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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拜见王妃。”若夕一礼到地。
“杜若夕,你还敢来?”王妃用一根手指指着跪在地上的元泓,厉声骂道“你自己看看,你把我的儿子害成什么样子?你一个声名狼籍的女子凭什么逼着他娶你?”
不等元泓开口,若夕抢先应道:“听说王妃与二世子是因为民女的原因这才起了龃龉,这才赶了过来,民女即与二世子两情相悦,定然不能陷他于不孝不义。”
王妃仰天笑道:“哈哈,好一个不能陷他于不孝不义?好一张口是心非的利嘴,你这样一个女人,先是勾引了自己的姐夫不成,又来勾引我的儿子,还有脸提什么孝义?”王妃对着若夕开口大骂道。
“若夕她从未勾引过孩儿,是孩儿我对她心生爱慕,进而纠缠不止。”元泓垂着头将若夕的手握紧。
“你这逆子!”王妃气得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王妃息怒。”若夕急忙道“我今天来就是来告诉二世子,我愿意给他做妾!”
“若夕,你不要乱说话!”元泓急得一口打断她。
若夕又向着王妃行了一个大礼,继续说道:“小女子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二世子,无奈心中对他很是爱慕……民女愿意给二世子做妾,请王妃成全。”
“若夕……”元泓回眼看向若夕,满眼心痛。
若夕冲着他微微一笑,轻声道:“若是能守在你的身边,作妻或者作妾又有什么关系?”
一阵冷风吹过庭院,卷得落叶如雨,王妃狠狠地瞪视着跪在地上的这个瘦小的女子。
好吧杜若夕,既然是你自己选了这条路,那就怪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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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若夕和元泓又一次发生了争执。
“我只说让你等我的消息,你何必这么早跑来自取其辱,娘如今正在气头上,今天说的话有多难听?”
“我若是不来,难不成你就一直跪在那石阶上?已经三天三夜了,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你不了解娘,她向来固执得很,我再跪个两日她定然会同意的……唉,若夕,你又怎么了?不要哭啊……”
“再跪两日?你看看你的脸色……”若夕将身子转到一边声音又哽了哽“王妃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你是嫡世子,你的正妃本就要陛下亲自指婚,你这样硬逼她本就是你不对。”
元泓心下一软,托起她的小脸轻轻地为她拂了泪,柔声道:“你忘了吗?陛下一直当我是个傻子,谁会在意一个傻子娶的人是谁?靖王府的继承人娶了一个身份低微的女人,只会让陛下更加放心。娘不懂这个道理却又不许我说,硬生生将我赶了出来,我除了跪给她看还能如何?”
“你就是个傻子,哪有这么毁自己身体的?”若夕想起他跪在石阶上的样子又是心痛,皱起眉头赌气照着元泓的胸口捶过去。
元泓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白天她跪在身畔大声说出愿意给自己做妾的情景再次浮现在他面前。
小丫头啊,我真不愿意又让你受了委屈。
“若夕,是我不好,你不许再生气了。”他俯下身压住她的唇,轻轻地吻了吻。
她推开他坐直了身子,拉平了身上的衣服红着脸看他。
他把手伸出来抚过她脸颊边的头发,仔细打量着那张因为害羞而涨得绯红的小脸,咬牙一笑。
“二世子!”她板着脸看他,气得直鼓嘴巴,正在好好地谈事情,他怎么又突然这样?
却见他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的笑容,想不到千年冰山脸竟然会浮起这么轻佻的笑容来,反倒笑得很好看。
她垂下眼睛,有点生气地说:“我现在还连你的妾都不是……二世子你怎么随便就来亲我?”
“傻话。”他把她揽进怀里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声道:“你当然不是我的妾,你只能当我的妻。在没有正式给你个名份之前,我就想这么亲亲你,别的事情,留到新婚之夜再做……”
他低头又照着她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若夕皱着眉头看着他满脸娇嗔,之前他那么远,那么冷,怎么几天功夫就热得象团火一样了,再看看脸上那一副淘气的表情,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那深沉镇定的样子,这个男人啊,就是叫人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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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王妃坐在梳台前面,身后的奇嬷嬷拿着梳篦一点一点地为她梳拢头发。
曾几何时,那一头乌黑如云的秀发里已经藏入无数银丝,之前王妃总会吩咐自己及时拨了它们,可是如今银丝越来越多,却是连拔也拔不及了。
“昨日泓儿可是在那丫头房里歇了?”
