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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他的声音,剧烈的撕裂感顿时减少了许多。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有一道温柔的光芒和力量从背后传来。
这人究竟是谁?为何一直唤我小主人?
真身离开我太久了,巨大的力量伴随而来的疼痛感让我痛苦的呻吟出声。
还没等我缓过神,声音慈祥而温和的说道:“小主人,这是你注定要经历的劫,只要你能参透那光的含义是什么,这个劫即可解开。”
这话音刚落,原本身上的撕裂感骤然消失。我缓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手背上一闪而过的鳞片,我握紧拳头笑得有些发冷。
总算是物归原主了。
待裹着我的金光褪去干净之后,我看了眼瘫软在一旁喘着粗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她似乎不是很适应她的原本的真身,手时不时的露出树皮。
她缓了一会之后,手发颤的抬到眼前看了许久,满是震惊的表情仰起头死死的盯着我,那种强烈到极致的恨意让我觉得可笑极了,她嘶吼道:“胧芷,你为何不杀了我反而这般折辱我?”
我轻轻磨蹭着指腹,半眯这双眼扫视一眼姬浣狰狞的面部。随即扭头看着被狮鹫他们缠住的天命,我勾着嘴角笑了笑,视线定格在狮鹫和天命身上。方才我看得分明,天命忌惮狮鹫。
“胧芷,你不知道吧?”姬浣令我厌恶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小殿下临死之前,拽着我的手,不许我伤害你呢?”
我身子一僵,方才想要放过姬浣一马的念头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理智绷断,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姬浣嘻嘻笑出声,用怀念的语气陈述,“看着小殿下软糯令人疼爱的小脸,我还是下了狠手。”
我唰的贴紧姬浣,用力将她拽起来,用力掐住她的脖子,犹如看死物一般的看着她疯狂到骇人的双眸,“找死!”
姬浣看着我的眼睛,眼底的疯狂和快意明显得刺眼,她凑到我的眼前带着腥味开口道:“哈哈哈,小殿下是被我生生打死的,胧芷你竟然忘了这一点!”
我双目欲裂,满腔的杀意和恨意,“我这就送你去见你可怜的父亲。”
蓄满可怕力量的手掌直直朝她的天灵盖而去,还没有触碰到姬浣的头发,身后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刀刃声。我看都不看的将转身直接拍去,手掐着姬浣的脖子,冷漠的扭头看着手持贪婪剑的红柿。
红柿一脸寒意,用贪婪指向我,“放了她。”
“放了她?”我精神有些恍惚,被姬浣刺激得险些暴走还没缓过来,“她杀了茯子,你让我放了她?”
红柿听到我这话,表情有些复杂的扫视我一眼,随即语气很是不解的和我说道:“尊者,小殿下活得好好的,你何必咒他?”
我脑海中满是茯子软糯纯净的笑声,“你不懂。”
红柿皱眉,视线落在我手中的姬浣,语气满是厌恶的说道:“尊者,破坏人姻缘最为可耻。”
被红柿的衍射刺激到了,我难受的闭上眼睛努力将心中阵阵刺痛压下,片刻后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曾无比亲昵的女子,沙哑着嗓音反驳红柿的话,“我才是茯笹的妻子,姬浣她算是什么东西?”
红柿:“尊者和帝尊求了休书,为何不成人之美?”
我用力甩袖,第一次带着怒火吼道:“不可能。”
被我拒绝红柿似乎并不意外,她握紧贪婪,重新抬起指向我,语气冷淡而平静如同陌生人,“那就放了她,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我脑子顿时生疼不已,依旧掐着姬浣的脖子但是力度已经放轻,我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红柿,你当真对我下得了手?”
红柿冷笑一声,眼底中的厌恶之意让我心寒,手紧紧握着贪婪剑的剑柄,“我敬你一声胧芷尊者,但不代表我会怕你。”
看到这样的红柿,我难受的喘着粗气,“我是拾荒,你说过不会将贪婪指向我的,你全忘了吗?”
