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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化成灰我都认得,我确定在此之前觉没见过他,这家伙到底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要至我于死地!
我实在无法控制情绪,没打任何招呼,飞起就是一脚,把这家伙横着踹倒门外去。
就听“稀里哗啦”的声音,不知道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
我根本没理会冲过去举拳刚要打,被刘老疤制止了。
“臭小子,你疯了啊!干啥打我朋友?”
不光是刘老疤,在场的人全愣了,没人知道我们俩之间的恩怨。
“这位小哥,咱俩也不认识,你为什么打我啊?”刀疤脸从地上爬起来。
“卧槽?你倒一脸无辜呢,今天凌晨在冒台山,砍断藤条的事你不记得了?要不是老子命大,今天还见不到你了!”我指着他大骂道。
刀疤脸委屈的说:“小兄弟,你肯定是误会了吧!你说我今天凌晨去冒台山害你?这怎么可能!我昨天傍晚就已经到水寨了。”
“哎呦喂!还挺会狡辩的,你就接着编!”
他说的话我根本就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信。
刘老疤拦着我:“臭小子,你还想怎么样?叶天兄弟确实昨天傍晚就到了,在我水寨过的夜,这还有错?”
“你当然帮着他说话!”我拼命的挣脱刘老疤。
这时候,罗茵茵一把扑在我身上,小声说:
“忘生哥,别吵了,你可能真的搞错了,我亲眼看见他昨晚就来了,就住老太太隔壁。”
一句话我傻了,别人的话我可以不信,可是罗茵茵没道理跟着他们忽悠我,难道是见了鬼了?
脸上有疤的人确实不止他一个,莫不是我真的认错人了?
我自觉理亏,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
“对不起了大哥,是我太冒失了。”
我连连赔不是,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摸着怀里的布包拿出来,里面装了一下子碎瓷片。
不用问,刚才打碎的肯定就是他怀里的东西了。
“对不起大哥,这东西多少钱,我赔给你。”我说。
这人没说什么,刘老疤急了:“赔?你赔得起吗?要不是看在你是向荣的兄弟,今天就留下你一条腿当是赔!”
刘老疤真生气了,我也觉得没脸继续呆,没打招呼就走了。
现在只知道罗茵茵没事了,其他人在哪里还不知道,特别是珠子,她胆子最小。
其实现在何去何从我已经没有主心骨了,因为陆茜的事情我心乱如麻,又不忍心因为我的事,让大家陪着我在这里受罪。
我随便找了个人打听陈向荣的房间。
进了房间,一大股药味。
看来麻爷已经给他诊治过了,伤口也都敷了药,此刻他正睡的实。
我本想叫醒他,可又没忍心,转身想走,目光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包袱吸引了。
他从水里冒上来,上了船就一直陷入昏迷,一直到水寨。
这一路他连意识都没有,却始终没有撒开这个包袱,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我犯贱的好奇心又上来了,凑到陈向荣跟前,他鼾声低沉,应该睡的很踏实。
轻手轻脚的拉开包袱的一角,接着窗外的光线往里看,灰白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又拉大了一点……
“啊!……”
我不自觉的叫了出来,那灰白色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人的头骨!
我捂着胸口半天才回过神,荣哥的鼾声还在继续,我悄悄走过去,把散开的角掖回去。
身后有人说话:“你都看见了?”
呃!
吓得我差点又跳起来,连忙回头看,是麻爷。
麻爷冷脸说了句:“跟我来。”
我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间。
本想借机问问其他人在哪里,可是看着他的表情没敢开口。
麻爷背着手前面走,跟着他一直走到河边,跳上一条小船,麻爷把篙扔给我,冷冷的说:“撑船!”
我照办,撑着船按照他的指引,来到上游叉港,驶进密林间的一条小溪中。
老爷子该不会打算把我弄到荒郊野岭宰了吧?
行至一个小竹楼前,我们俩先后下了船。
“进来吧!”
麻爷说着,用钥匙打开门上的锁头,我心里暗想:这鬼地方还用上锁,大白天的都阴森森的,谁敢来啊!
进到里面才发现,出乎意料的别致。
“麻爷,这是?”
