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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逼近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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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刘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是的。具体情况就请公安同志跟你们说说吧。我呢,得赶回单位把这件事向上级报告。我先走一步了。”说完,跟三人道别离开了。

    老刘走后,公安人员开了口:“同志。我姓张,负责调查老张被害一案。你们就喊我小张好了。”

    王建国点了点头,问道:“小张同志。老张头是怎么死的,调查出原因来了吗?”

    “嗯……法医对现场进行了初步勘察,得出了结论;被害人的尸体腐烂程度比较严重,估计……死亡时间是在一个多月前到两个月之间。”

    “什么?”闻得此言的王建国很是吃惊,这个案发时间不正是他与蓝玉洁告别老张回“南岳寺”的那会吗,“那……死亡原因查明了吗?”

    小张摇了摇头:“不敢肯定。现场一片狼藉,从致命的伤口来看,应该不是人力所致。”

    “不是人力所致?您的意思……”王建国没能明白小张这句话的意思。

    小张说:“像是某种犬类动物造成的致命伤。被害人的颈部有被撕咬的痕迹,而且,从多处伤口来判断,像是被锋利的尖刺所伤,比如,动物的獠牙。”

    动物?獠牙?这两个词汇让王建国回想起逃出山洞前遍体鳞伤满身血污的虎子,禁不住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那些恶犬?”

    “恶犬?”这话被小张听清楚了,以为王建国知道什么,忙问,“来,您给说说。这恶犬是指……”

    王建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搪塞道:“哦,是这样的。山里经常有野狗出没,我猜,会不会是大雪天野狗恶急了来木屋觅食,碰见了老张便攻击了他。”他觉得山洞里发生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让公安知道的好,怕引来麻烦,就没有提起。

    小张断然否定了这样的猜测,说:“不可能是野狗,就那些致命伤而言,狗是不可能具有这么大的破坏力的。”

    这句话勾起了王建国心底的寒意,他不由自主地设想木屋里将是怎样的惨烈场景。

    “难道,老张死得……”王建国问,意思是老张头死得很难看?

    小张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指着木屋说:“去看他最后一眼吧。不过,要有心理准备,太残酷了。”

    等走进木屋,看到蜷缩在床上的老张头时,两人才充分感受到小张所说的“残酷”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看见,仰面躺在床上的老张头身上的衣服支离破碎,同样支离破碎的还有他的躯体。床上,散落着大小不一已经腐烂了的肉块,几根断指掉在地上;墙上,到处是已经干涸了的喷溅状血迹。老张头双臂抱头一副自卫的样子,脖子上有四五条被撕开的口子,伤口里蠕动着白色的蛆虫。

    所有迹象都表明,老张头在临死前进行了激烈的搏斗。

    看到如此惨烈的死状,王建国觉得后背冰凉。他想,如果老张头的死真和山洞里的神秘人有关,那么,接下来遭殃的会不会是他和蓝玉洁呢?

    正想着,小张走到他跟前,说:“这阵子山上很不安全,刚才,你们单位的老刘说了,他会尽快安排你们回镇上去。对了,关于老张的被害有几个问题想向你们了解一下。”

    王建国略微迟疑了一下,他担心小张会问及山洞,以及跟那次可怕经历有关的事情来。

    见他犹豫的样子,小张的眉头蹙了蹙,问:“有什么不方便吗?”

    被他这么一问,王建国才发现自己走神了。

    “哦,没有。想了解什么请尽管问,我们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哦,那就好。”小张清了清嗓子,问了几个问题,“你们和被害人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被害人平时有没有和谁结怨?平常,都跟什么人接触……”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王建国尽量保持镇定,脑子里闪电般拟定出一个应答的方案。

    他说:“我跟老张最后一次见面大概是两个月前,那时下着大雪。我担心他独自一人在这里缺东少西过冬有困难,就和玉洁一起来看看他。碰了面后,见他准备的吃食足够撑过整个冬天,也就放心地回去了。唉,没想到,那次见面竟成了永别。”说到这里,王建国不由回想起老张头谈笑风生的样子,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小张见状,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眼下要紧的是,尽快查明真相找出凶手,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王建国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点了点头:“老张为人豁达,平时又是独处深山,很少跟人来往,理应不会跟谁结怨……”

    接下来,王建国回答完了小张提出的剩下的几个问题。

    交谈结束前,小张对两人说:“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关于老张被害一案,估计还得找你们了解情况。你们这段时间就不要出远门了,请随时协助我们的调查。”

    “行。我们会配合调查的;同时,也希望早日破案,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王建国认真地回答。

    从木屋回“南岳寺”后,单位派来接他们的车已经等在山下了。两人取了不多的行李下了山乘车返回了镇上。

    黄昏时分,王建国和蓝玉洁的父母来到单位临时安排给两人的住处,两家人相聚一堂其乐融融,一桌子并不丰盛的菜肴,大家照样吃得满心欢喜。

    大家边吃边聊,最终,话题扯到了两人将来怎么打算上来。

    王建国的父亲王路良问:“建国。往后有什么打算哪?”

