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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庭东呢?”
江时初听到他这么问,心里一慌张,脸上还是保持着镇定,“有人说看见他不舒服出去了,我去看看他。”
霍聿深不置可否,只是眼底的冷,沉得吓人。
和上一次的事情,如出一辙的相似。
温浅啊温浅,人可以犯贱一次,可千万不能有第二次。
……
当顾庭东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江时初和霍聿深两人,他的面上没什么表情。
“庭东,你哪里不舒服?我去换了个衣服出来他们就说你不在,是不是喝了酒难受?”江时初抱着他,连着好几个问题下来。
“没事,就来换件衣服而已。”他轻拍着她的后背,坦然自若的样子,只是眼角的余光在触及到霍聿深之时,带着些许戒备。
霍聿深意味深长的地看了他一眼,踱着步子走到套房的洗手间外,若有所思的盯着紧闭的门。
在他准备推门之时,顾庭东叫住他。
“霍先生。”
他回头,狭长的眼睛划开危险的弧度,似笑而非,“难不成,这里面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倒是没有,我只是觉得耽搁的时间长了些,不知道外面的宾客做何感想。”
说话间,顾庭东的语气一片坦然,令人挑不出什么差错来。
江时初丝毫没意识到这紧张又尴尬的气氛,她笑着说:“庭东,你怎么还叫他霍先生,随我叫一声表哥就好了。”
霍聿深敛起眸色,推开卫生间的门——
空无一人。
他走进去,忽而视线盯着地上的一个东西,若有所思。
“下去吧,客人都在等着。”霍聿深率先走到那两人面前,也没等他们有回应,独自离开。
宴会厅外面的沙发上,他看到了温浅熟悉的身影。
“霍先生。”她先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唇边带着浅浅的弧度。
“去哪儿了?”
她摇了摇头,“没去哪,就是在里面带着也没有认识的人怪尴尬的,所以就出来了。”
男人沉吟着,那双深邃的眼睛似要看进她心里似的。
“是在怪我出去了那么久没陪你?”
“哪里敢。”
霍聿深睨着她的脸笑开,只是那笑意没有到达眼底。
走出酒店时雨下的有些大,司机撑着伞走过来,随后两人上了车。
他的眸色很沉,是温浅永远看不懂的颜色。
转过身,他的手指落在温浅的脖颈间,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带起些许凛然的弧度。
他指腹上的粗粝划过她颈间细嫩的皮肤,让她不由得颤了颤。
“不喜欢这条项链?”
闻言,温浅低头发现自己脖子上原本戴着的珍珠项链没有了,脸色微变。
她出声解释着说:“可能是去洗手间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这条项链可花了不少钱,回去酒店里让人帮忙调监控找找,没准还能找得到掉哪了。”他微眯着眼,语气平静。
温浅收紧手指,立即说道:“霍先生,左右不过就是一条项链,丢了就丢了,何必这么劳师动众来找呢?”
男人的喉间逸出一丝轻蔑的冷笑。
他的灼灼目光睨着她的眼睛,一路延至她白皙的锁骨上,随后收回手。
“温浅,想好再说。”
平静的声线,似随意,似警告。
温浅的后背僵直着,出口的话仍然未曾有变化,“不过就是一条项链,不过就是配这件衣服的,下回也没这机会可以穿。”
霍聿深微挑着眉,忽而跳过这个话题问:“顾庭东有什么病?”
“哮喘。”她没有刻意瞒着。
“你知道这么清楚?”
温浅揣测着他的阴晴不变的态度,实话实说:“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冬天我被同龄的人不小心推到了河里,是当时和我差不多大的顾庭东跳下来救了我,后来才知道,那时候他自己还生着病,后来就落下了这样一个病根。”
“看不出来,你们以前的感情那么好。”霍聿深慢条斯理地开口,眸色渐渐转凉。
这句话,温浅找不到什么方式可以接下去。
“霍先生……”
她刚想出声说什么,就被他冷声打断,“我再问一遍,刚刚去了哪?”
“没去哪。”
霍聿深抬头,直接冲着驾驶座的司机冷着声音开口,“停车。”
司机可不敢违背他的意思,,突然的刹车声响起,车子稳稳地在路边停下。
“我不揭穿你,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说。”他忽然按着她的肩膀,手掌抚上她纤细的脖颈,微微收紧,“四十三分钟,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接吻,还是直接做了?”
