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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大夏天的,前几个月因为天气太热时间太长,那老太太那股尸臭味散出来了邻居才报警的,也不知道这女孩是林家的啥亲戚?”
“估计是林家那闺女的同学吧……”
我听着坐在单元楼阴凉处那几个大妈的闲言碎语,脑袋瞬间嗡的乱起来了。
我直接扭头返回了林家,看着紧闭的单元门,我抬手使劲敲门,心里强抑制住不安和怀疑。
不可能的!他们说的都是假的!我刚从这里出来,老太太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怎么可能死了好几个月?
我心里越是怀疑,情绪就越是慌张,我一边敲门一边大喊。
这边的门没开,我身后的单元门开了,还是之前那个头发毛茸茸的中年妇女,她很生气的冲我大喊:
“你拍什么拍?拍够了没有?里面没人你不知道啊?”
我忍不住道:“怎么可能没人?我刚从房子里出来,老奶奶还在房子里,怎么会没人?”
我话才说了一半,那中年妇女脸色吓得发白,声音都打着颤:
“你胡说什么?你不要吓我,你是神经病吧?我真是受够了,这林家人怎么搞的,夫妻两个说不在就不再也就算了,临走前非得把个百八十岁的老人接过来,接过来又不管……”
“你干什么呢!别理那个神经病!”
一个声音粗重的中年男人把那妇女一把拽回去,然后瞪了我一眼:“快滚!”重重地摔上了门。
我被迫吃了一鼻子灰,丝毫没有继续敲门的勇气了。
外面那些大妈这么说,就连她家楼道的邻居也这么说,我想起来进房间的种种异样的感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跟我聊了那么长时间的老奶奶,竟然已经死去好几个月?
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心情了,就觉得心里脑袋里都乱哄哄,让人无法安静思考。
我买了火车票回家,在路上,我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老奶奶说话的片段,我一直在想她后面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兰兰真的是我妹妹,那么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人说我是不祥之人,甚至让父母将我丢弃给别人养。
看老太太的反应,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我想了一下午,想的脑袋都要昏昏沉沉的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我二叔开的一家面馆。
我刚走进店里,收银员小哥立刻抬头习惯性说了句:“你好,想吃点什么?”
我揉着肚子叹了声:“给我来碗面,不放香菜。”
这么多天,我都没好好吃过饭,我觉得自己都快要饿坏了。
收银小哥一看到我,眼前一亮:“瑶瑶回来啦!瑶瑶,你这段时间跑哪里去,联系都联系不上你,我给你发了好多条微信呢!”
直到这时,我才恍然想到自己很多天没用手机了,感觉在溥移村那几天,我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
此时看到店里人来人往,听着客人大口吸溜面条的声音,我才感觉到了生气勃勃,才感觉眼前的一切可亲可爱。
我二叔听见动静,擦了下手,撩开帘子走出来问道:“你这几天跑的远,是不是翅膀硬了,叔给你打电话都不接了?”
我连连摆手:“哪有,我这不是没顾上看吗。”
“就你忙,你忙的跟电打的一样。”二叔不乐意哼道,然后吩咐拉面小哥下碗面,多放点肉。
他说完后在我跟前坐下,点了根烟抽了起来。
他其貌不扬,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留着一小撮子山羊胡,眼睛小小的看着很精明,酷爱抽烟,厨艺不错。
他就是我二叔,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带大的二叔。
本来是村子种地的,后来因为我上小学,就带着我去了县城,他在县城打点零工过活。
后来我上大学之后,他就用积攒了多年的积蓄,在我大学附近开了一家面馆,我大学毕业之后,也没有回县城或者村子,而是干脆就在这个城市,找了一个旅游公司当小导游。
看着香气四溢的牛骨面,我咽了口吐沫,腹中饥饿的感觉越发强烈,顾不上多说,我立刻拿起筷子开吃,然而刚把面送入空中,一种毫无滋味的干巴巴的感觉传来,令人瞬间食欲全无。
“怎么了?吃不下去?是不是外面吃太多好的了?”二叔斜睨了我一眼。
我皱着眉,尝试着在咬了一口,味同嚼蜡,越嚼越没味道,我强迫自己咽下一口,就再也没有抬筷子的勇气。
“浪费。”二叔摁掉烟,把碗挪过去呼啦呼啦吃起来,不一会一碗面就见底。
我看着他大口吃面的样子,肚子更饿了,也很想吃点,可光想想那种画面,就莫名觉得有点反胃。
二叔吃完了面,就开始盘问我这几天去哪了。
我犹豫着是不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可他只是普通老百姓,就算告诉他那些能怎么样?
想了一会,我小心的揣测着用词说:“我今天去了兰兰家,就是我那个好闺蜜,你记得吗?”
“兰兰?哦,有点印象。”
“我看到她和她姐姐的小时候的合照,但是她姐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紧盯着二叔的表情,忍不住屏住呼吸。
二叔面无表情,停了一会头也不抬的说:“你小时候长得大众脸,我去幼儿园接你都老接错。”
这叔是亲的吗?这么黑我真的好吗?我有点无语,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
“不是,千真万确的,那个小孩真的是我!而且她奶奶还在,她奶奶甚至知道我胎记的位置!二叔,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从哪里捡到我的?”
二叔依然无动于衷,他语气嫌弃道:“你这孩子,成天胡说八道,去,吃饱就回去睡觉去,别在这耽误我做生意。”
说着他就转身去招呼客人,正巧有对情侣进来,他就把让我给客人挪位,我只好回楼上屋里待着。
我觉得二叔绝对有事情瞒着我,而且他刚才的反应也不正常,因为……太平静了。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