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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刘颖骇人的嘴脸,和人肉的香味几乎叫我发狂!
我强压着呕吐的欲望,飞一般地从刘颖身旁逃开,撞上了她身后五层走廊的玻璃。
我心头被无法言表的恶心包裹着,就像蒙了一层尸油。甚至连碎玻璃划破身体的感觉都不再重要了,此刻我只想逃离。
可是从五层跳下的我并没有摔死,这仍旧是梦境。
我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身体,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可医院周围并不僻静,迷雾中到处都是游魂死尸!
那些死尸挺着残缺不全的尸体,正慢慢向我围过来。他们没有说话,但我能感觉出他们是来找我申冤的!
绝望的气氛向黑洞一样,瞬间吞噬了我的内心,这种感觉已经超越了梦境对人肉体的摧残。
那种气氛虽然不是实实在在的痛楚,却像是一枚精神核弹,在人意识的深处轰然爆炸。
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回清风客栈。直觉告诉我:也许只有在15日回到客栈,才能接收到新的梦境。
尽管梦中要经历剧痛、残忍的凶杀,可也要好过现在这种精神上的折磨。
在梦中,我的身体被那些冤死的“鬼魂”撕扯着、哄抢着,他们争先恐后地在我耳边诉说着,悲惨而又冤屈的人生路。
我拼命地推开那些尸体,把他们抓我我身体的腐烂手臂,一个个地掰开,
在即将彻底陷入疯狂之前,我终于挣扎着醒了过来。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我沉重地喘息着,把满头大汗擦拭干净。这个梦境实在是叫人精神崩溃。
那天我向于教授请了假,说明了要回江城清风客栈的原因。
于教授表示十分理解,怕我去那个古怪的客栈会发生意外,还派白橙和我一起去江城走一趟。
特案组的其他成员,则留在明山精神病院继续查案。
经过那场噩梦的洗礼,一路上我都处于十分压抑的状态。直到傍晚到达江城时,才渐渐恢复正常。
清风客栈还是老样子,站在那歪歪斜斜的招牌面前,我不禁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情景,也想起了二叔。
“想什么呢?”白橙侧头看着我说:“看你一路都闷闷不乐的,想开点吧,这些苦难终究会过去的。”
“会有那么一天吗?”我疑惑不解地望着白橙。
白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笑着拽上我的胳膊,走向了客栈门前。
“也许不会有那么一天了。”我在心里自问自答。
我看着客栈里空荡荡的前台,曲剑死去的那一幕,仿佛仍在这里不断地重复上演。
白橙简单地放好行李,我们俩都觉得肚子饿。
我说既然今天不查案,就当作是休假了,自己来做点美食犒劳一下自己。
白橙吃饭店快餐,也是吃的快吐了。我们俩一拍即合,决定共同下厨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客栈有一间不太大的厨房,但足够我们俩使用。采购食材回来,我们就直奔厨房。
刑警平时的工作都很忙,很少能有时间自己下厨。如今白橙能够亲手做一桌美味佳肴,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客栈里没有围裙,白橙还不想弄脏她的衣服。我就给她找了一件我自己的衬衫。
白橙并不挑剔,穿着我的衣服便开始下厨。白橙十分简单随意地盘起头发,有一点朝露凝脂般的细小汗珠,在白城雪瓷一样的额头上稍稍渗出。!
看着女人下厨是一种享受,尤其是美女。
能和美女一起下厨的话,则是一种更加享受的过程。
我那件极为普通的宽大衬衫,穿在白橙身上则别有一番味道。
白橙的衣领微张,几缕柔顺的发丝轻轻搭在她小巧精致的锁骨上。白橙没有赘肉的火辣身材,随着她的动作在宽大的衬衫里面时隐时现。
我见白橙收拾食材的动作干净利落,便忍不住好奇。
“白橙,你是跟谁学的做菜啊?”我问。
她温婉地一笑,有些骄傲地说道:“我爸!他可是个吃货。”
“白叔叔不会是厨师吧?我看你做菜真的很专业。”我说。
白橙眯着眼睛笑意更浓:“少来,本警官可是不两句甜言就犯迷糊的小女生。”
我说道:“瞧瞧我们白爷这刀工,白叔叔的厨师证起码得是高级。”
白橙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声音甜如蜜饯,她举起切得薄而规整的土豆片说道:“周云,给你一张黄牌警告,禁止你再吹捧我。”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说:“你再美言几句,我就真迷糊了,哈哈哈。”
我们一边做菜,一边天马行空地聊着。原来白橙的父亲真的不是厨师,而是个警察。
白橙说起这段过往的时候,神情也稍稍有些心酸。白橙的父亲,从她上大学起便一直坐在轮椅上了,双腿失去知觉至今都没有恢复。
这件事也和白橙干刑警这一行,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据白橙回忆,她虽然喜欢、崇拜父亲,但是最开始的理想并不是做一个刑警,而是特别喜欢文学。
白橙的父母都是思想开明的人,虽然父亲有意培养白橙成为刑警的素质,可从来也没有要求过白橙必须考警校。他们十分尊重白橙自己的理想和意愿。
直到白橙高二那年,父亲有一次出警时出现了意外。
白橙记得很清楚,那段时间父亲说要接一个紧急任务,在一周后才出现在她和妈妈面前,并且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父亲是去执行抓捕任务,警方抓捕的对象是一伙穷凶极恶的走私犯。这伙亡命之徒当时携带着大型枪支,在码头和警方发生了枪战。
白橙的父亲在那场枪战中,右腿中弹两枪。伤及动脉和腿部神经,虽然没有伤及性命,却很难再站起来了。
父亲的事情,对白橙的打击很大,白橙问过父亲会不会后悔。
可是父亲从来都是笑着告诉她不后悔,只是没法再保护她和妈妈了,很遗憾。
白橙小的时候曾经觉得,负伤的父亲很自私,为了任务都没有爱惜自己的身体。
可越是长大,白橙越明白父亲的无私,父亲是为了心中的“大义”。而这股正义之火,此时也同样燃烧在白橙的血液里。
我问白橙:“后来到底因为什么,才让你决定去做一个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