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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臻当然不可能顶个女妆出门。
所以在妆容完成之后，就去把妆给洗了。
苏子衿亦步亦趋地跟着慕臻进了洗手间。
慕臻看着跟进来的自家媳妇儿，心情很是有点复杂。
之前媳妇儿可没这么黏他。
是因为现在他顶了慕大美人的脸的缘故么？
慕臻盯着洗手间镜子里那张跟慕大美人如出一辙的脸庞，嘶了嘶牙。
妈的，胸口疼。
慕臻拧开水龙头，冷水铺面，接着，把卸妆液涂抹子在脸上。
苏子衿见过慕臻洗脸，可从来没见过慕臻在洗脸时往自己的脸上涂奇怪的东西，就歪着脑袋，看得很是专注。
当慕臻又往脸上扑了一次冷水，抬头再出现在苏子衿的面前时，脸上的妆已经卸得干干净净。
苏子衿赤红色、妖异的眸子微微睁大。
那顶假发早就在他进洗手间之前，就已经被他摘下，仍回了关冷拿进来的那个孩子袋子里。
慕臻用盥洗台上的纸巾擦干了脸，转过头，就看见苏子衿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模样也，瞳孔微微睁大，瞅着很是有些呆呆愣愣。
当然慕臻这是自带滤镜。
要是其他人看见苏子衿赤红着眼睛，还眼睛睁大，只怕要大叫一声妖怪，然后吓得屁滚尿流的。
卸妆时，头发沾了水。
有几滴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淌。
慕臻也懒得擦干净，就那样在脸上还滴着水珠的情况下，关了水龙头，朝苏子衿走了过去。
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睛微微眯起，“宝贝儿？说，你最爱的是化妆时我的我，还是卸妆后的我？”
设么爱不爱的，苏子衿自然是没有听懂的。
慕臻有几滴水珠滴到了下巴上。
苏子衿就凑近，伸出舌尖，灵巧地把他下巴的水珠给卷了走。
慕臻：“！”
“媳妇儿，你果然最爱的人是我！没白疼你！”
慕臻一把将人拥在怀里，舌尖顶了进去，抱住人就啃啃咬咬，像是要把人给吃进肚子里去。
把坐在吧椅上的关冷听了，在心底啧了一声。
自己亲妈的醋都吃。
他小舅跟他外公不愧是父子，这醋劲简直是一脉相承。
许久之后，当每次逛街、逢年过节，自家老婆也总是惦记着给他母亲买披肩、买香水，买围巾，还给他父母买情侣装，还画过他母亲的肖像画，画过他们鹅子的肖像画，甚至连他父亲养的那只会拍马屁跟告状的蠢鹦鹉都画过水彩画，唯独没有给他画过之后，醋劲不要比现在的慕臻更大，醋味不要更酸。
所以说，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洗手间那边再没传出其他的动静，关冷用膝盖想也知道，那两人都在洗手间里做些什么。
所以他究竟为什么要来？
是午饭没吃饱，所以要来这里吃狗粮吃到撑吗？
早知道他舅谈起恋爱来，是这样黏黏糊糊的劲，他就应该直接派其他人过来。
关冷终于化完妆。
为了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他现在还需要把缪仲安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换到他的身上。
缪仲安受了挺严重的伤，身上沾满了血，一股子血腥味。
考虑到他舅跟他小舅妈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从洗手间出来，关冷在客厅就直接将缪仲安身上的衣服给扒拉了下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关冷穿上缪仲的裤子，系上皮带，慕臻也终于牵着苏子衿从洗手间走出，唇角还噙着餍足的笑容。
三个人的视线对上。
苏子衿在一瞬间，泛尖的耳朵竖起，一双赤红色的眸子深红如血色残阳。
在意识到苏子衿的不对劲时，慕臻就牢牢地抱住了她。
苏子衿被慕臻按在怀抱里，一双赤红色的眸子还在充冷冷地注视着关冷。
慕臻给苏子衿摸着耳朵顺毛，用眼神催促关冷，“小玫瑰！是大外甥，自己人。冷，赶紧的，叫声小舅妈听听。”
关冷：“……”
堂堂的军情九处处长已经要沦落到叫一声“小舅妈”才能活命的地步了么？
“小舅妈，是我。”
嗯，关冷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苏子衿机械地歪了歪脑袋，似在奇怪，为什么明明是“大外甥”的声音，但却是顶着缪仲安的脸。
“这个就叫易容。就是把自己的样子，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就像是你刚才对我做的那样，我刚才是不是也变了一个样子，对不对？”
