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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李得胜入住清河县衙后, 便每日在清河县令好吃好喝中等待自己小舅子。
赵家乐得知李得胜是为剿匪而来, 顿时来了精神。
自打陆氏那年冲喜嫁入赵家,赵家似乎就一直在走霉运,先是二哥被克死了,再到大哥被人打瘸了腿,再后来毛晓以寡妇之身被盘龙山土匪迎娶做了压寨夫人,他娘现在精神都坏了, 就连赵家的生意都一落千丈。
赵家以前是清河县大户,有大把的银子, 清河县令大人都不能不给赵家面子。
那时候赵家乐但凡出门那都是别人簇拥,大大方方的请客吃饭, 来他跟前恭维的人不知凡几。
但现在赵家几乎成了清河县的笑柄, 说起赵家, 大家首先想到的是赵家寡妇再嫁土匪头子。
赵家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赵家乐将这一切都归结到陆嘉卉嫁入赵家带来了霉运。
那次土匪头子带着她到赵家吓唬他娘,他更是亲眼所见。
以前他害怕土匪, 怕土匪再到赵家来找他麻烦他隐忍了,但现在不一样了。
朝廷容不下这些土匪了,知府大人带兵来剿匪了。
赵家乐很兴奋,到了正院哄着他娘拿出不少私房钱, 揣在兜里就去找李知府了。
李得胜在清河县过的悠哉悠哉, 虽说头一次攻打盘龙山受挫又损失了一些人手,但拿了一点银子打发以后仍旧觉得盘龙山土匪不足为虑。
待听到赵家乐来访, 李得胜还颇为惊奇, “赵家乐?我不认识啊。”
而清河县令则眼睛一亮, 这赵家可是有银子啊,虽说现在不比以前了,但丰厚的家底拿出点来就比他这个县令富有了。
于是清河县令道:“赵家是清河县大户,但去年年初的时候赵家寡妇被盘龙山土匪抢走,下官猜测赵家是因为此事而来。”
有银子?
李得胜心里也一喜,当即道:“快快有请。”
赵家乐一路被领入县衙后面单独给李得胜安排的院子,先行了礼又送上他去书画铺子买来的字画,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大人别见外。”
要说这李得胜最爱的还当属真金白银,对书画这等高雅之物是提不起兴趣的。本以为能多给些金银,却不想拿了他最不喜的书画来。
李得胜当即冷了脸,拂袖道:“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招待赵公子了。”
清河县令见赵家乐被送了出来也不知哪里得罪了李得胜。
赵家乐莫名其妙的被送出县衙,晚上与一众年轻公子饮酒之时才听闻李得胜最喜金银之物,最不喜书画这类东西。
闻言赵家乐恍然大悟,第二日直接带着银票去找了李得胜,李得胜得了三千两银子颇为高兴,还留赵家乐一同饮酒,赵家乐酒后叹气道:“要说我赵家以前在清河那可以算得上首富,却因娶了扫把星越发破落。”
李得胜拿人钱财也有了兴致听些他人家中丑事便问缘由。
赵家乐将陆嘉卉如何进入赵家,又如何克死二哥,克的大哥腿瘸,生意不好说了一通。末了又悲愤骂道:“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狐狸精,克了我家兄长不说,还跟着抢劫的土匪头子跑了,那土匪头子公然登堂入室,这是我赵家的耻辱。”
李得胜喜欢金银之外又尤其喜欢美人儿,待听闻陆嘉卉貌美,竟勾引的土匪头子上门抢去,定是难得多见的美人。李得胜心思流转,他才不管赵家如何倒霉,甚至觉得赵家倒霉是因为赵家时运不济压不住那陆氏,而他就不同了,他官至四品,是朝廷官员,什么样的美人儿到了他手里也该是服服帖帖伺候的他身心舒畅。
待他攻破盘龙山定要让那陆氏好生伺候他一番。
后面赵家乐又说了什么,李得胜都有些心不在焉了,喝了几杯酒下肚,心思荡漾的念想着貌美的陆氏伏在他怀里柔情蜜意,一想之下更加急切去攻打盘龙山了。
赵家乐还想再说也无奈,李得胜的小厮过来请他回去休息,赵家乐不得不离去。
赵家乐目的没达成,走的时候也忘了给清河县令一份银票了,清河县令不甘心忙遣了自己最喜欢的小妾去李得胜那里服侍好得些好处。
李得胜将小妾受用了,却半点银子都没往外吐。非但如此,李得胜还将这小妾直接留下,待在他身旁伺候。
那小妾名唤小云,日夜伺候在李得胜身边,这日将李得胜伺候舒坦后柔声道:“大人,您要攻打盘龙山?”
