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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瘫倒在他的怀里,大睁着眼睛一脸错愕,他的唇就这么紧紧地贴着她的,一丝丝一点点浅浅地吻着吮着,他的唇那么热,他的气息那么温软,她本该推开他,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变得这么软?这么无力?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轻轻地松开自己的怀抱,低头看向怀里这个惊慌失措的小人儿,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羞惭,明知道自己眼前无法给她一个正妻的名份,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嗐,简直是禽兽之举。
元泓脸色一红,转身从窗子里跃了出去。
“二世子,你……”若夕赶到门口,却见他的人影只在眼前一闪,便又不见了。
他是真的来过?还是自己又在作梦?若夕抹着潮湿的唇角木然呆立着。
或者与他的相逢本就是一场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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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映雪伸出雪葱般的手指将车帘一挑,一手抚着酸痛的后背,冲着车外骑着骏马的陆定元皱眉道:“夫君,这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不远了。”陆定元将手里的马鞭向前一指“朝元寺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今天十五,上香的人多,我们不妨走慢一些。”
陆定元身后的张廷义驾着马快走两步跟了上来问道:“嫂嫂和表小姐是否累了?要不然咱们歇一会儿再走?”
张廷义一边说,一边透过车帘的缝瞥了若夕一眼,只见那张如同玉琢的脸上一片沉静,看不到一丝多余的表情。
张映雪笑了笑,回头看着若夕问:“累吗?要不然在这里歇上一会儿?”
若夕看了一眼张映雪撑着后背的手,笑道:“那就到前面树荫下面停一下吧,山路不好走,我是坐得快要散架了。”
马车在前面树荫下停了下来,张廷义又赶快奉了水壶和点心过来。
“嫂嫂,表小姐,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若夕道了个谢接了那点心过来,冲着张廷义礼貌地一笑。
这一笑却叫那张廷义立马红了脸,强忍着满心的欢喜,却是连耳根都要高兴得滴出蜜来了。
陆定元离老远看了自己的表弟一眼,心底升起一阵哀叹,突然觉得自己这事情办得挺不地道的。
抬眼却看到张映雪正自款款向自己走来,赶快笑吟吟地上前一把挽住她伸向自己的小手儿。
“真能在这遇上吗?”张央雪摇着帕子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朝元寺是先祖御笔提名的寺院,天家的人初一十五常来拜会,二世子是个孝子,怕山路崎岖走着太累,每个月的这一天都会替王妃过来烧香的。”陆定元答得极为肯定。
张映雪抿嘴一笑,回望若夕,只见她手里捧着一块点心,正随着张廷义的手指看向远处的山景。
那张廷义正自兴致勃勃地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这个女子那满脸的落漠。
“这个傻小子啊,唉,娘子,你说我主意出的是不是有些……”陆定元看着远处的张廷义,眼中有些不忍。
张映雪直视陆定元,等着他往下说。
陆定元咽了一下口水,满脸陪笑道:“有些……大义灭亲。”
“若是能成全了那一对痴人,那可是功德一件呢,你和你表弟也算是积了善行。”张映雪嘴角一翘,给了夫君一个赞许的微笑,伸手由夫君携着两个人慢悠悠地踱到前面去看山景去了。
“风烟俱净,天山共色。看了此处的山景才知这两句诗的妙处。”张廷义看着远处的雾霭缠绕的山峰,眯着眼睛酸溜溜地叹道。
若夕抿了抿嘴角微微一笑,张廷义一见她笑,眼神又软了,指着山涧间的一处流水又道:“快看那山峰与泉水相映,果然应的是那句: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若夕檀唇轻启,幽然吟出这首诗的下句,想起那句“又送君归去”,心下又是一阵索然。
张廷义回过头,再也难掩对面前这位女子的爱慕之情,只用热切的眼光灼灼地看向若夕。
“表小姐……”
“嗯?”若夕抬眼却刚好迎上张廷义如火如炽的目光,赶快垂眸道“这里有些冷,我想回车里去了。”
“表小姐。”张廷义难掩心中热切,上前一步迎视着若夕的目光,轻声道“请问表小姐,可愿作我张某人的妻子?”
