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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里,大兜小兜拎了好几个兜子,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她手里拎的是买来的衣裳,既然给我们买了衣裳,说明这事真的有点儿严重了。
我跟强顺从树底下站起来迎了上去,接过手里的衣裳,我着急问道:“怎么样了,打听到啥没有。”
看了我一眼,张嘴刚要说啥,强顺说话了,“黄河,你咋就不知道心疼人咧,都跑一大晌了,你先叫她坐下歇会儿再说中不中。”
我连忙点头,“中中……”
强顺拉着坐到了他的编织袋上,我走过去蹲到跟前,看了看袋子里的新衣裳,问道:“,那些公安是不是正在找我们呢?”
缓了口气儿,摇摇头说:“我看不像是在找你们。”
我一愣,“啥意思?”
说道:“别的地方也没什么,我在长途汽车站牌那里看见有公安在查身份证,他们要是真想找你们也不用查那么多人的身份证吧。”
这挺奇怪,我跟强顺对视了一眼,对他说道:“不管是不是在找咱们,小心使得万年船,就当他们是在抓咱们,长途车不能坐了。”转而我又问,“乡政府跟陆二喜商店门口你看了没有?”
“看了,乡政府花坛里的土都挖出来了。”
我问道:“他们把土挖出来干啥?”
回道:“听旁边卖烧饼的老板说,昨天夜里几个保安听见花坛里有爆炸声,公安局的人怀疑有人在花坛里埋了炸弹,把土挖出来想在里面找找炸弹的残留碎片。”
我顿时一笑,“他们找见了吗?”
摇了摇头,“没找见,不过听说从花坛里挖出来一件文物。”
“文物?”我一皱眉,“是不是一块石板?”
“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说不定是古时候传下来的邪物,给陆二喜利用上了。”我又问道:“陆二喜商店那里呢?”
回道:“陆二喜商店门口停了好多轿车,商店里进进出出好多人,门口还贴着白纸,看样子像是要办丧事。”
“办丧事?”我顿时松了口气,扭头对强顺说道:“看来陆二喜的小媳妇没有报案,这事好办了。”
强顺问道:“你咋知道她没有报案呢?”
我说道:“要是报了案,门口停的应该是公安局的警车,陆二喜死的地方就是案发现场,会给公安封锁起来,不会让那么多人随便进进出出,还有,他们得弄明白陆二喜的死因,尸体得拉走解剖,不可能当天死当天就能办丧事。”
我话音刚落,接着说道:“我在陆二喜商店门口多看了一会儿,听旁边的人说,陆二喜昨天晚上上吊死的,早上才给他老婆发现的。”
我顿时又松了口气,说道:“上吊等于自杀,他老婆肯定不会报案,这就没啥事了,不过……”我看了强顺一眼,又说道:“花坛底下挖出了文物,这就成另一码事儿了,那些公安会不会怀疑咱俩昨天晚上是为了偷花坛底下的文物呢?要真是啥古代的值钱物件儿,逮着判的也不会轻了。”
强顺说道:“你这话说的,叫我白高兴了半截儿,你就说咱现在咋办吧。”扭过头,强顺问,“,你买吃的了没有,我快饿死咧。”
忙说:“买了买了,好多呢。”说着,从我手里要过去一个兜子,打开兜子,一股子烧饼味儿传来,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掏了出来,七八个烧饼,六塑料杯豆浆。
这时候居然也还没吃饭,我一问,原来她并没有到饭店里打听消息,在陆二喜商店旁边一个烧饼摊上,一边买烧饼,一边跟卖烧饼的老板打听了一下。
三个人喝着豆浆啃着烧饼,我嘴上还没闲着,一边啃一边说着:“不管咋样,长途车咱是不能坐了,,你呆会儿再到他们乡上去一趟,找俩出租车,让司机把车开到这里,旁边有条小路,叫他开到那小路上,我们换好衣裳在路边等你,对了,现在还剩多少钱?”
赶忙放下手里的烧饼豆浆,往身上一摸,掏出钱递给了我,我拿过钱一看,一分没花,抬头刚要问咋回事儿。
说道:“你送我一对镯子当见面礼,这两身衣裳就当是我送你们的见面礼吧。”
“这……”
“这啥呀这。”强顺说道:“咱妹妹好心好意送你的,你就收着呗。”
我看了强顺一眼,说道:“还有一个烧饼,我不吃了,你吃了吧。”
强顺一脸疑惑,“每次都你吃的多,今天你咋想起来让我了?”
我说道:“我要证明你脸皮比我厚!”
