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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沈丫头,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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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4:沈丫头,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沈终祯走在他的身侧,目光落在前方,红唇微勾,从容不迫的回道:“只是早上听说叔叔们都住院了,觉得最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

    她的回答让翟世轩很是惊讶,“叔叔们住院了?”

    想来他这一大早的就呆在办公室里,一定没接到消息。

    沈终祯见他如此诧异,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早上住院的。”

    “那午餐吃完后,我们一起去医院探望叔叔们吧。”

    两人迈入电梯中,待电梯大门缓缓的合上后,沈终祯才点头,“好。”

    电梯里突然的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中,沈终祯抬头看着电梯里变换着的楼层数字。

    心中觉得自己也真是够小心眼的,就因为向楚翌的挑拨,竟然搞的她心里如此烦躁。

    也许他说的事或者照片都是子虚乌有的呢?呆瓜的智商才停留在九岁,姜雨倾怎么可能会与他交往。

    心里想通时,电梯的门叮的一声缓缓的自动敞开了。

    沈终祯紧了紧握着翟世轩的手后,就牵着他走出了电梯。

    有的时候沈终祯会想,如果有一天翟世轩不傻了会如何。

    然后会有那么一种时刻,她的心中希望翟世轩能一直傻着,因为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把握将他留在身边。

    当意识到自己有这种想法时,沈终祯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果然爱情是盲目的,一向狂妄自大的她在爱情面前竟也自卑到尘埃中去了。

    向楚翌的话能轻而易举的搅乱她的心湖,可能是因为她从未想过翟世轩的身边会存在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故而在看见向楚翌手机上翟世轩与姜雨倾相拥时,她的心湖就像被丟了颗炸弹般,瞬间震碎了所有的平静。

    这会儿恢复了理智后,她便也就想通了。

    好歹她现在还霸着翟夫人的位子,想和她抢男人?那就试试吧!

    吃完午餐后,两人就驱车去了翟跃医疗中心。

    15楼的vvip楼层中守着许多保镖,见这阵势,沈终祯真有点哭笑不得。

    敢情这两只老狐狸还担心向楚翌直接带人打上来不成?安排这么多保镖守着,得紧张到什么程度了阿!

    因着沈终祯和翟世轩来之前也没有打声招呼,故而刚下电梯,没走几步就被一位保镖拦了下来。

    那保镖对两人微微的弯腰后,直起身,面色从容的问道:“董事长,夫人,请问您们有预约吗?”

    翟世轩刚想回答保镖的话,便听见身侧的沈终祯已是早他一步开口,“没有,去问问叔叔们要不要见我们吧,若是不见,我们改天再来探望。”

    她敢保证,两只老狐狸一定会见她和翟世轩的。

    原因嘛?他们两定是觉得和沈终祯签了合约,三人现在是捆绑在一条船上的人了。

    这会儿他们两元气大伤,想要对付向楚翌只能让沈终祯出手了。

    果然,沈终祯的想法正中两只老狐狸的心思。

    保镖进了病房中不过一分钟就出来了,身边还跟着翟二叔的管家,古叔。

    古叔步伐沉稳的走到两人跟前,微微的弯了身后,脸上扬起和蔼可亲的笑,很是恭敬的说道:“董事长,夫人,老爷和三爷在里头等您们了。请这边随我来。”

    话音落下后,他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后才率先迈开步伐,领着两人去了两只狐狸所在的病房中。

    翟二叔翟闻暮和翟三叔翟绍仁一起坐在第二叔的病房的沙发上,见沈终祯和翟世轩进来,两人脸上的神色都沉重不堪。

    “二叔,三叔。”翟世轩进病房后就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打招呼。

    两人只是无力的点了点头,翟三叔盯着翟世轩看了几秒后面露忧桑,接着就哽咽着嗓音说:“可怜我家的治勋阿!”

    他那悲从中来的神情,着实是让沈终祯一阵鸡皮疙瘩,心中隐隐的有股不好的预感。

    翟世轩牵着沈终祯到两人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古叔从容不迫的上前,站在茶几前为两人斟了两杯茶,而后将茶摆在了两人面前。

    “三叔,你这是怎么了?”