李得胜不以为意,在她漂亮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调笑道:“难不成你要帮本大人攻打?”
小云娇笑掩唇:“小云哪懂这些,不过小云曾经是盘龙村的人,对盘龙山上的土匪倒是知道一二。”
李得胜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说说,说的好有赏。”
“那盘龙山上土匪头子名叫尤宇,身边有四大护卫,后面还有不少大队长小队长的,但这尤大当家是冷情冷血之人,唯独对那个寡妇婆娘颇为在意。大人攻打盘龙山只要突袭攻入那寡妇的院子,将那母子擒住,就等于抓住了盘龙山全部的土匪,不怕尤大当家的不就犯。”这小云赫然是当日的许云云,一想到自己在那边吃的苦受的委屈,许云云使出了十足的功夫将盘龙山的情况说了个透彻。
闻言,李得胜面露思索,一小云面上娇羞,心里却不屑,心道:若不是为了报复那寡妇她才不愿意委身清河县令那老头子,更不会来伺候这李得胜了。
清河县令气的吐血,银两没得来,还赔上心爱的小妾,心里对李得胜越发的不满,更是将盘龙山的情况半点都不吐露。
没几日,李得胜的小舅子,王千户带着人来了。李得胜与王千户一合计,定了日子便又攻向盘龙山。
直到此时,赵家乐也没得了李得胜的许诺,心中愤恨,暗地里花了银子往府城那边散播李得胜收受贿赂之事。
而盘龙山上的众山匪等了这些日子终于将李得胜等人等来,当即喜滋滋的问鱼朗,“大当家的,咱们打那狗官吧。”
此言一出得到众土匪的呼应,但也有人表示担忧。
王二牛将鱼朗拉到一边小声劝阻:“大当家的,若是一次也就罢了,现在招惹了官府实在是个麻烦。咱们盘龙山虽然人多,马匹也不少,但跟朝廷相比还是差了许多,胳膊拧不住大腿,何不退一步躲到山里去让他们扑个空自行离去呢。”
对于他的担忧鱼朗表示赞许,出身草莽,难得有这脑子,他日多加锻炼兴许能助他一臂之力。
但,此时此刻他却不能与王二牛说清楚。难道告诉他自己是皇宫里的七皇子?估计对方也不信。
鱼朗笑了笑,胸有成竹道:“我自有道理,定不会拿兄弟们的命开玩笑。”
王二牛见他说的有信心微微松了口气。他不是不担心的,毕竟大当家的是后来上位的,与山上兄弟们感情尚浅,若是惹怒朝廷引来朝廷调兵,那么他们山上这些兄弟们都得完蛋。
鱼朗见他还是皱眉,拍拍他的兄弟,似笑非笑道:“二牛是信不过我?”
