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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赤松子、翩翎、祁衍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我只穿了白色的xie衣亵裤,几乎衣不蔽体地躺在祁珩怀里,脸色潮红地和祁珩相拥相吻,一向以深沉稳重,无欲无求,不染尘埃著称的祁珩,此刻半跪在地上,雪白的衣衫沾染上了点点泪渍和泥点。
这一世红尘,祁珩,你可愿陪我度过?
在他微微一愣后的热切回应里,我想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赤松子第一个尖叫起来:“你们……这是野战?”
祁衍也是目瞪口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兄长……他竟然,也会流眼泪?”
翩翎毕竟是女孩子,细心一些,发现这一场景的女主角玉臂裸露,衣衫破烂,急忙拉住赤松子和祁衍。他们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背过去,不看我们俩。
赤松子用手肘捅了捅祁衍,一脸坏笑道:“没想到你哥哥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祁衍幽幽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从小兄长便是如老学究一般,也从来不会流泪。我一直以为兄长的心是铁石做的。”
赤松子嘿嘿笑了两下,细细长长的眼睛闪过一缕精光:“我们快走吧,别打扰了他们俩。说不定啊,再过十个月,衍老弟啊,你就要有个小侄子了。”
翩翎瞪了他师父一眼:“师父,你怎么总是这么老不正经?”
看着这对不像师徒的师徒,祁衍无奈一笑。
我吻了以后,才发觉自己有多疯狂。脖子缩回来,心情复杂地盯着脸色苍白的祁珩。“你和卿盛是怎么回事?”
“什么?”祁珩显然被我的严肃弄得莫名其妙。
“你们,你们难道不是,有那种,超乎友谊的那种……”
祁珩笑起来,吻了吻我的泪痕:“你想多了。”
这样就好。我安心起来。之前透支的气力让我昏昏欲睡起来。
安心下来的我,全身松懈,眼皮沉重起来,闭上了,就睁不开了。
祁珩浅笑起来。这一关,终于是过了。
过去,就随着这件黑衣裳的撕破而过去吧。虽然撕破的过程这样疼痛煎熬,可是剩下来的,却是圣洁美丽的白衣,和祁珩的族服一样的白衣。
那年和瑶姬开玩笑,说什么自己的穿着要随自己的心上人。我现在这一身白色的xie衣亵裤,和祁珩,竟然搭配极了。
祁珩抱起我,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
赤松子等听见动静,知道祁珩抱住我站了起来,便齐刷刷地回头看我们俩。
祁珩的背影滞了滞,抱我的手也紧了紧:“把头转过去。”语气淡淡的又夹杂一股不容置喙的严厉。
他们三个只好乖乖地把头转回去。翩翎吐了吐舌头。
后来,我很久以后才知道,当初在祁衍的梦境里,我隔着翩翎和祁珩,翩翎看见瑶姬的模样红了眼眶。当时祁珩明明看不见翩翎的脸,却说了一句“别哭,只是梦里。”
这话并非是因为心有灵犀,也不是做戏,只是我误解了。祁珩那句话,不是说给翩翎听的,是说给我听的。
他知道我和瑶姬感情深厚,怕我看见梦里的瑶姬时会哭。他忘了,我当时没有心,怎么会感受到那种思念之痛,怎么会掉泪呢。
后来,我和祁珩,和祁衍出了鸿蒙山。我记得赤松子在我走的时候,对翩翎语重心长地说:“你还年轻,如果也想跟着他们去红尘里走一遭,师父绝不拦你。”
翩翎抱着好不容易才从山沟沟里扒出来的、灰扑扑的、满脸怨念的白泽,笑着说:“我就不出去了。我要一辈子守着师父。”
我看着这对师徒,心里却在想,虽是无情道,可这师徒俩,谁也离不开谁了吧?
翩翎忽然叫住我:“对了,朝九,你回去以后,能不能帮我和家中问一声好?”
“好。”我转身要走。
“再等一下。”翩翎又叫住我,“丢丢,它从前叫什么名字?”