若夕怔住。
张廷义反便镇定下来,将身子站直正色道:“表小姐清丽端庄,举止大方得体,又如此有才华,确是小生梦中之人,若是表小姐肯下嫁于我,那便是我三生修来的福份,我发誓,这辈子我决不纳妾,一生只爱表小姐你一个人,我……”
看到若夕那一脸愕然的表情,张廷义转身举起右手对着山谷大声说道:“我张廷义对天发誓,一定会对若夕小姐好,哪怕是山无陵,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我也断然不会负你,我愿与你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连里枝,我们相濡以沫,不离不弃,我们……”
张廷义正在激情表白,忽然身后“哐当”一声巨响。
张廷义吓得一缩肩膀,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马车被一辆宽大的马车猛地一撞,差点跌到了山谷里。
赶车的人吓了一跳,却见那马车硬是被撞碎了半边,那马匹受惊挣了缰绳嘶叫着就往山上跑,马夫一见不好,急急地撇了马车,径直追了那马去。
张廷义气得面红耳赤,上前一步对着那马车大声骂道:“何人如此无礼,冲撞本府车驾?”
从对面那个写着“王”字的豪华马车上慢悠悠地走下一个人来。
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仰着脸嚷道:“是谁家的马车不长眼停在这路中间?碍了九王我的车驾?”
只见此人一身紫色长袍,袍上绣五爪蟒纹,头上一顶紫金镶玉冠,腰饰镶金玉带,面如冠玉,五官端正,鼻子下面的那一对八字胡须修得细细的齐齐的,就象两条眉毛一样勾于唇上,这般不顾体面的大喝倒是和他这身贵气十足的打扮很不相衬。
随着他这一身喊,马车后面随他一起冒出十来个身着皂衣的家丁来,个个膀大腰圆,看面色都不似善类。
张廷义一看对面突然冒出这么多人,一时乱了阵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梗着脖子道:“哪怕是王府的车驾,也不该如此横冲直撞,撞了车驾事小,万一伤了人可……可如何是好?”
九王爷把手里的扇子一摇,冷笑道:“本王这车驾走得好好的,不知道路边是哪个小子,专拿着酸不溜丢的词儿来哄人家女孩子,酸得我这马匹都给惊了,这可不就撞了车吗?”
“你……”张廷义到底是个读书人,脸皮薄,被九王爷这么一通抢白,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抖着双手再也说不出话来。
九王爷看他这个样子可笑,直抖着肩膀笑个不停,拿着一双桃花眼斜斜地打量着张廷义身后的若夕,只见这个女子生得桃花玉面很是美貌,不由得心口一热。
若夕上前一步轻声道:“姐姐和姐夫在前面,我们还是先找到他们再说吧。”
张廷义早就被气得没了主意,听若夕这么一说,倒是得了个台阶下,侧身护着若夕就要走。
九王爷却故意把身子一倾挡到他们面前,冷笑道:“慢着,本王这马是被人酸得受了惊这才走神的,本王的车马又该有谁来赔呢?”
“你你你,你!强辞……夺理。”张廷义彻底露出读书人的面貌来,气得混身发抖,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睁大眼睛前后看着路边的人,来来回回地找陆定元夫妇在哪里。
谁想那一对夫妇只管贪看山景,却是越走越远,这一会儿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九王爷向来是个喜欢捏软柿子的,看到张廷义这个样子不由得好笑,上前一步盯着若夕笑道:“小丫头,看看眼前这个书呆子,除了几句酸词就是你你你的……他还会什么啊?跟着他,你可不如跟着本王我……”
九王爷一边说,就一边色咪咪地笑着向着若夕伸出手来。
张廷义将九王爷的手一把推开,用身子紧紧地护着若夕梗着脖子大喊道:“不准你碰她!”
九王爷抬手抹了一把被张廷义喷到脸上的口水,不耐烦地把手一招,一群家丁冲上前来,将张廷义扯到地上就是一通海扁。
若夕被吓了一跳,厉声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九王爷邪邪一笑,一把抓了若夕的手腕道:“小娘子,我们做什么不重要,只是你看看这个窝囊废,酸不溜丢的几句诗就能骗了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去?嗨,那也太便宜他了,你要是跟了本王,那可就……”
九王爷一边说,一边邪笑着就凑了过来。
“无耻!”若夕气得混身打战,一声厉斥要抽出手来,却被九王爷一把握住手腕,狞笑着就把那一张贱脸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