“不敢。”王二牛一凛,想到他的手段,当即认错。
鱼朗拍拍他肩膀道,“赶紧去安排吧,让人引着李得胜的人在山里溜一圈。”
王二牛出去了,鱼朗进了里屋,陆嘉卉正陪着小山子玩的高兴。
“李得胜又来了,我得出去忙了,你在院子里别出去,外面小栗子守着,有事找他。
陆嘉卉将小山子放下,站起来理理他的衣裳,担忧道:“当心。”
既然李得胜敢再度来袭,那么人手肯定比上一次要多,而且据土匪打探,李得胜是叫来了小舅子王千户来的。山上的土匪再强与军户相比也不占优势。
但这是他们的地盘,李得胜想要攻占盘龙山可没那么容易。
鱼朗让王二牛去安排人手之后也下山去了。李得胜的人在山下围城一团,让人喊道:“乖乖投降,保证不杀,另有饷银可拿。”
土匪们则气坏了,说话也没那么讲究,一个个的开骂:
“滚你个球的,老子才不稀罕你这狗官的臭银子。”
“还不知从哪里搜来的民脂民膏,狗官。”
“滚你个龟儿子哟。”
“狗官生儿子没屁眼儿。”
“狗官草你娘的。”
土匪们一个骂的比一个难听,李得胜脸上逐渐不好看,对王千户道:“他娘的,就不该给这些土匪好脸色。还等什么赶紧按计划行事。”
王千户点头,一声令下,带人冲上山去。
而李得胜则趁土匪们注意力吸引乔装打扮带人按照小云说的路线往山上而去,果然一路上避开了人群。心中还想着回去好好奖赏小云一番,就见不远处出现错落有致的院子。
李得胜心中一喜,猜想哪座院子里住着貌美的寡妇。
而因为官府来袭,山中土匪大部分都去前头抵抗了。后山山路难行,没有熟人根本不可能上得来。鱼朗虽然也觉得多处看守保险,但前头人太多,导致后面人就少了不少。
就在谁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李得胜带了两百余人扮作土匪抄小路上了山,七拐八拐的到了土匪们聚集之地。
待他们放倒一些土匪往里去,就见一对二十多人的土匪在一处院落外来回巡视。李得胜心中一喜,觉得这处院落定是那寡妇落脚之地,当即吩咐副手带人上前纠缠。
他们人多,很快李侍卫带领的人与李得胜的人战在一处,李得胜心痒难耐等不及见心心念的陆寡妇,避开纠缠的众人混入院中。
院中还未受到影响,屋内陆嘉卉听见外面的动静知道官府的人定是从其他地方攻进来了,担心小山子有危险,赶紧将门关上又用桌子顶上。
春环哪见识过这种阵仗,当即吓得面色发白。
陆嘉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吩咐道:“你抱着小山子进地道。”
“那你呢?”春环又急又怕,“夫人您带着少爷下去。”
陆嘉卉看着春环的样子,觉得她该拼一把引开官府的人,她用力挪开屋里角落里的大缸,掀开盖子催促,“快下去,来不及了。”
春环含泪不肯,陆嘉卉却道:“你听我说,这屋外全是小栗子带的人,官府的人往这边过来显然是冲着我来,若是不见我定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被找到咱们三个都没命,倒不如你带着小山子躲起来,我好见机行事。”
“可是....”
春环话未落就听见门口砸门的声音,陆嘉卉急了,小声呵斥:“还不赶快,你想让我们娘俩都死在你面前吗?”
春环无法,抱着熟睡的小山子被陆嘉卉推入地道。
陆嘉卉将盖子盖上又将大缸挪过来,然后抄起外间放着的菜刀躲到门后。
门口李得胜听不见里面的动静,让手下的人暂且停手,声音放柔了道:“小娘子快开门,只要你乖乖开门,本大人定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看好不好?”