苏子衿似懂非懂，好在眼底的敌意跟戒备总算褪去了一些，没有像之前那样，再次发生情绪失控的事情。
关冷把依然昏迷的缪仲安抗在了肩上，朝门外走去，“我在外面等你们。”
关冷已经联系好了下属，他们会开着一辆专门改装过的车子等在梦越镇的出口，到时候会将缪仲安带回总部。
苏子衿赤红色的眸子看了看关冷的背影，又看了看还处在昏迷当中的缪仲安，血红色的眸子动了动，似乎还在为这两人竟然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而感到奇怪。
“他们有什么好看的？看我。”
慕臻把苏子衿的脑袋给板正，当他在她那双赤红色的眼睛里只看见自己时，很是满意地笑了，果然，这样舒心多了。
……
三人先后上了车。
关冷开车，慕臻跟苏子衿坐在后驾驶。
车子开出梦越镇，在梦越镇一条尚未通车的公路上，关冷将后备箱的缪仲安交给了早已等在路边的军情九处成员吴成约。
小吴童鞋早就见识过了自家老大鬼斧神工的易容技术，因此，在见到关冷顶着一张总统秘书的脸，让他把后备箱的人给搬到他的车子里去似，小吴童鞋是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唯独在扛着缪总安经过关冷开的那辆二手越野车时，好奇地朝后驾驶的位置张望了下。
听说老大“金屋藏娇”了啊！
惊鸿一瞥，确实瞥见了车内一个纤细的身影，而且对方似乎留着一头长发。
吴成约心跳加速。
妈呀！
老大的恐女症治好了？！
天呐！
看来妍姐是真的要失恋了啊！
因为角度跟光影的问题，吴成约并没有看见车上的慕臻。
“看什么呢？！”
吴成约一个劲地盯着车窗的位置上，关冷在他的脑袋上用力一拍。
吴成约肩上还扛着人高马大的缪仲安呢，被他家队长一拍，差点没趴在地上。
“队长，你的恐女症好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赶紧地，滚回你的车上！”
关冷又在吴成约的脑袋上拍了拍，冷着脸，催促他赶紧滚。
关冷有段时间，因为相亲次数太多，导致闻见香水味就过敏。
以至于女生只要靠近他，他就连连打喷嚏。
“恐女症”的毛病就那么传开了。
后来去崇光医院看了心理科跟皮肤科，这毛病早就治好了。
尽管如此，听见“恐女症”这三个字，关冷就不由地想起被迫相亲的那段时光！
没把吴成约按在地上摩擦，已经是善心大发了。
小吴童鞋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撸了自家老大的逆鳞，赶紧扛着缪仲安滚回车上了。
……
把缪仲安交给吴成约带回军情九处总局后，关冷一行人再一次山路。
梦越镇是个旅游小镇，沿路开满了粉的、白的紫薇花、橘子花，清风吹过，因为车子开着外循环的缘故，橘子花的香气便萦绕着鼻尖。
苏子衿嗅着空气中的橘子花香气，眯了眯眼，又埋在慕臻的胸膛里嗅了嗅。
发现还是更喜欢慕臻身上的气息，就又把脸往慕臻的脖颈边上凑了凑。
“困了？困了就睡一会儿。”
慕臻将苏子衿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
苏子衿喜欢听慕臻的心跳声。
她双腿跨坐在慕臻的腿上，趴在他的胸口，就像是是小考拉趴在考拉妈妈怀里那样的姿势，尖尖的耳朵动了动，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慕臻先是一愣，尔后缓缓地笑了。
小玫瑰太过独立，很少会有黏人的时候。
慕臻对苏子衿的黏人很受用，他怜爱的在苏子衿的额头上亲了亲，眼底的温柔快要满溢出来。
关冷从后视镜瞥了一眼，被他小舅眼底的快要溢出来的温柔给狠狠打了个寒噤。
这太阳怕真是要从东边升起，他小舅竟然有如此温柔、专情的一面。
于此同时，关冷的心底不由地闪过一丝疑虑。
根据他调查到的资料显示，变异人不是大部分都性情残暴，且很难控制，控制变异人的人大部分都是利用手里的变异细胞注射剂来达到命令他们的目的。
怎么瞧着他小舅妈这状态，依赖他舅，就跟幼崽依赖母兽一样的？
是女性变异人跟男性变异人的区别吗？
女性变异人在生理上要比男性变异人温顺一点？
耳边传来规律的呼吸声，慕臻抬头，放低音量，“车上有没有外套？”
现在已经是秋天，苏子衿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衬衫跟牛仔裤，慕臻担心她会感冒。
关冷从副驾驶上丢了一件黑色夹克过去，“小舅，变异人的身体抵抗力是我们常人的几十倍。”
换言之，别说是睡着了没盖外套，就算是就这样把苏子衿给丢进冰天雪地里，她也是不会感冒跟生病的。
慕臻伸手接过关冷扔过来的夹克，把夹克披在苏子衿的身上，抬头问道，“一般变异人能够维持多久变异的状态？”
慕臻对变异人的情况掌握得太少，趁现在关冷在，慕臻打算对这个群体多做一些了解。
