本该第一时间来接她的妈咪没来。
好吧,她不来是很常见的事情,她不该放在心上的。可是,为何,连保姆也没来呢?
她在搞什么。
站在教室外的子衿不停地腹诽,面无表情地踢着地面。
见过大大咧咧的妈咪,还真见过她这般大大咧咧的。女儿在学校都能忘记。
现在的她无比地担心,等她老了该怎么活?
“对不起,对不起,妈咪来晚了。”正当子衿腹诽得高兴时,裴欣攸匆匆而来。
子衿抬眸看了眼,随即环胸冷笑着勾了勾唇。
原来如此啊。
感情顺利了,才把她给抛弃的啊。
嗯,不错,不错,非常的不错。
见自家女儿露出幽深的笑容,裴欣攸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子衿,你现在还是小孩子。”
裴欣攸洋装严肃。
子衿无所谓地耸耸肩:“是啊,我是小孩子,怎么了?”
这孩子,明知道她要表达的是明白,还敢装糊涂。
自从和裴欣攸分开,沈韵笙就没能好好的见一见女儿,愧疚与欣喜同时冲上来,他快走几步来到子衿面前,怜爱地伸出手。
子衿在沈韵笙伸出手的刹那偏过了头。
就算他们有不得已必须分开的原因,他也不能对她不闻不问。
虽说,有父爱和没父爱对于她而言没差别,但有总比没有好吧。
这厮,竟然因为公司一堆的事情和妈咪疏远,她会轻易地原谅他吗?
笑话!
微微眯眼,子衿朝沈韵笙咧开极为甜美的笑容,朝着他张开双臂。
他就知道,子衿定能理解他的。
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中,沈韵笙笑得极为幸福。
“走咯,走咯,回家……嗯。”话还未说完,沈韵笙脸色就变了。
目光一直在父女身上晃荡的裴欣攸立刻走进,着急地问发生了什么。
沈韵笙朝她安慰一笑,继续往前走。
毕竟是孩子,为何要和她置气呢?
更何况,他这个父亲真的做得很不厚道。子衿咬他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没关系。
以后啊,他有的是机会弥补。
时光匆匆,走过就不在,他定要好好珍惜与她们相处的时间。
裴欣攸是什么人,沈韵笙那敷衍的语气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她又怎么会相信呢?
顺着子衿朝上,裴欣攸看到了那陷在沈韵笙顶级手工定制西装上的牙齿,顿时眼皮抽了抽。
“子衿,他是你的父亲,不是你的发泄桶,请你不要这么对待他。”裴欣攸板着脸教训。
子衿置若罔闻。
她就是要咬他,咬他,狠狠地咬他。
未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也就罢了,还居然因工作和妈咪分开那么长的时间,让妈咪无比担心,这口气要她怎么咽下去?
沈韵笙朝裴欣攸温润一笑,“别教训子衿,她也是为了你好。”
若非是为她好,又何必来教训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呢?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沈韵笙打断她的话,笑意满满,“等她发泄完了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