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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上 不同角度的调查
“还，还——”小雁惊得说不出话，“不是偶然，还能是故意的？林——林帅也不是人？”
“唉，雁姐，你就是太绒衣相信别人了！身边的人也不调查一下就掏心掏肺当好朋友，是说您‘艺高人胆大’还是‘太大意’那？”
“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再数落我行吗！”小雁顾不上反省问道：“林帅究竟是什么？打死我也想不出来！那么一个花痴，多情种子，还那么不爱运动，对了，她不会是颗植物吧！”
“雁姐是‘植物大战僵尸’玩多了吧？！呵呵，把帅哥想成人参娃娃还是葫芦娃，我觉得更像是洋葱头！”何清涵一直觉得林帅的超短发太过奇葩，令人想象力无限延展。
小雁瘫坐在宽大的老板椅：“别再卖关子了，说说你怎么发现小红、帅哥不是人类的，还有，我公司还有谁不正常！”
“首先恭喜你，你的公司除了你们姐妹和小红，再没发现其他异类。你最好的闺蜜——林帅——除了对待男友这方面思路古怪，其他方面都很普通，流行的说法——她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麻瓜’。”
小雁高高悬起的心放下了一大半，自己天天泡在一处的闺蜜——整天没心没肺惦记着帅哥的普通女子——如果真身也是灵兽，自己当真难以接受！身为灵兽或其他的异类，多多少少会流露一些蛛丝马迹。林帅数次留宿在自己家中，也曾同塌而眠，如果真是一个动物或是一颗大豆子植物，乃至散发着浓厚香气的洋葱头，会不会太惊悚！？不过，小雁回想起林帅的大眼睛，确实有点像打僵尸的大豆子！
“至于小红，活得本分低调，我和他接触不多，本来没什么机会发现的，直到林帅被碰瓷那天，你不觉得他特别不正常吗？”
小雁峨眉紧锁：“他胆子一直很小，而且那天林帅是为了帮他才跑过去的，我还以为他是特别内疚——”
“无论他怎样胆小，终究是一个男人，再内疚也不至于落泪发抖。林帅除了吓一跳，又没受什么具体的伤害！你仔细回忆一下，我觉得他那时恐惧大于一切、当然也有内疚。不过那种内疚不像是朋友间的，倒像是第一次做坏事——”
“小红？不可能不可能！”小雁听了这话头脑一片混乱：“你说别的我还凑合相信，这个完全不可能！小红虽然爱占小便宜、怕老婆、小贪财还挺鸡贼，但是对我们这些朋友没得说！何况他也没那个本事！”
何清涵沉吟半晌：“这个……我只是把观察到的细节告诉你。我和小红不熟，应该比较客观。他一定是做了——或者说被牵扯进什么计划里，才会一幅见了鬼的样子，甚至不敢和你们的目光做交流。还有，你知道他和戴瑞克关系不一般吗？”
“他俩？他俩早就认识！林帅在大剧院第一次碰到戴瑞克的时候他也在，我俩一起见证了他们交往的全过程。之后就是公事方面的接触，还有别的吗？”小雁边说边暗自检讨，怎么这么大意！
“他不仅认识戴瑞克，而且对他又敬又怕，比对你这个掌握他经济命脉的老板不知道要尊重多少倍。那天戴瑞克赶到之后，他时刻盯着人家的脸色，挺明显的。”
“难道，林帅碰瓷是戴瑞克指使的？是想英雄救美？有点过吧！？反正我不相信他会害林帅。一个普通人类，犯得着那么麻烦——”小雁说到此处，忽然想到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戴瑞克，是什么？怎么就扯到他身上了？他也不是人类？”
“呵呵，他……”何清涵脸上陡然轻松了一下，轻挑眉毛，眼神中略带羡慕：“它——可厉害了！”
“他是什么？是灵兽还是神仙？不会是佛家弟子吧？看他吃肉吃得那么凶，不可能啊！”
何清涵明知小雁急于知道戴瑞克的身份，却将话题一转：“你还记得那几天，咱们的法术被抑制吧？”
“怎么不记得，挺奇怪的。不过没几天就恢复了！”
“林帅被碰瓷就发生在大家法术被抑制住的那几天。简单地说，碰瓷没什么，如果我们有法术，分分钟能够飞过去把事情搞定。但是偏偏那天，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一切全凭天命。”
小雁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说，小红算好这天我们都不能施法，所以策划了这场‘碰瓷’事件——”
“还碰瓷！？这分明是一场劫持！帅哥遇到那几个人的地方我去看了，是几个高速出登城的汇集点，而且是监控盲区。如果那天林帅没有锁门，就绝不是被勒索点钱财那么简单了！”
小雁怔住了，突然她拿起办公桌上一件东西狠狠向对面墙壁甩去。何清涵吓了一跳，好在他深知雁姐性格刚烈，潜意识防备着，才及时将这个东西接住，光洁的墙壁也躲过了一劫。
“什么啊，这么沉！”何清涵皱眉道：“雁姐你要镇定，现在刚开个头你就这么冲动，后面很多事我都不敢和你说了！”
“我没亏待过小红，林帅和他关系也不错，居然设计什么劫持？害自己人？《西游记》写得没错，红毛老鼠精果然不是好东西！”
