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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霓跟在奚瑾萱的身后,到处望着,似乎都不是娘娘要找的东西。
“荷花啊!”奚瑾萱随口答着,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一刻,眼睛更是专注地四下里看着。
没有没有没有……
怎么就是找不到呢?
“您说的是荷妃头上的荷花?”
红霓猛地住了脚,这么一说,她到记起那日,主子一直盯着荷妃头上的荷花,而且还一个颈地问荷妃荷花的出处。
奚瑾萱胡乱地点了点头。“你这丫头,今儿怎么这么啰嗦。”剜了她一眼,又回到她的事情上来。
第五个园子了,再找不到,她会失落至死的。
“呃?”红霓顿了一下。“那个——娘娘,”
“闭嘴。”奚瑾萱直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连视线都没有聚焦一下。
“可是——”
“闭嘴,没见我忙着着吗?”这下奚瑾萱是真的火大了,猛地回头,头发在阳光里旋了一个圈,坠在肩上。她微怒着的小脸,泛着温润的红意。
“奴婢想说,那荷花可能在苑荷园。”
红霓顾不得所有,闭上眼睛,一口气把话说完。身体猛地跳出一大截,她可不想被娘娘打了。
“什么?”奚瑾萱突然来了精神,愣在了当场,她怎么没有想过。荷妃挽着的荷花,不在她住的园子,在哪里。“聪明的丫头,随本宫来。”
紧绷的脸上,突然有了笑意。朝着红霓招了招手。
“去苑荷园的路在这边。”
红霓无奈的叹了口气,指了指相反的方向。主子明明是个路痴,还喜欢指使人。
“谁说我要去苑荷园了,本宫回去休息。不许吵我,谁来了也不能吵我。皇上也不行。”
看也不看红霓的方向,直直地朝着汐芷园走去。
她要好好的睡一觉。嘻嘻……
晚上才是她发挥的时候。
池水中,一朵白色的花朵,心中的蓝色花蕊,发出幽蓝色的光芒,煞是迷人。
墙头上的人影,显然是瞧得痴迷了。掠身而起,飞落在一尾大大的荷叶上,提着真气,坐在荷叶上,一双大而透亮的皓眸凝望着眼前的景色。
深幽的池水,映着月牙的倒影,星星点点落下,绿色的大荷叶有着微凉的寒意,白色的影子,就那么盘膝坐在上面,悠然地望着那朵待开的荷花。
师父的训练不是全没效果,瞧!她就可以这样安然地坐在荷叶上,不用担心落入池水中。
凝幻荷花只在夜间开放,一个小时的花时,便归入池水之中。她便在等待它开放。
思及此,她不仅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闺阁,那个女子,定然知道如何保持它的花开姿态,若不然,也不会大白天挽着一朵凝幻荷花。花心有淡淡的幽蓝,若是没有仔细看过,定然瞧不出。
此时,它的花苞正一点点的张开,幽蓝色的光芒正要冲破牢笼散发出来。
荷叶上的女子,看的痴了。
“嗯……唔……我是你的人。嗯……”一阵氤氲之声,绕在空气中。
小女人猛地站起来,瞧了瞧闺阁的方向。
这个声音,她不陌生,曾在妓院里听到过。这些全拜严如遇所赐。
她,便是奚瑾萱。
因知道花时,才会白天补足了睡眠,夜间闯来。
想来,是岑千叶在此,若不然,一个妃子的住处,岂会发出这等声音。
奚瑾萱诡秘一笑,从荷叶上跳了下来。悄悄秘密地闪进屋内,开门的声音被她控制在不被听见的状态。夜光下,她只是一抹娇小的身影,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屋内的氤氲之声,显得更加明显起来。
女人的娇呃声和男人的粗喘声,她能清晰地分辨出来。
这个岑千叶居然这个时辰还在宠幸妃子,可真是个花心的君主。色~看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句话,对他没什么用。
皱了皱眉头,她的脑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使她兴奋起来。
“啊……”伴随着一声低吼,床上再听不见有何动作。
眼看着两个人劳累地爬在床上,传出呼呼的声音。
奚瑾萱悄悄的靠过去,从衣兜里,捞出一直携带于身的玄铁链,毫不犹豫地,小心翼翼地挂在了两个人的脚上,神不知鬼不觉。
哼哼——看你岑千叶明天还怎么见人?
奚瑾萱嘿嘿一笑,又悄悄地闪出屋子。
荷花正开的艳丽。站立于水面之上,奚瑾萱抽出袖口里的冰莲剑,稍一用力,花枝便被她削了下来。
兴高采烈地拿着花枝,奚瑾萱回了住处。
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来看热闹。哈哈~看那个伪君子要怎么解释他犯下的风流韵事?不过,她似乎忘了,皇上宠爱妃子,需要跟她解释么?
