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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锦袍女子大笑。“你这番语气与本宫讲话,未免太过不敬。”
旋即怒了脸,愣着她。
“不敬么?”奚瑾萱站在烂漫的桃花中,飞扬的桃花瓣,溅落在她绯色的缎袍上,更显妖艳。“孤月国三正妃之首在你面前自称我,并不属于大不敬吧!我们地位相当。”绝世无双的笑颜。她已然坐在了低矮的桃树枝丫上。两条粉腿摇动着,仿佛回到了童时。
“你——”这个女人是傻子么?那么高的地位,她怎么会说反目反目。“你已经到了那么高的位子上,为何还要逃宫?”
“才不屑那些东西。若没有君王的爱,再高的位子也没有意义。”皱着鼻子,她无谓的摇了摇粉腿。
岑千叶就给不了这些东西啊!那,她又何必站在那个位子上,等着他的垂怜呢。
“所以你回来找皇上?”锦袍女子警惕地问着。
若是她同意,皇上定然会推她上高位,到时,即便用爹爹的权势也压不下去。墨将军与爹爹的地位在蜀星国是相当的。
“找小辰?”脑袋飞速的旋转着,半响她呵呵一笑。“那日害我,就是害怕我回来抢了你的位子吧?”
“你——若不是找皇上,你回来干什么?”
锦袍女子被她堵得噎住。俏脸霎时涨红起来,身子微微发抖。
“我说过:救我师父。”从花树上蹦下来,她仍是笑着。“不过,现在似乎不可能哈!我不能把师父推到另一个火坑里去。”说完,拍了拍锦袍女子的肩膀。“行了,皇后,你放心就是,小辰是你的,我是我的,嘿嘿——”
看来,蜀星国,她不能久待。
待久了会破坏皇上和皇后的关系呐!
“你——不进宫?”似乎有些不相信一般,皇后小心翼翼地问着。
若是早些讲清楚,或许那丫头就不会被害。
“小辰是我最好的朋友。”小手搭在皇后的肩膀上,雪白指腹轻轻抓了抓粉颊,有些许不好意思地说:“让他会错意,是我的错。”
说完,她看了看眼前的女子,那张红艳饱满的唇瓣。捉住皇后的肩膀,就咬了上去。
小舌舔了舔,恩——是胭脂的味道,淡淡的甜甜的花香。
“你——”皇后急忙推了她一把。“不知廉耻。你怎么可以和我——”亲吻呢?
小手奋力地蹭着嘴巴,红艳的胭脂染红了手背。
“很好吃,就是粉粉太厚了。”奚瑾萱也抹了一把嘴巴,呷了呷嘴,舔了舔天然的唇瓣。“待小辰好点儿,让他看清楚你。”眨巴着眼睛,她笑的畅快。
“喂——你——”
再看她的时候,绯色衣衫的小女子,已经飞上了高墙,站在墙沿上,俯视着一院的桃花。
“代我跟爹娘说一声,有缘再见。”
最后几个字,随着她身子的飞落,弱弱地传了回来。
锦袍女子盯着已经失去了人影的高墙,半响反应不过来。她,已经走了。
当真如太后所言,她若一阵风,带着桃花的艳风,轻若无声地来,淡若无息地走。
她微微心疼的人利用她,想捉去她的师父。她不知他用了何等高明的方法,破解了清幽岛的雾障和阵法,掳走了师父。没有情,他可以允许她百般欺负,可以允他千般刁难。可——他已闯进她的葡萄园,她又该如何忍受他的利用?她不是圣人,她无法忍受。
她最信任的,待她对好的小辰,现在身不由己。皇后在等着他,她由不得他分心。她无法承受小辰给出的情谊,所以她知能走。守住他们之间纯洁的友情,逃离他的范围。
师父师兄被岑千叶捉了去,她不能去救,没有能力去救。即便是求助了他人,也不过是把师父师兄推入另一沼泥潭。
她还能做什么?她的小哥哥不知所踪,他的冷哥哥被她婉拒……
她该何去何从?
“小姑娘,可能寻短见。”
愁苦的小脸,因突然响起的声音而变得迷茫。
“大叔,我——哈哈……”回过头,看见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握着一把锄头,裤脚和袖口挽了起来,脚下的布鞋沾染了不少泥泞,像是刚从地头回来。憨厚可掬的模样,让她惊笑不已。更因他关切的话语,她有些暖心。“我没有寻短见啦,谁说坐在河边就是要寻短见。”
丢掉手里的枝丫,粗略的枝丫落在湖面上,更激起千层浪。
小手撑着湿漉漉的草地,她起了身。
“我呢,想看看这面湖水呢。”一只手指着不平静的湖水,笑呵呵地凝望着他。
“哎——这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说话也这么花哨。”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似乎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反倒把锄头丢在地上,单手撑着。“承认要寻短见,又不会少块肉。当然,不要寻短见才是好事。”
奚瑾萱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看这个仿若外星来的怪物。她为啥要寻短见?她才不嘞。生命无限好,虽然找不到目标。可她也不想寻短见啊!
