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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了扬下颌,紫冷遇猛地扯着她的白衣。“你适合么?这衣服你适合么?它只配我的萱儿,只配萱儿,你懂么?”
青姝被紫冷遇狠狠的褪去了外衫,白色亵服露了出来。外衫愣是被他褪去,扔在了床上。
“臣妾不会再穿白衣,臣妾再也不碰白色,臣妾穿黑色好不好?”
这个时候,青姝已经跪坐在地上,央求着看着紫冷遇。
紫冷遇一向沉稳的脸上竟露出一抹冷笑,轻哼两声。“朕高看你了,你若是真如你表现的那般聪颖,兴许朕还会多关注你两日,让你再享享清福。”但你太笨,笨到去招惹他最在意的女子。叫小丫鬟在宫中撒播那些他压下去的事实,让这些事传到萱儿的耳朵里,让她有理由离开他。
“诶?”
青姝惊愕的仰起头,看着站在床边的男子。他的目光正温柔地洒向床榻。
原以为有一个小小的挑战放在身边,可以玩一下,却不料,她也是一个为情变得愚蠢的女人,无趣!
紫冷遇双手击掌。
暗处走出两个暗卫,恭敬地站着。
“赏给你们了。”
嘴角的笑意更浓郁了,却带着罂粟般的黑暗毒素。
青姝惊吓住了,傻愣愣地看着他。不止她,就连现身的暗卫也惊吓住了,看了看笔挺站立的主子,又看了看地上的美丽妃子。
“还不拖出去。”
紫冷遇猛地转身,怒了他们两眼。“朕想单独呆着。”
“是!”
两个暗卫对视一眼,利落的拖住青姝就走。
“皇上,不要……不要这么对待臣妾。臣妾……臣妾的腹中已经有了……”有了龙裔。
胡乱挣扎着的青姝看见紫冷遇的一霎,后半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哪有如何?朕的孩子只能萱儿有,你们——不嫌自己太肮脏了么?”
带着浅笑,撩了撩青姝的下颌,万分温柔。
可,下一刻,言语出口的一霎,再也看不见一丝温柔。“拖走,别玷污了萱儿的地方。”
说完,他已经坐在了床沿,无限温柔地抚弄着薄被,这上面还有萱儿的气息,还有她存在的证据。
此时,他还不知,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奚瑾萱。即便他日,她请他兑现曾经许诺的事情之时,也未曾再见过她一面。
她的心早已印下了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叫,岑千叶。
……
暗卫追出了凤阳城,都没找到她的影子,且不要说城内,连她的气息都没有留下。
她就像天空中浮动的白云一般,悄悄的出现,又悄悄的离开了。
对于紫阳帝来说,她仅仅是一个过客,皆因这个过客过早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过深的驻留在他的心中。
龙阳宫后,那座沾染了清幽岛气息的别院,自她离开之后,便没了生气。小居被紫阳帝封了起来,不怕死的尚可以踏入一窥究竟,可,这世间有谁不怕死呢。
据说,紫阳帝经常出现在小居,一呆便是一天。不是对着窗台发呆,就是坐在花树下饮酒,尤其是繁华盛开的季节,百花飞絮,紫阳帝坐在树下,低沉着酌吟清酒,却从未饮醉。每每遇见这样的时刻,夜间便能听见龙阳宫中交欢的靡靡之音,长达一夜。
都说紫阳帝变得不那么残忍了,也有说紫阳帝的心被偷了去,没有心的人,还怎么残忍。
听宫中的女官说,小居里常传出悠扬的琴音,绝非一般抚琴者弹奏,宫中琴师都不见得能弹出这么好听的琴音。
很多年以后,只听说小居中出现过一个妖女,美艳非世间所有,却有一个怪癖,吸食美丽女子的心,曾伺候过她的四个如花女婢,就是这样香消玉损的。不过,紫阳帝对她一见倾心,却无意中识破了她的妖行,一剑杀了她。
不过,这都是传说啦!
“女老板,那边似乎有个人。”
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小跑着走过来,指了指不远处的白色身影,对红衣女子报告着。料想女子也看见了。
红衣女子皱起了眉头,定眼望着他手指的方向。话说,她还真没看见,神色恍惚,俨然思路并未集中在行路上。猛挥了一下马鞭,白马嘶吼一声,狂奔而去。
行至女子身边,她跳下马,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沓。
只见白衣胜雪的衣衫舒展在尘土上,柔顺的青丝洒在周身,发丝中挽着一朵白色的花朵,细瞧之下,才看出这是朵雏菊,不大的覆盖面。
“姑娘,”利落地收起剑,俯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喝——”只听轻凝的一声吆喝,却没了下文。
红衣女子嗅了嗅空气,嗅出了一丝清酒的香气,浅浅地笑着。这才蹲下来,把剑放在一旁。双手把她捞了起来。
“哎呀——丫头,您怎么又倒在这里。”
这时,听到不远处,一声轻唤。
便见,一个妇人颤颤抖抖地从庄村跑过来。
红衣女子尚未打量怀中的女子,只望着遥遥跑来的妇人。
待妇人近了之后,方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这一看还了得。她算是行走江湖多时,遇见的人也不在少数,可,像她这般姿色的女子,她还真没遇见过。
眉黛弯若柳,淡淡雅雅,却衬出这么长美艳的小脸来,巧鼻细若悬玉,鼻尖却沾染了几丝灰尘,更让她多了一丝俏皮的味道,再看,鼻下樱唇,厚薄均匀,娇艳红润,让人禁不住想抚弄两下,脸颊便不用说了,细若凝脂,白皙光透。
青丝被风扬起,骚动着这么一张小脸。
红衣女子不觉看痴,不觉笑了起来。
“麻烦姑娘了。”妇人急忙把白衣女子捞了出来,抱在怀里,怜爱地拭去她鼻尖和脸颊上的尘土。
“是你家的姑娘?”