“那也不能扔东西啊！”
何清涵细看手中的东西，是一个很别致的镇纸，透明玻璃质地，里面充满了液体，液体中泡着各色豆子，随着外力缓缓移动，看上去挺勾人食欲的。
“小红送给你的？”
“去年的生日礼物！我还说怎么送这个，我又不写书法。原来他是个老鼠，就好这一口！”
“东西本身还蛮有品味的！”何清涵翻来覆去研究，小雁一阵阵来气：“它给的东西，赶紧处理掉！”
“嗯嗯，给我吧，我去处理掉！”
“哼，别让我碰着，不然看我怎么用翅膀拍死它！”
“也不能这么说，从我对小红的观察，它根本没这个胆量，更没脑子去筹划那么大的事！如果我对戴瑞克的身份没猜错，那么这些事，很可能是针对他设计出来的！”
“你等等，我把脑子得东西顺一顺——信息量太大。”小雁打开窗户，望着远山深深呼吸几口空气：“戴瑞克是何方神圣，会有人想方设法对付他，而且手段阴得很，从林帅这个普通人下手！？还把我的员工小红拖下水？！”
“怎么，刚才还要拍死小红，这么快又好了？雁姐果然够大度！”何清涵故意问道。
“小红跟了我几年，它是什么动物我不清楚，但是作为一个人，它的本性并不邪恶！我不相信它在我这里呆着就为等着害人。只是想不通它为什么会这么做，我要听它亲口解释。”
何清涵点点头，由衷赞道：“雁姐见识、气度、智慧乃至情商果然超越一般人，我没有看错！”
“不用恭维我！我的意思是要调查清楚！它要真是故意的，我再拍它！”小雁说完觉得不解气，补充道：“狠狠拍扁！”
“呵呵，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替你拍！”
小雁回头一笑，问道：“现在能告诉我戴瑞克的身份吗？它那么帅，不会也是九尾狐之类的吧？”
何清涵想了想：“平安夜吃饭的时候，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我说的是戴瑞克赶到饭店之后。”
“那天酸汤鱼的味道特别浓，整个店里都是，其他的味道————戴瑞克赶到之后……除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儿，也没什么特别的！”
“你对香水最有研究，闻得出来是哪种吗？”
小雁闭眼仔细回忆：“嗯，是男香，他当时穿着宽松的休闲服，估计出门的时候洗了澡喷了香水，一段时间之后到了饭店，应该是中调阶段，是一种挺有特色的檀香……”
中调是香水中最重要的部分，它在前调消失之后开始散发出来，一般可持续数小时或者更久一些。中调是一款香水的精华所在，也就是说洒上香水的你就是带着这种味道示人，以这种味道来表达自己当时的心境、情感等等生物信息。
小雁又琢磨了一会儿，摇头道：“想不出来。戴瑞克是模特，应该能接触到潮流最尖端的新产品，我要去补补课了！”
“六界曾经有一个比较古老的传说，也叫作八卦，不过年代太过久远，很多新晋灵兽是不知道的。我也是机缘巧合，在修炼的仙山中翻看一部手书典籍才知道的！”
“嘻嘻，人家跑到仙山闭关修炼，你跑去偷看手抄本小册子，个性十足嘛！”雁姐挤挤眼睛，古灵精怪得一塌糊涂。爱侣相伴，不仅要有相见时的刹那惊艳，更多的还要有相处时的惊喜与情趣。雁姐的性格对于何清涵来说，真是惊喜得不能再惊喜喽！
“看闲书也并非没好处，我何清涵虽然不能像贾宝玉林黛玉看闲书看出来爱情——主要是没有你一起看——却能看出线索。根据手抄本记载，六界只有一个物种——确切地说，只有一个动物身上会散发这种类似檀香的香气……我的修为虽然还没达到惊世骇俗的地步，却可以准确断定戴瑞克的身份。”
狻猊正坐在囚牛家抽烟，手机提示音响起，是章宪的微信，老七发来一张朋友圈截图。大倪点开图片仔细一看，随即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伏燨这混球儿也有今天！”囚牛开窗放空气，凑过来一看，也不禁摇着头笑了起来。
截图里，是青鸟发的一条朋友圈，文字是替一家驴肉火烧店做宣传，配图是青鸟自己和一个长得怪好看的矮个子姑娘的合影。龙族兄弟有谁不认识哪吒啊！最好笑的，还有一张店铺菜单的照片，菜单右下角玉猪龙图案栩栩如生。哪吒下界帮忙也不忘处心积虑捉弄伏燨。更有趣的，章宪明知道所有这一切都犯了伏燨的大忌还故意配合，有够狠！
“老七和白果精学的吧，不错嘛，很有进步！”大倪笑得甚是欣慰。
“伏燨不会气吐血吧？”囚牛不无担心。
“吐呗，又死不了！正好去去它的火气。老七替你出气还不好！你也一把年纪了，天天被伏燨数落不郁闷吗！我知道，你担心当年的事情还有后患没解决，但是这也是它自己的命！这些年你故意和伏燨走得比较近，处处关照着它，它还不领情，我都替你觉得冤。别忘了，那个货脑子少根筋的，说不定哪天反咬你一口！老七就是最好的例子，直到现在手还没彻底治好！”
囚牛苦笑着摇摇头：“我都习惯了，伏燨又没恶意！咱们说正事吧！”
大倪不再抽烟，跟着囚牛走进隔音室：“伏燨刚刚离开之前说了一句话，大哥你可曾注意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