吃过烧饼,再次离开了,我跟强顺换上了刚买来的新衣裳,在路边等上了。
小雅这丫头,哪儿都好,就是不会买衣裳,买来的两身衣裳,我那身穿着小了点儿,强顺那身穿着大了点儿,我们两个把衣裳换了换,结果我穿着强顺的衣裳还是小了点儿,强顺穿着我的又大了点儿,最后一看,两个人的衣裳尺码原来是一样的。
半个小时候,一辆面包车缓缓从远处驶了过来,过去那时候,出租车大多都是面包车,而且私人的居多。
强顺眼尖,一眼就看见副驾驶室里坐的是,冲面包车招了招手。
面包车很快停在了我们身边,车门打开,行李放车上去,我让跟强顺坐到后面,我坐进了副驾驶室里。
司机是三十岁出头壮年人,看着挺精明,他问我去哪儿,我想了想说,新乡辉县,司机听了问道,你们家是辉县的?我一笑,点了点头。
强顺一听,在后面喊了我一声:“黄河,咱不是……”
我立马儿扭回头瞪了他一眼,强顺把话又咽了回去。
司机发动引擎,面包车缓缓驶离小路,拐到了一条大路上。
车速逐渐加快,隔着挡风玻璃扭头朝外看了一眼,看着快速朝后倒退的树木与建筑物,我在心里长长松了口气,走了,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一个多小时后,面包车行驶到了107国道大桥口,强顺喊冲司机喊了一嗓子,“师傅,到了……”
我连忙扭头又瞪了他一眼,司机问,“你到了吗?你们三个不是一起的吗?”
强顺立马儿改口,“不是,是、是你到路边停一下,我想找个厕所方便方便。”
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这里路两边不是饭店就是停车住宿的旅馆,离我们村子已经不远了,我们对这里并不陌生,我赶忙也随强顺一起下了车,我怕他直接往路边的那个厕所里钻。
果不其然,强顺下车以后,直奔不远处的一座厕所,我赶忙撵上了他,“不能去那厕所,到房子后面解决。”
强顺不痛快的看了我一眼,“为啥呀?”
“你一个外地人,你怎么知道那里是个厕所呢?”
“你、你说啥呢?谁是外地人,咱是本地人!”
我强调道:“咱现在是辉县人!”
强顺顿时苦笑,“黄河,你不会真想叫那司机把咱拉辉县吧?”
我淡淡说了句,“你就听我的吧。”
两个人假装不认识地方,转到一座房子后面撒了泡尿回来了。
坐进车里以后,司机跟我们俩说,“我看前面那个像是个公共厕所,你们俩怎么去了人家房子后面呢。”
“厕所?在哪儿呢?”我傻不拉几的问了司机一句。
司机一笑,不再说话,发动引擎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辉县,在一条大路旁让司机停车,给了司机车钱以后,司机调头回去了。
三个人站在路边,问我,“哥,你们家原来这么远呀。”
我看了一看,还没等我说话,强顺说道:“其实不远,都是叫你这缺德哥折腾远了。”
我立马又看向了强顺,“你懂个啥呀,知道啥叫狡兔三窟吗,过去那孙子兵法你都白念了,远而示之近,近而示之远,懂吗?”
“不懂,我就知道你白送给那司机一半儿的车钱!”
我拿出一根烟点着抽了起来,懒得给这一根筋的货解释,我们俩要是真犯了事儿,叫强顺自己一个人跑,就他这德行,跑不出十里地就得给人逮着。
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打西边过来一辆由辉县开往淇县的中巴长途车,我赶忙冲那中巴车招了招手。
上了车以后,我们三个并排坐到最后面,不解的问我:“哥,我们怎么又坐车往回走呢?”
我一指强顺,“让你强顺哥给你解释解释。”
强顺狠狠瞪了我一眼,对说道:“你黄河哥没坐过汽车,一坐就上瘾,不坐痛快不拉到!”
又经过一个多小时,我们在107国道下了车,四下看看,又疑惑地问我,“哥,这里不是你们刚才下车解手的地方吗,你们家就在这里吗?”
强顺接嘴道:“可不是,俺们村子就在南边不远,你哥这回,可把汽车坐过瘾了。”
这时候,终于没外人了,背着行李一边往家的方向走,我一边给解释。
他们乡上公安在长途站牌那里查身份证,肯定是有事儿,你又叫那司机把车开到树林那么偏僻的地方来接我们,那司机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有怀疑,万一他回去跟他们那里的公安一汇报,公安说不定会过来查咱们,那咱就有麻烦了。咱在辉县下车,加上出租和中巴的钱,虽然多花了将近一百块钱,但是公安要真是来查,只会去辉县查,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咱是这里的人。
点了点头。
最后,我又跟说,你跟你爷爷过去也走过不少地方,经历的估计也不少吧,应该明白那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这么做,活的很累,但能活的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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