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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稷伯,差不多已经明白了什么,“那,您需要我做什么?”我问道。稷伯用手不住的摩挲着拐杖头,良久没说话,小五在一旁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们,一会儿凑过来看看我,一会儿凑过去看看稷伯。终于,长久的没发声让稷伯的声音
更显苍老,“帮老朽找到雪莲草,老朽亲自送你们出族。”
我一愣,重复了一遍:“雪莲草?”那是什么东西,在这之前我还是真的是听都没有听说过。“对,雪莲草。”稷伯一只手背着身后,一只手撑着拐杖,在房间里慢慢的走着,“雪莲草传言在南山之中,但是只有祖上传下来的一卷画卷,没有人见过它。据古籍记载,
有修魂补魄的奇效。小五……”说到儿,稷伯回头看还在床上这里碰碰那里摸摸宛若孩童的小五,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原来如此。稷伯这么一说我也大致明白了。只是一个只在古籍中有记载的东西,真的能找到吗。我突然又想到方才稷伯叫我进来的时候,他问我是否要去找那个良人,稷
伯知道种永!
我马上急忙说道:“好,我答应你,我愿意尽我的全力去找。那,稷伯,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找他的。”
我没有说名字,但是我相信稷伯肯定是能明白的。
稷伯听到我的问题,示意我等一等,他走进房门,向左出去。独留我和小五在房间里。我不知道稷伯是要去干嘛。心里有些慌,只好先坐在小五床边的一个凳子上。小五看到我坐在这里,特别开心的样子,一个劲在那里拉拉我的头发,扯扯我的衣服,这么幼稚的动作成年人做起来有些可笑,我看到小五那副不谙世事的脸,心里很是
难受。其实只要我能做到,稷伯那些话没有说,我也是愿意去帮忙的。毕竟小五是我来到这个镇子交的唯一一个朋友。我心里默默地想着。等了有一会儿,我听到稷伯的拐杖嗒嗒嗒的声音,连忙站起来。稷伯进来看到我,示意我还是接着坐没有关系。我却有些坐不住了。我看到稷伯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
木盒,那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走上前去,问道:“这,这里面是什么?”那个盒子是深色的檀木盒子,散发着古朴的气息,看起来年代久远。
稷伯将自己的拐杖放到一边,双手拿起木盒,一只手在木盒前端试探了两下,然后轻轻往右一旋,我就听到“嗒”的一声,稷伯再一拉,盒子就拉开了。
我看到盒子里躺着一副卷起来的画卷,画卷上绑着黑金色的丝带,显得很是郑重。
我还没有明白我问稷伯种永的事,稷伯为什么要先拿画卷。就看到稷伯慢慢的打开画卷,我一时闭了嘴,不好再问。画卷在我面前缓缓摊开,我看到画卷上那用色精妙大胆的崇山峻岭,茂林修竹,不由的整个人的心都静了下来。我也看出来了,画中的地方正是南山。画面的右侧画着一面陡崖,陡崖上支出来一大段树枝,而在那段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树枝枝头,盛开着一朵雪白雪白的小花,花瓣沐浴在月色下,肆意的盛开着。这幅画实在传神,我甚至
都能感觉到皎洁的月色在花瓣上轻巧的跳跃。我将画卷拿在手上,全部展开,看完了之后,刚想合上,刚抬起右手,突然发现在刚刚我展着的画卷时,右手自然的捏着画卷,而在拇指遮挡下的地方,有一方小小的印
泥,许是时间太过久远,印泥的颜色已经变淡了许多,但是,我还是一眼认出,那个印泥刻上去的名字,是,种永!!!我吃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本以为稷伯只是更为心急要找雪莲草的事,所以先让我看雪莲草的画卷,却没想到,却没想到这幅稷伯口中代代就流传下来的画卷居然是出
自种永之手。
稷伯看着我的表情,知道我已经看到了,缓缓的说道:“这作画之人就是你要找的人吧。”
我的手在不自觉的轻颤,慢慢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我肯定得回答后,稷伯笑了笑,“看来这作画之人和你们一样,都不是普通的人啊。”这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一直都知道种永是个千年厉鬼,但是他具体活了多少年,曾经生活在哪些地方,我确是不太清楚的。种永能画出这幅画,那就证明他一定也曾
经来过这里。而如今我也阴差阳错的来到这个奇怪的族里,冥冥中,感觉像有一双手在其中默默地操纵的什么,把我们引向一个又一个地方。我看着稷伯,问道:“我们在这之前,从未见面,您,您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还有,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说到这,举了举手中的画卷。我以为稷伯最起码也会和我说个
什么所以然,却没有想到,稷伯只是笑笑的看着我,捋了捋胡子,笑道:“不可说啊,不可说。”我……我顿时一口气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我看稷伯是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也只能放弃再打听了。虽然现在有关种永似乎有了一点线索,但这线索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还
是把眼前的事情做了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通了这点,我也不想再考虑这些费劲的事儿了。我又仔仔细细的将画卷卷好,放进那个檀木盒子里,放好递给稷伯,说道:“那我什么时候去找雪莲草?”