    “世轩,你那弟弟向楚翌实在是令人发指,他竟然……竟然找人将治勋打残!现在治勋还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阿!”

    翟三叔的声音悲切不已,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那模样颇像是如果向楚翌现在在这病房中,他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与向楚翌拼命。

    翟世轩眨了眨眼,像是在消化着翟三叔话里的意思,待他消化完每一个字后,眉头紧紧的皱起。

    “三叔,你误会了吧,弟弟不是那种人。”他摇了摇手,神色稍显激动的为向楚翌辩解。

    然而他的辩解只是加大了翟三叔的怒火,他大掌重重的往沙发扶手一拍,不由的提高声调怒斥道:

    “那家伙和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你怎敢胳膊肘往外拐!”

    翟世轩像是被翟三叔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了,他怔怔的坐着,睁着一双清水似的眼眸注视着气的脸色通红的翟三叔。

    见状,沈终祯刚想开口,便见翟二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怎的这么大声,吓到世轩了!”

    话听着像是在呵斥翟三叔,可是语气里却没有半丝责怪的意思。

    末了,他转过头看向翟世轩,解释道:“你三叔是因为你堂弟入院,心情不好,你别和他计较。”

    闻言,沈终祯的唇瓣勾起一抹淡若了无的弧度,她沉声道:“既然三叔现在心情不佳,那我和世轩改天再访吧。”

    说着便要拉起翟世轩站起身,翟二叔见状连忙说道:“你这丫头,既然都来了岂有走的道理,坐下来陪叔叔们聊会儿吧。”

    翟二叔的性格比翟三叔阴险的多,故而两人之间大多时候都是翟二叔在出计谋,而翟三叔只要按照翟二叔的意思办就好。

    他心中所想的确实和沈终祯在进病房前所想的一样,他想利用沈终祯对付向楚翌。

    故而这会儿听见沈终祯说要走,自是面带和善的挽留。

    见他笑的一脸虚假,沈终祯隐下心中的恶心,却也没有给他难堪,顺势又坐下了。

    “哎,你们也不能怪你们三叔!这事确实是向楚翌那小子做的不对,莫名其妙的就把治勋打进医院!”

    翟二叔一脸无奈的责备着向楚翌的错,似乎已经忘记了几天前是谁让秦慕流产的了。

    沈终祯不语,只是听着翟二叔的话,面上也配合的显了几分沉重。

    接着便听翟二叔说:“侄媳,你还记得那天我们的谈话内容吗?”

    沈终祯知道他所说的那天便是自己去拉拢他们的那天,她点了点头。

    “现在向楚翌已经向我们动手了,他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世轩了!为了世轩的安全,我是说什么都要制止向楚翌的计谋!”

    翟二叔的话说的大义凛然,一副悲愤填膺的模样,着实是摆出了一副十足好叔叔的模样。

    沈终祯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出丝毫真实情绪,她轻轻蹙起眉头,困惑的问道:“要怎么制止?”

    听见沈终祯的问话,翟二叔自是认为鱼儿已经上钩了,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而后嘴角边的笑容越加的深沉。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沈终祯手中握着翟世轩的手不禁重了几分力道,翟世轩明显的感觉到身侧女人心底压抑着的对翟二叔的厌恶。

    可是她却隐藏的很好,面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端倪。

    “这样不好吧。”沈终祯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见她面带犹豫,翟二叔自是知道说服沈终祯是有戏的。

    奈何……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还不等他开口继续劝服沈终祯,他身侧的翟三叔却是已经怒气腾腾的站起身,指着沈终祯就破口大骂: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不就是翟家的走狗吗,你摆什么架子!”