“大叔,您真是——”竖起大拇指,她拍了拍屁股,打算移个位置,接着想她的事情。这年头,坐在湖边发个呆也要被别人怀疑寻短见。嗯——找个安全的地方,不像会寻短见的地方,她要接着发呆。
“小姑娘,别不爱听大叔的话。生命悠长,即便是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也要想方设法度过这个坎儿。天下的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中年男子转个身,看着她的背影,接着发表他高谈阔论。
诶?今儿怎么遇见一个啰里吧嗦的大叔。
奚瑾萱皱着眉头,叹了一声,转过身来。“大叔,我真的不是要寻短见。”爱听听,不听拉倒。
可是——“大叔,当你无处可去,无所归依的时候,你会怎么办呢?”
中年男子一张“看吧看吧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她。
“姑娘有什么心事,不妨和我这粗野大叔说说,兴许大叔能给你个意见。”他已经把锄头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上面。
奚瑾萱见他如此,也回了身。寻了个石头,坐下。
“相公利用我捉师父,我找最好的朋友帮忙,结果知道他帮不了我。现在我失望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不曾对相公有情,他的欺辱我都可以忍受,可是前段时间,他突然对我特别好,好到我渐渐——嗯——有些想他。谁知他不过是想利用我。大叔,你是我,你会怎么办?偏偏对疼爱我的冷哥哥被我婉拒了,幼时交好的小哥哥不见了踪影,师父也不知所踪。我真的无处可去了。”
埋低小头颅,她无助地盯着地面。
或许该回到父母身边,可小辰会找来;姐姐那里,岑千叶又会找来。她真的无处可去了。
“小姑娘,这些都不算什么。也许是陷入了泥沼,让你有些看不清前路。不妨放开心扉去感受,去追逐。也许能寻得落脚地。”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扛着锄头,离去了。
“唉——大叔,你的话,没头没尾的。嘁,就知道你帮不了我。”
奚瑾萱咻地站了起来,追着他的身影,望了两眼。
“孩子,出去游历吧!等你成熟了,便能够自己抉择了。”
飘忽的犹如天外来音,略显苍老。但绝不是大叔早先的声音。
奚瑾萱怔忪地望着面前的身影。
“你是谁?”
那声音,很耳熟,似乎曾经听了许久。
可——那是谁的声音?
是谁在给她指路?
要她去哪里?
游历?
“借过,借过。”
一个风雅男子,摇摆着折扇,雪白缎袍若一只飘摇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眉清目秀的脸颊,飘逸的长发,一双硕亮的眼睛到处看着,满是新奇。
仔细看!那雪白丝缎的长袍,右边别着一尾靛蓝色的短剑,左边却别着一条质地纯良的玉坠,凡是识货的人,一眼便瞧得出这两样东西的价值——连城。
风雅男子手中的折扇,却甚是普通。却无碍俊朗秀气的外形,它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瞩目。甚至,有些汉子也对这位男子露出了贪婪之色。
“哟——好生个俊俏的公子,这是打哪儿来呀?”
一个汉子靠了过来,吊儿郎当地往他面前一站,一双贼眉鼠眼流连在他周身。便是再无谓的人,也要被他的目光瞧得不好意思了。
可,这位男子,就是迎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好狗不挡道。”性感的唇瓣,优雅的站姿,清脆的声音,唤出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生生叫心仪他的女子皱了眉,叫拦了道的汉子变了脸。
“你——有种再说一遍。”
贪婪的汉子,露出凶残的表情。一只粗糙的大掌已然捉住了优雅男子细嫩的手腕。
看,只一下,就勒出了红印子。
男子皱紧眉头,怒了他一眼。“放手。”
摇着折扇的手也停下了,怒瞪着不识货的汉子。“你想怎样?”
“你说老子想怎样?”
看着他顺时变化的俊脸,汉子紧有露出越发贪婪的神色。这男人也太他妈俊俏了,与最美丽的女子相比多了几份妖魅,跟那些秀而生妖的小倌相比,又生生多了一份英气。
这么想着,另一只大掌,已然伸向了女子的脸颊。这白皙若凝脂的脸颊触感应该不错吧。
“你——”优雅男子急得红了脸颊,胡乱地挣扎着。小脚乱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竟踢到了汉子的*。
“噈——他妈的。”猛吐了一口口水,他脸色一冷,双手捂住小腹跳开,还不忘,对身后的人使了使眼色。“小子,你等着,等老子捉住了你,哥几个*死你。”粗俗不堪地话自那张粗野的嘴巴里流了出来。
优雅男子瞧也未瞧上一眼,朝着前方走去。
谁知,才走了几步,就被汉子身后赶来的同伙拦住了去路。
这年头,无聊的人还真是多。
男子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粉颊略略泛红,小舌舔了舔唇瓣,猛地合上了扇子。“你们想怎样?是他先来招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