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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嫦乐镇定自若地道:“安谨郡主,你无凭无据就说是本妃下了毒,如今又说是本妃把宫女给杀了,我自问从来未曾得罪过郡主,郡主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现在人证已死,你大可不承认,但公道自在人心,人贱自有天收。”安谨说完这一句,朝皇上皇后行了个礼,就先行离去了。
安谨一向任性惯了,所以皇上跟皇后也并未追究她的不敬之罪。况且,安谨知道自己要被送去和亲,心情不好也是可以谅解的。
“传京兆尹,彻查此事!”皇上下令道。
经过这样一番小波澜,众人心有慽慽,赏舞喝酒也是心不在焉的了。
阮嫦乐不小心对上阮佳清的眼眸,被她清冷的神情吓了一跳。而坐在她身旁的太子,眼底里也是一抹警告之意。
她端起一杯酒,豪饮了一口。
这次没能将阮佳清铲除,算她太大意了,都怪那个安谨,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她,从前她们可还是盟友呢,现在却是倒戈了,莫非被阮佳清收买了不成。
阮佳清从商城兑换了一瓶上好的芦荟膏药,对于灼伤有缓解的效果,在冰镇后使用效果更佳。她吩咐琼儿将膏药送到,安谨今日的相救之恩,她也算是记下了。
宴会继续,皇上跟皇后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自然,似乎丝毫没有被方才的事所影响到。
太后的凤驾此时才来,众人纷纷跪地行礼。
太后久居寿康宫不出门,她喜静,对于这种生辰宴席之类的,向来也不喜参加,她这次到来,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要为宁馨儿指婚。
毕竟她已经答应过宁国公了,也算是报答他当年的相救之恩。
那一年,太上皇还只是一个宝亲王,而她则是宝亲王的其中一个侧妃,五子夺嫡,太上皇赢得了胜利,而她却险些成了那一场斗争的牺牲品,是宁国公刚好出现,替她拦下了那一支冲她飞奔而来的利箭,她的命这才保住了。
宁国公一生报效皇上,是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只可惜,他的儿子平庸致极,孙子宁致远倒是人才,不过却是无心仕途,整日里想着周游玩乐。倒是这个宁馨儿,从小就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文亦能武,她是唯一得到了宁老爷子真传的人。
但奈何她是女儿身,否则就能接宁国公的位置了。
如今宁国公有求于她,她也不得不答应了。但宁馨儿想嫁,晋王却未必肯娶。
太后太清楚晋王的性子了,他若是不愿意做的事,谁都勉强不来。此番也只能是尽力一试。
“今日真是热闹,哀家久不出门,如今一看这满屋子的美丽面孔,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太后笑道。
皇上是个孝子,能够见到自己母亲高兴,他自然也龙颜大悦。
“皇额娘若是喜欢,让大家表演一下才艺助兴,您认为如何?”皇上开口道。
“甚好甚好!”太后满意地点点头。
她的目光从众多女眷中掠过,最后定睛在宁馨儿的脸上,宁国公的孙女儿,果然相貌出众。
目光再一转,来到晋王身边阮佳清的身上。
只见阮佳清衣饰简单,却掩盖不住出众的容貌,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太后是第一次见这位晋王妃,但早已听说过不少关于她的传闻。
本她该是太子妃的,只可惜啊,她这个皇孙有眼不识明珠,竟把这样好的姑娘拱手相让了。
因太后的到场,另现场的气氛推至高潮。
众千金小姐们,纷纷想要表演自己的才艺,以博得太后一笑。且在这样的场景展示自己,是她们梦寐以求的事呢。
何尚书家的千金何姣姣,表演了一支孔雀舞,她的身材是纤细型的,随着曲调的上扬,只见她细长的手臂,传递着孔雀的灵动,柔软的腰肢,舞出了孔雀的婀娜,飞旋的裙摆,展现出孔雀的华丽,精致的头饰,散发着孔雀的高贵。
太后看了笑逐颜开,立马高兴道:“跳得真好,皇帝,该赏。”
何姣姣一听,立马跪地等着谢恩,只见她不卑不亢的,礼节也恰到好处。
“依皇额娘看,该赏什么呢?”皇上也笑着回话。
“皇帝的身边不是一直都缺个可心的人儿么,我看何千金就不错。”太后看她是越看越满意。
何姣姣相貌不是十分出众,甚至乍一看,觉得有些平平无奇,但她的五官属于耐看型的,且只要温柔贤惠便得了,太后是最不喜欢那些狐媚的女人了。
比如,现在的这个皇后,她就深深的不喜。
