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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深域的语气不是很友善,显然是终极生气了。
“我错了。”安清乐小声说道。
“错哪了?”
“您说错哪就错哪了……”安清乐小心翼翼说道。
“安清乐!”沈深域第一次压着声音喊她的名字,不是傻丫头,也不是乐乐,这一声让安清乐有些惶恐了。
她不知道沈深域此时此刻的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这个傻丫头不停自己的话,自顾自闯到董家,若是这次被董中展和卢琳抓到了把柄,不说他的计划,就连安清乐也难保。进大牢那就是分分钟的事,她现在是事业的上升期,怎么可以多出一些负面新闻,他在刚刚是害怕的啊,可是沈深域从小就,知道在别人面前越恐惧,别人就越会拿捏住你的弱点,他不能把安清乐置于危险之中。
“行了,你俩别吵了,赶紧走吧,回去再说。”董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看着俩人站在那气氛十分紧张,没办法她只好出面解围。
“你也别想逃了。”沈深域看着董鸳气不打一处来,一张脸都冷成西伯利亚雪山了。
“就是,哪有点长辈样子。”白谨行站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沈深域转过身冷着脸去看他,白谨行的嘴巴识时务拉上拉链了。
三个人一路默默无言,车内十分的尴尬。安清乐在董宅没害怕,别等着一会被沈深域骂哭了。
“我真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擅自行动。”安清乐率先承认错误。
“是啊是啊,小姑姑也错了,不该搞小团体排挤你。”董鸳附和着。
白谨行瞥她一眼说:“你这哪是认错的态度。”
董鸳回瞪他:“你管我!”
白谨行舔了舔嘴巴说:“沈深域,老白对不住你,没有拿到证据。”
沈深域看着三个人苦哈哈的样子,气消了一大半:“行了,一群人哪有个靠谱的。”
安清乐听着沈深域挖苦他们,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过去:“还有一个事,那盒子里面有个本子,我想着是你母亲的遗物,说不定对你有用,就偷偷藏起来了。”
这时几个人也到宾馆了,沈深域看着那个有些旧的本子,心中翻涌起莫名的情绪。
母亲的东西他没有几件,沈涛把她的东西全部丢掉了。
安清乐看着沈深域不知说些什么,只好和董鸳他们先上去了。
董鸳不愿意自己住,只好和安清乐住一个屋。
上来时她提着一兜啤酒上来,说自己今晚要宿醉,不然太憋屈了,安清乐知道她很难过。
她的难过不亚于沈深域,那个人也是她至亲至爱的人啊。
把阳台打开,吹着微风,董鸳站在台子上,背影估计又落寞,安清乐自打认识她以后,还没见过她如此。
“侄媳妇,你有过那种无望的感觉么?”
安清乐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董鸳看着她笑笑说:“你一定特别诧异我为什么今晚不让沈深域知道吧,明明有他的话会更顺利,可是啊,我不想把他变成另一个我。”
她喝了口啤酒继续说道:“我姐去世那会,沈深域才七八岁吧,我想既然没人查,那么我来。结果董中展和卢琳暗中使计,把我的线索切断了,我也没办法啊,那时我还在上高中,我不甘心,不顾我妈我爸反对,只身去了美国,好几年没有音讯。我知道小域在找我,当时他爸要不是看着聂氏要完蛋,才不会把烂摊子甩给他,我想等他根基够稳,我再回来。”
她顿了顿继续说下去“其实你不知道,董中展当年,不是这样的,人啊,一旦迷失了就回不来了。”
董鸳有点醉了,她摇摇晃晃着下来,给安清乐也开了瓶:“我知道沈深域这个孩子,太冷了这性子,可是和你在一起不一样,他像个人了,哎呦哎呦,谁揪我头发啊!”
“说谁呢?”沈深域一拉,把她带出危险地带。
“好小子,敢动你姑姑我,你给我等着。我去找白谨行。”董鸳说着就要出门,结果一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安清乐喝了一点,已经开始醉了,看到沈深域来了还是有点害怕,低着头鞠躬:“阿域,您大人有大量。”
“安清乐?”
“嗯?”
“抬头。”
“啊?”
“只说一次,谢谢你。”安清乐被这话一吓,酒全醒了。
踉跄几步差点倒了:“都是我不好,不然您打我吧。”她以为沈深域被她气疯了。
沈深域冷哼一声说:“早点睡吧,我回去了。”
他是真心要谢谢安清乐的,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知道母亲留给他的礼物。
没错,那个本是董芸要给沈深域的日记。
里面每页都很用心的画了小插画,还有董芸的怀孕日记,还有对沈深域的期待,沈深域成长的每一天她都特别用心的记录,本来想记到他娶妻生子,没曾想再也没机会了……
2003年七月二十九日大雨
妈妈要出差啦,你要乖乖听话,等妈妈给你带礼物!
日记就到这天停住了,沈深域合上日记,眼底像是无尽的深渊。
他再也没有等回母亲,等来的却是母亲去世的消息,没有几天,小姑姑去了美国,他被沈涛接走。
他知道董鸳的意思,她最不想伤害的人是自己。董鸳怕真相让他被仇恨蒙蔽眼睛,可沈深域已经不是当年的小男孩了,他有能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安清乐无缘无故因为他差点被卷入家族利益,这个女人可真笨,还有白谨行跟着瞎胡闹,是时候让他们做事情了。
望着窗外阴下来的天气,远处大风刮的树枝乱颤,山雨欲来风满楼,该来的总会来的。
深夜的董宅还有一盏灯没有关,老夫人看着女儿的照片说:“吴婶,小芸是最像我的了。”
“是啊太太,小姐简直和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吴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