就在这时,一道清越的声音传来,“嗅闻来晚了,上仙可曾受伤?”
我神色恍惚的看着从上方飞下来的嗅闻,她满是担忧的模样让我稍稍安心不少。我将姬浣扔到一旁,对嗅闻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甩出捆仙丝将姬浣绑起来,以防她逃走。
红柿看到嗅出现后表情明显僵住了,她手中的贪婪缓慢的放下,盯着嗅闻满是不可思议的问道:“嗅闻,你疯了?”
嗅闻将我护在身后,我看着她干净而坚定的侧脸,声音越发的清越好听,“我想问问红柿仙子,你可还记得拾荒者的真身是什么?”
她的话,似乎把红柿问住了。
我叹了口气,总觉得红柿有些说不出的古怪。陌生感太重,就连狮鹫都和她出现了丝丝的疏远之意。嗅闻紧紧盯着眼前沉默不语的红柿,脸色有些冷的皱了皱眉,语气一改平日里的温和,变得充斥着寒意,“红柿你为何不说话?”
红柿手中的贪婪剑转了转,垂下视线遮挡住自己的神色,语气有些许复杂的问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嗅闻你确定要护着胧芷?”
“她是拾荒者,我为何不护着她?”嗅闻反问一句,语气坚定无比,“嗅闻这一生,只心甘心愿的护着她。”
这话一出,我眼眶有些发红的盯着眼前的嗅闻看。
而红柿很是不可思议的喊道:“你这么做对得起天命吗?”
突然一双带着温热的手从我身后揽住我的腰,稍稍用力一勾就将我代入他的怀中。我没有挣扎是因为我知道这人究竟是谁,微微仰头看着身后的茯笹,便撞入他那满是宠溺的眼眸之中,“不知红柿你可还记得,我的妻子便是拾荒者这一件事。”
我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转身伸手抓紧茯笹的衣服,这么久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泄露出脆弱的表情。我紧张的盯着他的脸不放,觉得喉舌之间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沙哑而艰难的问他,“你都想起来了吗?”
茯笹眼底的温柔和心疼让人无法忽视,他抬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碰疼我似的。我笑出声,眼泪流的越发的凶,脸轻轻的蹭着茯笹温热的手掌,手捉住他的手腕生怕他会松开手,“我好想你。”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茯笹眉眼之间皆是心疼之意,他嘴角轻微的扬起,俯下身子亲了亲我的眉眼,声音低沉似乎在发颤的在我耳边说道:“对不起,是我回来得太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这话一出,我无法控制住自己,无法言语的委屈瞬间涌来,我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满是哭腔道:“傻子,真是个傻子。”
茯笹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脖颈书,湿热的触感轻轻啄了一下我的脖子,他抱我更紧,我听得清楚他的声音确实在发抖,就像是劫后余生似的,“胧芷莫怕,我回来了,谁也欺负不了你。”
即使知道形势不适合我这么矫情,但是这些天以来就像是做梦一样,跌跌起伏得让我心力交瘁。深深吸了一口茯笹那清冷的荷香,原本的不安骤然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我把耳朵贴在茯笹的心口处,听着他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红柿冷淡的语气将有些暖意的气氛打破,“帝尊莫非也糊涂了?”
我从茯笹怀中探出脑袋,目光复杂的与红柿对视上。大致是我红着眼眶,让她有些发愣,下意识的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皱眉很是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就挪开了视线,“天命不曾嫁给你,帝尊莫要胡说,毁了天命的名誉。”
我抿了抿嘴,对于红柿这番话,我多多少少有些恼意,“红柿,你就没有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吗?”
