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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禾怎么敢想?况且就算是毒,他递过来的,管你怎么想哭着也得咽下去。
夏侯连澈保持着动作,面色清冷的,不融一点点温度。叶清禾僵着脸色张开了嘴,温热的姜汤顺着喉咙滑下,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
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要做什么?
偏偏夏侯连澈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喂完了一口,又从容冷淡的再勺了一口,像是审视一样的眼神,冷冰冰的。
叶清禾受不了他这么诡异的举动,想拒绝又没有那个胆子,只好虚着声音,小声和他:“王爷,我自己可以。”
她巴掌大的脸上素净青白,唯唯诺诺的模样,就连害怕软糯的声音听着心烦,却也容易让人心生垂怜。
夏侯连澈突然冷笑了一下:“叶清禾,你是不是习惯这副嘴脸讨好男人?”
叶清禾脸色一青,心底的荒凉还没蔓延就被脸上传来的痛意取代了,只见他凶狠又讽刺的眼神:“不是懂水性吗?故意的?”
这不是夏侯连澈强加的,据情报所说叶清禾确实懂水性。方才夏侯连澈原本看她就来火,下令去让她下水去捞,却不想她竟然有淹死之兆!
他冷嗤了一声:“你可真能装,倒叫本王真以为你要淹死了。”
现在夏侯连澈越是看她娴静的脸,就越发觉得这女人该死!他心底有道很凌厉的声音告诉他,这个不显山露水的女人,于他而言是个潜藏的危险,不能留……
这么细的脖子,他只稍用上两成的力道,就能掐断了。
夏侯连澈下手从来都是不含糊的,叶清禾痛得直皱眉,却在他的字句捕抓到什么,怔了怔:“王爷担心我淹死?”
声音似是呐呐的,她眼底清澈得过分,就连疑惑都那么坦荡。
不知为何,他骤然一怒:“你算什么东西?本王要关心你死活!”
夏侯连澈愤怒的将碗摔回矮桌上,姜汤瞬时洒了一地。
他绝情的话残忍如斯,狠狠的对她说:“给本王记住了!别妄想你能像今日这样轻易死脱了,你的破身子和贱命本王玩腻了之前,你都得受着!”
话落,他的背影便随着一阵摔门声远去了。
被甩的叶清禾吃痛的只手撑在榻上,这时身上的痛意才细密的传上来。
在沉寂中,她扯动着冻紫了唇角,苦涩又无奈的自言自语:“我不懂水性啊。”
她那点所谓的水性都是被逼出来,就那么救过一个人而已,那时差点搭进了性命,她是怕水的啊。
她不懂水性更不想死。以为刚刚她是装的吗?叶清禾自嘲一声:王爷你真的想多了。
……
那日众人亲眼目睹了王爷宠妾灭妻的绝情后,就意识到王妃当真是不得宠了。
尤其王爷那样狠戾的性子,既能这么对王妃,就足够说明他的怒意和厌弃了。
话是这么说,却有一点很奇怪,王爷分明是明里暗里对王妃厌恶至极,办公务时却还是留在雨阁,这让很多人都抓摸不着头脑。
原本有心巴结的下人,态度也变得奇怪起来。不过与此同时,对雨阁冷嘲热讽的人,渐渐也多了起来。
红音和阿英对此愤愤不平,叶清禾也只是淡淡一笑:“也不是现在才传的,不去听便好了。”
“王妃你就是太不在意了。”阿英叹气,闷闷道:“现在啊,那些大臣隔三差五的往王府送歌姬舞姬的,把王府搞得乌烟瘴气,王爷也不稍加收敛,所以才让那些人没眼色的奴才胡言乱语!”
说起这个,红音的脸色也难看了:“好不容易等鸢眉那狐狸精自寻死路了,现在又一波波莺莺燕燕往府里扎,策王府被言官弹劾的机会这可不是更多了吗?”
叶清禾静静的听着,嘴边勾了一丝很浅的笑,夏侯连澈随心所欲从不受拘束,弹劾什么的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可不是么,我可听说了今天下朝王爷脸色可不怎么好呢。”阿英接了话,又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可能真是出了什么事了,我瞧见宫里来人了,好像还是常副将亲自接待的呢。”
叶清禾原本没怎么在意听,这时却微微动了心念。
她轻声问了句:“皇上派来的?”
“大抵不是。”阿英摇了摇头,道:“奴婢从前听府里的管事说过,皇上派人传话从来都是高公公和一些大臣,没有见过宫女的。这不大对劲啊,你说该不会是……”
两人又在窃窃私语,叶清禾没去听,只是若有所思。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可能是凌可倾…贵妃娘娘的宫女。
夏侯连澈和她……大抵是难舍难分的吧?至少能看得出来,凌可倾十分舍不下他的。
想到这里叶清禾觉得自己的思绪飘得太远了,急忙收回心绪。
不要轻易去揣测夏侯连澈的事!要活命,想都不要想。
谁知道这边议论完王爷私事没多久,果真就有宫里的人来了,来到雨阁亲自请叶清禾了。
而且看着仗势,排头还不小。
见到端庄和蔼的老嬷嬷玉枝时,叶清禾惊讶了,这可不是册封大殿上太后身边贴身宫女吗?太后的人,怎么会突然来找她了?
玉枝姑姑客气的见了礼,叶清禾也不敢随意怠慢,小心翼翼问:“玉枝姑姑不必多礼,只是不知此来有何要事?”
玉枝姑姑笑吟吟看着叶清禾,也不拐弯,直接就说明了来意:“奴才叨扰了,明日赏花宴,太后想请王妃入宫赏花,顺道和王妃说说话。”
太后要找她叙话?叶清禾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其实她没有见过太后本人,那日在册封典礼上没来得及说话,太后就身子不适回宫休息了。
本来她以为嫁进王府没被召进后宫,想必太后不会在意她的,却不想到有眼下的状况。
兴许是因为叶清禾怔然的沉默,玉枝姑姑微皱眉,试探道:“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叶清禾动了动嘴角,还没说话,就先看见了门外的夏侯连澈,他散漫不羁的身影缓缓走近。
他怎么也来了?
看向无措的叶清禾,夏侯连澈的眼里似乎还带着阴寒冷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