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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的客厅里，霍璇与祁薄相对而坐。
“你跟娇娇马上要结婚了，她是孕妇，情绪有时不稳，你多花时间陪她。公司暂时不用去了，等婚后再来。”
“妈……”
坐在霍璇对面的祁薄抬起头来，蹙起好看的眉。看着母亲：“不要跟着起哄。”
‘啧’霍璇没有想到祁薄抬头来这么一句，瞬间有点不高兴了。“怎么说话的，我还没有找你算帐，你去结扎这么大的事，你通知我这个做妈的了吗？”
祁薄沉下脸，在父母看来不可饶恕，在他看来不过小事。
霍璇见他不言，又是一副不高兴的表情。“我说错了吗？这样看着我干嘛？别说祁家，就是霍家也要有个继承人吧。”
好歹张天娇肚子里的是个男孩。
不说她娘家带来的利益，单这次A市的旧城改造就是个不错的项目。
“就这么肯定孩子是我的？”
谁知，霍璇闻言，面色一沉：“你怎么说话的？自己做的混事还不想认了，我跟你奶奶那天就在楼下，等了几个小时都不见你们下来。别告诉我，你们孤男寡女在里面聊天。”
祁薄沉着脸，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霍璇望着他，本能的问。“要去找欧阳陌吗？”这个女人在这儿，他一直都心神不宁的。别人不知道，她这个做妈的会看不出来？
“你能有点出息吗？就她对你做的那些事，我就喜欢不起来。还好张天娇肚子争气，不然我都要被你气死。”
“那你准备好寿衣跟棺材吧。”
“你说什么？”
霍璇眼睛一缩，脸都扭曲了。
看着母亲不可思议的嘴脸，祁薄蹙了眉头。“我就喜欢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我是这么教你的吗？”对母亲说话这么没有礼貌？霍璇怒瞪着他。
祁薄扭回头来，目光沉静的说：“妈，我在坐牢的第一年，你找人打过她吧？”看着母亲微微变色的脸，祁薄垂下头去。“而且不止一次，在高考前你让人做了手脚，她差点不能参加高考，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脚踝被打断。”
“你……”霍璇满面惊色，不敢相信他会知道这些。
“事后，你去医院给了她十万。这就是你事后说的她拿了你的钱。”祁薄说这些时并没有看母亲的脸色。可能，他猜到她的神情，不愿意看。“这些不是你应该给的吗？”
至少当时的医药费不是吗？
他抬起头来，面无波澜望着对面的妇人。
霍璇脸色苍白，有些难堪，有些老羞成怒。
“我说这些不是讨伐你，只是让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跟你亲近不起来。我爱她，很爱很爱。你可以不爱她，但不要伤害她。”
“她所做的一切，足以让我杀了她。”霍璇冲着他咬牙切齿的说：“我做这些是为了你，还不是为了你，难道我错了吗？”
祁薄不能质疑母亲对自己的爱。
所以，他沉默了。
“好好的准备婚礼，这次不管是谁都阻止不了。”撂完狠话，霍璇扭头就走。
……
祁薄一脱身，立马找欧阳陌。
见她站在院子里的藤蔓下，便走上前去。“小陌……”
“你怎么出来了？”回过头来，欧阳陌看着走来的男人问。
祁薄站定在她的面前，将她脸颊的头发拔到耳后。动作温柔，好像怕伤到她一般。“这里蚊子多，进屋里去吧。”
看着他眼里的柔情，欧阳陌眼睛又开始发涩。她怕自己哭出来，垂了垂头，再抬头时，眯着眼睛说：“那个秋千你小时候坐过吗？”
顺着她的手指，祁薄看到架子下简易的秋千。木反已经发黑，麻绳也磨损厉害。“没有坐过，祁湛他们玩过。”
说起祁湛，自那次V吧羞辱过自己后，她还一次没有见过他。
“你们小时候一起长大？”
也不算。
小时候祁薄长在祁宅，一些旁系的子弟都是偶尔来访。
并不是长在一起。
再加，祁薄自小就性格冷淡，不怎么喜欢跟他们混在一处。
这个秋千没有折的可能是奶奶当时留着的，一留快二十年了吧。
“小时候我们很少在一起，他来祁宅也是跟其他人一起玩。”
“他现在不在霍氏。”欧阳陌扭过头来看他。他的脸英俊，迷人，五官线条流畅，容易让人神魂颠倒。“为什么？”
因为欧阳陌专注的打量，祁薄突然朝她靠近，想要亲吻她。
却被欧阳陌抬手挡在了唇上。“想转移话题吗？”
那道不是。
只是祁薄觉得比起吻她，那些都是无聊的事。
见他固执的想要吻上来，欧阳陌蹙起眉头。直接捂住他的嘴，瞪着他。“祁湛似乎蛮有名气的，却突然消失了般，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欧阳陌不会傻到认为，一个商界黑马会突然凭空消失。
祁薄兴致被挠，漫不经心的说：“自然是去了他该去的地方。”当然，他不会告诉她。祁湛是被他踢出了S市。
俩人一时谁也不说话。
欧阳陌垂着头，踢脚下的石头。
祁薄靠到旁边的柱子上，双手环胸，双眸沉静的看着她。
夜风徐徐，吹来夏季里难得的凉爽。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入秋了。
房檐上的灯光照下来，此时昏暗不明。
“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她抬起头来，看着他英俊的，让自己着迷的脸。
祁薄挑眉，问：“恭喜什么？”
“一周就要结婚了，还能恭喜什么？”
“那又怎么样？”
“你再次当爸，不是吗？”
“你信我吗？”祁薄突然问。
在别的事上欧阳陌信他，甚至偏袒他。
可是，有证据，有照片。
有奶奶亲口承认。
她要怎么信？
“不信。”
“不信也没有关系。”他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晚上我们就在祁宅吧，我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二十年，才搬出去。”
“你不会娶她的是不是？”欧阳陌捏住他的衣服，想要抬起头，却被他按住。
“我会娶她。”那也无法改变，他身边的女人只是欧阳陌。
祁家咬着自己结扎，一直当理由责怪欧阳陌。
如果他坚持不同意结婚，可能会影响到她。
与其这样，不如先顺着他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