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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忙碌而平顺,不知不觉间,便进入了隆冬。
连日里寒风呼啸,冷风刺骨。
赵恬儿在怀孕之后反而没有以往那般畏寒,再加上在梁楚笙的细心叮嘱下,不管是公司还是公寓,都是暖洋洋的。
柳飞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赵恬儿正在喝着刚冲开的奶,氤氲的雾气袅袅升起,淡淡的乳香飘满整个卧室。
梁楚笙拿着电话,神色有些严肃。
赵恬儿拿眼看他,只听他若有所思道:“媳妇儿,柳飞真是给我们大惊喜。”
赵恬儿没有去见柳飞,梁楚笙也不屑去。
这一次是连乔去的。
连乔还是一贯的冷淡沉静,面不改色对柳飞的话提出了质疑。
“你说你在车里装了微型摄像头?就是你装上了,谁知道有没有被拆掉?何况车早被警察局拖走检查过,有什么证据,也该被取证拿走了吧?”
柳飞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焦距,情绪激动道:“梁少,你是梁少的人吧?求求你,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连乔置若罔闻,黑瞳甚至没有一丝波澜,语气依然淡漠:“柳先生,说话之前请摆正自己的位置。”说罢,这才不疾不缓道:“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柳飞惊愕地盯着眼前淡漠冰冷的男人,仿佛被宣告了死亡一般,神色一凛,如坠冰窖。
时间过去一半,依然是语无伦次的述说着。
连乔却很快抓住了重点,古井无波的黑眸盯着他,冷淡道:“你的警察朋友将微型摄像头拆了下来,视频也交给了你妹妹?”
柳飞见对方开口,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连连点头。
连乔点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柳飞脸上布满了沉痛懊恼,良久才近乎悲鸣道:“我只求你们能将我老母亲和妹妹送出国,我在那里还有一个姑姑。”
连乔点头,便走了。
柳飞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提着一颗心却安然落地。
在得知老母亲和妹妹安全出了国,柳飞再也忍受不住度日如年的煎熬,自杀身亡。当然这是后话了,话又说回来,有了柳飞提供的线索,连乔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视频拿到手了。
连乔当天就拿着视频到了梁楚笙和赵恬儿两人的公寓。
梁楚笙和连乔在看视频,赵恬儿则在客厅里泡茶。
咔嚓一声,书房的门打开,梁楚笙和连乔一前一后出来。
赵恬儿将手心的杯子搁下,被杯里的茶水浓不见底,可见泡茶之人并未用心。
梁楚笙神色一黯,到底不忍她揪心,故作轻松道:“有线索了,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去将那个败类揪出来。”
赵恬儿不明所以。
连乔解释道:“视频里录下了车祸整个过程,事后因警察来不及取证,有人先潜了进去毁尸灭迹,这一段也很记录了下来。幸好柳飞谨慎,对方也轻视了他,否则这段视频能不能保留下来也不一定。”
赵恬儿一颗心落了下来,喜极而泣,眼底腾起一片氤氲。
梁楚笙挑了挑眉,满脸不认同看向她。
赵恬儿很快便接收到他的不满,眨了眨眼,转移话题:“你们也饿了吧?我去准备吃的。”
吃他媳妇儿做的宵夜,他连乔不怕噎着么?
梁楚笙不着痕迹飞去眼刀子。
连乔倒是没跟梁楚笙作对,从善如流婉拒:“还很早,我联系一下这方面的人脉,尽快将人找到。”
赵恬儿自然也知道梁楚笙心里所想,也不强留,饱含歉意将人送出门。
回头,不其然撞上梁楚笙的胸膛,没好气道:“你怎么那么小气。”
梁楚笙得了便宜还卖乖,俯下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笑得花枝招展:“媳妇儿,我哪里舍得让你亲自下厨?要做,也该我来做才对。”
这是撒谎不打草稿,让他做,他能做?
赵恬儿拿眼瞪他,话锋一转:“柳飞倒也不算太傻。”
梁楚笙阴测测一笑,冷嗤道:“敢于与虎谋皮,没点儿心眼,他凭什么保护一家老小。”说着,托着下巴,不怀好意道:“我倒觉得之前下手还是轻了,你觉得他妹妹无辜?呵,小小年纪就懂得隐藏证据,我看一点都不简单。”
闻言,赵恬儿也不得不承认,是她想得太过片面了。如果不是柳飞先忍不住有所图谋,是不是就因为她一念之差,差点错过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梁楚笙见赵恬儿闷不吭声,就知道这人又钻牛角尖了。
动作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循循善诱:“媳妇儿,富贵险中求,你和他们不是一类的人,自然猜不到他们的心思,这没有什么好自责的。”
话虽如此,赵恬儿却高兴不起来,垂眸,闷闷道:“不,你用不着安慰我。也许你才是对的。”
如果不对别人狠,就是对自己狠。
既然别人先招惹她,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深吸了口气,赵恬儿靠在梁楚笙的怀中,轻轻叹了口气,清冷的双瞳却闪过一道从未有过的光芒。
赵恬儿身怀六甲,并没有亲自过问。
梁楚笙和连乔是在一处废弃多年的旧工厂找到了人。
与柳飞、刘权不同,这一个人身形矮小精干,身手敏捷,心思歹毒。
找到他的时候,他才和一行人血拼完,衣衫褴褛,血迹斑斑,一双浴血的双眼布满了阴郁与凶狠。
穷途末路,竟还有同归于尽的狠劲。
若非是敌对关系,梁楚笙也不禁要欣赏起这人来。
不过更让梁楚笙惊讶的是,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连乔,竟然徒手将他逮住。
一招一式密集的攻击,几乎让对方毫无招架反手之力。
梁楚笙简直要叹为观止,心里忍不住连连腹诽,难怪童劲那个老不死的不要命地招惹他,感情不是不怕死,而是身边有这么一位?!
