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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守所里回来,我的心情好了许多,闲时也会参与微信群里大家各种天南海北的胡侃。
这天晚上,群里突然炸了锅。起因是台里某个王牌节目的编导暗戳戳地爆料,说他们总导演打算开一档新节目,还专门挖了朝廷台一个青春靓丽的女主持回来。据说这个新节目是电视台今年的重点项目,而挖回来的这个女主持,台里也是准备花大力气捧的,计划是让她接辛欣的棒。
我们台阳盛阴衰是出了名的,几个门面节目的主key都是男的,且在圈内的知名度都很高,甚至比大部分正儿八经的艺人还要红。可在女主持这一块儿,除了一个辛欣以外,就再没有出头的。
台里领导培养下一代当家女主持的心情十分迫切,尤其在辛欣结了婚以后。无数的资源砸到几个二三线女主持人身上,结果一点儿水花也没有。
想来领导们也是没了辙,才会动了挖朝廷台墙脚的心思。
“挖的谁啊?”有人问。
“暂时保密。反正不是你们听过名字的那些。”那个编导说。
朝廷台说起来是朝廷台,但因为自身的定位问题,台里的很多资深主持还没有几个地方台的二线出名。就连我这种所谓的“圈内人”,叫得出名字的朝廷台主持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说实话,我对这位“未来一姐”的兴趣并不浓。既然要捧人,那开的新节目肯定是娱乐性的,和我们新闻类的一点都不搭界,以后我和她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群里的吃瓜群众仍在不知疲倦地猜测女主持的真身,我见再没什么猛料,便关闭了微信,准备洗澡睡觉,
结果手机铃声就响了。
来电显示上姜越的名字让我的心脏不由漏跳了一拍,脑子里不断涌出关于他给我打电话原因的猜测,在犹豫了将近一分钟以后,我才屏着呼吸接了电话。
“喂?”
然而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姜越的声音。
“姚希小姐吗?”——对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是我。”忽略掉心头那点儿失望的情绪,我的心跳渐渐平复,声音也愈发的平稳,“您是?”
“我是姜越的前任老板,他现在喝醉了,在Y会所,你方便来接一下他吗?”那人问。
Y会所——是我与姜越重逢的地方。
“他喝醉了,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我不解。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找他的新欢么?
“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吗?”那人比我还要困惑,“我之前听姜越说他在跟你谈恋爱来着。”
“谈恋爱?”我的眼皮跳了跳,心尖也跟着颤了一下,“姜越是这么跟你说的?”
“当然。”那人给了我肯定的答复,“否则他也不会从我这里辞职。姚小姐,你可是害我少了一棵摇钱树啊!”他又打趣道。
我理不清自己此时此刻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只是我的身体已经先于思想,拉开了衣柜的门。
“请您稍等,我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到。”
我换掉了身上的家居服,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戴好毛线帽,系上围巾,跟沈彤交代了一声就出了门。
听说我要去接姜越,她冲我眨了眨眼,暧昧地笑,“我就不给你留门了。你们俩别玩得太激烈了,还是要注意避开伤口。”
我脱下拖鞋就扔了过去。
12月中旬,已经入了冬,室外的夜间温度都是个位数。
我刚踏出单元楼,一阵凌冽的寒风吹来,饶是我全副武装,还是冻得缩了缩脖子。
我在小区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拦到出租车,到达Y会所的时候恰好距离我挂断电话过去一个小时。
我按照姜越老板发来的包厢号找了上去,推开门,就只看到了姜越一个人。
他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面色潮红。
这么冷的天,他仍旧穿的是一贯的西装衬衫。大概是包厢内暖气开得太足,他脱掉了外套,扯下了领带,就连衬衣领口处的扣子都解开了两颗,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
“姜越!姜越!”我走过去,弯下腰拍打着他的肩膀。
姜越皱了眉,眼皮动了动,长而弯曲的睫毛也随之轻颤。几秒钟后,他睁开眼,眼底一片迷蒙。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你还好吗?”
姜越愣愣地盯着我的手看了半晌,许久后才将视线移到我的脸上。
“姚希?”他的语速很慢,瞪大的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呆滞。
“是我。”我回望着他。
他忽然抬起手,朝着我脸的方向伸过来。我不躲不避,任由他的掌心触上我的脸。
他暖和的手和我冰凉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在心中喟叹一声,忍不住用脸在他的掌心蹭了蹭,想让其他地方也被温暖到。
“真的……是你。”姜越缓缓地勾起了唇,另一只手撑在身侧,想要坐起来。
我连忙扶住了他的后背,他却就着这个姿势投入了我的怀中,双手紧紧地环住我的腰,将脸埋在我的胸前。
“我好难受。”他闷闷地说。
“谁让你喝这么多酒。”我冷哼一声,但还是抬手揉上了他的太阳穴。
茶几上那十几个不同种的空酒瓶简直触目惊心,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那些酒全部喝下去的。
“不是……”姜越抬起头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谴责。
“是这里……”他拉过我的手,按在他心脏的位置,喃喃地说:“这里……好难受。”
隔着一层单薄的衬衫,我能够摸到他胸口紧绷的肌肉,以及那来自骨肉之下的沉稳的心跳。
扑通、扑通。
我的心脏也,扑通、扑通,直到和他统一频率。
灼热的温度从脸一直蔓延到耳根,又到指尖。
我蜷缩起手指,想要将手拿开,手腕却被他牢牢抓住。
“心脏有毛病就趁早去看医生,跟我说一点用处都没有。”我撇开眼,故作冷漠地说。
“不。”姜越忽的勾住我的脖子,逼得我低下头来。
他咬上我的唇,幽黑的眸子亮得惊人。
“我的病……只有你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