陆嘉卉不吭声,握着刀的手都有些颤抖。
李得胜等了等没等到回答,皱了皱眉,声音冷道:“小娘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跟个土匪有什么好的,倒不如跟了本大人,本大人定将你抬做姨娘,在我李家吃香的喝辣的,等日后有了孩子还能读书识字考状元,你若不识好歹,等我撞门而入,你一样得从了我,还得受些苦楚,你可想好了。”
被言语侮辱,陆嘉卉恨不得拿刀劈了他。但她现在吓得腿都抖了,别说杀人了,现在就是让她说句话她都说不出来了。
她现在只盼着鱼朗能发现不妥或是收到消息赶紧赶过来。
李得胜在门外气恼陆嘉卉不知好歹,越发想要瞧瞧能勾搭土匪头子抢来的她到底是何等的美貌,对手下之人道:“砸门,等老爷我快活够了,让你们也快活快活。”
两个军户自然高兴,大力的砸门。
木板门不堪一击哗啦碎了。
李得胜对两个军户道:“在外面守着,本老爷自己进去。”
李得胜自认为屋里不过是个小娘子,奈何不了他,信步迈入门内。
而门后的陆嘉卉握着菜刀听见李得胜的话,当下紧了紧手,在眼前人影转过来之际一刀劈了过去。
李得胜为官二十年,无功无过老老实实熬到四品知府之位,本想凭着这次剿匪能得尚书大人提携调入京城,却不想色字当头不顾其他独自一人进屋,当头挨了一刀。
陆嘉卉紧张害怕,手握着菜刀砍下去的时候都没多少力量,但恰恰砍在李得胜的头上,将李得胜的头砍开一道口子。
鲜血流了出来,李得胜不敢置信的用手一抹满手是血。
“好你个臭娘们儿....”李得胜怒急,也不怜香惜玉了,也不念及对方貌美如花了,当即就要上前抢夺陆嘉卉手中的菜刀。
陆嘉卉虽然害怕杀人,但更怕李得胜得逞,门口守着的两人听见屋里动静开口询问。陆嘉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避开李得胜奋力一刀砍到李得胜的面上。
李得胜眼睛尚且露着不可置信,嘴巴张着,脸上的刀疤迅速流出血液,整个人往后倒去。
陆嘉卉腿直接软了,刀也掉在地上,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外面传来打斗声陆嘉卉也听不见了,满眼都是李得胜死去的样子,满脑子都是血。
鱼朗听到李侍卫派人传的口信,才意识到自己情敌了,他连忙回转,到了院子外对上厮杀的两伙人。
李侍卫的人虽然少,但个个以一当十,此时已见优势。鱼朗踢开院门就瞧见站在屋门外守着的两个军户,想起屋内的妻儿,鱼朗当即大怒,一刀将迎上来的军户劈成两截。另一个也是一刀,如同切菜一般软倒在地。
屋门已经破碎,鱼朗不敢多想冲入进去。
陆嘉卉听见动静,却不知是何人,但现在她全身软成一团,丝毫没有力气,就算再来个李得胜她恐怕也站不起来了。
鱼朗进了门就瞧见倒在地上的尸体,眼睛一扫,落在呆呆的坐在地上的陆嘉卉。
她的身旁还放着一把菜刀,菜刀上的血都没凝固。
鱼朗皱了皱眉蹲在地上,小声唤道:“嘉卉。”
这是他头一次叫她的名字呢,声音那么好听。
陆嘉卉呆呆的抬头,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然后扑进他的怀里。
“你终于来了。”
陆嘉卉说完这一句就晕了过去。
鱼朗心疼的心都要碎了。他知道他的嘉卉表面上嘻嘻笑笑大大咧咧,可实际上胆子小的很。以前只看他抢劫杀人都吓得发高烧,这次却为了儿子为了阻挡外敌亲手杀了人。
心疼完之后,鱼朗又是一阵自责。这次是他轻敌了。他本以为就李得胜的能耐不可能从后山上的来,却不想对方真的就从后山上上来了。
他是宫中皇子,本只想着将李得胜等人打退便是,却不想李得胜竟存龌龊心思将主意打到他娘子身上,让他不能够忍受。
前面王千户也与其姐夫一般不堪一击,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就让他忘记如何排兵布阵,如何攻山剿匪,不到下午,王千户就被迫带人退去。
王二牛等人收拾了前面带人到了山上,就听说了这边的事。
本来跟着王二牛去长见识的鱼裕一听火大,当即就要去追王千户:“我去宰了这些王八蛋。”
王二牛拉住他:“还嫌不够乱吗?”
