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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鞅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那都是赃款。”
楚向天伸着手不耐烦, “那是我的钱, 闻少爷找我借的, 那几个乡老拿钱不办事, 不该还回来吗?”
“快点快点,我还有有事。”
他一副赶紧给钱爷还有急事的架势, 理直气壮的催促卫鞅。
卫鞅不服气, “行贿我还没追究呢!”
“啧, ”楚向天咂嘴, “到底给不给?不给那下次刑部借兵可就没那么好借了。”
他跟卫鞅是发小, 卫鞅升迁刑部侍郎之后, 专办一些棘手的大案,涉案的都是有权柄的大人物, 为了保证安全, 每次有牵涉过大的案子时, 卫鞅都会借用楚向天手下的人。就像这次金矿贪墨案,牵涉到老二的人,他就找的楚向天留在都城的手下。
用卫鞅的话说,禁卫军都是些草包, 还是楚向天手下的兵靠得住。
卫鞅被他的无耻惊呆了,当年他听说楚向天跟户部要粮草, 差点把户部扒下一层皮来, 还幸灾乐祸过, 现在换成了自己, 真的很想撸袖子跟他干一架。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卫鞅怒气冲冲去后面的库房把收缴的金子找出来,不客气的扔给他然后赶人,“您赶紧走。”再多看他一眼他怕自己被气死。
打开木匣子检查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五两金,将盖子合上,楚向天不依不饶,“还有两个呢?”
卫鞅:“……”
他只得又回去将另外两个找出来给他。
拿回了小少爷的私房钱,楚向天就喜上眉梢的抱着三个盒子走了,把金子还回去,小少爷肯定会又软又甜的对他说谢谢,这么想一想楚向天觉得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是熨帖的。
他走之后,卫鞅捂着胸口——被楚向天气的心口痛,从来都是他气别人,也就楚向天次次都能反过来气他!
杨大石跟几个兄弟凑在一起小声逼逼,“你们说将军这春风满面的,是不是有小情儿了?”
其他人觉得可能性很大,这可真是老铁树开花,千年等一回了。
楚向天十几岁就带兵,从先皇还在的时候就在镇守边关,那时候边关还不太平,他们整天打打杀杀,后来终于把那些不安分的外族打的四分五裂,加上当今圣上登基,边关才渐渐安稳下来。
十几年沙场摸爬滚打,楚向天也从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变成了久经沙场臭不要脸的老油条。
二十好几了还打着光棍,听说每次回皇城太后皇帝都张罗着给他物色女郎。但他不是把人家娇滴滴的小姐吓哭了,就是嫌弃那些世家小姐太讲规矩木讷无趣,反正说来说去就是没一个看得上的。
也不知道哪样的人都让他瞧上。
“你们说是不是那个闻家少爷?”杨大石摸下巴,将军那护崽的架势他可是看见了,跟老母鸡似的。
自家将军可不是个见义勇为的好人,就冲那个护着的劲儿,说没点什么他们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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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向天抱着三个木匣子回闻府,闻家大门紧闭,他从偏门敲门,门房见是他就将人放了进去。
熟门熟路的摸回东院,就看见代福在门口坐着。
他顺口问了一句,“你们家少爷呢?”
代福说公子在沐浴呢。
楚向天先是一顿,然后脚步不停往里走,“我给他带了点东西回来。”
代福想叫住他,结果一转眼他就已经进去了,只能重新坐了回去。
闻湉在澡房泡澡,之前的对峙他吓得不轻,满身都是冷汗,回来后就叫人烧了水泡澡。温暖的热水包裹着他,身上暖洋洋的,才重新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楚向天进门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小少爷在哪里,他喊了一声,也没听见应答,只得又出去找代福。
闻湉鼻子以下都埋进水里,温暖的水汽熏得他脸颊红扑扑的,手指在水面上拨了拨,见手指已经泡的有些发白了,才从浴桶里出来,将头发擦得半干,闻湉随意的披了一件中衣出去。
澡房连着卧室,入口被一扇屏风挡着,楚向天刚领着代福进来,就见心心念念的小少爷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
半干的长发披散着,一直垂到腰际,身上就松松垮垮披着一件浅蓝色的中衣,露出来的皮肤白的晃人眼睛。
最要命的是,小少爷一看见他,就用软乎乎的调子喊了一声,“楚向天。”
楚向天头皮一麻,暗地里啧了一声,心想这可真是个妖精,要人命了。
闻湉没察觉他的异样,喊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太不像样了,他让楚向天等他一下,然后急匆匆的跑到里屋去换衣服。
楚向天的目光一直追在他背后,直到看不见人了才遗憾的收回来。
换了一身衣服,将散乱的头发用缎带绑在身后,闻湉确认没有哪里不妥了才出来。
他高兴的看着楚向天,被水汽氤氲过的眸子亮闪闪的,“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嗯,办完了。”楚向天揉揉他的头,收回手时若有似无的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温温软软的。
闻湉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亲昵的举动,甚至心里还有点喜欢的,这样亲昵的动作,除了母亲姐姐之外,就没有人对他做过,但其实他很喜欢这样亲昵的碰触,让他有种温暖的被宠爱的感觉。
“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楚向天把桌子上的三个木匣子拿出来,“你看这是什么?”
