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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肚子里怨气无处释放,只感觉身上的气血往头顶直涌,手捏着桌子角快要抓狂了。
我指着大厅中央的钢琴说:“看见那边那个看钢琴的了吗?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弹钢琴的是一个女孩子,她虽然没有你的高贵,但是他和你一样美丽。你知道吗?她有毒瘾,她有毒瘾!”
我把这句话重重地说了两遍,引得身后的客人们都扭过头来怪异地看我,我不去在意这些无聊的视线,抓着桌角继续说:“我那天遇到她的时候她正虚弱地趴在地上,乞求着想从一个毒贩手里购买毒品。你知道她购买毒品的那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吗?她出卖自己的肉体!这个女孩本来有很光明的前途,她曾经是这个城市音乐大赛的二等奖得主,却在一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引诱下坠入深渊,她为了换取那一丁点的粉末,陪各种各样的人睡觉,那些人里面有毒贩子,地痞流氓,混混!”
“这一切都是监狱里那个女人的丈夫做的!他用这种方法祸害了很多女人,真正该下地狱的是他。所以我要制止这一切,我急不可耐地想让他现在就下地狱!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我怎么做都不过分!”
秦鸿雯闪烁着诡谲的眼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我看见她这样的表情,头脑瞬间清醒下来,又懊悔的摸着脑壳。再次中了这女人的激将计,把所有的事情一字不差的给她秃噜了出来,我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想知道我是怎么评价你的吗?”秦鸿雯淡淡地笑着说。
我生气地摇头:“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我也要说,你的行为其情可嘉,其勇可贾,其行为,真蠢!”
我瞪大了眼睛问:“我蠢?难道你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她敲击着桌子缓缓说道:“不,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但是,你的谋划不够精细,可以说是本末倒置。你首先应该完成的是投毒过程,然后再去帮助秦直将贩毒集团控制,这样女犯的丈夫就没有了不在场证明,也彻底洗脱你的嫌疑。还有,投毒那天你完全可以花钱雇一个人在监狱门口把甜点送进去,但是你却选择自己完成。别以为你换了身蓝衣服,戴着能遮住脸的帽子和墨镜,穿了双内增高的鞋子就能瞒过门口的摄像头,因为视频里那个人的体型和你很像。不然公安机关怎么可能会这么快找到你?这次幸亏两位公安局的同志有意放水,所以无法骗过公安局的同志,以为就能骗过监狱的高层吗?他们或许已经将你的所作所为记录了下来,将来好和你算总账。”
听完她的话,我的身上又出了一阵冷汗,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但是事情已经做了,我心里无怨无悔。
秦鸿雯笑了笑:“当然,我这也是事后诸葛亮,不过现在我警告你,以后这种事不许再做,就算要做也必须经得我的同意,听明白了吗?”
我无奈地点点头:“明白。”
“很好,汇报一下你这段时间的进展。”
我把昨天上级领导临近前夕她们暗箱操作选举号长的事给她说了,又把和卢雨,吴丽花对话内容的录音递给她。
秦鸿雯冷淡的笑了:“我早就知道她们会这么做,她们选择在昨天进行进行暗箱操作,时间选择的很明智。他们认为别人想不到,他们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做文章。”
我愣了愣神,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我说:“她们把选拔犯人跳舞的黑钱分了赃,这是给我的一部分五千块钱。我今天挪用了四千,等以后我给你补回来。”
我把信封递给她,她伸手拿出钱点了点,顺手装进身边的皮包中。
“记住尽快把钱还回来,还有,下不为例。接近神秘女犯人的事有进展了吗?”
我说:“还没有,不过快了,我现在正在和唯一能接触到他们的管教搞好关系,但是姚广娜丈夫的事情没解决之前,我无法全身心地展开工作。”
她点点头说:“不需要你全身心,这两件事可以同时进行。”
我突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连忙问她:“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我们监区一个叫李铭的管教,她有什么背景?她负责我们监区所有犯人的探亲事宜,而且刘广娜夫妇在里面收买了她。”
秦鸿雯很快就给出了我答案:“我知道,这是李副监狱长的侄女。”
靠!人家监狱高层的侄女,这下可难办了。
秦鸿雯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问这句话的用意:“你想从她身上下手,逼姚广娜交出证据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注意分寸别把关系弄得太僵就行。”
我犹疑地问:“真的可以?她可是李副监狱长的侄女。”
秦鸿雯一拍桌子:“你的背后不是还有我吗?你和她旗鼓相当,你怕什么?”
