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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部感观都集中在周朗身上,仔细听他对我说种种事项,好去躲避那个我不知道的大人物的猜忌,全然没有注意到周朗此时靠的我有多近。
猛然听到刘安带着愠怒的声音,我下意识回头去看,唇在周朗挺拔的鼻尖一扫而过。
刘安的脸瞬间就黑了,周朗则连忙起身,对刘安连声道,“误会,误会,这是个误会。刘安,我本来是看小乔,不,赵乔她躺的难受,所以想帮她扶扶枕头……”
周朗越解释越乱,刘安的脸本来是黑,此时眼中已经往出飞刀。
周朗明显也意识到了,停下解释的话,举起双手对刘安道,“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不是你想像那个样子。你们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赵乔,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说完,摸摸鼻尖,跃过刘安身侧风一样刮走了。
刘安回手把门呯的一声关上,冰冷的视线盯在我身上。
我不安的动了动,张张嘴想解释这是个误会。可在刘安走到我身侧,他身上不属于我的香水味飘到我鼻中时,我把到嘴边的解释咽了下去!
解释他麻痹!
我只是不小心扭头碰到了周朗,而他刘安呢!他不仅出轨,还睡出一个孩子!
这样一想,我仰起头毫不退缩的看他。
刘安却没说话,他走到床边,把周朗刚摆上去的花束拿起扔进垃圾桶。沉默着摆弄拿进来的外卖,把粥盖打开,又把小菜一样样倒在盘子里。
弄好,没回头,单手端起递给我。
我不接,他晃了晃手腕催促。我接下,他把我床边的窗户用力推开,双手插腰凝视外面。
没有表情的侧脸沐浴在阳光下,让人望而生畏。
我心中莫名一虚,把头低下看手里的粥。
过了很久,刘安问,“周朗就是你以前说过的,那个你高中时心里装着的人吧?”
语气很平,听不出怒气。
我用勺子戳粥,刚要回答,刘安又道,“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我戳粥的手顿住,猛的仰头再看刘安。
因为他心里有了别人,所以周朗是不是我早年心里那个人不是什么大事。包括,他看到我吻了周朗,也不重要。
哈,我突然想狠抽自己一耳光。
赵乔啊赵乔,你在这里自作多情什么呢?什么解释,什么心虚,你当眼前这个人在乎你有没有外遇?
他都想害你疯了,还会在乎我有没有外遇,青春期心里装着谁?!
怀着恨,我把粥一口口塞进嘴里恶狠狠的吃。
吃着吃着,情绪调整过来,我对刘安笑,“对,就是他。我原来和你说时,只以为自己是单相思,这次重逢才知道,原来他高中时也暗恋我。老公,”我盯着刘安,一定一句道,“你多幸运,如果那会儿我开窍,可能我初恋一血都给他了。”
既然你给我种了一片草原,那我不介意给你脑袋来点绿。虽然这绿是假的,可假的也是绿啊!
成功看到刘安脸色由黑变白,我心中舒畅了。把吃光的粥碗递给刘安,我道,“我累,继续睡了,好老公,我晚上想吃鱼香肉丝。我们高中食堂大师傅做这菜特别好,突然就想了。”
刘安不接,我探探身子把粥碗放到床头柜上。翻个身躺下,把后背给刘安了。
我这次住院是惊吓过度,没有外伤。所以醒来后观察一天,医生就让我出院了。
刘安和我冷战,从周三在医院短暂的聊完天开始。回到家后他作息和以前一样,可脸一直是冷的,和我一句话也不说。
连晚上那杯牛奶都是重重顿在我面前。
相比之下,我轻松多了。不用再假装和他恩爱,不用再时时伪装成疯子。
周五,刘安出门上班走人,我接到周朗电话。
我这边一接通,周朗马上连声说对不起,“小乔,那天的事真的是意外,你和你老公没因此闹别扭吧。你多和他解释解释,别因为点莫须有的事影响了感情……”
我笑出声来,“我们之间还有感情用来影响吗?周朗,你别老说对不起了,说也应该是我说……”
毕竟那天是我走神,然后不小心……
周朗哈哈一笑,“拉倒吧,这事过,当我被你占个便宜。对了,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事。”
“你说。”虽然不在周朗面前,可我依旧坐直了身子,神态变得严肃。
“那个木马终于成功启动了,就在昨天。”可能是怕我忘了,他又加了句,“就是上次你偷拿出你老公手机,我让人下到里面那个,还记得吗?”
