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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萧布衣这三个字在东已算是如雷贯耳,皓月当空,有着一种可怕的魔力。
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人景仰、有人敬畏、有人暗恨、有人害怕,但是无论这个名字如何,如何被人暗中议论,在东都大街小巷,却是绝对没有人敢当街来骂。
谁都知道萧布衣在百姓心目中的力量,就算胆气滔天,也是不敢惹百姓之怒,可若是真有人想骂,却也不知道该骂什么!
所以一直也没有知道辱骂萧布衣的后果是什么,可今天所有人总算看到。大街上敢骂萧布衣就是和胖槐一样的下场。
胖槐一张脸本来就很胖,这下更是肿的和猪头一样。
百姓不是不想打死他,而是官兵不让打,官兵不是不想打死他,而是奉诚尉夏无伤不让手下动手。想公然辱骂西梁王可是大罪,夏无伤心道这要是打死了怎么向西梁王交代?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这人竟然是西梁王的手下。
诚惶诚恐中,夏无伤不知道如何是好,萧布衣却是沉声问道:“他可做了别的错事?”
众百姓噤言,夏无伤摇头道:“他除了辱骂西梁王外……并无其他错处。”
萧布衣轻叹声,“既然如此,他也没有什么过错,醉酒乱语,算不上什么大错,以后改过就好。”“改什么改?”胖槐却是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推开了阿锈。指着萧布衣地鼻子道:“萧布衣,我不服你!”
百姓哗然,暗想这家伙真的不知道死活,竟然敢公然呼喝西梁王的名字。也就是西梁王脾气好,换作别的人早就砍了脑袋。
萧布衣冷冷的望着胖槐,“胖槐,你醉了。”
“我没醉!”胖槐摇摇晃晃道:“萧布衣,你出身好,有个皇室后裔给你做老子,有个皇后给你做姑母。.有个大商人争着抢着把女儿送给你。你有背景,我只有背影。可你什么都有了。地位、金钱、女人……”
“胖槐!”阿锈也厉声喝道:“闭嘴,你喝醉了。”
萧布衣却还是不语,只是目光有些森冷。胖槐还是肆无忌惮道:“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是你兄弟呀,你一直说把我当兄弟,可你难道就不能施舍我半分?到现在,你还在和我抢女人……”
他话音未落,周慕儒已经出刀。刀把重重的击在胖槐的后脑上。胖槐晃悠了一下,软软的倒了下去。
夏无伤一脸苦相,百姓也是茫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萧布衣却已经冷冷道:“扶他回去。”
早有兵士讨好上前,抬着胖槐回去,萧布衣跟在后面,脸色阴沉。百姓见到没有热闹可看,一哄而散。却是议论纷纷。不过毫不例外的都觉得西梁王不会有错,这家伙是西梁王的兄弟,竟然人心不足,实在可恨。
众人议论纷纷,并没有注意到一人多少有些诡秘地离开,穿街走巷来到礼部尚书的府邸。从侧门而进,径直到了内厅,元文都端坐那里。闭目沉吟。他虽然被萧布衣封个礼部尚书。可现在东都隔绝,哪里有什么礼部地事情?
元文都明里对萧布衣感激。朝廷上保持沉默,可内心却对萧布衣恨到骨头里。当初皇甫无逸夺权之时,元文都多少是站在皇甫无逸那面,萧布衣为防激变,却是采用逐个击破地方式,对他元文都却是采用冷处理之法,在元文都眼中看起来当然居心险恶。
见到那人走进,元文都这才睁开眼睛道:“文懿,不知今日找我有什么事情?”
那人掀开帽子,露出一张马脸出来,低声向元文都说了街上发生的一切,元文都脸色微变,“这个人是谁,你们可曾看清楚了?”
马脸那人道:“大人,那帮人都叫他是胖槐,是萧布衣府上的人,应该是萧布衣的兄弟。”
“胖槐公然辱骂萧布衣,萧布衣竟然没有杀他?”元文都饶有兴趣的问。
马脸那人微笑道:“萧布衣此人沽名钓誉,断然不会公然对付胖槐了。可是这世上总有人被这种假仁假义感动,那个马周就是得萧布衣的拉拢,这才死心塌地,我们就是没有找人去收拾他,不然焉由得他嚣张?”
