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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爬山虎叶子随风轻轻摇曳,我瞅来瞅去,都没有再看见那双眼睛。
我相信我没有看错,而且我从不信鬼神之类的,我敢确定,刚才外边肯定有人,说不定还没有走远。
我跑出去,想要抓住那个装神弄鬼的人。
来到那片爬山虎前,我连个人影都没有逮到。我开始怀疑,难道自己因为最近太累,出现了幻影?
正要转身回房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爬山虎丛前面的草丛有被踩踏的痕迹,小雨刚过,被踩塌的草上沾着湿漉漉的泥土。
这让我确认,我没有看错,刚才确实有人盯着我。
是谁,在暗中看着我?
我浑身倏地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目光顺着那些脚印移动,我看到了一个披着黑色雨衣的人。
是他吗?
天空蒙蒙亮,我犹豫了片刻,快步追上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盯着我看?”我大声叱问,既是给自己壮胆,同时想吓住那个人。
那人没有回头,快步走变成了小跑。
他跑得很快,我追了半天才追上。
看见那人的面容,我大吃一惊:“乔安,怎么是你?”
惊喜冲淡了我心中的疑惑,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我有很多话想问,张开嘴竟不知道先说什么。
这几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犹豫了一阵,我开口问:“乔安,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你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啊?”
乔安推开我抓着她胳膊的手,慢吞吞地回答:“我找了份新工作。”
我一听,十分高兴地问:“你也不在倾城上班了是吧?怪不得我那天回家没见你,到倾城也没找到你。你的新工作是做什么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乔安不回答我的问题,迈开腿就要走。
我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手臂:“怎么了,你遇见我为何不高兴啊?乔安,我可是很想你。”
“我都说了,我有事!”
乔安突然抬高了音调,她的神情很冷漠,声音更是冷寒。
我呆滞片刻,忽得注意到,乔安垂放在裤腿边的那只手里拿着个针筒!
“乔安,你……”
我刚要问,乔安随即拿着针筒朝我手臂扎过来。
我忙躲开,情急之下没有站稳,脚步绊了下,摔了个狗啃泥。等我爬起来的时候,乔安已经不见了。
“太太,您怎么了?”
循声回头,我看见阿萍跑过来。
她来到我身旁,搀扶我站起来,脱**上的外套裹在我肩上:“太太,您穿这么少出来,不冷吗?”
她不问的时候我没觉得冷,现在披上她的外套,我反而冻得开始瑟瑟发抖。
“太太,这几天连续降温,我赶紧扶您进屋暖和暖和吧?”
我拽住阿萍的手,摇头:“等等,你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我身旁站的人了吗?”
阿萍回答:“没有啊。”
我反问:“真没有?”
阿萍脸色微变:“真没有啊,除了您我谁也没看见。太太,大清早的,您可别吓唬我,我从小胆小。”
我想了下,觉得可能是阿萍过来的时候,乔安已经跑到哪儿躲起来了,所以阿萍没看见她。
回到房间,刚换好衣服,我就听见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敞开门,一个打扮怪异的女孩子闯进来。
像是古装剧中的人物,长袖飘飘里面是一件绣花肚兜,若不是她身材太过干瘪,这幅扮相倒有点像戏中的杨贵妃。
她指着我,对身后的两个穿制服的人嚷嚷:“就是她,偷了我的簪子!”
我马上开口反驳:“什么簪子,我见都没见过。”
“我还没见过你呢!你肯定是个贼!”
那女孩子激动地拽住我的毛衣,顺势就要搜我的身。
我按住她的手腕,正色道:“我真的没偷你的簪子!”
那女孩上下左右打量我一圈,回头大声吆喝:“警察叔叔,她做贼心虚。你们看她身上的毛衣,一看就是地摊货,分明就是她偷了我的簪子!”
我微怔,没错,我身上的毛衣是从夜摊上买来的。可是,穿地摊货并不能说明,我一定是贼啊。
那女孩子见我不说话,估计以为我心虚,所以叫嚷地更大声了:“警察叔叔,你们快把她抓起来啊!”
“我的簪子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买来的,全世界就那一个,价值连城!”
我不理她,坦坦荡荡地看着那两个警察,道:“我真的没偷她的东西,我刚睡醒没多久……”
那个女孩子尖叫着打断我的话:“刚睡醒没多久?天呢,你这个贼居然胆大包天,敢在我家睡觉?”
我无奈地再次表示:“我不是贼,真的没有偷你的簪子。”
“那你是什么人?”
那个女孩子咄咄逼人地瞪着我,圆圆的眼珠子转得飞快,再次把我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
我张开嘴巴,一时哑口无言。
陆太太三个字噎在我喉咙眼里,半天都说不出来。
那女孩子见我不说话,越发来劲,开始动手撕扯我的毛衣,我躲闪不急,毛衣领口被她扯开一道口子。
她的动作忽然停止,我马上猜到,她可能是看到了我锁骨处的吻痕。
情不自禁地联想到陆霈之前的粗暴和贪婪,我更说不出口我是陆宇太太这句话。
“真不要脸!”
我听到那女孩子轻声啐了句,接着回头吩咐那两个警察:“她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家的佣人,肯定就是贼,你们怎么还不把她抓起来啊!”
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一眼,慢慢走近我:“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要不然,您跟我们走一趟,做个例行问话?”
“我不去!”
拒绝的话脱口而出,我没有偷东西,凭什么跟他们走一趟?他们没有任何证据,不可能强行把我带走。
果然如我所猜,警察转向那个女孩:“没有证据,我们不能随便抓人。”
那女孩听了,气得一张圆脸涨得通红:“怎么没有证据了,她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家的佣人,她不是贼是什么玩意儿!”
我正要开口,又听见她嚷嚷说:“她总不能是我二哥招来的妓女吧!”
不知怎的,听了这句话,我竟把刚刚想要说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杵在原地,嘴角半张,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