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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亦搏这才注意到我,不解地问:“这位是?”
于教授解释说:“他叫周云,和你一样也是来协助破案的。”
梁亦搏很有兴趣地问:“周兄,你怎么这样肯定凶手不是女人?”
“因为我梦见了。”我严肃地说。
可梁亦搏听了却啼笑皆非,弄得他一头雾水。
白橙说:“原来我也以为周云是神经病,可上次破案我发现,周云的梦确实跟案情一模一样。”
我说:“我还知道死者穿的什么衣服。上衣是件短小的外套,下面穿的是紧身牛仔裤。”
梁亦搏还是不肯相信的样子,不过没有什么影响,于教授还是相信我梦境的。
于教授说:“小梁啊,你分析的很好,不愧是老肖的得意门生。不过我还有一种猜想。”
尸检室里的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于教授,等着听他的猜想。
于教授淡然一笑说:“凶手还可能是严重性无能,没法对受害者进行性侵犯。”
一个性无能的淫.魔?说起来真是叫人无法想象。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要杀人呢?还是以这种残忍恶心的方式?
于教授所说的性无能,应该就是阳痿吧?据我所知,阳痿是伴随着性.欲减退而出现的。所以才觉得这种推论有些奇怪。
梁亦搏也跟我抱有同样的疑问,可是于教授说:“先让小李法医分析一下死因和创口,到时我在给你们解释。”
凉妹说道:“两位死者的死因相同,都是前额骨被破坏,脑组织受损加上脑部大出血造成的死亡。我推断死者的死亡过程极其痛苦。”
听到凉妹这个分析,我紧攥着拳头,有一肚子的话想发泄,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用凿子,将前额骨一下一下地砸穿,那种恐惧和痛苦,没有亲身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任何用来形容这种痛苦地语言,全都苍白无力。
凉妹接着说:“前额骨,是人体骨骼中最硬的一块。造成这种骨骼穿透伤,凭借常人的爆发力基本上不可能。所以凶手应该是一下一下将额骨击碎的。”
于教授问凉妹:“周云跟我讲了他的梦境,他说凶器应该是锤子和凿子。根据死者的致命伤口来看,这种凶器符合吗?”
凉妹说:“我同意周云哥哥的判断,如果是凿子砸入脑内的话,伤口形状和角度完全符合。前额的后面是脑部的额叶区,并不影响受害人接受痛觉信号……”
凉妹的话只说到一半就停了,她不愿意再说下去,不过我们都明白她的意思。那就是,受害者被砸开额骨时,很有可能还是活着的。
虽然梁亦搏对我的梦境将信将疑,可是对于凶器的推断,他是赞同的。
凉妹解释过被害者的死因,于教授这才跟我们分析他的猜想。
据于教授所说,并不是所有性无能者都性.欲较弱,更是有不少患者性.欲旺盛。长时间无法满足的情况下,造成了性.欲亢进。
凶手的性.欲无法通过正常方式来满足,最终就通过暴力杀人这种诡异地方式,来获得某种变态的性满足。
于教授说:“目前这仅仅是一种假设,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凶手杀人的方式很特别?”
我们都没明白教授的意思,只有苏童若有所思地点头。
苏童随即坏笑着说:“于教授……你的想法还真是变态啊。”
教授不气不恼,只是笑着说:“要想摸清罪犯的行为方式,就要在心里最大程度地模拟罪犯的心里。”
这几句只有教授和苏童明白的对话,弄得我们一头雾水。就连那位刑侦专家梁亦搏都没弄明白。
后来我私底下问过苏童,凶手的杀人方式到底特别在哪?
苏童让我想象一下,将凿子一点点插进大脑的情景,他说这可能代表着凶手对性行为的某种模拟。
当时我就愣住了,这想法真是够恶趣味的,于教授不愧是“变态”。
不过,我又站在凶手的角度上考虑了一下,似乎这种猜想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经过尸体检验,特案组的讨论分析,我们大致绘出了一幅凶手的犯罪肖像。
凶手为男性,独居,拥有私人交通工具。
性格阴沉内向,沉默寡言,没有什么朋友。
可能是同性恋者,或者性无能者。可能在恋爱交往中受过感情伤害。
犯罪现场和抛尸现场分离,凶手并未留下任何直观证据,证明他心思缜密,具有一定反侦察能力。
凶手性情极其暴虐,有选择雨夜作案的癖好,短期内再次作案率非常高。
根据这个简单地犯罪肖像,我们确立了几个调查方向。首要调查的,应该是夜班出租车司机,因为这群人经常在半夜开车,拥有足够的作案条件。
其次是五金商店,跟铁匠,木匠有关的人群。因为这些人更容易接触到,特案组拟设的作案工具。
调查方向确立后,特案组立即展开行动。于教授派白橙和我去调查江城的出租车司机,凉妹也要跟着去。
苏童和梁亦搏,去调查凶器的来源。
在出动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处理,据白橙说这件事是最让人揪心的。
那就是走访被害者家属。
方悦小时候父母就离异了,她妈妈是个瘾君子,看起来到是不在乎方悦的死活。到是抚恤金更对她的胃口。
年轻的舞蹈老师吴楠楠就不同了,父母简直把她试做掌上明珠。凶手杀了吴楠楠,其实是杀了她的整个家庭。
如今吴楠楠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她父亲则不停地酗酒。失去至亲的痛苦,又能向谁言说呢?在犯罪的背后,又有多少类似的家庭变成了陪葬品?
亲自走访过后,我们仨的心情都十分压抑。
据吴楠楠的母亲说,她的女儿最近刚刚失恋,心情很差。案发那晚,吴楠楠本来是想去看电影的,可是加班错过了场次。
那是一场关于“前任”的电影,吴楠楠非要去看不可,便选择了午夜场。谁知电影散场后,她再也没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