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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喝着茶没说话,别过脸去不看他的眼神。一会儿服务员端了菜上来,黄丽萍叫我们慢慢吃,然后起身去了厨房。
我吃着饭,望着钟子晨试探说:“昨晚的事,你终于想起来了?”
他夹了一箸菜到我碗里,说:“刚才出来的时候,我问你昨晚去哪里了,你都没告诉我呢,我也不告诉你。”
“哼!不告诉就不告诉,你的事我不感兴趣,以后我的事你也别管。”我不高兴地说。
他挪过来离我更近一点,搂着我的肩膀说:“好了,我们彼此坦城好不好?阿超告诉了我之后,我就想起来了。昨晚我在酒吧喝多了,刚好碰到杨柳也在酒吧,我的朋友们都走了,阿超开我一个朋友的车送我朋友回家去了,剩下我一个人在酒吧。对着杨柳很无聊,我就猛打电话催阿超快点回来接我,后来阿超说他在回来的路上,马上就到了,我心急就走出酒吧,想到车上等他,但是走路走不稳摔在地上了,杨柳就扶着我出去,上了我的车之后,我喝得太醉躺在车里睡着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对不对?”
“阿超回到酒吧没见到你,怎么一直没打你电话?”我问道。
“刚才阿超说了,他昨晚回到酒吧门口,见到你和我一起在车里,然后看着你开车把我接走了,他就不需要再打我电话,”他说着,拿手机点开给我看,“这是我催阿超的通话记录,打了四个电话催他。”
不管他是不是在撒谎,但他所说的话和当时的情况又对得上,我便没再怀疑其他,只说:“如果不是我看见你们出来,那个杨柳就把你给吃了!我看着她把你扶上车后座,然后她也上去了,还把车门锁住了,她锁车门干嘛?还不是想趁机占你便宜?”
他不以为然地说:“可能吗?她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占我便宜?”
我放下筷子,压低声音吼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撒谎骗你?我去你大爷!我亲眼看见的,我还捶了一下车门她才出来的,不信你问小顾!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昨晚睡你的人就是她!”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谁敢睡我?不要命了吗?”
“之前不是有个罗小雪吗?吃过一次亏还不懂得检点!”我忿忿地说道。
“罗小雪没对我怎么样,你别想歪了。过去的事情不提,现在不说我,说你,你昨晚去酒吧干嘛?那么晚约了谁喝酒?”
我瞪了他一眼,如实说:“我没去酒吧,也没约谁喝酒,我一点酒都没喝。”
他却不相信,问:“那你三更半夜的怎么会到酒吧门口接我?”
我撇撇嘴,没好气地说:“我也没到酒吧门口接你,你昨晚喝得不省人事,然后自己在车里睡着了,我带去酒店的那个人不是你!不是你!”
他目瞪口呆了半晌,自己撒的谎不能圆了,便说:“我们先吃饭,这事晚点再说。”
我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说:“下午我有事要做,晚上我再好好采访采访你,究竟要怎样过硬的心理素质,才能做到撒谎脸不红、气不喘的呢?”
他拿着勺子喝了一口汤,微笑说:“我也要采访一下你,究竟怎样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男人睡了,还使用猪八戒的武艺倒打一耙,把责任推到男人身上的呢?”
我们心照不宣地对看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一辈子那么长,在不伤害别人的基础上,我们要做些不寻常的事,找些不一样的玩法,人生才会显得更有趣。
下午,我回到门店,装修工作已经完成,住宿方面也已安排好,同事们正在搞卫生,这个周末就是开张的日子,邀请函已经悉数发出,万事俱备,就等着亲朋好友们的光临。
“敏哥,你看柜台上应该放一盆什么花好呢?富贵竹怎么样?”孙素素站在柜台边询问我的意见。
我想了想,说:“平时的话你们看着喜欢就行,但开张那天放一个花瓶,插上几株剑兰,我喜欢剑兰叶似长剑的形状,亭亭玉立,艳压群芳,看上去很俱气势。”
孙素素拍手赞同,说:“好啊!剑兰象征着福禄、富贵、节节上升,叶似长剑,有如钟馗佩戴的宝剑,可以挡煞和避邪,开张那天柜台上就放剑兰!”
我看看店里的各个角落,想象着柜台放台剑兰的样子,应该会挺不错的。里面办公室的卫生已搞好,办公用品已准备齐全,我走进办公室,将包包放进柜子,把笔记本放在办公桌上开了机。又想起钟子晨说他心情不好,工程款收不回来的事。
做生意,最怕的不是没工作可做,而是工作做好了,钱却收不回来。金融大厦项目是属于政fu的,就算钟子晨再牛,也牛不过政fu,工程款当然可以收回来,就是其中的过程太复杂,每个月的进度款总是一拖再拖,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而钟子晨急需钱投资邻市的项目,这边的工程款又没到位,所以他烦闷不已。
我和黄丽萍合作的餐厅开始赚钱了,这个新门店投资的钱是公司拿出来的,我自己的钱拧一拧的话,拿十万出来没问题,再想办法凑一凑,先把钟子晨的二十万还给他才好。虽然不能帮助他,但是绝不能拖累他。
“呼!”我沉重地叹口气,为什么我一天到晚拼死拼活地赚钱,却总是缺钱?原本想着亲戚们不催我还钱,我打算先换一辆车,买不起Landrover,至少可以分期付款买部奥迪。
做生意很讲究面子工程,人们往往会看你所开的车来判断你的实力。如果你开着五菱宏光,那你就是拉货的;如果你开着卡罗拉,那你就是平稳的小职员;如果你开着帕萨特,那你才勉强算是小商人;再往上,能开奥迪A6、A8,宝马3系之类的人大概才算老板入门。如果你骑一辆烂单车去跟人谈一单几千万的生意,谁会相信你的实力而跟你合作?
悲催的我,现在只能继续开着小奥拓,换车的事需要推后了,还得照例像以前一样,要谈大一点的项目就要借钟子晨的车或开茂叔和我爸的车,混来混去我还是个小喽啰。
“哇哇哇!”门外吵嚷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思绪,我放下鼠标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