一边琢磨着将布伦也锻炼成无敌铁金刚,一边理了理衣领,不着痕迹退开,省得被错伤,损了英姿。
“你们是什么人?!”
梁楚笙皮笑肉不笑道:“来寻仇的。”
那人却不见害怕,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沉静:“眼下的情况,我根本不是对手,何必卖关子?”
连乔似乎对这话深以为然,直截了当:“说吧,六个月前的那场车祸,你充当什么角色?”
那人一阵,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不得不说,作为穷凶极恶之徒,手下的亡魂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因为前阵子受了重伤,这才接了这么一桩任务。
说来也好笑,擅于杀人,并非意味着擅于毁尸灭迹。
尤其像是这种心思缜密,擅于隐秘行踪,躲藏追踪的惯犯。他压根儿就不在乎会不会被逮着线索,简而言之,对于他而言根本就是大材小用。
偏偏证据却在他的疏忽之下,落到了他们手上。
技不如人,那人倒也爽快,对罪状供认不讳,却只字不提金主的任何信息。
不管梁楚笙如何威逼利诱,那人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不得已,他们只能动用部分隐晦的势力,将他连根拔起,隐藏多年的各综案件陆续浮出水面,那人不止要在监狱里度过晚年,恐怕还有陆续不断的仇家找上门。
几近绝望之中,得来了独立仓监禁的条件,吐露出了一个账号以及一个电话。
那是金主和他仅有的联系。
掌握了电话和账号,挖出幕后主使,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费了一番力气,到底还是查到了,瑞士银行账号,户主是美籍华人,名叫陈俊伟的老头。
不管如何调查,这人都和童劲没有一丝牵扯,很显然背后不是这人在操作。
然而,国内梁楚笙能横着走,国外却是鞭长莫及。
庆幸的是,慕恒东的大哥慕恒军多年来一直将公司重心放在海外,在国外也算颇有人脉。
有着一层关系,梁楚笙自然是不会舍近求远,一个电话便打了过去。
然而这一次,并非是慕恒东惊恐不已的声音,而是一连串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
“笙哥哥,这次又有什么好事跟我分享吗?”季清儿可是将梁楚笙奉为天神。
梁楚笙一双狭长的双眸闪过一丝精光,意味深长道:“自然是有关你家慕哥哥的好事。”
季清儿闻言双眼一亮,忙不迭道:“笙哥哥,你快说,有什么我能做到的,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恬儿错愕地看着梁楚笙不留余力地将慕恒东给卖了,还得算计慕恒东给他数钱,不禁叹为观止。
梁楚笙将赵恬儿的神情权当成了崇拜,挂了通话,心满意足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情款款道:“媳妇儿,别太崇拜为夫,为夫就是个传说。”
赵恬儿丢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默默地在心里为慕恒东点了根蜡烛,暗自决定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对他好一些才行。
几天之后,梁楚笙就收到了慕恒东要返国的消息。
梁楚笙并不急着找人,慕恒东却是一下飞机就急急跑到了他的跟前,几乎是把他当做救命的稻草。
“哥,你要救救我,我哥竟然要我和季清儿订婚!”
梁楚笙眼皮也没抬一下,面不改色补刀子:“季丫头挺好的,这么多年,对你痴心不变。”
慕恒东仿佛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哭丧着脸,“她是哪里好?完全就是我的煞星好吧?哥,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她最听你的话了,你帮我劝劝她。”
梁楚笙挑眉。
慕恒东再接再厉:“您老人家在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小弟我一定万死不辞。”
梁楚笙抿唇,似乎在考虑。
慕恒东咬牙:“我哥培养的精英!加倍!”
梁楚笙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显然对上一次他拒不接听的事情仍然记忆犹新。
慕恒东视死如归道:“哥,你说,我一定肝脑涂地。”
梁楚笙倏然咧嘴一笑,露出白灿灿的牙齿,云淡风轻道:“把你哥在国外的地下网络借我用一用。”
慕恒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只觉得两眼发黑。
“梁楚笙!你这是逼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