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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光顾着看他们,觉得他们穿着西装干活很气派,却没想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很气派。
这么多人押着我,让我往前走,要是不仔细看,没看见我手上绑着的绳子的话,倒象是那么多人在护送我,或者是跟着我走。我就像是那领头羊,要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
果不其然,那几个修剪花卉树枝的下人看了一眼,就是往这边看的,他们的眼神在我身上扫过,我可以看见他们也很疑惑,可能也是想知道我是谁吧。
不过他们全都训练有素,往我这边仅仅就是看了几眼之后,就马上收回目光,然后又光顾着自己手上的活了。
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管,这个道理他们倒是清楚的很。我现在更加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庄园了?
经过这片花园,前面是好多间大理石内层的楼梯。大约在二十几集阶梯之后就是一个巨大的喷水池。
一般也就是一些西方的建筑才会有喷水池,没想到这个中式的园林也建造了一个。我只听说过苏州园林甲天下。那里面的奇山异水,很是值得玩味,不过那也只是我听别人说的,从来没去过。
现在看见眼前这个喷水池,可能“甲天下”也就不过是这个样子吧。
整个喷水池是灰色的,因为都是用石头建成的,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底盘。每一块石头都切得很整齐,然后工工整整的累成一团。水池里面就是几个仙女的形象,全都是用石头雕刻的。
每个仙女大概都有两米高,我想每一块石头都很昂贵吧,毕竟要这么大一块石头雕出来。雕刻这些仙女的匠人一定也很厉害。
其中一个仙女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她两只手托着,很珍贵的样子。瓶子里还有几根草。我只能叫他们草,也许他们是什么名贵的植物,只不过是我太浅陋,不知道罢了。
而每根草都有雕着洞,水就是从那里面喷出来的。倒有点像是个花洒的样子,从上到下很是漂亮。
下面有一个仙女伏着身子,昂着脸,刚好那洒下来的水全都落在她的脸上。雕刻师非常厉害,因为他把伏着的那个仙女脸上享受的表情都表现得惟妙惟肖。
这些仙女背后是一座大山的形象,而山上有一个瀑布,主要的水流全都是那个瀑布。
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喷泉这种东西,更何况又是雕得如此精妙,值得玩味的。这样一个喷泉,其实就是一个故事。我不由得看得呆了,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很快,我屁股上又挨了一脚,催促往前面走,我很不情愿的挪动步子,但是眼神还是粘在了那个喷泉上。
“也不知道你这个穷小子是哪里来的,看这个喷泉都能够把眼睛看直了,真是个土豹子。”
“就是!要是让他看见屋子里的东西,那还不得把眼珠子都看的掉在了地上?”
我听着他们这些不堪入耳的评价,心里很生气,但是又没有办法反驳。的确,是我太土了,所以看见这里的每样东西都觉得很好奇。
但是我越想多看几眼,他们就越像是故意不让我看似的,后面推着我,故意强迫我加快脚步,我只能越过一阶又一阶的台阶,然后进入到院子里面。
没想到这台阶和主屋之间还有一番风味,原来这两边是用几座小桥连接的,小桥也不是直直的就通到了主院,而是曲曲折折,下面便是池塘,那水很清澈,仔细看还能看见下面有小鱼游来游去。
这个院子的主人,造这个院子,想必是花了不少心血和金钱吧。
我一边走一边感觉到好像有一道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我抬头一看,发现住院的二楼窗口有一个人一直在看着我,但是因为距离有些远,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他也是穿着黑色的西装。
我看了一眼后,就低下了头,这一切都不能让我有很好的解释,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我还是低下了头。
身后的人像是对我这个动作很满意,并没有在为难我,只是催促我赶快上去,不要让他们老板等急了。我想二楼窗户口那个人可能就是他们的老板吧。
他们叫我带到二楼,我经过那条古色古香的长廊,然后他们便叩了叩眼前那扇门。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进来。”
这时候身后有两个人,一左一右为我打开了前面的那扇门,然后便让我进去,这回他们没有让我动粗,而是完全让我自己一步一步走进去的。
他们开门的时候略微弯着腰,一人一只手按着那扇门,倒像是我是一个大人物一般。我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我以为一进门就能见到他们口中的老板,可谁知这扇门打开之后是一个巨大的屏风。
这扇屏风是用红色的木头雕刻起来的,上面刻着百鸟朝凤的图案。不知道为什么,我立马想到了积水潭下面的龙宫,那柱子上也刻着百鸟朝凤的图案,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关联吗?
不过百鸟朝凤这样的图案,是古代遗留下来的一个很典型的图案,在这样富贵的人家见到也不是很奇怪。
透过这个屏风的雕刻的一个个小洞,我看见对面有一张巨大的书案,书案上铺着笔墨纸砚,有一个中年男子正拿着一支毛笔大力的写着什么。
他的动作既潇洒又有力,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豪迈的劲儿。
绕过这个屏风,他们终于把我带到了他面前,然后他们所有人全都鞠躬,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老板”,原来这就是那个幕后的人。
只有我一个人这样的身子在那杵着,很是尴尬,他们可以叫老板,他又不是我的老板,我自然不能这么叫,而且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连称呼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就只能僵直的站着。
但是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并没有说话,只顾着自己手中写写画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笔放下来,然后抬起头看了看我。
“人没有弄错吧?”他先是问了一句,当然不是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