我看着翩翎七分天真,三分不舍的脸庞。我知道她不舍得我。可我再待下去,一定会影响她的无情道。
“它从前的名字,是我取的。叫雪团子”我答道。
丢丢,雪团子,都是白泽。
翩翎说:“既然丢丢,不,雪团子,比起喜欢我,更喜欢你,那你就带它走吧。”
我看着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的雪团子,摸了摸它的头:“算了,你比我更喜欢它,就让它陪着你吧。”雪团子一下子灰溜溜起来。
我对雪团子说:“留在这里,比跟着我安全多了。”
这是实话。我和祁珩,是外头尘世里的神仙,为俗世所累。如果雪团子跟着我们,少不得会透露一些天机,我们得了天机,可它,却会遭受天谴。不如让它留在这里,借这里的浓郁灵气好好养伤。或许以后,很难再有机会见雪团子和翩翎了吧。
从前,我总是一身黑衣,如今却改了。有时穿白衣,有时穿彩衣,和寻常女儿家并无不同。
祁珩说:“那颗心既给了他,没了便没了,可你现在这颗心,是我的。”
我看着一脸真诚的祁珩,笑道:“你竟然也学会了甜言蜜语。”
祁珩略微讶异,清俊的眉眼里似乎流淌着月光:“这是甜言蜜语吗?可我每句都是衷心的。”
他说的,的的确确是真的呢。我体内那颗心,本来就是他给的,是他的,一点没错的。
我笑着望向他,仿佛望尽了往后余生。卿盛看着完好无损的我,叹了口气:“神农氏族长,出事了。”
原来之前节芒就对魁隗疑心已久,只是顾忌着神农氏族偌大的势力,只能暗地里给魁隗使了许多绊子。神农氏族对节芒一向惟命,忠君思想害苦了魁隗。之前因为我还没完全恢复,祁珩和卿盛便不把天宫里的事情告诉我。
原来魁隗这些日子竟然这样艰难,怪不得,祁珩向外封锁了我的消息,魁隗又自顾不暇,所以他才没有找到我,没有来看我。
就在前几天,也就是我去了鸿蒙山的这几天,魁隗被东海龙宫参了一本,说是“重利德衰,消极对敌”。
这八个字,哪个字和魁隗搭边?
重利,卿盛说,东海龙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本账本,上头记载了神农氏族的店铺盈利状况,一文钱的东西,被卖出了几千两银子的价格,十分贪心。
德衰,卿盛说,东海龙王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凡人,说是被魁隗奴役过。
消极对敌,卿盛说,东海龙王借了凡间女娲氏族作乱一事,说神农氏和女娲氏多年来关系颇为融洽,当年水神未反的时候,魁隗和水神也是往来慎密。所以东海龙王一口咬定,魁隗故意消极对待伏羲氏和女娲氏的纷争,说不定还和女娲氏、水神有什么暗地里的牵扯,或者说,收了他们的贿赂。
一文钱,卖出几千两?我疑惑地看着祁珩。
祁珩道:“这件事情查过了,确有此事。”
卿盛接着道:“那东西,其实是神农氏族长的二女儿瑶姬的绣品。绣品嘛,用来绣的东西并不值钱,虽然没有夸张到一文钱的地步,但是也值不了多少。不过,寻常的绣品最多也就七八两银子一方。可是神农氏族长二女儿瑶姬,为了救天下百姓而死,美名远播,所以她去世后仅剩的几幅绣品遭到哄抢,把价格抬到了几千两银子。”
哄抬价格,本身是极为寻常的事情,可是这样夸张的价格,却是罕见。
“此次哄抬价格之事定是有东海的在背地里捣鬼。”我几乎肯定地说道。
祁珩清俊的眉头微微一皱:“我们也在怀疑此事,可是东海口风甚紧,暂时还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卿盛说道:“这倒也不算大事,关键是,神农氏族长被冠了一个通敌的罪名。”
是啊,这才是最重要的大事。
节芒顾忌神农氏,嘴上假意说相信魁隗,却表现出一副“既然东海这样参你,我不理他们也不行,只能委屈你先去天牢里呆一段时间,等我查清楚你没罪了以后再放你出来”的模样。
东海龙宫!
