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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已至,大牢更是阴冷潮湿,甚至还有一股发酵的霉味,这样的味道景宣并不喜欢。
两旁细小的火焰将两侧的监牢照地微亮,里面的人多半横躺在潮湿的麦秆上,枷锁磨出的血泡早已经烂掉成了疮,发着难闻的味道。
身后的狱卒对景宣说道:“进大牢都是要吃腰子和大虾的,你运气好,吃不上了。”
景宣身子一挺问道:“腰子和大虾?大牢的伙食这么好。”
狱卒哼了一声说道:“这些东西都是要买的,如果花上一百两银子,这些东西就可以免。”
一边好奇的观望,景宣一边好奇地问道:“没听懂,花了这么多钱,怎么还给免了。”
“腰子就是给躺在长凳上,给腰上来五十重棍,大虾就是大枷,把人吊起来枷上一枷。一百两纹银把这些免了,不算少。”狱卒带着景宣七转八转,朝大牢的深处走去。
景宣这才明白了,感情腰子和大虾就是给没钱的人吃的,难怪刚进大牢的时候,那些人浑身都是伤痕,手腕上都长疮了,大牢果真有一番天地等着人去探索啊。
狱卒接着给景宣说着“前面的牢狱都是给上面的人看的,也是没钱的人住的。”
景宣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说道:“那他们真的都有罪吗?”
狱卒摇摇头说道:“我只知道这里的每个人都说自己冤枉,到底谁犯罪谁没犯罪,我哪知道,诺你的牢房。”
狱卒从腰间拿出一串钥匙,插入了铁笼一样牢房的大锁,咯嘣一声,金属弹簧弹开,紧接着一切各归原位。
再次关上牢门,狱卒哼着小调走了。
这里是大牢的深处,里面的火把比外面的更少,只有点点微光,还有潮湿的气息。
景宣盘地而坐,顺手点亮了桌子上的油灯,四下望了望,找到了一面草席,和一堆麦秆,不过好在这些麦秆还是干燥的,应该是新换进来的,这里虽然阴暗,不过要和外侧的牢房相比,简直可以用奢华来形容了,要知道外面的牢房可没有油灯和桌子。
这里相对偏僻,只有四间牢房,而狱卒也只是在转角处巡视,倒也清净,修炼应该不会受到阻碍。
时间自然不能浪费,景宣需要不间断的修炼,谁知道一出大牢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谁知道要是坤国的深山内有什么样的危险,只有让自身强大才能有活着的资格。
魔族,五毒宗,还有那个没死的五毒道人老大…敌人无处不在,无不想取自身的姓名。
手腕微微翻动,掌心飘起一抹蓝色的气息,道气外溢,虽然还不能成型,不过已经具有实力。
若是到了修罗修阶,这外溢的蓝色气息就会成型,威力自然会成倍的增长,到那个时候再想与魔族正面为敌,自然不会像以前。
手掌缓缓落下,体内的道气已经流转了一圈,疏通经络,冲击穴道是每天的必修课,虽然不少穴道已经被冲开,不过并不能完全放下戒备之心,因为这些穴道也有可能在潜移默化中自行冯冰,所以每天适当的冲击穴道也是必不可少的。
正当景宣做完这一切,呼出一口浊气,双手缓缓压在盘坐的双膝之上时,他赫然发现隔壁的监牢,有一张惨白的脸,就连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在阴暗的监牢中看起来尤为恐怖。
景宣乍一看,心中也是一惊,自己血月之力的感知性并不低,来了这么久却没有发现其他人的习气,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活人?
景宣朝那个人脸晃了晃手,惊心地发现这个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从瞳孔的样子来看,这是一个活人。
不过这个活人却更像是个死人,脸上的白不是纸一样的白,是阴森森的惨白,而这种惨白也只有死人才会有。
那就是鬼魂,冤死在监牢内的鬼,景宣心中冒起了这样的念头,可是鬼魂这种东西也只是听说过,真实性很低。
心中一横,景宣抬起臂膀,道气再次逸散出来,管他是人是鬼,先招呼一拳再说。
正当景宣准备一拳挥下的时候,惨白的脸突然通了,脸朝后退了回去,连连朝景宣摆手,他的声音如同金属剐蹭的声音,听着很刺耳,白脸人说道:“好汉停手,我只是好奇你们这些修炼者,就忍不住多观摩了一下,莫怪莫怪。”
见是活人不是鬼魂,景宣放下心来,收起道气,望向了白脸人,这才看清了白脸人的全身,整个人骨瘦如柴,惨白的臂膀,惨白的腿,更重要的是,腿脚上也都没有青筋,远处看仿佛白骨,一堆骷髅。
“你是什么人,怎么身上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难道你快要死了?”景宣问道。
白脸人微笑着,却让人心中起毛,白脸人笑起来更吓人了,阴暗的监牢内看着和庙内的小鬼一样。
“兄弟,在下张邪,人称白面鬼。”张邪拱手说道。
“在下景宣,为何也来监狱了,犯什么罪了。”景宣问道。
张邪嘴角抽了抽说道:“没走正道,当然被抓进来了。”
淡笑一声,景宣说道:“这天下就没有什么正歧之分,胜者自然为正,你被抓进来,只是你是白了,对吧。”
张邪点点头,反问道:“那兄弟你也是是失败了?”
眼前的白面鬼身为活人竟然没有活人的气息,让景宣感兴趣了起来,再加上监牢之中也没什么人可以交谈,这样闷下去还不得闷出病来,所以景宣干脆斜靠在麦秆上。
“我成功了,可就是成功了才被抓进来了。”景宣说共道。
“成功了还被抓进来,你到底犯的什么罪啊。”张邪说道。
景宣道:“我捏碎了五毒宗大公子得病命根子,要是失败了,我现在就没命了。”
张邪一听这话,给景宣竖起个大拇指赞叹道:“我就佩服你们这些修炼者,功夫高强,做起事来也干脆利落,说捏碎就捏碎,既然景兄弟直言不讳,我也坦诚相告,我嘛是偷钱的,不过别人偷活人的钱,我偷死人的钱。”
闻言,景宣直起了腰,朝白面鬼的方向靠了靠,好奇道:“死人的钱,那你是…”
张邪阴森一笑道:“我是盗墓贼,大小就干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