    沈终祯早就料到脾气暴躁的翟三叔站起身时,会对自己破口大骂。

    故而在他开口前,她便伸出两只手捂住了翟世轩的耳朵。

    翟世轩眨了眨眼,如琉璃般澄澈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伸手捂住他耳朵的沈终祯。

    她那双美艳的眸子中寒光流动,冷的如同最深的寒潭。

    仿佛是感觉到了翟世轩的注视,沈终祯将目光从翟三叔的身上转移到他呆愣的脸上。

    她似乎是怕翟世轩担心,精致的嘴角边努力的扯起一抹柔和的弧度,用唇语对翟世轩说了句“乖,不要听!”

    耳边翟三叔刺耳的话语被隔绝在了她温热的大掌中,他眼中所能注意到的便是面前女人美好如初的容颜。

    柔和的灯光撒入她的眼中,那双温润的眼眸灿若星辰,闪耀着绚丽的光泽。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怔怔的注视着沈终祯,她将自己护在了她的掌间,像是对待着稀世珍宝般精心呵护。

    不知过了多久,沈终祯终于移开了自己捂在翟世轩耳朵上的手,她将两手交叠着搭在了腿上,姿态慵懒的靠在了沙发背上。

    精致如玉的眉目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她冷冷的睨着骂的面红耳赤,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的翟三叔。

    口气漫不经心的说道:“三叔,何必和一只翟家的走狗大动干戈呢,降低了您的身份。”

    这话听着像是在嘲讽自己,然而字里行间却无不在讽刺翟三叔的不理智。

    翟二叔见两人大有一副要撕破脸的模样,沉下了脸色,怒瞪了翟三叔一眼,也不再和沈终祯装慈善。

    他沉声道:“沈丫头,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一荣具荣,一损具损!

    我们若是被向楚翌谋害,于你也没有任何好处。

    再者,向楚翌将手动在了我们的头上,无疑下一个就是你们了,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世轩和翟家的后代考虑!

    我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翟家的家业落入到外人的手中!那是翟家和沈家世代守护下来的产业阿!”

    翟二叔深知,于沈终祯和沈家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翟家和翟世轩这个翟家的主子。

    所以他在说最后一句时,故意的加深了口气。

    沈终祯见他说到最后,几乎要老泪纵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差点要让她上了他的当,以为他是真的为了她和翟世轩好。

    “二叔,这事我会考虑考虑的。”

    沈终祯淡淡的说了一声后,就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我该送世轩回公司了。二叔三叔,你们保重,我和世轩改日再来探望你们。”

    话语落下后,她不再给翟二叔挽留自己和翟世轩的机会,牵着翟世轩的手便和他一起站起了身。

    “那让古叔送送你们吧。”翟二叔对着古叔使了个眼色。

    古叔立马会意的走上前,恭敬的对沈终祯和翟世轩弯了弯腰,而后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董事长,夫人,这边请。”

    沈终祯在要走前睨了翟三叔一眼,漆黑的眼眸中闪过阴冷如刀刃的光芒。

    翟三叔被她那锐利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怔,待他回过神时,沈终祯与翟世轩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翟二叔终于忍不住奚落了翟三叔一顿:“都让你收收你那爆脾气了!你就是不听!要是那丫头不上钩,我看你利用谁报仇去!”

    翟三叔自知自己方才太过冲动,便不发一语的忍受着。

    古叔将沈终祯与翟世轩送到了电梯前,在两人要上电梯时,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董事长,夫人,您们也别怪三爷。治勋少爷是三爷的心头肉,这是众所周知的,这回儿子心头肉被砍碎,您们说三爷能不气愤吗?”

    古叔是翟二叔身边的心腹,为人处事自是也随了翟二叔几分,言语间倒是以一个翟三叔爱子心切的理由,撇清了他所有的恶劣行为!

    沈终祯心中一声冷哼,面上却是不得不柔婉几分,“终祯明白,还请古叔转告两位叔叔,请他们多多保重。”

    话音落下时,电梯正好到达,大门缓缓的敞开。

    沈终祯看了古叔一眼后,就牵着翟世轩走进了电梯中。

    古叔目送着沈终祯和翟世轩离去,待电梯大门合上时,他那张老脸上闪过了一丝深沉。

    心道,沈家这丫头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阿。

    方才他都将话说的那般委婉了,她却丝毫没有要原谅翟三叔的意思,只是让他转告了一声多多保重?