“陆茜的闺房……”麻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瓶酒两个杯子,看来他是有话要说。
正好我也有一肚子问题要问他呢。
麻爷倒上两杯酒,还没喝我就发现他眼圈红了,加之他说这里是陆茜的闺房,让我不得不怀疑他和陆茜的关系。
干了一杯,老爷子开口说:
“其实你没把陆茜带回来,也是我意料之中的,这孩子我太了解了,她认准的是,没人能更改。”
我拿起酒瓶,满上两杯。
端起杯子:“麻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求您给我一句实话,能不能把您知道的告诉我,陆茜、荣哥、还有尤利村,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说完,我把第二杯酒干了,麻爷同样一饮而尽。
“谢忘生,你也是局中人,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我点点头,侧耳倾听。
麻爷慢条斯理的说:
“咱们这个水寨,早些年叫‘孤云寨’,现在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名字了,是祖婆五十年前从尤利村出走,在这里建立的。”
“那她为什么从尤利村出走呢?”我问。
麻爷:“这些不重要,我要说的是,现在的尤利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尤利村了,特别最近两三年,村里盛行龙祖教,整个村子已经被糟蹋的不像样子了。”
我插话:“嗯,关于龙祖教,陆茜跟我说过一些,您直接给我仔细说说这个河神大王的事吧!”
“开始,我只是以为,尤利村想用这个方法除掉那条怪鱼,现在看来远没有那么简单。”
麻爷笑了笑:
“确实没有那么简单,听我仔细给你说。”
麻爷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
“事情还得从那条怪鱼开始。”
“一直以来,知道这条怪鱼存在的人,都觉得它是为害一方的怪物,可是你要问这条鱼吃人了?没人看见过。”
“只有很少人知道这条鱼的来历,红衣老鬼就是其中一个。”
我连忙插话:“红衣老鬼?你说陆玉山?”
麻爷点点头,又摇摇头:“陆玉山只是他在外面骗人用的,他本名很少人知道,我也只知道他在教会里叫红衣老鬼,权且叫他红鬼。”
“几年前,红鬼在一冲山盗墓,这座墓很特殊,需要一件法器才能开启。”
“红鬼历尽艰辛还真的得到了这件法器,可是就在大墓即将开启的时候,风云突变,红鬼却意外落了水。”
“虽然他侥幸捡回一条命,可是法器却被一条怪鱼吃了。”
“就这样,红鬼一直寻找那条怪鱼,后来发现怪鱼的巢穴在尤利村附近,也就有了后来的事情。”
我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一点。红鬼为了重新拿回法器,才想办法猎杀怪鱼的。
麻爷接着说:“红鬼发现这条怪鱼很厉害,正常方法根本没法抓到它,所以他就想到了其他办法。”
“这条怪鱼,每年的五月初二都会在固定的地方产蛋,也就是它一年当中最虚弱的时候,也是除掉它的唯一时机。”
“红鬼亲自去国内物色人选,利用一些方法弄到尤利村,然后在一腓那个老家伙的帮助下,给这个人降头。”
“什么?下降头?”我惊呼道。
麻爷:“没错,第一个被下降头的人,就是陈向荣!”
麻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并不意外,在悬崖山洞里发现棺材里,发现穿着大红喜服的荣哥的一刻,我就想到了。
我没插话,听他继续说。
“这种降头很复杂,简单的说,就是从村里物色一个贞身女子,和男人一同被下降头,男人被下‘杀降’,女人下‘蛊降’。”
“之后不管成功与否,男人和女人,只能活一个……”
“可是红鬼和一腓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们把女人当成工具,却不知道人是有感情的,这个女人真的爱上了陈向荣。”
“不惜自己身受蛊毒蚕食,死后被送入风灵洞的代价,也把陈向荣放走了,当然陈向荣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一切,可是已经晚了。”
“啊?”
我一下子愣了,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在冒台山的时候,我总感觉荣哥神情不对劲,特别是最后,他不顾危险进入风灵洞。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从他死死抱着的包袱来看,里面的骸骨,应该就是他“妻子”的。
这么说,陆茜也是为了我,甘愿进风灵洞!……
我急的站了起来:“可是不对啊!我已经把她救下来,她完全可以和我一起走,为什么偏偏还要回去呢?”
说到这里,麻爷默默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扔了杯子对瓶吹。
放下酒瓶,麻爷已经不清醒了。
“小子,你就没想过,你是怎么来尤利村的?”
一句话把我问蒙了,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巧合,反正当初在华苍号上,叫我走投无路就去尤利村的,恰恰是我现在最信任的两个人:
陆茜,还有陈向荣!
我刚要继续问,麻爷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喝的太多了。
不行!我不能让陆茜一个人面对危险,我不知道她回尤利村有什么目的,我都要想办法帮她!
我把麻爷扶到床上休息,一个人出了小竹楼。
我打算撑船回去,跟刘老疤借一条快艇火速去尤利村。心里这么想着,快步来到小溪边,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小船。
就感觉身后脚步声急促,接着恶风不善,回头的一瞬间,就见一个人抡起棍子朝我打过来,那人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