奇嬷嬷应道:“未曾,两个人只是说了一会儿话二世子便出来了。”
“哼。”王妃鼻子里冷哼一声,将个钗子拍到妆台上“表面上是同意来做妾,其实还是在把自己吊起来卖,这个丫头果然好深的心机!泓儿这一大早的又去哪儿了?”
“回娘娘的话,二世子说是有些公务要办,一早就出门去了。”
“那个丫头呢?”
“和二世子一起出去的。”
“这便是他的公务?”王妃气得一拍桌子“杜若夕,你当众说你甘心为妾?还不是想要以退为进!先叫泓儿觉得有愧于你,再在泓儿面前博得更多的怜惜,然后再借着泓儿的宠爱一步步登上正妃之位!象你这样的无耻小女子我见得多了,你等着,我断然不会让你得逞的!奇嬷嬷你收拾一下,我现在就进宫去见太皇太后去。”
王妃咬着牙将手中的一枚玉钗紧紧地握在掌心,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
窗外悄悄地闪出一个人影来,盯着王妃的身影,眉头微微一皱,映得眉心那一抹朱砂红痣格外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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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定元道:“但凡皇室中人娶正妻,定要将女子三代以上的父系母系族谱录入清楚方可,哪怕您不去承袭那个爵位,作为嫡世子,您的正妃也必须如此记录在案。现在若是以张府表小姐的身份给杜姑娘入了籍,怕是这三代以上的身份需要一一做假,万一将来被哪个别有用心的人捅出来,咱们几家都要招惹麻烦。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还是按杜三小姐的身份入籍。”
元泓略一沉吟,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前番谎说她是张府的表亲,也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此番倒也是恢复她名声的时侯了,杜侍郎几时回来?”
“我看公函上说的是下个月月初。”
“还要十几天?不行,那太迟了,看来我必须离京几天赶在杜老爷回来之前先见上他一面再说。”元泓沉吟起来。
张映雪给若夕的杯子里添了添茶:“二世子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若夕羞怯地应道。
“我就知道。”张映雪笑了“二世子是个有担当的男子,定然不会负你,他今天约定元出来,就是为了给你入籍的事,看来他是一心想要让你当他的正妃呢。”
若夕垂了眼睛:“都怪我,给大家找这么多麻烦。”
“明明就是你那继母不良,这才害得你这样。”张映雪道“按我说你根本不必怕她,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若夕,你在看什么?”
张映雪走到窗边顺着若夕的眼光往下看,却见肖白正挽着一个明艳的女子往一旁的脂粉店里走,若夕看着那店铺招牌上“脂馥斋”几个字慢慢地冷了眸子。
“那个人是……”张映雪问。
“他就是我的姐夫。”若夕冷声说道。
张映雪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肖白,脸上浮起一丝厌恶来:“那他身边那个女子又是谁?”
“不知道。”若夕摇了摇头。
张映雪冷笑道:“不管她是谁,一个相府的二少爷当街与一个女子这般拉扯都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看来这个肖白也不过如此……”
若夕看着张映雪感激地一笑,又把目光投向那个黑底金字的招牌上。
是夜,一辆轻巧的马车停在杜府旁的窄巷里。
青儿由一位婆子引着快步走进马车里。
“小姐。”青儿扑到若夕怀里就是一通痛哭。
若夕掉着眼泪反来哄青儿:“傻丫头,许久不见了,见了面却又哭个什么。”
青儿抬手抚了一把腮边的泪:“小姐,你是不知道。那一日你病得那么重,又突然不见了,那恶妇不叫我们报官,我和琐儿还以为你是被那恶妇给害了呢。”
“她这一番毒害,却是比要了我的性命更狠呢。”若夕苦笑道。
“小姐,她说你是跟个商队走的?”青儿试探着问道。
“青儿,那个恶妇说的所有话都不可信,你告诉我府上这么久以来都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一件都不要落,悉数全都告诉我。”
“是,小姐,那个恶妇上个月又给自己买了一套全新的头面,最少也要值个一千多两,老爷也不在家,你说她打扮得那么花枝招展的做什么?我听说都是那刘管家给她牵的线,她自己的银子往外放高利贷不说,暗地里还收着别人家的黑钱,手头可不就宽绰得很吗?有一天晚上,我还看到那个丫环如月偷了秋氏的首饰出来戴着去会那个叫冬子的小厮,我还奇怪她也不怕夫人看见,她对我笑了笑,说是戴一戴又戴不坏,夫人的首饰多得很,哪里会看到这一件两件的呢……”
青儿年纪小,府里的所有事情象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都说了出来,若夕一件件全都记在心里,主仆二人聊了许久这才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