我说:“有你这句话就行。”
刚才听她说了一大堆,只有这句话还有点儿人情味。
她提起手提包从咖啡桌前站起来说:“你今天的工作汇报就到这里,改天再联系我,我们走。”
我跟在她身后走出咖啡馆,门口停着她黑色的路虎车,她钻进车里摇下车窗对我说:“天色不早了,早点儿回去睡吧。”
我望着她绝尘而去的车影咕哝着骂:“妈的,这个绝情的女人,也不知道说句客气话送送我。送我我也不坐,老子不稀罕坐你的破车。”
那路虎车的车灯突然在前面街口掉了个头,转回来停在了我面前,她将玉臂放在车窗上,优雅地对我说:“上车。”
我说:“干嘛啊?”
“废话,送你回家,我可不想让某人在背后骂我不近人情。”
我摸着脑袋笑了笑:“哪有啊?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吗?”
“别磨蹭了,上来,反正我今晚要回到监狱,正好和你家顺路。”
我心里郁闷地想,原来她是因为顺路才要捎我一程。
路虎车在我家路口停下,我跳下车和车窗里的秦鸿雯摆了摆手说:“再见,天黑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她淡漠地点了点头,轰着油门开车离去,这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副冷艳的样子。
街口电子耗材店的杨波在我背后笑着说:“可以呀,良子,刚才那是白富美吧?”
我连忙解释:“别瞎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且那是我的上司。”
“得了吧?领导能深夜开车送你回家?再说那种关系,不都是从普通朋友发展过来的吗?这种美女,你只要在床上一次性征服她,以后她就是你的菜了。”
我看他越说越离谱,赶紧走过去拉着他肩头。打断他的话说:“你那种标签的一次性窃听器还有没有?再给我拿几个来。”
“还拿呀?我的存货都快被你拿光了啊,再说了,谁告诉你那是一次性的,把东西拿过来让我看看。”
我把已占满储存的两个窃听器交给他,跟随他回到他门市里间的办公室。
杨波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带数据线的黑色槽盒,把窃听器贴到盒槽子里,然后在插在了电脑上。
他在电脑屏幕上打开一个我不认识的软件,一边操作一边解说:“这软件和这黑盒子是配套的,能把窃听器里储藏的磁化声音转换成声音文件,然后转存到U盘里。这样你以前窃听的那些东西就不会丢失,窃听器的磁条清除后还可以继续用,这玩意儿自带的电量可以支持三百多个小时的录音,你那样用太浪费,以后磁条满了了就让我来帮你转存清除。”
他把转换后的声音文件转存到一个U盘里,随便用鼠标打开一个文件听,电脑音箱里突然播出姚广娜放浪形骸的叫床声。
我慌忙眼疾手快把音箱的声音关到最小,他这店铺的楼上就住着杨波一家老少,万一让他家人知道我搞这种东东,然后在街坊邻居中传出去,让我爹的那张老脸往哪搁呀。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突然打开了!”
杨波惊喜地笑着说:“我哪知道你还录有这种东西,这女人的叫床声真他妈带劲儿,让人听得骨头都酥了。哎,能不能让我拷贝一份没事儿听听。”
我说:“绝对不行啊,你知道这是什么你就拷贝?这里面的东西将来可都是要出庭作证的,出了问题我能担得起吗?”
杨波闷闷地咕哝了一声:“丫的,谁家的叫床声能出庭作证?说得这么玄乎,不就是一段声音吗?小气鬼。”
我没办法和他沟通,低头把储存好的U盘拔出,拿着那两张窃听器跟他摆了摆手走出门。
杨波拿起桌上的百元大钞冲出来喊:“你丫我,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咱们这发小的关系还得用钱吗?”
我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毕竟窃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钱就算我给你的封口费!”
“屁,我的封口费就一百元?老子的嘴也太不值钱了吧!”
我欢畅地大笑,但一想到明天就要回到那个充满诱惑,充满怀疑和诡诈的监狱里去,就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