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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要是七点半出现,你是不是也会说,是我有意让你们两个人错过?”
我冷笑着看陈栋百口莫辩,顿了顿,转而向那几个做主的人解释:“我只是知道一个大概时间,他们不是机器人,也会根据现场的情况临时调整行动的时间。要是刘老二八点没有过来,他们那时候上,是不傻子吗?”
付局点点头,对陈栋说:“不可控的因素太多,这次大概就是个意外吧!倒是给你提了个醒,下次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一刻都不能松懈。”
上面的领导已经对这件事情定了性,我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陈栋不服气地低着头,碍于领导在这儿,不便声张。但我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没完。
“付局,要不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和陈沫盯着,要是有什么事我再给你打电话。”闺蜜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赶紧附和着她说:“是啊是啊,我和宁靖在这儿,出不了什么事的。”
我知道闺蜜的意思,她就是不想见到陈栋。
付局大概也是我们这条战线上的人,其他两个领导还拿不定主意,他就点点头,拍了板:“那好,我们这么多人杵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待会儿这医院还不得安生。就让他们小的在这儿等我们。陈栋啊,送我们回去吧!”
“付局!”
陈栋不太愿意离开,生怕我和闺蜜会背着他做出什么事情一样。
付局语气严肃了几分,“怎么?还有什么没有问清楚的吗?”
陈栋摇摇头,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我和闺蜜两个人坐在医院被白炽灯照得惨白的走廊上,一言不发地等待着医院那边的结果。
不一会儿,走廊那头走过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见到我们两个,疑惑地问:“刚刚在这儿的那些人呢?”
闺蜜摁下我的肩膀,站起来说:“他们已经走了,这里我来负责。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接洽。”
男医生点点头,翻了翻眼前的病历本,说:“这次送来我们医院的一共有十个人,其中重伤三个,有两个在重症监护室里,需要你们签字。”
我的心里一沉,闺蜜也立马警惕地问:“签什么字?”
“这是他们的病危通知单。”医生点点头,把单子放在闺蜜身上,转身离去。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眼泪刷一下就出来了。
我们明明在手术室外面等着,为什么就下病危通知单了?
“宁靖,他们是不是弄错了,刚刚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人和我说这些啊?”我茫然地看着闺蜜,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啊!
闺蜜紧紧握着我的手,拼了命地想要我和她对视:“陈沫,陈沫你看看我,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这一切付局都说了,只是一个巧合,和你没有关系的。”
即使闺蜜懂我,但她也不能安慰治愈我。我的眼泪还是不停的流,为我自己不耻,为我变成我最讨厌的样子而绝望。
我从来没有像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但好像我伤害了越来越多无辜的人。
要不是我,他们现在可能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甚至开始怀疑,我的存在是不是一个错误?
要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因为我丧命,因为我失去原本美好的生活,我是不是死了才能让这一切终止?
这样的想法刚冒出头,就根本停止不了。
毫不避讳的说,这一刻,我想自杀。想用死,来了结眼前的一切。
“陈沫!”
闺蜜狠狠摇晃我的肩膀,大概我半天没有回应,她也着急了。
我对她摇摇头,示意我没事:“你去忙吧,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闺蜜看了一眼手中的单子,叹了口气:“那好吧,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去给付局打个电话说一声,让他们通知家里人。”
我茫然地点点头,望着闺蜜离开的背影,一时间竟然想不起她刚刚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
我眼神呆滞地望着对面雪白的墙壁,眼前匆匆忙忙走了一批人,又进来了一批人,我隐约知道又有人被推进去抢救了。
这个医院不大,所以能用的手术室有限。
没有人来叫我,闺蜜也没有回来,我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本以为会这样到天明,直到有两个人站在我面前一动也不动。
我眼前出现了两双皮鞋,一双男士的,一双女式的。男士是意大利一个品牌的鞋子,女士的则更像夜宵摊上的地摊货。
这两个组合在一起,真是有意思!
我顺着皮鞋往上看,还没有看见人的脸,就听见那个男人熟悉的声音:“陈沫,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张宇。”
我嘴里呢喃着和这张脸配套的声音,立马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手,近乎恳求的语气对他说:“张宇,你去救救人好吗?你去救救他们好吗?”
“陈沫,你冷静一下。”
张宇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一下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找回来。
我无比沮丧地望着他,心里万分悲伤,却对他哭不出来。我擦擦脸上的泪水,竟然觉得有些失态。
“说吧,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轻咳两声,抬眼间,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自己在哪儿见到过。难道是张宇医院的护士,现在终于修成正果了?
我心里酝酿着祝福的话,却被张宇一句话吓得烟消云散。
“我来找你是来告诉你,成哥和你的那些事情,要不是我拦着,现在恐怕人人得而诛之了。”
我困惑地望着张宇,转头看向那个女人的时候,恍然大悟。紧接着,内心有一种愤怒油然而生:“怎么,上次放你走,你还把这件事到处说吗?”
女人怯生生地看着我,躲在张宇身后,生怕我吃了她一样。
张宇拉着我,皱着眉头说:“陈沫你这是在干嘛?她就算不说,也会有人找到她。你现在在什么场子里,你自己不清楚吗?这些人有的是办法,让别人开口说不想说的话。”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那个女人开口说:“陈小姐,这件事真的不怪我。有些人把我家人抓了起来,问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是张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说你是故意的。”
我冷淡地打断她的话,“上次忘了告诉你是我的失误,那这么我就给你实话实说吧,你要是把这件事到处乱说,我也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女人被我吓得接连后退,和那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她一模一样,看得我一阵心烦:“别在这儿装了,你想要多少钱封口费你说就是。钱我可以给你,但你要是再闭不上你这张嘴,那我只好让你永久的闭嘴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补充了一句:“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被我说了一通之后,女人开始忍不住小声抽泣,我忍不住皱眉,刚想骂人,张宇突然对我吼说:“陈沫,你够了!”
“张宇,你他妈才够了呢!”
我双眼通红地看着他,“之前你为了个装疯的女人吼我,现在又为了一个陌生女人吼我,你口口声声说的爱我,就是这么爱的?”
“那我应该怎么爱?”张宇被我逼急了,顾忌着这儿是医院,只能压低声音,隐忍着怒火:“应该像李景枫那样吗?你险些就要进监狱了,他还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快活呢!”
“你要真是像他,这个女人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开始口不择言:“你是喜欢我吗?你就是在演你理想中的完美化身,你就是在演,演给你自己看,你有多爱我!”
“陈沫!”张宇捏住我的肩膀,强迫我停下来:“你知道我为了把她留下来,花了多大的力气吗?我不喜欢你,你说这话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那你把她拦下来是干嘛呢?”
我冷眼看着张宇,我早就看透他的本质,他做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而且这个目的都是利己的。这种生意人的本性,让我很不痛快。
张宇大概也意识到我在下套给他,不敢当着我的面睁眼说瞎话,只有顾左右而言其他:“我来就是想告诉你,现在收手,一切还来得及。”
“收手?”我冷笑一声,一针见血:“你来不就是想说你有了我的把柄,叫我回到你的身边,告诉我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能给我安全感的那个人,对不对?”
张宇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我。
可现在的我不是郭敬明附体,欣赏不了这种悲伤逆流成河的痛。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毫不在乎地对张宇说:“可惜,你的算盘打错了。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更别说跟着你回去了。你要是不高兴的话,现在就可以带着她去警察局,随时欢迎揭发我。”
说完,我笑了笑,完全没有在意在余光里渐渐朝我走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