“这个得依照他们跟体内的变异细胞融合的情况而定。但是，根据我的观察，通常他们眼睛越是趋于浅红，就越是能够长时间地维持变异的状态，而且武力值也就越高，也越具有自主意识。像这类的人都会成为变异人当中的领导者。因为跟我们大部分人不同，除了听命于手中握有变异细胞注射剂的，他们所谓的‘主人’，他们更心甘情愿地听命于强者，也就是最强的变异人，就跟野生动物世界里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差不多。像小舅妈这样的，虹膜完全是赤红色的，往变异人当中一站，估计就能收获一大票小弟，想要维持多久的变异状态，应该完全是随心所欲了。”
关冷话落，就看见苏子衿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短，泛尖的耳朵也在逐渐地趋于正常。
关冷：“……”
打脸来得太快，人生真是无时无刻不充满“惊喜。”
“小舅妈这次变异的时间多长？”
沉默半晌，关局长决定挽一下尊。
小舅妈应该是维持了很长的变异时间，所以这会儿才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吧？
慕臻给苏子衿披上关冷的夹克，苏子衿并不配合。
总是他一披上去，睡梦中的她就给挥落下来。
——
“它，的，上，面。没有，你，的，气息。”
慕臻倏地想起之前给苏子衿披郝俊华的外套时，苏子衿说过的话。
慕臻把关冷的那件外套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这才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苏子衿盖上，外套这才稳稳当当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苏子衿的脸颊还在外套的衣领上蹭了蹭。
慕臻：“……”
这件夹克，他不打算还了！
苏子衿总算不再总是把外套给挥落，慕臻这才有空回答关冷先前的问题，他记得，他发现缪仲安所开的可疑车辆应该是在九点多，十点不到的样子，之后，就在后备箱，发现了已经变身的小玫瑰。
所以时间上，应该也不会超过十点。
慕臻看了看车载显示屏上的时间，现在是下午15：06分，前后加起来，“不到6个小时。”
关冷：“……”
这不科学。
“小舅你能详细跟我说说，小舅妈每次变身的情况吗？”
慕臻也有意想要弄清楚苏子衿变身的规律，所以也就一五一十地将苏子衿这几次变身的时间，以及维持的时间的长短，也都详细地告诉给了关冷。
“按照小舅你的叙述，小舅妈每次维持变异人状态的时间都不长，而且每次都是在睡梦当中变回原来的状态是吗？”
“嗯。”
关冷也没见过其他变异人变身的情况，其他变异人是不是也是在睡梦当中变回的正常的状态，他也不好说……
“睡眠，往往意味着人在最放松的时刻……虽然不知道小舅妈变身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最后既然都是在睡梦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是不是说明，她在极度安心的情况下，才会变回去？但是……跟常理不符。据我所知，一般的变异人是可以自由在两种状态下切换的。不是非要在睡觉时，才能变回正常人类的状态。尤其是像小舅妈这样，拥有一双血红色的赤色眸子，这绝对是力量强大的象征，不应该控制不了身体的变化才是。”
慕臻跟关冷两人探讨了半天，也没有办法总结出苏子衿变身的规律，以及为什么每次都是在睡梦中变回去的原因。
“会不会，是太长时间没有注射变异细胞了？据我所知，变异人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注射变异细胞注射剂，否则力量会衰减的很快。”
“不会是这个原因……”
小玫瑰是天生就携带变异细胞的变异人，不存在需要注射变异细胞这一说。
就在慕臻打算告诉关冷苏子衿身世秘密时，关冷的蓝牙耳麦传来了“嘀嘀嘀”的信号声。
“抱歉，小舅，我先接收一下信息。”
“好。”
关冷按下了蓝牙耳麦上的信号接收键。
一幅卫星实时监控图就出现在了他车载显示屏上，上面有一个红色的目标在移动，是军情九处的人已经完全锁定了宋闻均的行车路径。
红色的目标移动点，就是宋闻均。
关冷将车子暂时停靠在路边，十指翻飞，在改装过的车子触控屏上，将他的行车导航载入宋闻均的行车路径信息。
载入条显示，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七十，百分之百！
“OK！搞定！”
关冷打了个响指。
接下来，就等着宋闻均带着他们，跟他在“老地方”会合了！
－－－－－－题外话－－－－－－
马上开启新副本……
猜，老地方会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