    王建国回答:“这不刚回来嘛,暂时还没考虑呢。”

    他的母亲假装责怪对王路良说:“我说老头子,你也太性急了吧。建国和玉洁在山里苦了这么久,不管怎样,总要歇几天再考虑工作上的事吧。”

    王路良见老伴发话了,赶紧陪着笑说:“呵呵,也对,也对。不过,我是担心孩子们的将来嘛。你没看见?咱们街道上那几个顽皮小子,以前,都认为他们没出息成不了大才,现在呢?响应改革开放的号召,走南闯北做起小买卖,都成了万元户了。”

    见他谈起这些,王母开始数落:“你呀,脑子里只惦记着钱钱钱,那些小子能跟咱们建国比吗?咱家的孩子可是吃技术饭的,将来,一旦成为考古方面的专家,那可是钱财买不来的荣耀,光宗耀祖的事。”

    原本,老两口的对话并没引起王建国多大兴趣,因为,他对钱财的欲望并不强烈;但父母的对话却让他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想,老张头的死,很有可能跟山洞里的神秘人有关,假如,真是那些人杀害了老张头,其目的一定是为了守住“铜棺山”里的秘密;那么,接下来势必会对他和蓝玉洁下手;一旦让这帮人找上门来,结果就可想而知了,老张头极其惨烈的死状,就是很好的证明。综合这些情况,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想到这里,他帮父母和岳父母斟满酒,对他们说:“老爸说得不无道理。眼下搞改革开放,国家提倡部分人先富起来,我们应该响应国家的号召。至于考古工作我也不会放弃,毕竟,成为一名考古专家,是我打小就有的愿望。”

    王路良一听,来了精神,问他有什么打算?

    王建国说:“‘铜棺山’鉴定文物的工作刚结束,按照惯例,单位会给我和玉洁放一段时间假。我想,明天去街上走走,了解些情况,然后,再作打算。”

    “行。那就等你考察之后再作决定吧。”

    吃完晚饭送走几位老人,蓝玉洁边收拾着碗筷边问王建国:“建国。你真打算下海做买卖?”

    王建国叹了口气回答:“唉。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想,假如老张的死真跟那些神秘人有关,他们能轻易放过咱们?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外出躲一阵子。反正,单位会给咱们安排一段时间的假期,趁着休假去广州转转吧。”

    “去广州?咱们在那边好像没熟人吧。这人生地不熟的……”

    “哎。总好过在家里等着飞来横祸。”王建国强调,“我可不能让你冒生命危险。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我去街上打听情况,如果没什么意外,咱们尽早离开。”

    见王建国心意已决,加则蓝玉洁也担心留在镇上会步了老张头的后尘,当下表态,一切听王建国的安排。

    第二天一早,王建国去了镇东头。那是一个做买卖比较集中的地方,紧邻着蠡河,由于位于镇子的东边,人们习惯将那里称之为“东头”。

    他在河边的小吃摊上坐下,老板娘认得他,热情地端来豆花和油条,问:“大兄弟。好一阵子没见着你,上哪发财去啦?”

    王建国笑着回答:“老板娘。像我们这些在单位里工作的人,哪有什么财可以发呀。我是被单位派去山里工作了,昨天才回来。”

    “哦。那你得赶紧喽,这改革开放后啊,小生意红火得很呢。这不,我家老大老二都跑南方进货,再回来销售,尽管小生意挣不了大钱,但总比单位里强。”

    “跑南方?”老板娘说的话引起了王建国的注意,他问,“那宏发进货的渠道是哪个城市?”

    宏发是老板娘的大儿子,跟王建国熟悉。

    “哦,是广州。眼下,港台的录音带、牛仔裤在咱们这边很好卖,他们就去广州进货了。”

    “那宏发在广州有没有熟人?”

    “怎么?大兄弟也想下海去广州进货?”

    “不能说是下海吧。我呢,想趁着假期出去走走,如果,能顺带做些小买卖改善下生活,也不错嘛。”

    “哦,这样啊。要不,你去老大摊子上找他问问。”老板娘说完,指着街对面一个杂货摊,那里,坐着她的大儿子卡宏发。

    王建国谢过老板娘,说,吃完早点就去跟宏发兄弟取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