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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十天,第二次住医院;当她睁开眼的时候,站在她床边的是梁意;她懊恼,竟然让对方看见自己这么虚弱,无力的一面。
梁意看着躺在床上的顾言,只觉得她瘦的都不成人样了,陈默是因为当明星减肥才瘦,可是顾言,是那种营养不良的瘦。她心里一阵心酸。
“您来了”。顾言打招呼,她对梁意没有意见,就算是有意见,这么多年也早已烟消云散了,她与顾轻舟离婚二十年了。
“你爸爸我打电话说你回来了,我在医院照顾你陈叔叔看到你被救护车送进来,所以过来看看你”。梁意道,看着自己女儿这么消瘦,她忽然就不想劝她回顾家了。
“叔叔身体怎么样”?
“比你好”。梁意单刀直入,她住院三天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她每每看看她,都是在沉睡当中,今天见她醒来,实在是惊喜不已。
顾言知梁意是想让她难堪,便不想多言,闭上眼睛,梁意转身出了病房,出去没十分钟,进来一个半大的小伙子,十五六岁的模样,白净秀气。
少年见她闭眼休息,也不打扰她,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看,她若是在不睁开眼,少年的眼神估计要将她戳穿。
她睁开眼睛回望他,她知道这是谁,她同母异父的弟弟,陈诺,她走的时候他才七岁。
“妈说,让我过来看着你,她去给你买吃的去了”。陈诺开口道,对于这个姐姐他还是有印象的,只听她出国多年,杳无音信多年,没想到隔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见面会是在病房。
“你去照顾你爸吧!我这里不需要人”。她婉拒。
“姐,你出国那么多年,在读哪个大学啊?我最近在选学校,你能给我参考参考不”。陈诺对顾言印象不差,最起码小时候是这样。
顾言脑袋疼,对于陈诺的自来熟,她是一百个不习惯。这孩子不会看人眼神?
“姐你在洛杉矶?洛杉矶有哪些大学啊”?他向个好奇宝宝,她头痛。
正当她想着如何开口请他出去的时候,许攸宁进来了。检查了一番,一脸不爽的坐在她身边道:“我那天晚上值完夜班回去,不到半个小时,就跟着救护车回来了,科室里的人到现在还在笑我”。
“笑你做什么”?顾言还没回答,陈诺开口到。
“笑我跟着救护车从自己家出来”。许攸宁说完扭头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大小伙,一愣、把目光转向顾言。
“同母异父的弟弟”。顾言知她眼神的用意,便说道。
许攸宁头大,这才几天时间,她身边出现的人不是同父异母,就是同母异父,她扶额、看顾言这日渐消瘦的面庞,和她那一副头痛的模样,心疼不已。回国这些天、从未见过她身边至亲的人,出现的全部都是一些会让她不舒服的人,她猛然站起来,深呼吸。
“竟然没什么大事,你可以出院了,回家休养吧”!许攸宁想,这可能是顾言正需要的。确实如此,顾言想立马就离开这个地方,因为她知道,在不走、梁意回来的时候、也是顾轻舟到来之时。
“我觉得她身体还没好,怎么能出院?你是不是正经医生啊”?陈诺一听可以出院了,一愣;老妈让自己来看人,这要是这么走了,该如何交待?
“我是不是正经医生,你可以去问问”。拔了她手上的针头,拿起带过来的衣服,扶着顾言进去换。不到五分钟,顾言根许攸宁已经准备离开医院了,陈诺还是不依不饶。
“我姓顾,不信陈、虽然我们俩出自同一个母亲,但我不认为我们可以熟络到这个地步”。推开他,离去。
顾轻舟,梁意、白鹭到病房来,迎接他们的事空荡荡的房间,只见自己儿子站在门外,梁意用眼神质问他怎么回事。
陈诺耸耸肩道:“她走了”。
顾言出院的当天晚上接到赵阳的电话,说麦斯有意找他交谈,准备让出手中的股份,顾言心中五味陈杂。随即挂了电话。她握着手机发呆的空堂;听到敲门声、许攸宁在厨房辗转着去开门。
“你找谁”?
“顾言顾小姐、我是麦斯的许赞、白先生的特助”。许赞一进来就自报家门。许攸宁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点头便让他进来,许赞递上来一份文件;见顾言不接、放在了桌子上。
“不管顾小姐接不接受、我都放在这里,白先生知道顾小姐很需要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白先生说了、日后顾小姐想要什么、只要开口,他都给”。许赞将话带头,东西送到,便准备离开。
只听身后响起一道清幽的嗓音:“许特助替我谢谢你们白董,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值什么价我一定全额奉上”。
“有件事情我希望顾小姐能知道,白先生从一开始收购风临的股票就是想送给你,顾小姐若是还有良心,便不该那样对他”。
“不要冒然评价我,你只知道我的名字,却不知道我的故事。
你只是听闻我做了什么,却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
许赞关门,下楼、他在她家楼下等了三天,才见到她回来;此刻任务完成竟有一副如负重释的感觉。他看得出来、楼上的顾小姐、跟他老板的渊源颇深。
“山水居”。许赞一上车、老板直接报出地点。
三天了、他没有好好休息过、从医院到小区、现在她回来;身边有人照顾、总该放得下心了。
山水居的佣人都知道,在山水居有一处禁地、这个地方谁也不能进;里面的卫生也都是她们这位年轻有为的先生亲自打扫。
一个外人的评论让她倍感恶心,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无恶不作,有多残忍,对待自己的故友,亲人,有多不待见。可是天晓得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他们凭什么来对自己评头论足?有什么资格?
多年以来的历练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现在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心浮气躁。
放下手中的茶杯,拿起桌上的文件,百分之二十三,她手上握有百分之三十七;足够撼动百年风临了。
她后悔了,后悔因为一时的心浮气躁大量抛出手中的股份,百分之四十六,只剩下百分之三十七;如果白慎行不将股份转她,她赢不了。
不得不承认,白慎行比她更胜一筹。
“露西、你明天去趟麦斯”。白慎行给,她不白拿,值多少,她给。
这诺大的商场,谁主沉浮,已经非常明显。
次日,露西入麦斯跟白慎行谈判。
白慎行已将股份送给顾言,整个过程两人可以说是直接敲定,露西坦言,GL要以正当手段收购麦斯手上风临的股份;白慎行接受提议。
商场如战场,没必要一开始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站在哪一边的。
“有人跟我说,麦斯白董很危险,要慎交”,露西笑着打趣到。
“很多人都这么说”,他双指夹着烟,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淡然的说到。
但是知道又如何,纵使世人说法千千万,他也只为自己而活。
“但我觉得这话是错的,白先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白慎行俯身弹了下手上的烟灰,声音毫无波澜,“替我想顾小姐问好”。
他已经在无言的送客了,露西起身道谢,离开麦斯。
见她,是因为她是顾言的人,但并不见得,他会跟一个美国女人有过多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