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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时,南景尘身上那肃杀之气尽显,犹如天生的王者。
简兮低头不语,她并未没有所谓的圣母白莲心,但战争代表着流血和死亡,谁都不愿意乐见。
只是,若是南景尘有心想要那万人之上和大好河山也就罢了,可听他意,他要夺下这四国,好似并不是他内心所愿......
简兮的沉默让南景尘眉头微微一皱,他不喜欢这样沉默不语的她,不然他看不透。
整理好衣襟之后,南景尘伸手将简兮扯入怀中,低喃出声:“放心,本王并不想造就无辜生命的流失,尽可能的不动一兵一一卒拿下乾盛。”
简兮轻笑出声,莫不是他以为她圣母般的善良泛滥了,所以才说这么一番话安抚于她?
她轻抵在他结实的胸头,轻声回应:“我相信你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想做什么便去做,不用顾忌我。哪怕你深陷血流之中,我也会将你拉出来洗尽。”
南景尘嘴角轻扯,唇角轻吻简兮头顶的发丝,有此佳人,夫复何求。
......
翌日,果然如简兮所预料的那般,当天晚上,李恒去了一次茅厕,清早清理粪池的老媪挑着粪便从侧门出去,拐到北街荒郊时,老媪将桶中的粪便全部倒在了田地中,只见那桶中倒出一块黑色的布包......
简兮用着早膳听着一旁的雨烈禀告,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将手中喝粥的勺子一扔,有些嫌弃地看着身旁的雨烈,这丫是故意在她吃早餐的时候说这些的吧?
“李恒和南懿玄也真是够了,头一次见传递消息将信物扔进粪便之中的。”
话音一落,雨烈眉梢有些得意地扬了杨,自信出声道:“公子这就有所不知了,李恒自知身处暗卫严密的监视之下,要想搞小动作都非易事,更被说要配合传递出消息了。昨日李恒倒是提醒了我们还有那茅厕这一疏漏......”
雨烈话还没有说完,简兮着急忙慌的打断了:“您就给我歇歇吧!人家连茅厕都掏了,难道你还得把全府的茅房都给填了啊!”
雨烈张嘴刚想要反驳,可有无法组织言语抨击,只好出声问道:“那怎么办?名禾可是瞧见那老媪将布包交给了一个男子,几经转手,最后转交给了三王爷身边的近身太监......”
简兮看着眼前有些激动急躁的雨烈,不经转移了话题,出声问道:“哎?你这昨天不是刚吐血,动都不能动吗?这怎么才一夜的时间,说好就好了?”
说到此处,雨烈就来气,恶眸狠狠地瞪着主位上悠哉享用早膳的陌生男子,幽怨吐声道:“属下得九爷庇佑,福大命大,还得在九爷归来之前看好某人呢!”
简兮看了看雨烈那幽怨的小眼神,又看了看身旁丝毫没有动容的南景尘,无奈的深叹了一口气,埋头吃着手里的粥了。
早知道就该让南景尘下手再重一些,让雨烈躺他个几天什么的,也不至于这么烦人。
一碗粥见底,简兮擦了擦嘴,有些心不在焉地出声说道:“李恒的事你不要多插手,我自有分寸,另外,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要交给你去做。”
雨烈一听,来了兴趣,连忙出声问道:“什么大事?”
简兮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将其递给了雨烈,出声说道:“这是我昨晚在窗台上发现的信件,是南景尘写的,他此刻已在边境,要你速速赶去协助。”
雨烈听着,看着信笺上的字迹,确实是出自九爷所笔,连忙出声:“那属下马上......”
话还没有说完,雨烈突然停顿了一下,狐疑地看着简兮和主位上的南景尘,有些顾虑道:“属下要是走了,那你岂不是......”
他要是去边境了,谁还看着这小太监啊!说不定他前脚出门,后脚就跟身边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卿卿我我,做那苟且对不起自家九爷的事了。
简兮生无可恋的看着质疑她人品的雨烈,随即拍桌起身,义正言辞地出声质问道:“我像是那种人吗?”