这事我当然记得,我连忙道,“那他微信那个小号的密码提取到了?是什么?”
“这个我哪知道,小乔,这是你老公的个人隐私,你看是事出有因,我看就是侵权了。”周朗说,“一会我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打过去自己问那个技术人员。那人姓孙,你叫孙哥就行。你有什么不懂的不了解的,都可以问他,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我连声说好,对周朗道,“周朗,真是太谢谢你了。”
“谢什么谢,等这段时间过了,我这个案子结了,你家里的事也清了,你请我吃顿饭就行了。好了,你抓紧时间问吧,一会十二点你老公就要回来了。对了,”临挂电话,周朗叮嘱,“你这些天别大意,权慧妍可刚死……”
这一句话,把我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情又提了起来。
从醒过来后到现在,我一闭上眼就是噩梦,次次都梦到权慧妍摔死在我面前,然后伸手抓我脚腕。
每次被吓醒,都是一身冷汗。
可能知道把我吓到了,周朗道,“这样,抽个时间你到马老师这里来一趟,让他给你做下心理疏导。小乔,在那之前不要自己吓自己。”
轻叹一声,把电话挂了。
我放下电话,一声轻叹。
权慧妍这个女人,在那一撞后彻底刺入我的生活,她不仅给我留下无穷后患,连梦里也不放过我。
电话滴的进来一条短信,我揉揉发紧的鼻梁,按着周朗发来的那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彩铃响了没两秒,一个男人接了电话,“喂,您好,您讲哪位。”
正是那个来给我家安监控的军人的声音。
我马上叫了声孙哥,扔出周朗的名字,然后表明自己是谁,目的为何。
孙哥哦一声,爽快的道,“赵女士你好,你的情况周,周先生已经对我说过了。你丈夫的手机木马在昨天已经启动。我用了一夜时间,把搜集来的内容整理了下。”
“有他小号的密码吗?”我道,“悠之梦那个号码的。”
“有,我一会儿发给您。”孙哥道,“还有那个木马复制回来的,所有你丈夫手机上的资源。”
我放下心来,“孙哥,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你帮了我大忙。”
“没什么没什么。”孙哥客气道,“举手之劳。”
他的举手之劳可是帮了我大忙,所以我主动提,“这两次要多少费用,你给我一个银行卡号,我转给你怎么样。”
孙哥吱唔了下,“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这样,我打电话问问我老板。”
孙哥要了我邮箱,挂了电话。
我抱出电脑,才登录上去,就见里面躺了一个足有十几个G的邮件。
滑动鼠标,我飞快的下载,解压,点开微信文件开始逐条去看。
很快的,我就看到了悠之梦这个号码和小雨悠悠的聊天记录文件夹。
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兴奋,我手不停的抖。点滑了两次,才把那个文件夹点开。
TXT文档里,密密麻麻上万字的聊天记录。
我草草扫过,除了看到我那天看到的那些内容外,还看到,刘安是如何让我孩子没的。
牛奶,药下在了每天送的牛奶里。
我们住的是老小区,不少人家保持着订鲜奶的习惯,我家也不例外。直到我流产,而医生找不到原因,刘安借口鲜奶可能不干净而换成了超市奶。
怀孕时,每天上班走前,我都会从门口奶箱里把奶拿进来,用吸管戳破玻璃瓶子上面的塑封纸,一边喝一边去赶公交。两站地,下车就喝没了。
而刘安,就是每天把药用针打进牛奶里的。打完放进奶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走人。
看完这段记录,我肚子痉挛了下。好像我那只有四个月胎零的女儿在告诉我,她在我肚子里时是怎样忍受着毒药侵害,拼命挣扎,可最后只能默默死去。
我松开鼠标,抖着手去翻茶几下。找了半天没找到烟,才想起上次刘安发现我吸烟,把家中所有的烟都扔了。
现在,茶几下面只有速溶咖啡。
我拿出杯子,一勺一勺的往里面舀咖啡,舀了满满一杯,用滚烫的热水去冲。
我没崩溃,相反,我现在十分清醒。我早知道刘安害死我女儿,早就知道!现在只不过是证实了他害我死女儿的细节而已。
我现在,只是想找点事给自己做,无论什么事都好。
轻抿一口苦涩至极的咖啡,我查到资料里悠之梦这个微信号的密码,用自己手机登录。
可,几次登录都是错的。无论我试多少遍,上面提示都是密码错误。
怎么会这样,不知道错啊。
我正抱着手机死命去试时,电话响了,孙哥打来的。
我接起来,他道,“赵女士,我问了下老板,他说上次加这次一共是……”
出奇高的价格,如果是以前,我会吼你抢劫啊!可今天,在冷静记完他报给我的银行帐号后,我道,“孙哥,我想问一下,那个密码怎么是错的,我登录几次都登录不上去。”
“这个,我那会忘记和你说了。”孙哥道,“你丈夫这个小号几乎隔两天就会换一次密码。可能,在木马昨天破解完密码后,他又换了……”电话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声,他道,“果真换了,不然换了密码,而且还刷新了手机。赵女士,我们想再启动木马,可能还等几天时间……”
“这……”刘安老换密码刷手机,那我什么时候能截到图片?转眼中瞄到电脑上的聊天记录,我心中一动,“孙哥,你给我的这个文件,能做为呈堂证供吗?”