猛然而来的窒息感让温浅难受地皱起眉,可更恨的,是他此刻的话。
“你瞎说什么……”连说出这几个字,都异常的艰难。
男人讥笑,手掌加重力道,全然漠视她的挣扎,“从你进去到出来,要我替你回忆一下全过程?忘了说,今天这酒店是霍家产业。”
温浅沉默着不说话,忽然间有东西从他手里砸到她脸上,她微闭着眼睛偏过脸。
是她丢失的那串珍珠项链,在他手里断了线碎开。
温浅意识到他这话说得不是没有证据,心里的不安也在渐渐放大。
她不辩解,只是死咬着说:“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既然什么都没有,为什么瞒着?”他显然不信,深邃的眸底隐有暗火攒动。
他手掌的力道每加重一分,窒息的灭顶便越是清晰。
温浅艰难地试图掰开他的手掌,却抵不过他的隐而不发的怒意,“我什么都没做……你……还不是和旧情人缠绵不清吗?”
许是那‘旧情人’三个字刺激到了霍聿深。
他一把松开她,声线夹杂着寒冽,“下去。”
重新呼吸到这新鲜空气,温浅捂着自己的喉咙在一旁剧烈咳嗽,一时间脸颊涨得通红。
她稍稍缓过来,看着他冷冽的侧脸说:“我和顾庭东清清白白,倒是霍先生你……酒店里面任何一个路过的服务生可能都看见了……”
说完后,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不知死活的话来刺激他。
果不其然,她听到了男人沉怒而又带着讥讽的嗓音在她身侧响起——
“温浅,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质问我的事情?”他借故分明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滚。”
明明是这般不堪入耳的话,温浅忍着心中的愤恨,抬眼对上他深邃的眸子。
“霍先生,是你让我滚的。”
她知道,也许是触到了他的底线,而那个底线,是他放在心上的那个人。
打开车门,雨水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砸在她腿上,阵阵凉意。
她没犹豫,直接跨入雨幕之中,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
只须臾,身上的衣服就被雨水淋得透湿。
“先生,我们现在回哪里?”司机在一个红灯处停下,从后视镜内看着面色暗沉的男人,说话间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回家。”
霍聿深眼皮都没掀起,沉冷的抛下这两个字。
气氛僵硬沉闷。
他这一路上都在想,温浅到底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罢了,他起初留下她,也不过是因为想证明不是非一人不可。
若是她乖一些,顺从一些,兴许还能留更长的时间。
霍聿深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后座上的手包,轻瞥了眼,随即转开视线不再去看。
……
夜幕深沉,高级度假区的酒店只有大道上有零星的车辆来来往往,温浅听见身后有喇叭声响起,她也不回头,只是往前走寻找着能够避雨的角落。
荣竟何把车子开到她面前,摇下车窗这才算是看清了她的脸。
他摇下车窗隔着雨幕问她:“温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我送你回去?”
温浅认出了他,霍聿深的朋友,有过一面之缘。
“抱歉,我不认识你。”她浅淡地出声,没再去看他,从他的车子一旁擦身而过。
荣竟何将她的一身狼狈纳入眼中,心想这女人是个什么性子,好心到了她这里变成了一句不认识?
他发动车子欲走,可没走远,又折了回来。
直接打开车门下车,拿起一把伞走到她面前,“两个选择,伞给你,我走。还有就是我带你走,好心提醒一句,这里可没那么好的运气能让你一直遇上熟人。”
雨水模糊了温浅的视线,她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眸底深处依旧带着戒备。
而最终,她坐进他的车里。
“谢谢。”
荣竟何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她,许是因为冷,双手将自己环抱着,背脊挺的很直,似是不愿自己身上的水迹沾染到他的车上。
他拿起一条毛巾递过去给她,“你家在哪里?还是去……小六家里?”
刻意没有说霍聿深,是省了她一些尴尬。
“不,随便找个酒店把我放下来吧,我这个样子不能回家。”霍家肯定不能回,瑜苑,她这幅样子更是不能回。
荣竟何却是失笑,“我不和女人去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