闻湉看着眼熟的木匣子“咦”了一声,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五锭金子,跟他送出去的一模一样。
“这个不是我……”
“嗯,我给你拿回来了。”楚向天接道。
闻湉惊讶的瞪大眼睛,“你怎么拿回来的?”
楚向天又开始瞎编,“几个乡老都被抄家了,抄家的官兵漏了这个,我就给你顺手带回来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闻湉却听得心惊胆战,他私心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楚向天的一片心意,情他还是领的,因此他神情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将盒子接过来,小声说了谢谢。
“不过……以后你不要这样了,太危险,钱没了就没了,万一……”
他没说完,就拿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楚向天,又乖又有些可怜。
楚向天咋舌,有点后悔找了个这么扯淡的理由,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知道了,没有下次了。”楚向天朝他眨眨眼,笑道:“别担心,他们没发现我。”
闻湉紧张兮兮的表情果然放松下来。
让他把金子收起来,楚向天说要带他去去福喜楼吃饭。
跟着小二上了二楼,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闻湉一边点菜,一边偷偷瞄楚向天,犹犹豫豫的说:“还是我请你吃吧,你帮了我这么多次,还没有谢过你。”
其实是因为福喜楼的价格很贵,闻湉想着他一个土匪头子,估计也没什么钱,看西山寨的样子,也不是很富裕,要是等会结账付不出钱,那多尴尬。
楚向天见他一下下的瞄自己,还以为他不好意思的意思让自己请,就体贴的没跟他争。
闻湉顿时高兴起来,点菜也放开了,挑着福喜楼的招牌菜各点了一个,让楚向天等等尝尝,“他们的翡翠虾做的最好吃。”
楚向天给他续上茶水,笑着点头。
“楼上的是不是凤璋?”卫鞅一抬头就眼见的看见了二楼的两人。
周传情抬头,点点头。
“走,上去看看。”卫鞅刚被坑了一把,心理还憋着气,总想着找回场子,此时看见刚刚才坑了他的人转头就坐在酒楼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周传青阻拦不及,卫鞅已经快步冲了上去,他只能摇着头跟上去,老大一看就在干“正事”,这时候凑上去,不是想不开么。
然而卫鞅并不知情,他背着手笑眯眯的走到楚向天那一桌,一副偶遇的样子打招呼,“哟,这不是闻公子跟楚公子吗?”
闻湉不知道他跟楚向天的恩怨,看见卫鞅立马站起来,有些局促的喊了一声“卫大人。”
他还记是卫鞅带兵过来,才及时制止了那些官兵,因此对卫鞅也很感激,主动问道:“卫大人也来吃饭吗?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上次多亏了您及时赶到,傅家才幸免于难。”
卫鞅心道这个小公子可比旁边土匪懂礼数多了,他斜了脸色漆黑的楚向天一眼,施施然坐下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传青跟上来,看见楚向天脸色乌漆麻黑就知道不好,还没来及转身楚向天就先看见了他,阴测测的出声喊住他,“传青,你也来了?”
周传青嘴角一抽,只能假笑着转过身,“碰巧,碰巧。”
楚向天眯起眸子,皮笑肉不笑,“那刚好,我也碰巧想找你帮个忙。”
周传青瞪了边上的卫鞅一样,不情不愿走到他旁边坐下。
“什么忙?”
“只是个小忙。”楚向天咧嘴一笑,“闻公子想参加院试,正好缺个老师,我觉得你就不错,向他推荐了你。”
“嗯?”周传青脸色微妙的变化了一下,目光落在闻湉身上,片刻后笑道:“乐意之至。”
他答应的太爽快,楚向天狐疑的眯眼,然而却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闻湉没想到楚向天说找的老师竟然是周传青,他还记得楚向天说过,找的老师是个探花来着。
他有些疑惑,又怕问的太唐突,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小声道:“楚向天说你是……探花?”
周传青点头,“是呀。”
他那一年的科举可谓人才辈出,他跟好友一起参考,约好了谁中了状元就可以对输的人提一个要求,结果那年放榜时杀出个黑马,稳稳占了头名状元,他自己得了个探花,榜眼则让卫鞅中了。最后谁也没赢,平局。
卫鞅因为不服气,还追着状元郎进了刑部,成天的跟人家比,可惜状元郎确实有真材实学,一直稳稳压了卫鞅一头,直到现在,卫鞅做了刑部侍郎,那位就是刑部尚书。
每次一提这事卫鞅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