雨烈丝毫不带任何犹豫地出声回应:“不是像,你本来就是。”
“噗”简兮一口老痰吐出来,手捂着胸口,佯装一副受伤的样子看着雨烈,见他没有丝毫动容的模样,索性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那你看着办吧!究竟是违抗南景尘的命令,还是选择看着我。”
这一难题抛给雨烈,实在是为难他了,思量再三下,雨烈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又看看了简兮,视线流转了好几番,才决定下来,选择去边境找九爷,尽快解决那边的事后再回来。
临走之时,一定要好好做做名禾这些黑煞卫的思想工作,不能啥事都听这小太监的,起码在男宠这方面,坚决站在九爷这一边才是。
最后名禾和黑煞卫等人看着雨烈那白痴的背影,纷纷没救了似的摇了摇头,要说雨烈在其他方面挺聪明的,唯独就载这小太监的手里了。
他们都知道那陌生男子是九爷乔庄打扮,九爷和简公子没有出声吩咐,谁都没有对雨烈支过声......
简单的早膳用过之后,耳根子终于清静了许多,身旁没有紧锁不离身的视线,也没有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整个人的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南景尘看着简兮躺在椅背上惬意的模样,心情也不由得放松了起来。
她说他的声线伪装地不好,让他少出声说话,尤其是熟悉他之人,更是要避免。
简兮一吃饱喝足,无聊起来就想整点事儿,她从椅子上起身,对南景尘出声说道:“我收了南懿玄俩箱子黄金,钱多了不知道怎么花,这么些日子来也没好好转转横元城,你今日若是无事,领我转转呗?”
南景尘微微一愣,他虽说自小在这横元城中长大,但若是无事,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是不屑往那繁华之地游玩,他也不知该领简兮何处玩耍。
不过难得自己带伤有空,她也雅兴不错,不能扫了她的兴致,也就起身,应了下来。
不过片刻,有着摄政王府专用的马车优哉游哉地行驶离了王府大门,但此时明明是清凉的时辰,车夫却有些薄汗溢出,眼睛时不时地瞄了一眼身后的车帘,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心不在焉地继续行驶。
车身内,简兮与南景尘坐在长的椅身上,身旁俩边分别坐着李恒和一身粉嫩衣裳的沈安然,二人看简兮的目光皆是鄙夷嫌弃之色,若不是碍于场合身份,怕是当场翻脸下马也不无可能。
原本就十分狭窄的空间一下坐了四个大人,那中间唯一一块可落脚的空地更是没有了丝毫空隙,其余三人脸色皆是难看,倒是简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脸上的笑意始终都未消散,甚至不顾李恒沈安然俩人的目光视线,大胆的坐在了南景尘的腿上,一副卿卿我我的样子......
行驶不过片刻,李恒和沈安然终于坐不住了,沈安然叫唤出声:“停——”
车夫连忙拉住缰绳停了下来,只听车身内的沈安然继续出声说道:“车身狭窄,我还是下车跟随吧!”
说完不等简兮是否应许,她已经起身猫着身子爬出了车身,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站在一旁。
李恒也连忙出声附和,转而也下了车。
车夫一见这左右俩边的男女,哪位不是被伺候的主,居然会跟随马车行走......
直到马车内简兮的声音传来,车夫这才回过神来,继续驾车前行,只不过速度相对比之前,缓慢了许多。
车内。
南景尘低头看向怀中简兮有些漫不经心地把他的墨发,嘴角轻扬,低头附在她的耳畔,刻意压低声线低喃道:“你是故意将他二人带在身边?也是故意让他二人下马?”
简兮抬眸,轻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
南景尘也没有再过问,只不过今天原本还想好好带着她转转游玩一番的,看如今多了俩个碍眼的存在,怕是游玩不起来了。
马车一路朝着横元城内最繁华的地段行驶而去,正巧遇上赶集的高潮,正是人流最为涌动之时。
不过周遭百姓在看到摄政王府的马车时,原本混乱的街道一下让出了一条宽敞大道,而俩旁跟着的李恒和沈安然更是羞愧地想要钻地缝之中,此刻想要再上车怕是也晚了。
如此感觉,更像是受了游街示众的刑苦。
果不其然,周遭的百姓有些人认出了跟在马车旁的沈安然,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哎?那不是顺天府府尹嫡大小姐吗?”
“怎会?沈小姐怎会跟在摄政王府的马车旁?你莫不是看错了?”
“不可能,沈小姐的天人之资,我自从在万寿寺见过她一次后就念念不忘,怎会记错!”
“听说啊!这沈小姐甘愿做摄政王和那小太监的暖床丫头,入了摄政王做奴,此前还有几分不行,如今看来是真啊!”