鱼裕吓了一跳,没料到平日嘻嘻哈哈的二牛哥生起气来如此吓人,当即老实了。
而李侍卫则跪在院子里,一言不发,春环抱着小山子一手抹着眼泪骂道:“你不是挺厉害吗,怎么就放了人进来,你知道不知道夫人差一点就死了。”
春环嘴上骂着,可心里又心疼。她知道此刻最难过的恐怕就是他了,他本奉了大王之命守着院子却布料敌众我寡让那狗官趁机进了院子,惹得这么大的麻烦,到现在夫人还没醒来。
李侍卫一言不发,低着头请罪。
屋内,陆嘉卉幽幽醒来,她回想起菜刀砍向李得胜时候的情景,心里一阵大颤。亲自杀人与看别人杀人还有本质的不同,陆嘉卉从未如此恐惧过。
待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是鱼朗,她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鱼朗抱紧她低声安慰:“不怕,我在。都是我不好,是我轻敌了,我不该留你们母子在这里,不该不多派些人手。”
自从离宫这还是头一回栽这么大跟头,原本有些自得的心也彻底安定下来。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即便自己是皇子也有许多事做不到。
若是今日他各方面考虑周全,在后山小路多派些人手说不得今日嘉卉家不用受这等惊吓了。
他不敢想若是嘉卉被李得胜抓住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现在只要一想到他的嘉卉害怕的将春环和儿子藏入地道,自己拿着菜刀战战兢兢的站在屋里砍杀一个男人,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
见他自责,陆嘉卉伸手摸摸他的脸,低声道:“过去了。”她瞥了眼四周没见到春环,问道,“春环和小山子呢?”
“在外面呢。”鱼朗刚想喊一声,春环就抱着小山子进来了。
春环见她醒了,当即过来把小山子放到陆嘉卉身旁,红着眼睛道:“夫人以后可别吓我了,吓死我了。”说着眼泪又出来了,整个人抽抽噎噎的难受极了。
小山子歪着脑袋看看春环再瞧瞧陆嘉卉,啊啊啊的叫唤着。
陆嘉卉知道他饿了,撩起衣襟,小山子身子一翻就拱了上去。
看到小山子好好的趴在她怀里吃奶开开心心的,陆嘉卉突然又觉得不那么害怕了,只有她不断变强才能保护儿子。这杀个企图不轨的男人又如何,等今后进了京,明的暗的肯定比这还要多更要恐怖。
她不可能永远依靠着鱼朗,她若强大了,鱼朗就能全身心的去做他想做的,而她保护和自己和儿子就可以了。
几个瞬间,陆嘉卉想通了,她扯扯嘴角对鱼朗道:“外面还乱着,你去处理吧。”
鱼朗点点头,摸摸陆嘉卉的脸转身出去。
春环咬了咬唇扑通朝鱼朗跪下了,“求大王看在他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他一回。”
鱼朗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春环一眼,嗤笑一声也没回答就出去了。
没有得到回复,春环有些难受,咬着唇站起来,看起来难过极了。
陆嘉卉却不知发生何事,问道:“李洛怎么了?”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春环立即哭了出来,“他本来负责守卫院子保护夫人的,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觉得都是他的责任,现在在外面跪着请罪呢。夫人,求您跟大王说说吧。”
说着,春环又跪下了。
陆嘉卉最见不得这些古人跪来跪去的,当下摆摆手道:“行了别跪了我去瞧瞧。”
现在她身子虽然还有惊吓过后的酥软,但是却不碍事了,当下就要起来。
春环飞快起来扶她,“夫人,您别起来了,就在院子里您喊一声得了,您得好生休息。”
若是大王知道她惹得夫人跑出去,估计本来打李洛十板子的也得多打几下。
陆嘉卉气笑了,便扬声道:“尤大王,意思意思得了。”
外面的鱼朗一滞,用手戳着李洛的脑袋,“你瞧瞧你瞧瞧,你媳妇儿在我媳妇儿心里比我这个夫君还要厉害了,赶紧的将你媳妇儿娶回去。”
李侍卫的脸顿时红成猪肝色,他郁闷开口:“请大当家的责罚,是我没有护卫好夫人。”
他领命负责夫人的安全,本以为已经顾虑周全却没想那李得胜是个混的,竟然趁他转身之际溜进院子里酿下大祸,还好他们夫人勇敢趁其不备将人杀死,不然真出什么事,他可是难辞其咎。
鱼朗冷哼:“的确有责任,来人,将他带下去三十板子。”
李侍卫惊讶:“殿.......”差点叫错,及时改正,“大当家的,这.....”太轻了吧。
王二牛笑嘻嘻的拍他肩膀,“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然后使个眼色,让他赶紧走。
李侍卫不为所动,跪在那里不肯动。
鱼朗气的踢了他一脚:“赶紧滚。”
滚了他还得忙别的呢。
李侍卫乖乖的跟着王二牛挨打去了,外面春环要哭不哭的跟陆嘉卉请假,“夫人,我、我想去看看他。”
陆嘉卉笑笑,“不和他闹脾气了?”
