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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 又有三行罪(1)

作者:大名府白衣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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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4章 又有三行罪(1)

    房遗爱头戴乌纱,身着三品官衣,看得众人懵然不解,房玄龄和杜如晦,一个父亲一个恩师,也是云里雾里不明就里。

    “遗爱?你这是?”杨波起身走到房遗爱身侧,伸手扥了扥房遗爱所穿官衣,嘀咕道:“三品?文官?你上任尚书右丞了?”

    此言一出,值房中众人目光所向,一水儿对准了房遗爱。

    房遗爱感受到众人炽热、不解的目光,尴尬一笑,拱手对杨波道:“承蒙万岁厚恩,升任刑部侍郎。”

    “什么!刑部侍郎?房驸马年纪轻轻便以位列部堂,前途不可限量啊。”

    “是啊,在部堂历练记载,升任尚书位列九卿指日可待。”

    “驸马允文允武,在下佩服。”

    与房遗爱道喜的官员,多是山东士族、寒门布衣,反观关陇一派、萧氏一族,一个个面色难堪,坐在各自座上颔首不语,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还没等房遗爱从贺喜声中走出,耳畔便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二十岁升任刑部侍郎,我朝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先朝也不曾有过!此举不合律法!”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在状元府前被房遗爱持剑暗地威胁的御史台左都御史邹应龙。

    自从当日率先拔脚溜后,邹应龙在御史台的地位一落千丈,一众言官对他多是鄙夷,这种落差让邹应龙怀恨在心,愤恨的目标自然正是房遗爱。

    “邹御史。”房遗爱沉下脸色,拱手道:“此乃万岁旨意,与房俊何干?”

    邹应龙起身拂袖,冷声道:“若不是你背地钻营,怎能落得刑部侍郎?”

    邹应龙所指结党营私,说的自然是房遗爱出入东宫一时,虽然房遗爱每次坐着乘轿来回行走,但长安城人多眼杂,想要分辨出大名鼎鼎的房驸马的乘轿,却也不是难事。

    邹应龙的讥讽让房遗爱心生不悦,强忍着心中愠怒,再次拱手道:“钻营不钻营自有公论,房俊乃是今科进士及第,本就官居尚书右丞,再来上任刑部侍郎有何不可?”

    “六部乃是中枢之地,升任选拔需要层层审核,房驸马可曾外调任官?可曾学习过有关刑法?可曾熟悉刑部事宜?”

    邹应龙自然说的有理有据,却忘了房遗爱曾外任河南道曹州通判一事。

    见邹应龙说出这番质问,房遗爱背地冷笑不休,就连房玄龄、杜如晦也露出了丝丝笑容。

    “房俊曾担任曹州通判,敢问邹御史,通判是何官职?”房遗爱语调不大,但却字字铿锵,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邹应龙手持笏板,正要开口,却见周围同僚大多面带嗤笑,不由老脸一红,想起了房遗爱先前的光辉事迹。

    “主管诉讼、刑狱。”说完,邹应龙红着脸拱手道:“下官孟浪了。”

    此言一出,房遗爱含笑拱手,与此同时,值房中不禁想起了阵阵轻言议论。

    “房俊本是出名的布衣榜首,论舌辩就连渤海国番汉都不是对手,更何况邹御史了。”

    “是啊,邹御史身居御史台不察民情,论舌辩自然不是房驸马的敌手。”

    “先前渤海国番汉在含元殿被说的俯首称臣,就连一众国子监博士都对房驸马推崇备至,可见弹劾上本也得选对对手才是,不然只会自取其辱。”

    邹应龙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最终按捺不住暴烈的脾气,冷声道:“下官已然失态,诸位何必落井下石?”

    “不然不然,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们只不过是在引以为鉴。”

    “你们!”

    邹应龙官居西台御史数十年,在弹劾场中纵横无敌,却没成想今天竟败在了房遗爱手上,眼下面对众臣僚的嗤笑讥讽,只得拂袖冷哼,愤愤走出值房,去到门外候着上朝去了。

    见邹应龙含羞离去,房遗爱心中倍感欣喜,不过就在他沉浸在喜悦之中时,身后一双阴鸷的眸子也在同一时间暗暗注视着他,准备随时发动致命的一击。

    当然,眼下并非是发动那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

    对于身后那毒蛇般的注视,房遗爱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坐在文班中间位置,与杨波、马周等人谈笑风生。

    一盏茶过后,随着一声钟鸣,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一齐起身,伸手拿过桌案上的笏板,率先走出了值房。

    房遗爱与一众三品文官并肩行走,饶是身上的官衣平平无奇,但手中握着的白玉笏板却是格外扎眼。

    “这是万岁钦赐白玉笏板,房俊此人动不得。”

    “既是当朝驸马,又是太子心腹,此人万不能得罪。”

    当众臣工看到白玉笏板的刹那,一个不约而同的想法,瞬间便占据了多数中立大臣的主导思维。

    其中由以申念行这个老好人为甚。

    文武群臣齐步走进崇教殿,只见李承乾已经端坐在了九龙口左侧,身旁站着一名小黄门,一君一臣的目光全都凝聚在房遗爱身上。

    “御妹夫,此番去到刑部任职,小王如虎添翼矣。”

    李承乾面如止水,心中却是欣喜万分,这位长期处在长孙无忌以及关陇门阀强大阴影下的太子爷,今天终于产生了一丝挣脱束缚的快感,而这丝快感的始作俑者便是房遗爱。

    “臣等恭问太子殿下驾安。”

    众人齐刷刷拿着笏板,躬身行礼,待等李承乾发话后,这才依次站在了东西两班之内。

    李承乾含笑扫视众人,正色道:“众位爱卿,可有奏本?”

    询问声落下,崇教殿中陷入了短暂的宁静,随后礼部尚书申念行缓步走出朝班,手持笏板恭声道:“老臣礼部尚书申念行,特来交还御旨。”

    申念行站在大殿中央,承受着来自众臣僚的注视,数十道目光中多以愤恨和不平为多数。

    见申念行交差,李承乾微微点头,朗声道:“申爱卿可将房俊纳妾一事当殿奏来。”

    “容奏。”

    申念行清了清嗓子,眼望笏板背面的“备忘小抄……”,正色道:“臣奉太子殿下均旨,前往状元府查验驸马都尉房俊纳妾一事。经过查验秦京娘、谢瑶环乃是相伴高阳公主从而居住状元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