红柿真的是滴水都不进,一副护犊子似的护着天命,真是让我恨不得将天命生生撕碎才解气。她挑眉,原本有些茫然的神色褪去干净,换上了这几日我熟悉的厌恶的神色,“这不是尊者要对付天命的理由。”
疲倦感涌来,我抬手用力的捏着眉心,挪开视线手依旧捉着茯笹的衣服不放,“罢了,你若是坚定的认为天命才是拾荒者,我也无话可说。”
身后的姬浣依旧不安分,声音满是委屈的在我身后响起,“天命本就是拾荒者,胧芷尊者为何要破坏我的婚礼?”
我踮起脚尖把下巴靠在茯笹的肩膀上,视线落在狼狈的躺在一边的姬浣,那一身艳红的嫁衣破破碎碎,显得格外的可怜。我勾着嘴角笑了笑,提醒她一句,“姬浣,茯笹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你的戏还没演腻吗?”
姬浣的脸色唰的变得惨白。
“尊者,得饶人处且饶人。”红柿手中的贪婪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声,我缓慢的转过身子看着不远处的红柿,她一副鄙夷的看我,“别逼我动手,尊者还是放了她吧。”
狮鹫闪身站在红柿身边,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低声道:“红柿,不可冲动。”
“你也相信她是拾荒者了吗?”红柿一把推开狮鹫,咬牙切齿就像是狮鹫背叛她一样的用贪婪指向狮鹫,“胧芷究竟对你们下了什么迷魂药,你们为何一个个的都觉得她才是真的拾荒者?”
看到两人僵持的局面,尤其是看到狮鹫有些难看的脸色,我不由的叹了口气轻轻推开茯笹往前走了几步,“事实就是如此,我确确实实是真的拾荒者。”
红柿怎么会轻易的相信我,她快速的转身警惕的看着我们,眼神狠厉犹如看敌人,“胧芷,莫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停下脚步,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红柿满是敌意的表情,我摇了摇头,“姬浣我不可能放的,我需要她告诉我茯子身在何处。”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吗?”红柿语气极其恶劣,话中带刺,“虎毒不食子,小殿下分明好好的,你为何一直要咒他出事?”
我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茯子软糯的喊我娘亲,思念至极难以控制,我语气骤然变冷,“他不是我的茯子。”
狮鹫头疼的按住太阳穴,他夹在中间确实很为难。若是红柿恢复记忆,发觉他不帮我反而助纣为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但是帮我的话,他怎么舍得让红柿变得难过,“红柿,所有的疑惑我待会和你解释,你先回去好不好?”
红柿甩开狮鹫刚按住她肩膀的手,眼中带着强烈让人无法无视的怒火,咬牙切齿道:“不好,你是不是坚决要与我为敌?”
“你胡说什么?”狮鹫一顿,好看的眉眼一下子皱着,“你究竟在想什么呢,天命确确实实不是拾荒者。”
狮鹫说到这里,扭头看了眼身后飞过过来的天命和凤御等人,叹了口气不顾红柿的反抗抓住她的手腕就往我们这边拉,“你先乖乖的,待会我定会好好的和你解释清楚这一切。”
我看到红柿的视线死死的定格在我的身上,她的眼睛向来就清澈好看,灵动带着几分清冷。我们的视线碰到一块,她愣了愣随即收起贪婪,“最好和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不然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你的。”
这分明是和狮鹫妥协了。
清音第一个冲了过来,神色担忧急切的打量我一番,“上仙你可还好?”
我本想说什么,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一股熟悉的冷香瞬间将我包裹在其中。我扭头看了眼茯笹,只见他抿着嘴角,对恢复原本模样的清音带着一丝丝的威严,“九殿平等王,许久不见。”
这话我听出了磨牙的感觉。
清音一呛,赤红的眼眸微微一颤随即收敛起脸上的担忧,抱拳和茯笹行礼语气冷淡道:“见过帝尊。”
茯笹抱着我,眉眼带着寒意和冷淡,他看着眼前的清音冷啧一声,说出来的话让我愣住了,他问清音:“这些年,待在浮生天可还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