我傻啊,好几万的聊天记录在这里摆着,我还截什么图片,直接用这个不就好了。
孙哥张口否定,“这个不能,赵女士,说实话,其实我们干这个是违法的。所以用木马复制过来的这些资料不能做为物证。就算你自己登上你丈夫小号截了图,最后在做为证物时,也会有公安部门去和腾讯公司提取资料,证实你的截图没有做假。”
“也就是说,最后还是要公安部门来证实这个物语的真实性。”
“那当然了。”
我长哦一声,想到一个可能性,“如果说,我不提你们,只是和警方说我请人破解了他的手机,然后复制了资料。最后让警方去和腾讯公司调资料,来辨别这些记录的真伪,是不是就可以了?”
孙哥在电话对面嘿嘿一笑,“如果不提我们,这招儿能试试。”
我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他说能试,那基本上就能行了。
这样,我也用不着再去想着破解刘安小号的密码。他们害死我孩子的目的已经达到,害我疯的计划已经被我识破,除了这些外,也就剩下些腻歪人的情话了。
那些东西,我不想看,我恶心!
孙哥说了声我打完钱后给他个信就要挂电话,我赶忙把他叫住,问,“我家里装的这个摄像头,你那里还有吗?”
为了找证据链,刘安他妈那边还得攻克。周朗我们俩上次去市面上那些监控店里看过,里面的制备都没有我们家里这个好。清晰到,扩大画面,连刘安腿上的一颗痣都能看清。
孙哥直接否掉,“那个没有了,那个很高端,是特意进的。再进要很久,还不一样能有货。”
我听了咬唇,这,有钱都买不到了?
可没有这个我怎么去监控刘安他妈他们?
我这正愁着,孙哥道,“要不这样,你家现在安着四个,我教你拆下一个,再安很简单,因为我都调试好了。”
这个也行!我当下同意!
因为离十二点不远了,我们挂了电话。等刘安中午回来吃完饭走了,我又给他打过去,在他的知道下,把一个安在电视后面插座里的摄像头小心拿出,试着安在了旁边准备了一半的婴儿房里。
第一次没安好,试了两次,的调出手机上软件来看,一点问题也没有,和孙哥自己来安的一样!
会安了,我把那个摄像头取下,小心放到包里,想着哪天去偶尔——刘小妹。
刘安和我的冷战结束在周六的早上,他起来后对我道,“收拾下,我们去马医生那里复查。”
我听话的洗漱,本来想一直不理他,最后忍不住嘴贱,问他,“你不和我生气了?”
刘安的胸腔眼见着鼓了起来,可片刻,松出一口气对我道,“不气了,我气你不气,气死我你又不偿命。”
我含着牙刷,话里有话的道,“能气死你倒好了。”
刘安本来在穿衬衫,听到这话马上把头扎进洗手间,对我道,“然后你好另嫁?做梦!这辈子你别想了,我们注定埋一个坟里。”
我低头,呸的一口牙膏沫吐在洗手池里。
刘安你做梦,这辈子,只会你在牢里我在牢外!
收拾好,我们上车,向马冬的工作室去。我带着耳机装听歌,实则是点开了马冬在半个小时前发给我的一条微信。
微信上说:“小乔,到后先去女厕,我把那个干扰器给你。”
我轻动手指,回: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