“哎哎哎,我还听说了,那左边俊朗的男子,是那小太监的新欢。听说十分宠爱,夜夜与那男子在王府笙歌寻欢......”
“......”
百姓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大有收不住之势。
而沈安然和李恒的脸色却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看,却连声都不敢吭,只得低着头缓慢前行,想快些离开......
马车中的南景尘自然也听清了那些百姓越传越烈越传越离谱的舆论,低头看着怀中慵懒打着哈欠的简兮,嘴角轻扯出一抹弧度,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面对他,沉声问道:“莫不是早就打了这份心思?”
“嗯?”简兮下意识疑惑出声,“才没有,之前只不过想着人多热闹,找点乐子而已,他们自己要下马车的,关我什么事。”
南景尘松开了抵在简兮下巴的食指,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没有再说话。
对于他来说,天下苍生皆是蝼蚁,不足以令他放在眼里。
城内的街道十分的长,四通八达,那些百姓不敢大胆跟上前,只是纷纷探出头来观望。
简兮本想去上次南懿玄请她去的多福江上去划船游玩的,那地确实美不胜收,可当时因陪玩的人不同,没有了观望欣赏的心。
行驶不到一刻钟,还未到达多福江的江边,突然不知从来冲出一队军队士兵,拦住了简兮他们的去路。
车夫连忙拉住了缰绳,刚转身偏头想要向车身内的简兮禀告,停在车身旁的沈安然突然朝着那军队中一道亮紫色的锦袍身影跑去,讶异出声:“爹爹,你怎么会在这?”
话音一落,一道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起,令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喘息都得小心翼翼的。
“你个不孝女,丢尽了我沈家的脸面!”沈良德怒目喝道。
沈安然的脸被打偏向一旁,白皙的脸颊瞬间高高肿起,那嘴角渗出点点血丝,疼得眼泪直掉,却又不敢吭声。
人群后一个衣着雍容华贵的妇人快步走了上来,将沈安然拉到身后,检查了一下脸颊的伤势,随即哭丧着一张脸,哽咽出声道:“老爷,纵使安然有错在先,老爷也不该下如此重手啊!”
这女子的哭哭啼啼一入耳,沈良德越加心烦了,连同刘氏也一同骂道:“妇人之仁,都怪你将她宠坏了,平日里不加以管教,女子的三从四德,礼仪廉耻全抛脑后了,竟做出如此损坏家门名声一事,你乃罪魁祸首。”
如此一喝,刘氏也不敢再吱声了。
简兮听着外面也差不多了,让南景尘在马车内坐着,自己猫着身子钻出车外,站在那车夫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围整齐拿着长矛武器的将士,随即将视线放在那身穿锦袍的沈良德身上,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大胆!”
这一出声让众人的视线尽数聚集在马车之上的简兮身上,只见那一身单布粗衣,身材瘦小,脸色有些蜡黄的面孔,其中有不少人就认出来了简兮就是那传得沸沸扬扬的小太监。
简兮继续出声喝道:“尔等将士竟敢将兵器利刃指向摄政王府,此举是在向摄政王府挑衅吗?”
话音一落,拿着兵器的将士纷纷面面相顾,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良德眯着眼眸看着简兮,随即手臂轻抬,扬了扬手,那将士得令,收了兵器,往后退了几步。
沈良德大步走到马车前,抬眸对上简兮的眸子,嘴角轻嗤一声,官场十足的威严尽显,厉声教训道:“不过是一介奴才,会咬人的狗。就算是摄政王在此,下官也得讨个理法才是。”
简兮嘴角一扯,眉头轻挑,意味深长地出声疑惑道:“哦?不知府尹大人要向摄政王府讨何理法?”
沈良德伸手习惯性地摸着自己下巴处的胡须,一副老派地出声说道:“我沈良德的女儿在你摄政王府竟受那下人对待,此般可是摄政王看不起我沈良德,在打我沈良德的老脸?
简兮忍俊不禁失笑出声,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头,笑着出声回应道:“府尹大人此番言论真是冤枉我家王爷了,前些日子,丞相大人突然送来一批女妓,谁曾想令女居然会夹参其中,王爷看在府尹大人的面子上,自然是不能收的啊!但若是不收,那不是不给丞相大人面子嘛!我家王爷那是左右为难啊!最后是令女自己愿意在王府为奴为婢,只为了留在王爷身边。王爷给府尹大人面子,暗地里可是对沈小姐百般照顾,虽说名头上是奴婢,但从未让其十指沾染阳春水,府尹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斥责我家王爷,是否也要给一个交代?”