都一大把年纪了,整天想着如何保养自己,如何固宠,身为大楚的一国之母,丝毫作为都没有,连一个晋王妃都比不过,要她有何用。
“那就封为襄嫔吧。”皇上淡淡地道,嘴角擒着一抹淡淡的笑。
后宫的女人众多,多她一人,少她一人也没有啥区别。关键是皇额娘喜欢,那便是她所存在的意见。
何姣姣心底一喜,却没有表露出来,她含情脉脉地看了皇上一眼,又急急地收回目光,开口道:“臣女谢主隆恩。”
何尚书也立马感激涕零地走出来跪地谢恩,自己的女儿当了后妃,他还怕没机会升官发材么。
皇后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挂不住了,今日可是她的生辰,可太后这个老妖婆竟然敢在此时往皇上怀里塞女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她不是不理后宫之事了么,那巴巴地跑来干嘛,净是给她添堵。
“皇后该不会不高兴了吧?”太后眯眼笑了笑,她看着皇后。
皇后终究是皇后,不管怎么样,她都保持着雍容华贵的笑脸,她回道:“皇额娘多虑了,您看中的人,自然是极好的。皇上身边需要人伺候,若真是个可心的人儿,那我也轻松不少,也可以愉愉懒了。”
皇后的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有了何姣姣这个案例,接下来的表演大家都用足了劲儿去,若是被皇上或是被太子看上,岂不是瞬间就飞上枝头上凤凰了,只可惜,她们表演得再卖力,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因为太后分别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只是想借此时机,做她想做的事罢了。
一番歌舞、弹唱后,太后都有些乏了,这女眷实在是太多了,若要让她们轮番表演,恐怕都得几个小时。
阮佳清看得是头昏欲睡,心想,什么时候能够轮到阮嫦乐啊,等看完阮嫦乐表演,她就立马回家睡个痛快。
这时,轻轻地一道嗓音飘来,“方才的这些表演,我看都很一般,如果大家看过我大姐跳舞,那才惊艳呢。”
说话的人,正是阮景婷。说她聪明吧,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
她知道阮佳清不会放过阮嫦乐的,所以若是阮嫦乐出场表演,阮佳清定要有法子让她难过。
经阮景婷这么一提醒,大家都想起来了,阮嫦乐可是大楚第一美人,连宁馨儿在她面前都要逊色三分的。
如今,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哦,那就让她来表演一下吧。”太后的目光中看不出喜怒,虽然她心中也甚是不喜这个阮嫦乐。
甚至称呼阮嫦乐为“她”,可见,她根本不承认这个孙媳妇。
阮嫦乐本就准备了表演的舞蹈,所以她也不至于慌乱,只见她笑着道:“本妃只是平日里随便舞舞罢了,哪里比得上各位千金们。”
“既然皇祖母让你舞,你跳一曲便是了。”太子的口吻十分的不耐烦,心想,不要丢他的脸就行了。
阮嫦乐这才出列,出去换了一身衣裳再进来。
阮嫦乐今日要舞的,是贵妃醉酒,只见她穿了一身粉色的月牙水袖衣裳,裙摆拖地而来,腰身上用细细的浅蓝穗子腰带系着,身材婀娜多姿多姿。
“大姐,贵妃醉酒又怎能没有酒呢。”阮佳清笑吟吟地道,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
晋王看她兴致很大呢,方才明明看歌舞看得要睡着了,如今一到这个阮嫦乐表演,她便如此兴奋。
“是啊,喝点酒助兴,才能舞得更精彩。”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这样一句。
阮嫦乐身边的丫鬟,将她的酒杯斟满,递了一杯酒到她的面前,她一饮而尽,浓浓的酒香袭来。
只见她扯出水袖,乐曲缓缓奏起,身影流动,风吹仙袂,身子随着节奏舞动。可才刚跳了没到几分钟,身子便隐隐感觉到不适,可她还是强撑着,甚至更卖力地跳舞,隐隐听见人群里传来夸赞之声:果真是好看啊!
大楚第一美人名不虚传……
听到这样的夸奖,阮嫦乐心里十分得意,这次,她可是抢了所有风头了,而且她看到太子的目光也在她的身上流连。
她继续舞着,可是渐渐地,似乎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她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了。方才喝过酒的嘴巴跟喉咙,都跟被火烧一样灼热地疼着,且全身都软乏无力。
她似乎舞不动了,身上好热……
众人突然睁大了眼睛,看到眼前这一幕都惊呆了,阮嫦乐她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