稷伯接过木盒,又是“嗒”的一声,木盒锁上了。
“不急,还有几日,丁酉年十月初十,快了。”稷伯慢慢的说道。
丁酉年十月初十?那不是我刚看到的那个画卷上留下的日子吗?上面书着丁酉年十月初十夜。看来这一切都是刚刚好啊。我答应了稷伯后,稷伯说明日给我一份这幅画的拓印给我,方便使用,随后说,这些日子族里乱七八糟,也未曾好好招待我们,让我们晚上在他这里用膳,其余的是到了
日子再说。我一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出了房门,把这事对毕岸和朱柳一说,他们表示不置可否,到时候陪我一起去就是了,总归三个人一起人多力量大。至于种永和那幅画的关
系,我并没有多余提起,好在他们也没有多问。是夜,族里一派吵吵嚷嚷,到处张灯结彩的,不知道还以为是族中什么难得的庆典到了。后来,问了稷伯才知道,稷伯觉得族里这段时日以来,一派萧条,多灾多难,如
今一切有雨过天晴之意,不去趁着这个机会大家一起开心开心,祛祛霉运也是好的。原来是这样,想我开始还以为是稷伯为了感谢我答应去寻找雪莲草才组织了这次晚宴,心里说真的还颇有些不好意思。这一问,才发现自己这真是自作多情了。不过这样
也好,这样我才能更加没我负担的疯玩嘛!“欸,欸,欸,柳絮影,你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啊。好不好看!”我正在铜镜面前照着镜子,就听到另一面镜子前的朱柳不停的叫我。我摇摇头,侧过头去,看着和我一样穿着一套很有民族特色风情衣服的朱柳不停的在镜子面前陶醉不已,一副深深沉浸在自己的盛世美颜中难以自拔模样,不由得对她翻了个白眼,“好看好看。你最好看,美
的不能再美了。”
朱柳乐得不行,也完全不在意我这个敷衍的态度。不停的点头,表示我很有眼光。我看着朱柳那个样子,不由失笑。不一会儿,毕岸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我托着下巴,绕着他走了一圈,不停的打量着,毕岸愣是被我看出了一股窘迫的感觉,说道:“有什么好看的,快出去,篝火晚会快
开始了。”说完就马上掉头出去,愣是给我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我不由噗嗤笑出了声。朱柳走过来,装了撞我,也是一副揶揄的样子,“柳絮影,刚刚我没看错吧,毕岸还不是害羞了吧。”我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没看错,他就是害羞了。”我一说完,
我和朱柳都不由自主的又笑了出声。
我们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在开始载歌载舞了,所有人都穿着那些有着民族风情的衣服,围着篝火手挽着手绕成一个圈,边唱边跳,高高扬起的火光将夜色都照亮了。朱柳一看,马上兴奋的拉着我,“快快快,柳絮影,我们也去跳舞,我都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话刚落,就拉着我往人堆里钻。大家都说着唱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我还没反
应过来,就被带入了圈子里。又唱又跳,手里还时不时被人塞进几碗在篝火上煮着的酒,以及那烤的微焦的羊腿。醉醺醺之中,我想着朱柳刚刚说的话,对啊,我也是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