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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嘴脸,左盼之前就已经知道,只不过碍于身份不好揭穿,可现在……
她已经不需要伪装。
在她的面前,两个人做出这种事情,对她丝毫不顾忌,那她又需要留什么情面。
“贱人?”莲蓉也不是省油的灯,“堂 堂 夜总会老板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别人,你把你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小三?”
左盼真的不想再站一秒,她觉得自己的两腿发软,身上一阵阵的冒虚汁,她现在只想去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地被窝里,一梦到底。
她看了眼床上的男人,他屈起一条腿来,一只胳膊搭在膝盖,依旧看着她,目光未曾眨过。然而这种眼神和关心没有一点关系,只是一种近乎于凌厉的审视,更有一种看戏的心态。
左盼想,就算是她现在死了,这男人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看来今天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是她的多灾多难日。先是被迟御发现身份,接着又被迫流产,麻药都不给。饿到不舒服,出去买晚餐,又碰到许流星那个杂毛,进病房……又碰到这种恶心的事情。
大概是天要亡她吧。
“无论我是不是小三,但我必然比你要高尚得多。你爱他,你却嫁给别人,据我所知,没有人逼你嫁。现在又转回头,怎么,过去的一坨粑粑对你来说,很香?”
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迟御还是那幅姿态,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更没有听到左盼对他的那个‘粑粑’的定义。只是目光微侧,手指轻捻。
“你说谁是粑粑!”莲蓉生气了,脸色一板,“注意你的措词!我要怎么样,你管不着。他要怎么样,你更是管不着。你想站在道德的点来指责我们俩,你有什么资格!”
左盼想,若是不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恐怕还真的是不行了。
“我是花弄影。”她开口。
看到了莲蓉脸上那鄙夷的表情。
“也是左盼。”她又补充。
莲蓉果然……当场怔住。
“你说什么?”
“我是花弄影,也是左盼。你刚才亲的那个男人,是我老公,你说,我有这个资格……说你贱么?”
在那一瞬间,莲蓉的脸真是精采万分,青白相加。
迟御这一回是完完全全的收回了视线,视线落向被子的某一处,没有挪开。那双迷.人的桃花眼,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莲小姐,上回在名流公馆被你老公抓住你和他私会,而被我抓住你们在床上接吻,今天又逮住。麻烦你带着你那仅层的自尊,从这里出去,或者,你想把他也一并带走,我毫无怨言。你拿他当宝贝,我不会。”
真的没有力气再说话,她真怕她很丢人的晕在这里,进洗手间,哪怕是死在里面,也比在他们俩面前丢人现眼的好,进去,关门。
站在花洒下,连衣服都没有脱,直接淋。
很奇怪,浑浊的脑子竟一点点的变得清晰起来……清晰得让她有点,发疼。
……
外面。
莲蓉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花弄影是左盼,她是左盼!!也就是说,她一直都是迟御的妻子。她抚了一把头发,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很震撼。
她扭头,那男人,依然坐在那里,有如龙卧,那一身不可一世的气质。她想起刚刚倒在他怀里时,那结实的肌肉、性.感的胸肌……
他是花弄影的老公。
左盼所表现出来的那些,也是假的!
她以为她把左盼和别人乱搞而怀孕的消息,以另外一种方式告诉迟瑞,那么左盼被赶出迟家是迟早的事。可是现在……她也是花弄影,那肚子里的很大可能就是迟御的。
以花弄影的手段,想让他们离婚,难。
“御。”她颤颤开口。
迟御抬头,那沉黑的目光倒印出了灯,灿亮,却没有温度,淡凉。
“怎么突然扑向我,嗯?”他问,尾音提高,慵懒性.感的无可救药。
莲蓉不知道该怎么说,咬着下贝.齿……眼神里,是看着心爱男人的那一种欲语还休。
“好了,你先回去。”
“你……你爱她吗?”莲蓉还是把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如果只是左盼,她能坚信,迟御不会爱上,可她也是花弄影啊,无名夜总会里的一个美丽的传说。
迟御菲薄的唇往起勾了勾,好像对方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你说我爱不爱?”
她不知道,她不确定……若是别人,莲蓉有信心,可在花弄影的面前,她自己都感觉以黯然失色,她毫无信心。
迟御起床,搂着她的肩膀,带她去往门口。他虽是搂着她,可语言却全然没有温情密意,言行字语间尽是让莲蓉整个人都发冷的凛冽。
“你是迟之谦的老婆,想和我再续前缘,你最起码得保持单身,而且还要看我愿不愿意。”
“御……”
“乖,回去。”
把她送出房门,关门,没有半分留恋。
莲蓉对着这扇门,怅然若失了好大一会儿。若不是那一个乖字,她会觉得,其实迟御早就已经厌烦了他。其实迟御是一个让她看不懂的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对她,纵然是亲密,也会让人感觉距离。
她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会在心灰意冷,为什么会嫁给迟之谦……无非也是因为如此。她感觉不到来自他身上多深沉的爱,可偏偏她又无法忘怀。
迟御到底在想什么,她不懂,也越难越难懂。她甚至不知道,他们俩以后是不是越走越远。
只是,她不想让他们俩在一起,不会。
她看着手机里自己拍的视频……离去。
……
屋里。
迟御基本不抽烟,很少。除非是太过心烦意乱的时候,今晚一根却都无法消除他心头的阴云。立在阳台,看着不远处的城市,那姹紫嫣红的浮夸,青白色的烟雾在眼前袅袅上升,他着一身玄白色的衬衫,肩头有几处被莲蓉捏出来的褶皱。
袖口卷了几截上来,露出一点结实的手腕来,腕表在夜色里发出清冷而孤远的光芒。
再吸一口,吐出烟雾,脸庞 被全然覆盖,轮廓分明,如诗如画,眉如游龙,那一股别人模仿不来的倨傲。
过了会儿,屋里有几分动静,他嘴里含着烟,微微侧身,看着披着浴巾出来的女人,香肩全露,美得不可方物。她朝这边看了一眼,知道他在这里,却又把视线快速给缩回去,掀开被子,躺进云。
她视他,为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