红衣女子看了看白衣女子,又看了看妇人。
自然妇人的长相略显一般了些。
“老妇要是能生出这等姿色的丫头,也算是几生修来的福气了。”说着叹息一声,细细地拭去女子脸上的灰尘。
红衣女子一听,来了兴趣,捡起了剑,对跟过来的小厮说道:“今天在这里休息,明日出发。”
小厮应着,视线却怎么也从白衣女子身上移不开。直到红衣女子回头怒视了他一眼,他才不清不愿地走向商队。
“若嬷嬷不介意,让她伏在马上吧!”
牵着白马,指了指马背。
妇人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扶着白衣女子站了起来,红衣女子从她手里接过白衣女子,用尽全力抱起她。
然,她无限失落,抱着她的手臂空扬起很高。她很轻,轻得她一个女人抱着都略显轻了一些。
把女子扶上马,妇人紧跟在白马旁,扶着白衣女子,以免她摔落在地。
白马极通人性,恍若直到背上的人是个不省人事的醉鬼一般,一路都走得很平稳。
其间,那个小厮又嘚嘚地跑过来,说商队中的几个老商人都说要加紧赶路,以防遇上抢劫的。
红衣女子把缰绳交给小厮,走到商队前,安抚着商队中的老者。待他们应允了,她才回来,接着牵马往庄村走。
到了庄村,一户普通的人家门口,马停下。
妇人感激万分地握住她的手,一声声地道谢:“小姑娘是个好人,老妇无以为报。”
“无碍,她非你的女儿,你都能待她如此,我又何敢与嬷嬷比呢?”红衣女子拱手,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抓着长剑。
“不若小姑娘就留在老妇家吃饭吧。”
妇人瞧了瞧天,已近晌午,也该吃中饭了。
红衣女子瞥了一眼马上的女子,嘴角掼上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小姑娘真是个可人儿,不知怎么称呼?”
“姓丹,单名青。”
“不爱喝?”妇人才不管她愿不愿意喝,直接抓起她的小手,把瓷碗塞过去。这才坐在床沿唠叨:“酒就那么好喝,比着药还好喝?”
呃?
这是哪跟哪呀!
眉头一皱,猛地把汤药灌进口里,咕咚一声,全咽了。喉头一阵苦涩,她皱着鼻子,小手忽闪忽闪扇的厉害。“嗯——好难喝。”
妇人却笑了。接过碗,放在床沿的小木桌上。
“你呀!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喝酒,对姑娘家身体不好,你就是不听。”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谆谆教诲。半响,叹了一口气。“昨天又是跑到小城镇去喝了吧!居然醉倒在官道上,若是遇见个采花大盗,你的清誉可就算是毁了。好在,那姑娘人好,把你驮了回来。”
“那姑娘?”
奚瑾萱挠了挠本就散乱的头发,茫然地看着妇人。“嬷嬷,她是谁?”
妇人一拍额头,手上便忙碌起来,去木柜里翻衣服,又把她踢得远远的布鞋捡了回来。又做到床沿,把衣服甩到她身上。“快穿上。”
奚瑾萱更加迷茫,怎么搞的跟逃命似的?
莫不是……
“嬷嬷,是不是那个人派人找来了?”
脸色一沉,小手紧紧地抓住妇人的衣袖。极怕的四下里看着。“嬷嬷,我不要回去,你要帮我。”
妇人沉然一笑,抚了抚她的白嫩小手。“这庄村偏僻,一般人找不到这里,再说,丫头也是吃惯了城里饭的姑娘,来这穷乡僻壤的也说不过去。”安抚着她,一面又命她穿衣服。
一听不是他,她笑了,慢慢悠悠地穿着衣服。
“那姑娘要走了,你快去远海渡头,兴许还能碰见。昨儿,你醉在路边,也是那姑娘把你救回来的。丫头,要知恩图报。”
“呃——”这下奚瑾萱更加迷茫了。
可是,她迷茫不要紧,妇人却不迷茫。
待她传好了衣服,拖着她就往村外的渡头跑。
这么颠簸的跑到了渡头,恰好看见商队正在搬运行李。
大红色衣衫的女子就站在渡头,看着一群伙计搬运。
“丹青姑娘——”
妇人远远的超丹青招了招手。
丹青听到声音,转头过来看。
就见白衣胜雪的女子,站在不远处,海风无羁地拂动着她的衣角和发丝,使她看起来有几分萧瑟之美。
搬运的伙计也回头来看,只见美丽的女子站在渡头边,仰望着她们。这,这,这真让人喷鼻血。
霎时,便血液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