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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只是这样还不够。”陆空清点头赞叹道,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可秦君的那一拳就这样消散了。
月龙刀再次而出,于此同时秦君的法力逆行,将其转化成了死气。
陆空清眼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讶。他将月魂刀击退,而秦君的死气带着腐蚀一切的力量,纵使是陆空清被阴气涉及也不会好受。
他出掌将秦君的气气击散,只是那一只白玉的手掌露出了森然的白骨。
陆空清黛眉一皱,手掌瞬间恢复如初。
没有一点征兆,一根光洁华润的中指犹如惊天长虹,破空而来。陆空清中指一点,整根手指化作凌厉的白芒,“呲啦”刺入黑气。对方突然的变招令秦君措手不及,陆空清中指频频跳动,无数道雪白的厉光撕开灰雾。
死气四分五裂,溃不成军。眨眼间,白芒破开雾团点向秦君的额头。
秦君心叫不妙,神识骤然越出,在身前凝聚护卫化作闪耀的电蟒浮出神识,劈出一道道蓝的电光,狠狠斩向白芒。
刹那间,白芒聚成一根往回弯曲的中指,再次令他扑空。而此时,陆空清的无名指已斜斜扫出,招式转换之间,完全到了行云流水,灵动无迹的地步。无名指在半空划过,就像划开了一个蓄洪的闸空中溢出白哗哗的水滔滔冒涌出来,将四周涨成汪洋大泽。陆空清的无名指不知何时,已经化成一头摇头晃脑的水兽,硕大无朋,喷水吐雾,挟惊涛骇迎向电光劈落在水兽身上,反倒使水兽更加威猛凶恶,浑身流烁起蓝光华。
轰然一声巨响,水兽穿过密密麻麻的电光,向秦君猛扑而来。
秦君果断后退,不再抵挡。陆空清的法术变化实在太快,如果自己见招拆招,铁定被他死死压制。只有先行闪避,在对方势尽的一刻出击有机会。
他开始刻意放慢速度。水兽越追越近,水首化作一面巨墙立而起时,秦君霍然转身,借助势反扑。
又一次扑空。背后的水兽诡异地消失无踪。秦君心中郁闷之极,陆空清太滑溜了,根本不肯和自己实打实的对招。和他作战,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憋屈,令自己完全陷入了被动。四下里,波涛滚滚。也不知水兽潜伏在哪里,择机而噬。
秦君竭力敛除杂念,持静守神,以寻道的道境感应四周一切。每一道湍急的激流变化,每一次汹涌的巨浪起伏,无不尽收眼底。寻道的境界比起入道强太多了,秦君俨然生出把握全局的纵感。可想而知,入微又该如何厉害。
涛声震耳欲聋,波涛愈涌愈烈,掀起一高过一的水幕。水兽仿佛彻底失踪了,又仿佛随时会从背后扑出。秦君顺着水面一刻不停的滑动,不断变幻姿势,不敢有丝毫大意。
凭借入微道境,陆空清可以细致入微的察觉出整个战局的任何变化,了解自己的一举一动,从而占尽先机。除了等待,秦君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但这么等下去,他就像一根越绷越紧的弦。到时不用陆空清出手,他就会因为坚持不住,自行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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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了赵峥和陆空清最大的不同。前者是以绝对的强势打压对手的强势,后者是以变化不断地削弱对手,再以最强的一击疾攻对手最弱的一环。
逼不得已,秦君再次劈出月龙刀,月龙刀化作一点,又仿佛是无数的点,像是激流中飞溅的水滴,散落而出。
陆空清的声音幽幽传来:“好手段,难怪赵峥当日也被你所伤。”他的身影浮现在了前方。
秦君迎面而上,生死气像是缠绕的两条巨龙,嘶吼着向着陆空清而去。
陆空清中指一点,像是从无数的时空中探出。生死气化作了徐徐轻烟,消散在了半空。
秦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陆空清出手的痕迹:“易经,乾卦?”陆空清实在在匪夷所思了,竟然能将易经运用结合成法力。
“就到这里吧。”陆空清深深的凝视了秦君一眼:“入微之下,你已经是天下第一人了。”
秦君心有余悸的长出了一口气,虽然经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但从没有这一次,这样束手无策,一路被压着打,直到最后才稍稍的扭转局面。
“你果然是天纵奇才,仅仅数年便能与当代高手争锋。”
“多亏前辈对我的指点以及帮助。”
“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只是你自己的气运,每个人的气运与规律相成。无论遇到哪个人,无论哪个人从你身边或者是生命中离开那都是你自己的规律。”陆空清眼中泛起一丝孤寂。
“我们遇到的每个人,离开的每个人都会对我们产生一些小小的改变,那是他人的烙印影响到了我们。我们改变一切但也被他人改变,相互渗透永无止尽。我们身上有别人的烙印,有世界的烙印,也有时光的烙印。我们因此不再是我们,我们因此成为了所有人。我们是最终,也是最初,是抵达彼岸最终的力量,也是生命最初的希望。”陆空清的声音有一些飘渺。神情竟然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恍惚,仿佛是在追忆。
那离去的人,那改变你的事情又有多少是渗透在你的生命中呢?
你的生命可以发出最璀璨的光芒,但却无法照亮他人的希望。
无论多么深刻的烙印在时光的冲刷之下都将灰飞烟灭。
在我们身上留下的是永恒的时光烙印。我们是最初,但是却不知道能否走到最终。
沉默片刻,秦君淡淡的说道;“无论是哪个人,或者是事物。只要能影响到我们的,那都是对我们的一种成长。背叛的也好,伤害的也罢,都是我们人生旅程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若有一日我们突破一切,超越世间,理应感谢当初伤害我们,给我们耻辱的那些人。”
陆空清淡淡一笑,没有言语,有些出神的望着远处浓烈的黑暗。他的眼睛比黑暗更加的幽深,秦君察觉到了那一丝隐藏的寂寞,唯有在论道说法的时候,从那双平静的眼中才会泛起少许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