春环抹抹眼泪摇头,“不闹了,只要他好好的,不和他闹了,他爱闷着就闷着好了,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嫁就是了。”
“去把。”陆嘉卉还将她之前用过的金创药拿出来给她,“去吧,若是不方便就找个小土匪帮忙。”
春环点点头跑出去了,陆嘉卉叹了口气。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天气不冷不热。,陆嘉卉喂饱小山子,强撑着精神陪着小山子玩了会儿歪在一边儿睡了过去。
鱼朗踏着傍晚最后一缕霞光进来的时候小山子正拽着陆嘉卉的衣裳往嘴巴里塞着。
鱼朗上前将小山子抱起来举高高,小山子乐的咯咯直笑。
陆嘉卉听见小山子动静伸手一摸没摸到,吓得噌的坐起来四处找小山子。待看到鱼朗抱着小山子抛来抛去吓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你这混球,可别吓我了。这一天过的。”
她说着想起外间李得胜死的地方突然有些膈应。
鱼朗不在意的将小山子放到炕上,摸摸陆嘉卉额头,发现没有发烧,微微放心,又道:“我在别处整理了一间屋子,咱们先过去住着,用不了多久咱们也该回京城了。”
陆嘉卉微微一顿,“回京?”
“嗯。”鱼朗点点头,“母后给我写信了,她知道裕哥儿在这儿也不放心,让我带着他回京。”
陆嘉卉见他没有说她们娘俩的事,问道,“那....宫里的人知道我和小山子的存在吗?”
“我猜测应该是知道的。”鱼朗笑了笑,“我父皇可不是傻瓜,就算二哥他们刻意瞒着,就算小栗子没将事情报上去,但这周边肯定也有父皇的人。”
鱼朗见她怔怔的摸摸她的头发,柔声道:“不必担心,母后最疼我,更何况,现在咱们还有小山子呢。”
陆嘉卉也笑了,不大的眼睛却流转着狡黠的光,“看来小山子是我的保护神啊。那我可得多疼疼他。”
“你对他够好了,为夫都要吃醋了。”鱼朗笑着瞥一眼正躺在那胡乱蹬腿的小山子,“就是不疼他,他也得护着你。”
陆嘉卉笑笑没吱声,鱼朗又道:“母后在信后面道,她想孙子了,让我带他们赶紧回去。”
他们,自然是鱼裕和小山子了。
陆嘉卉也放了心。她的身份可能会得不到彭皇后皇帝的喜爱,但小山子却是鱼朗的长子,不可能不喜欢,况且小山子长的好,更没有不喜欢的道理。
“走,咱们先到那边去。”鱼朗抱起来小山子又牵着她出去,路过外间门口的时候陆嘉卉头都没瞥就过去了。
鱼朗准备的屋子离着不远,是早先王二牛等人住的院子,王二牛回村里住后便空了出来,好在中午的时候晾晒通风也能住人了。
春环和王家大嫂过来帮忙收拾,趁着天黑之前就收拾妥当了。
本来晚上要犒赏众土匪的,但因为陆嘉卉的事,鱼朗也没去,将事情交给了王二牛等人。
下午的时候鱼朗思前想后将自己身份告诉了王二牛,王二牛差点吓出一身冷汗来,好在他也是多年的土匪了,很快便接受了他这身份。鱼朗不日将回京,盘龙山的一摊子事儿还得指望王二牛来处理。
王二牛惊吓之余又有些庆幸。
李得胜死在山上不是小事,一个四品朝廷官员剿匪不成死在山上,传出去定然引起轩然大波,恐怕会引来朝廷更加疯狂的绞杀。而现在他得知了鱼朗的身份,就放了心,只要鱼朗回京,那么盘龙山是皇子的地盘,除了皇帝老子谁都不敢来找事。
而他要做的就是配合鱼朗将山上众土匪管好了,别做为非作歹的事,偶尔劫富济贫夺些失德人家的银子也就不会引起注意了。