“小不忍则乱大谋!”元文都摆手道:“文懿,马周不过是个录事,无关大局。你现在虽然是个给事郎,可这件事若是成了后,内史令一职都可能是你的。”
文懿慌忙施礼道:“谢大人,可是……”
“可是什么?”元文都望着文懿的一张脸,“文懿,要知道现在你我都是一条船上,当是同舟共济,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现在萧布衣如日中天,今日街头一事可见此人在百姓心目中地地位。我等现在人单势孤,想要扳倒他并不容易呀。”文懿小心翼翼道。
元文都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担心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个。其实我不妨告诉你,圣上已经驾崩了……”
文懿大吃一惊,“大人……此事当真?”
元文都肃然道:“我怎么会拿此事开玩笑?我在江都的亲信快马加鞭的赶过来报信,如今江都已经分为了两派,一派是立齐王杨为帝,一派是立赵王杨杲为帝,他们马上就要回转东都,而这里的越王绝非正统,到时候君主一回,萧布衣算得了什么文懿喜上眉梢,“这么说大人胸有成竹了?”
元文都含笑点头,“你放心,扳倒萧布衣我有十分的把握,皇甫无逸妄想称帝作茧自缚,我们端不会重蹈覆辙。只要我们把东都从萧布衣手上夺回来,无论送给哪个,均是功臣,到时候升官还用愁吗?”
文懿连连点头,信心十足,元文都吩咐道:“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伺机而动,文懿,你尝试找个人接近那个胖槐,记得,切不可急躁,或许这个人,亦能是扳倒萧布衣的重要棋子!”
文懿点头退下,内堂中却是转出一人,元文都见文懿本是傲慢,见到那人却是站起来,含笑道:“王将军,方才我们说的你可都听到了?”
那人正是王辩,满意的点点头,“元大人,事成之后,我义父答应,和你共享荣华富贵。只是我等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让萧布衣看出半点破绽。”
元文都微笑道:“萧布衣做梦也没有想到过,他要攻打瓦岗之际,我等却是联系内城人手,请王大人率精兵进城,到时候掌控东都大局,留在城外地就是萧布衣了。只可惜圣上安排此计,却是突然驾崩,实在让人扼腕。以后元某的身家性命可就托付给王大人,还请王将军多为美言几句,莫要忘了我今日之功。”
王辩正色道:“若我义父入主东都,元大人实乃第一功臣,怎会敢忘?到时候元大人升官进爵之时,还请莫要忘记在下才对。”
二人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神采飞扬。
东都冰天雪地之时,江都亦有了萧杀之气,树叶凋零落下,和宇文化及此刻心情一样。从裴府走出来之时,听到不远处传来咳嗽之声,宇文化及脸色微变,扭头望过去,见到裴茗翠正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
若是以往的话,宇文化及早就避开不理,他实在和裴茗翠没有共同语言。
可今不同往昔,若非裴矩,他早就给杨广陪葬,裴矩救了他一命,他也希望抓住棵救命的稻草。
讪讪的走上前去,宇文化及喏喏道:“裴小姐……圣上之事,真的和我无关。”
裴茗翠竟然露出一丝笑容,轻声道:“宇文将军,我相信你。”
宇文化及那一刻眼泪差点流出来,他本懦弱无用,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焦躁中度日,身边没什么可信之人,听到裴茗翠有化敌为友的意思,感激道:“谢谢裴小姐地信任。”
裴茗翠笑笑,“以往我们……都是误会,希望宇文将军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
宇文化及连说不敢地功夫,裴茗翠已经飘然入府,径直到了父亲裴矩的面前。裴矩正坐着沉思,见到女儿前来,微笑问道:“茗翠,你身子好些了吗?”
裴茗翠缓缓坐下来,“父亲身子好些了吗?”
二人本是父女关切之情,可说完话后,脸色都变得有些发冷,裴矩皱了下眉头,沉声道:“茗翠,我很忙……”
“再忙也不急于这一刻。”裴茗翠轻叹道:“其实我今日来,想问父亲一件事情。”
“说吧。”裴矩蹙眉。
裴茗翠手腕一翻,已经将一块龟壳放在了桌子上,“我想问问,这块龟壳,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书藏甲,龟壳有四,均已出现,可裴茗翠手中赫然竟是第五块龟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