    电梯里,沈终祯睨了眼身侧温润如玉的男人,忍不住的开口道:“呆瓜,有时候我倒是挺羡慕你的。”

    闻言,翟世轩不解的侧过头看向沈终祯,见她的眉眼间噙着一抹迷茫,他疑惑的开口问:“为什么呢?”

    “生活在这深似海的豪门中,却能片叶不沾身!”

    在未嫁给翟世轩前,沈终祯并没有意识到豪门的背后会是如此恶心不堪。

    也是在嫁给他后,她才学会那些心机与手段。

    虽然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要在这深似海的家门中护及自己和呆瓜的周全,她别无选择。

    翟世轩自是听出她的话语间婉转着的怅然,他别开目光不去看沈终祯。

    电梯中倒影着他清卓贵气的身影,那双深邃如暗海的眼瞳中卷起一片令人窒息的旋涡。

    “老婆,再忍忍,很快就会没事了。”

    沈终祯被他突然认真的话语逗笑,温婉的眼眸轻轻的扫过翟世轩,而后轻声道:“不用担心,我会拼劲全力护及你的周全。”

    翟世轩垂在一侧的手,在听见沈终祯的话时候,轻轻的抖动了一下,动作间无疑透露了他心中的动容。

    不知何时起,听沈终祯说出这般柔情似水的话时,他的心中不止有悸动,更多的是无边的内疚。

    内疚自己欺骗了她,将无辜单纯的她卷入这场战争中,还被他利用却不自知。

    电梯的门缓缓的敞开,两人在看见电梯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时,均是一愣。

    “姑姑。”翟世轩先一步开口唤了翟茹初。

    沈终祯接着也唤了句姑姑,而后便牵着翟世轩走出了电梯,站在翟茹初的面前。

    翟茹初脸上的笑容极为温和,她柔声问道:“来看你们的叔叔?”

    翟世轩点了点头,“姑姑你也是吗?”

    “恩,既然这么巧遇见你们,就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好的。”

    翟跃医疗中心的附近就有一家小型的咖啡厅,平常医院里来来往往的都会去那买杯咖啡,故而咖啡厅的生意很是不错。

    这个时间段,咖啡厅内坐了不少的人,翟茹初挑了个安静的角落就坐下了,翟世轩与沈终祯坐在了她的对面。

    三人简单的点了咖啡后,沈终祯包中的手机就嗡嗡震动着,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礼貌的说道:“抱歉,我去接个电话。”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翟茹初看着她走远的身影,轻声道:“世轩,你有点过火了。”

    翟世轩的目光沉静如古井,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他淡淡的回道:“抱歉,让您失望了。”

    “你这孩子,难道不知道你父亲当初让你装傻的初衷吗?”

    翟世轩的目光静静的落在了翟茹初的身上,在听见她的话时,那双眼中微微的晃开了一圈涟漪。

    他说:“我记得,因此才更加厌恶。”

    “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们还是你的亲人。”

    翟茹初的话着实像根针,不留余地的扎入了翟世轩的心窝中,他低喃道:“是阿,他们是我的亲人阿。”

    听着他毫无温度的话语,翟茹初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因为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残忍的伤害了自己的母亲,他才会更恨更痛。

    “我不想你步入他们的歧途。世轩,你清醒点好吗。”

    “姑姑,已经来不及了。”

    他早已在这条荆棘之路上走远,满身的创伤迫使他没有了回头的勇气。

    看着他眉眼间弥漫着冰冷如霜的气息,翟茹初突然的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她问道:“那沈丫头呢?”

    “像我当初允诺沈叔叔的那般,我会尽力护及她的周全,待尘埃落定后就和她……离婚。”

    不知为何,平常脱口而出的离婚二字,今天竟变得沉重不堪,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说不出口。

    当这两个字终于说出口时,心里隐隐的像是有什么在抽动着,带着一丝淡淡的痛意……这种感觉真的很是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