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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警方调查,那位诗人当初离开被秀村的原因,是因为交补出房钱。
我琢磨着,这位大诗人曾经名不见经传,如今在诗坛混迹这么多年,肯定已经发达了吧?
可令我意外的是,这位诗人依旧买不起房子。
特案组找到他的时候,是在金城郊区的一个桥洞地下。
我想象中的诗人,应该是无拘无束,潇洒自在的形象。可是看到眼前这位,我的幻想全部破灭了。
只见这个男人身上穿的破破烂烂,连补丁都没有打。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胡子长了老长,不知道还以为是个疯掉的流浪汉。
诗人一见到特案组的众人,就兴奋地冲上来推荐自己的诗集。
我看了一眼,那里是什么诗集,分明就是他自己顶装的小册子。
现将诗集其中的一首摘录如下:
在堆满钞票的化粪池里,鲜花竞相绽放。
它们渴望的不是铜臭,而是那粪便的芳香。
特案组一致认为,这个行为怪异,眼里只有诗句的“疯子”应该不是碎尸案的真凶。对他的调查暂且搁置,没有必要再深入下去。
而我们要调查的另一个对象,是名小说家。
见到小说家的一刹那,我就觉得金城刑警的审美是不是有问题?眼前这个啤酒肚的秃顶大叔,能称得上相貌英俊吗?这根本不符合特案组给出的嫌疑人筛选条件。
可是看过秃顶大叔年轻时的照片,我就不这么想了。
大叔年轻的时候也有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人张的也不错。
于教授刻意跟大叔聊起了1·29碎尸案的话题,谁知道这位大叔跟之前的所有人都不同。
之前调查过的人,不是对艾清的案子避而不谈,就是装傻充愣。
可是秃顶大叔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跟于教授聊起个没完。
大叔自顾自地“分析”着案情,令于教授十分尴尬。
在确认过大叔并不认识艾清之后,特案组便离开了。这个满脑子故事的男人,应该也不会是凶手。
现在最重点的嫌疑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十三年前居住在北秀村的外科医生。
这位外科医生名叫郝俊,是嫌疑人中混的最好的一位了。
郝俊如今住在金城市中心,已经成为了金大附属医院最出名的外科医生之一。
特案组找到郝俊的时候,他正在家休息。
郝俊的豪宅不小,客厅中间放着一架古董钢琴,看起来还是很宽敞。家中的装潢全都是欧式的,看起来典雅华丽,却又不失古朴。
郝俊还真对得起他这个名字,长得确实很英俊。他今年39岁,看起来依旧年轻。
“各位警察同志,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郝俊微笑着邀请我们做下谈,他的笑容很淡然,一副“优雅”成功人士的样子。
尽管特案组的人不少,却还是没能坐满郝俊家的沙发。
郝俊的老婆给我们上了壶茶,我瞟了一眼他老婆。又老又丑的黄脸婆形象,确实和我梦中的相差无几。
于教授开门见山地说:“郝医生,我们这次是来询问你一件事情。”
郝俊很有礼貌:“警察同志,您请问,我一定配合调查。”
于教授目不转睛地盯着郝俊的眼睛,生怕漏掉他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
“郝医生,您知道十三年前发生的1·29碎尸案吗?”
郝俊做思考状,随后点点头回应道:“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当年可是震惊了全城啊!”
郝俊的变现没有什么异常,于教授进一步试探道:“据我们所知,您和您太太都是金城大学附属医院的外科医生,我能不能冒昧得请教个问题?”
“您请说。”郝俊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于教授很有深意地问道:“依您的专业知识来看1·29碎尸案的肢解手法,凶手会不会是从事跟医学有关的专业人士?”
郝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有些为难。
不过这个神情也只是一闪而过,他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就在郝俊刚要开口分析于教授的提问时,郝俊的老婆忽然插话道:“警察同志,我们对这些案件都不了解,您问郝俊,他也不知道。”
听了老婆的话,郝俊把刚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附和着:“对对,我也不太清楚。”
于教授又问道:“还有一个问题,十三年前,你在北秀村住的好好的,为什么在1·29案件发生之后的不久,搬到了别处?”
郝俊的老婆又“替”回答道:“因为工作调动的原因,那时候我们俩都调到金大附属医院在市中心的院区了。”
后来特案组调查了一下,在十三年前确实有工作调动这回事,郝俊的老婆没有说谎。
于教授不断地问这种带有“侵略性”的问题,郝俊就算再迟钝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警察同志,你们不是怀疑我吧?”郝俊眉头轻皱。
“哈哈,没有那个意思。”于教授很自然地笑了笑,随后又问了下一个问题:“请问您认不认识1·29案件的被害人艾清?”
郝俊的老婆又“抢答”道:“我们家郝俊怎么会……”
可是她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于教授怼了回去:“郝夫人,我们是在询问郝医生,请你闭嘴。”
于教授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而严肃,他盯着郝俊又一次问道:“你认不认识艾清?”
郝俊的脸上有半秒的迟疑,随后脱口而出:“不认识。”
于教授眯着眼睛说道:“既然如此,郝医生,请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我们警方会仔细调查的。”
“嗯……嗯。”郝俊似乎有点走神,不过他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于教授说道:“我记得艾清的尸体,是十三年前的一月二十九号被发现的吧?”
于教授饶有兴趣地说道:“没错,你有什么想说的?”
郝俊忽然起身说道:“那你们就不用怀疑我了,我可以证明自己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想不到郝俊还有这一手,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所说的证据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