我几乎要碾碎手中的茶杯。
祁珩抱了抱我。
不,不对。东海龙宫虽然和魁隗有儿女间的恩怨,可是说到底,东海的致亮,也不是魁隗的二女儿瑶姬杀死的,而精卫是前任东海龙王害死的,瑶姬更是殉天河堤坝而死的,也不算直接的仇了。况且东海一直忌惮着神农氏族的力量,多年来和魁隗相安无事,怎么会忽然就污蔑起魁隗了?
难道说……
“难道是,东海另外有了什么依仗?或者说,是被什么大的势力操控住了?”我问道。
祁珩说:“我想不仅如此。”
不仅如此?
卿盛补充道:“据我们推测,东海的行为,是节芒授意的。”
我有些不明白,节芒?虽然说节芒所代表的伏羲氏族的确不是什么小族,但是,魁隗对伏羲氏一向俯首称臣,节芒为什么要害魁隗?
祁珩道:“东海,是节芒的棋子。节芒,又是另外一个势力的棋子。”
另外一个势力?
也就是说,节芒对魁隗的敌意,是另外一个势力的挑拨离间造成的。
另外一个势力,是谁呢?
卿盛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吞吞吐吐的。
我的脑袋飞速转动起来。
魁隗的忠心,所有神仙都看在眼里。而唯一能让节芒对魁隗忌惮之心的,就是魁隗的神农氏族的巨大势力。但是,那么多大族,个个势力巨大,节芒不去加害他们,只来加害魁隗,唯一的可能就是……
节芒知道了。
白泽告诉过我,魁隗会是未来的天帝。
节芒,大概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魁隗,就是命数里注定的未来天地之主!
这消息肯定不是雪团子那里流出来的,一来,雪团子的变化之术,当今的神仙根本没法看破。二来,雪团子要是把这些说出去,自己也会遭受天谴。
能预知天界未来的,不仅仅只有雪团子。
还有……
猛然间想起那个有一双深邃眸子的男子那句话:
“种之可成树,不种之亦可预知未来”
我的心,种下去,便再得一棵婆罗树,不种,能用来预知未来。
所以……
气血逆流,喉咙口涌上一股腥甜。
“丘流亚?”我无力地问道。
“是盘古氏。”祁珩纠正了我,抱我的手更紧了几分。
“说到底,丘流亚也只是盘古氏操控的棋子而已。”卿盛叹了口气。
让我捋一捋。
盘古氏在此之前,一直在女娲氏和伏羲氏中间,不偏谁,也不帮谁。后来盘古氏派丘流亚来到我身边,不惜用那么卑鄙下作的手段,是为了要预测未来。
当他们预测到魁隗就是未来的天帝,他们就把这个消息告诉节芒。所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帮节芒?不,他们明明在……推动魁隗反节芒!
这样的场面,才是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历史的洪流,绝不是一己之力能改变的。魁隗,注定是要反了节芒的。
而我,又该在其中站哪一队?我又该在其中起什么样的角色?
我忽然问祁珩:
“如果神农氏、女娲氏、伏羲氏,这三族相互敌对,你的立场是什么?”
卿盛摸了摸鼻子:“这还用问,我们大庭氏一向都是拥护伏羲氏的…..”
“我才是大庭氏族长,这件事,我说了算吧?”祁珩打断了卿盛。
卿盛惊呼起来:“你要干嘛?难道你要……”
祁珩撩起我落下来的细碎的发丝,柔声道:“从前,我大庭氏,伏羲氏,神农氏,三足鼎立一直是我的梦想。可是伏羲氏一日比一日腐朽,现在的天帝节芒也心胸狭隘,荒淫不堪。所以,我大庭氏,愿意协助神农氏。”
我笑起来,紧紧抓住祁珩的手。
找一个亲密的爱人并不难,难的,是找一个志同道合,把你的爱恨荣辱当做自己的爱恨荣辱一样面对的爱人。
祁珩就是这样一个。
卿盛急了:“这件事情不能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