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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到家已经是深夜了,冬天的城市也很冷静,夜行的车辆也很少,只有一路的路灯照亮着秦天明回家的路,他突然感觉有些悲凉。
以前跟若曦恋爱那时候,不管多晚回家,若曦总会安静地在家里等着他。一想到若曦在家等他,他的心情就很开心、很幸福。有人为你留一盏灯,那就是幸福。而现在,这种幸福感却不再强烈,回家变成了压力,他越来越无法面对若曦。
秦天明到家,轻手轻脚地开门,准备上楼,他不想惊醒睡着的赵姨,但是赵姨还是起身开门来到客厅。赵姨打开客厅的灯,看到天明,很吃惊:“天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给你弄去。”
“赵姨,你快去睡吧,这么晚了,我不吃了。”秦天明显得很疲惫的样子,让赵姨很担心,但是她也不好跟着去问,以前她和天明两个人生活,她就会跟着天明上楼,闲聊一些,现在徐若曦回来了,她这个家佣也要注意点规矩,别让若曦不高兴。
天明打开房间门,他站在床前,借着花园的路灯的光亮,打量着熟睡的若曦,秦天明伸手,在若曦的脸颊轻轻地摸了一下,替她盖好被子,叹息一声,转身退出了房间。
徐若溪睁开眼,看着天明转身离开,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若曦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曾几何时,不管多晚,只要一听到天明回家的声音,自己就会穿着睡衣飞奔下楼去迎接他,然后缠着他闹腾一会儿;曾几何时,就算他回来时自己睡得很沉,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弄醒,然后说会儿话,再一起入睡。
可是现在,听见他回来了,自己却装睡,而他也是悄悄地离开。当初的那些爱的甜蜜和依赖,如今已悄然发生了变化!
也许是若曦发现了天明内心的秘密以后,自己开始变了,再加上,她知道文浩曾经那么爱自己,她的心也自私地有些动摇。她不想在这样继续欺骗彼此。
天明来到书房,倒了一杯酒,独自饮下。他心里的秘密,怎么隐藏,他知道的秘密如何忽略。怎么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装着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次若曦从法国回来时,替若曦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在一本书里发现了一张若曦和季文浩在法国游玩时的照片,而照片后面是若曦亲笔写的一段话,上面写着:“对你的爱,一天多过一天,无法隐藏。如果注定我们今生要错过,来生就别再见,因为我会去向另一人赎罪。”
看到这段话是,天明想了很久,把他们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得到的答案就是:若曦心里爱的人一直都是季文浩,而不是他秦天明!
犹如一盆冷水从头顶倾泻而下,让他从头凉到脚。原来自己不是在爱她、给她幸福,而是在妨碍她得到她的幸福。
他很伤心,觉得自己很傻,居然没看出来。如果早知道若曦爱文浩的,自己怎么会去剥夺他们的幸福。若曦又怎么会受这么多苦。忍受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煎熬。
知道这个秘密,秦天明内心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阶段了,他该怎么做,去成全她和文浩吗?文浩已经有小雅了。而且在这个时候离开若曦,他也做不到!
想来想去,秦天明也找到了若曦骗他说自己离世的动机了,她不想在这样内疚地跟自己结婚生活,也许她去世就是解脱的好办法。即使她不能继续跟文浩在一起,至少她内心不会觉得对不起天明,也不会愧疚痛苦一辈子。
秦天明合上那本书,悄悄地放回原来的位置,装着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地对若曦。但是,当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早已住进了小雅,对若曦放手,也许是解救若曦、文浩和自己最好的办法。
秦天明接着喝了三杯,感觉自己有些微醉了,准备睡觉,躺在书房的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小雅的样子,若曦的脸,文浩的脸,他烦躁地起身,轻轻地下楼,走进了小雅曾经住过的房间,一切都是原样。秦天明躺上去,将头埋进枕头里,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头上,自己突然变得安定下来了。不知不觉,就这样一只脚掉在床外睡着了。
若曦起得早,到了早餐时候,天明还没起来,若曦去书房看,没有人,若曦脸色有些不好看,她知道天明一定在楼下,在小雅曾经的房间里。
当她推开门进去时,看到天明就这样衣服也没脱就睡着了!若曦有些难过,他情愿一个人这样躺在这里,也不愿意跟自己一起睡了吗?
秦天明醒了,看到门口脸色不太好的若曦,感觉自己做过分了。他腾地起身,想要站起来,怎料那只腿早已麻木得没有了知觉。
“对不起若曦,昨晚太晚了,我不想吵醒你,所以就去喝了几杯,然后就……”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睡在小雅的床上这件事。
“然后就想念小雅了,对不对?”若曦眼神幽幽。想要转身,天明一把抓住了意欲离开的若曦:“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的时候,在这个房间就能安静地入睡。对不起,若曦。让你伤心了。”
“天明,我们得谈谈,我们不能再自欺欺人了。”若曦想要在这个时候提出建议,但是她确实不忍心,因为现在小雅失踪了,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他,他怎么办?
“谈什么?我今天很忙,阿诚给我打电话说梅山县那边出了点状况必须去一趟,有什么等我办完事回来再说好吗?”秦天明也许知道了若曦想要说什么,但是他现在不想谈这个!因为他不知道文浩的态度,这样对小雅和文浩不公平。他必须在等一等。
“好吧,等你空了咱们在谈,你忙的时候,我就搬回我爸爸那边去住。”
“都怪我不能陪你,让你很孤单,这样也好,过去跟爸爸他们住一起,也有个照应吧。”秦天明答应了她的要求,他知道,如果小雅要做手术,自己很长时间都会呆在那边呢,这样若曦一个人在家确实很孤单!这样也许是好事。
“那我今天就搬过去。”
“好吧,等我回来就过来接你。”天明知道若曦心里肯定不开心了,女人的直觉很厉害的,他们能从一件小事,甚至一个动作就看穿你,知道你要干什么。所以,若曦早知道天明的心里住着小雅,也许她也是心照不宣地想让彼此冷静一下,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