王二牛一高兴,晚上犒赏土匪的时候多喝了两杯,但他得了鱼朗的嘱咐,他的身份暂时不能外泄,一晚上憋闷的厉害。
就好像得了百万两银子却不好拿出来显摆一个道理。
而过了没几日鱼朗却打听到了李得胜从小路上山的原因,鱼朗让王二牛将匿藏在清河县令家中服侍过李得胜的小云也就是许云云抓回来。
王二牛大惊,带人连夜去了清河县令府上,待他找遍整个后衙也没找到许云云的踪迹。
王二牛大怒,跑进清河县令房中将他从被窝里揪出来,一审问才知许云云得知李得胜死讯竟然连夜逃了。清河县令觉得是李知府玩儿过的女人了也不在意,更没让人追捕。
没抓到人,王二牛有些担忧。毕竟许云云是他亲表妹,亲表妹虽然早就赶出去了,但现在犯了这样的错,显然大当家的是不打算留着她了。偏生是他带人来抓,要是抓住了还好,偏偏没抓到人。这要说出去,还不得认为是他心软将表妹放走了。
王二牛气闷,回去跟鱼朗请罪。
鱼朗脸上似笑非笑道:“没看出来,你表妹还是个有心计的货色。罢了,天下之大,总归是鱼家的,我还就不信抓不到她,且让她再过几天好日子。”
许云云是死是活鱼朗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认为许云云早晚是死而且是不得好死,早些晚些不打紧。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将这边事情安顿好,他好早日回京。
本还想着等小山子大一些再走,却不想中途鱼裕偷跑出来,他自己可以任性却不敢拿大哥现在唯一的儿子任性。
鱼裕头一回出京又经历让人如此兴奋刺激的反剿匪活动,一腔热血都被提了出来,就盼着能够再来上一回,好多见识一番。
甚至想着今后就不回宫了,好好跟着七叔干,以后混个二当家的当当,所以当鱼朗告诉他不日将带他回京后,鱼裕愣了,当即哭丧脸道:“七叔,不是,您不用管我呀,我肯定不惹事,咱们先别回去啊。”
见他根本不为所动,鱼裕这才真的急了,“七叔,七叔,我这头一回出宫,好歹让我多呆个一年半载的。”
鱼朗转身停住,“一年半载?”语气里满是嘲讽。
鱼裕咬牙,“好歹几个月也行啊。出趟宫不容易。”
“想的美。”鱼朗打断他的念想,不管鱼裕如何哀嚎。鱼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这个侄子也无奈的很。
李得胜剿匪身死,半点水花儿都没激起来,朝廷拿了李得胜以前贪赃枉法的罪证,抄没家产又将山东换上新的知府,不仅如此,李得胜的小舅子王千户也因随意离开驻地被夺了官。
盘龙山上的土匪们不是不担心的。毕竟朝廷官员死在山上,他们甚至都交代了后事告诉了家人随时准备好逃亡。
谁知过了半个月也没有动静,直到新知府上任后,将清河县令拿下,盘龙山的土匪们也没等来第二波来剿匪的朝廷官员。
当然他们都不知这一切与他们的大当家的有关,最后还道老天帮着他们盘龙山,连朝廷都放过了他们。
王二牛憋着这么大的秘密没法说别提多郁闷了。
而鱼朗又与他说过他们离去后盘龙山由他暂时管理,等他找机会将他们都带到京城去,统一编入军营。
当了多年土匪的王二牛简直不能相信,他一个土匪有朝一日能进京城做兵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