答案:完全不需要。
……
清晨,阳光流泻下来。
窗口,微风捎带而入,吹乱了窗口女子如缎的秀发,粉白衣衫的女子懒洋洋的撑着头颅,迎着阳光看外间炫目的一切。不论是树木花朵,还是青石板泥土,都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鎏金色。女子双目炯炯有神地凝望着窗口摆放的凝幻荷花,幽蓝色的光芒越来越淡,仅仅一夜而已。
花朵可以为她停留,但,原性却从来不会为谁停留。
一个小时,便是一个小时。
她瞧得有些入迷,有些怔忪,更多的是难过。
得到了,真就那么好么?她找了那么久。却发现,她仍是留不住。
“娘娘,左离在外间等候,说是皇上有请。”
红霓站在门口,艳红色的衣衫在清晨的微风了飘扬着。
奚瑾萱抬头,看了她一眼。小手指抚摸着花瓣,雪白透亮的花瓣,渐渐淡去了幽蓝色的光芒。
神伤……
“这就来。”
拢了拢衣衫,她抽开了花瓣上的手指,随着红霓出了房间。
左离,样子挺潇洒的一个侍卫。
奚瑾萱对他露出一抹微笑。“他找我什么事情?”
“这个属下不知。”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左离撇开一段距离,站定。离她太近,恐怕要出事。
等等……
她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昨晚岑千叶似乎是在苑荷园过夜的,她似乎用玄铁链锁了他和荷妃的脚踝,那么,今天唤她去,莫非是——不可能,不可能。
他怎会知道玄铁链是她的?
“你怎么不知呢?你可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啦?到底是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奚瑾萱露着一副衰到家的表情,万分哀求地看着左离。小手更是攀上了左离的手臂,两双雪白柔荑那么一缠,左右摇摆。
“嗯——那个——娘娘……”
左离猛吞着口水,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不要这么对他吧!主子的脑袋里想着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左离欲哭无泪地甩了甩手,可是甩不开。
无奈地左右开着,月影和红霓早撇的远远的,再不参与进来。
不是吧?连个帮他的人都没有。
“娘娘,您先放手,给别人看见不好。”
左离惨兮兮地又将视线拉回到娇小的女主子身上。
“好,我放手,那你老实告诉我,皇上是不是很生气?”
直看得左离不好意思的埋头,然后,缓缓地,吞吞吐吐地说:“那个——似乎,好像,有那么一点生气。”
左离说完,猛地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奚瑾萱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似的,悄悄地追走了两步,忽又回过头来,眼巴巴地看着红霓,红霓咻的撇开了头,不看她,她只好又望着月影,月影轻叹一声,随着她去见岑千叶。
……
岑千叶正坐在一个凉棚下面,凉风抚过他的额发,看上去尤其娴然自得,宛然不似皇上的样子。右合,还有零星几个跟班站在旁边,很紧张地看着奚瑾萱。
奚瑾萱抬头看过去,有些期期艾艾地模样。小步小步地走过去。瞧见岑千叶的脸色还算正常,轻轻吐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找臣妾所为何事?”胆怯地看着他,身子躲得远远的,却不敢直起身板。
月影站在她偏后的地方,瞄着她,不由叹了一气。又在哪里闯祸了?
“朕听说,荷妃患了重病,便叫他们去请来两位正妃,陪朕去探望一下。”
岑千叶冷哼一声,声音极淡的说着,还不忘望着她的神情。
早上尚央来给他汇报的时候,说实话,他还没有相信。这个小女人居然做下这等事情。莫非……
“哦——”奚瑾萱急忙点了点头,原来与她无关啊!幸哉哉地站在一边,一下子又变得好动起来。
“臣妾见过皇上。”
一身青蓝色衣衫的女子由丫环扶着,来到了他们面前,微屈膝行礼。
妖媚的蓝色,若蓝色妖姬一般。唇角微扬,妖冶的笑容便舒展开来;柔荑一放一收,腰肢微微摆动,蓝色的衣角随她游动,简单而平凡的动作,在她做来,却是狐媚的。
生就了一身眉骨。奚瑾萱在心里念着。
自那日一别之后,她没再来找过她。
可——她给她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奚瑾萱撇开头,不看她。
岑千叶没再说什么,便领着队伍往前走。瑾萱和婻妃紧跟在他身后,不过,瑾萱是三正妃之首,距离他最近,似乎也最危险。想到这里,瑾萱退了一步,和婻妃并排走。
带头的人晃进了别苑——简单却不失典雅的别苑。
奚瑾萱多看了几眼,比夜晚的清淡,白天似乎要显得清雅许多,一如荷妃的性子。
“荷妃就是荷妃,爱荷养荷。”
岑千叶在一个不大的池塘边站定,望着池水里的一片绿色。“只是开花的季节,这边的荷花怎就没有一个花苞?”
奚瑾萱白了他一眼。白痴~夜间开放的荷花,如果现在就有花苞的话,怎么会是孤傲的凝幻荷花呢?
等等……
奚瑾萱摸了摸袖子,凝幻荷花~玄铁链~抓狂了。
呜呜——她,她,她长的什么驴脑袋?居然忘记了这茬儿。
等等——她猛地看了岑千叶一眼,他怎么把玄铁链打开的?千年玄铁打磨的锁链,除非有钥匙,否则任他有何等高深的功力,也断断不能打开的。
那可是十岁生日之际,师父很不舍的赏于她的。昨儿是玩性大发了,才会用在他身上。可——他,他,怎么弄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