如此一番言论落地,竟堵得沈良德哑口无言,无任何字言片语反驳,只得站在旁边干瞪着简兮。
这原本还想数落他的,谁曾想竟被这小太监字言片语反咬了一口,实在是可气。
一旁的沈安然也是愤愤的看着满脸笑意的简兮,虽说她甘愿为奴为婢留在摄政王府,但提出此等建议的明明就是她。
还站在马车旁的李恒倒是对简兮有些刮目相看,早就听说这小太监的嘴皮子功夫厉害,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良久,沈良德不情愿地出声说道:“此事确实是下官失察,既然如此,还望摄政王能看在下官的面子上,放小女回家。”
“不行。”简兮想都不想就出声拒绝道:“沈小姐是丞相大人连同那批女妓一同送进我摄政王府的,府尹大人这突然要了去,丞相那边叫我如何交代?”
沈良德气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胸膛也是一起一伏,满脸怒意的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小太监,压抑怒意出声道:“丞相大人那边下官自会去说,只要摄政王这边肯松口就是。”
简兮眉梢轻挑,既然都这么说了,也没紧咬着不放,只是末了还添了一句:“小的人微言轻,做不了王爷的主,一切事宜,等到王爷从边境回来之后再言论。”
“你——”沈良德气得直指简兮,既然你做不了主,此前狐假虎威言论那么多是作甚?
沈良德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身后的管家连忙上前搀扶住他,只听他几个深呼吸的情绪调整之后,再次问道:“既然摄政王不在府内,小女的事暂且不论。我们来谈谈你前几日伤我儿左手一事如何?”
简兮嘴角的笑意越加浓烈了,偏头傲慢地俯瞰着沈良德眼角的皱纹,无所谓地出声说道:“我确实伤了沈昌民的左手,你若是不服气,大可派兵抓我施以刑罚。若是不敢,你还可以去皇上面前告我啊!”
“你——”沈良德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吐血。
这小太监救了皇上的命,谁人不知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吃饱撑着才会去皇上面前告他吧!
且自家儿子什么德行他这个当爹的还不清楚吗!若是闹大了,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简兮低头看着沈良德气得满脸通红的模样,终究还是轻叹了一口气,跳下马车,走到沈良德的面前,语重心长地出声说道:“皇上如今有意重用忠心之人,小的之前在皇上身边也曾提及过府尹大人,孰轻孰重,还望府尹大人掂量清楚,莫要走错了路才是啊!”
沈良德有些狐疑地看着简兮,对她说的话语有些半信半疑。
简兮也不管沈良德心里作何想法,转身上了马车,漫不经心地扔下一句话:“小的还有要事,就不叨扰府尹大人和令千金续父女温情了,先行一步。”
话音一落,车夫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缰绳轻扯,喊了声口令,马儿的四肢再次动了起来......
刘氏怀中的沈安然有些懵然,随后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不顾怀中的刘氏,抬脚作势就要去追上前面的马车,她放下身段,抛弃女子重于生命的名节,好不容易才进了摄政王府,怎能甘心就这样半途而废。
只是还没追出几步,沈良德那中气十足地声音命令道:“给本官拦下她!”
将士得令,拦下了沈安然的去路,刘氏怕沈良德生气,也连忙上前去拉扯自家女儿。
“娘呐~你放开我,我今日若是不跟上去,他日要是再想进摄政王府就难如登天了啊!”沈安然含着泪花看着那马车的身影哭喊道。
沈良德打的那巴掌那般痛疼她都没有哭喊出声,竟然因为那摄政王府的马车一离去就如此伤心。
话音一落,沈良德已然走到了跟前,那扬起的巴掌想要再落下,可触及到那脸上的泪花,终究下了不手,只是厉声训斥道:“住嘴!嫌脸丢得还不够多吗?你回府给我好好闭门思过,跪在祠堂抄写女戒百遍,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府门半步,否则全府上下连同你娘在内,受家法杖刑二十......”
马车渐行渐远,身后的嘈杂动静也越来越小,简兮重新趴在南景尘的胸口,听着那隔着衣料传递到耳边的心跳声,异常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